偷偷哭泣的嚴齊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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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3點,空蕩的練習室仍然開著燈,嚴齊在一個人加練。 nnn要出新歌了,新歌的舞蹈編排里有一段很復雜的動作,嚴齊怎么樣都沒辦法把那段動作跳得順暢好看。 因為他跳不好這個動作,nnn今天的練習時間一直在增加。大家都很累,但也習慣了因為嚴齊的問題被拖累,倒是沒人站出來說些什么。 嚴齊呆呆地站在原地,空氣像被冰塊浸過般冰冷。他看到冉霖跟霍聞北走到旁邊去喝水,覺得他們兩個是看都懶得看他。他聽阮少杰踢了一下地板,覺得阮少杰可能想對他罵臟話。簡洲羽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整個人被嚇得一抖。 “沒事,加油。”簡洲羽說。嚴齊強笑了一下,感覺自己像個因為心虛而草木皆兵的小丑。 舞蹈老師幫他摳了很久的動作,最后也只是無奈地說:“就先這樣吧。” 就這樣吧,嚴齊。即使一個人拼命練習到深夜,做不好就是做不好,比別人努力十幾年也換不到什么,難道努力這幾個小時就能改變了嗎?他一時分神,左腳套了右腳,狠狠摔在地板上。 就這樣吧,嚴齊,你就是不行。頭頂上的白熾燈刺目,他平躺在地板上久久看著,眼睛被刺激出了生理性的淚水。被摔到的膝蓋跟手掌隱隱作痛,嚴齊終于找到了可以脆弱的理由,像個步入絕境的動物一般悲痛哀鳴出聲。真痛啊,嚴齊想。 “小齊哥?真的是你。” 嚴齊原本仗著沒人,蜷縮在地板上越哭越大聲,沒想到靜謐得只回蕩著哭聲的練習室突然有人叫他,他嚇得心空了半拍,趕緊從地上起來。他抬頭一看,簡洲羽正從門口走進來。 簡洲羽走進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嚴齊。嚴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睛里掛著水意,整張臉泛著潮紅,身體也因為哭得太厲害而不能自制地顫抖著。他驟然被人撞破,又是尷尬又是羞恥,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竟沒有立即站起身來,反而一直跪趴在地上,仰著頭呆呆望向簡洲羽。 簡洲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嚴齊。 在他的印象里,嚴齊臉上總是帶著討好的笑意,一副戰戰兢兢的老好人的樣子,不過是個不太老實的老好人。他總是在偷偷觀察著大家,像個鬼頭鬼腦的窺牖小兒,在大家心里蠕動出窸窸窣窣的煩人聲音。 簡洲羽自己不是個刺頭性格,沒做過什么太出格的事,但nnn里有另外兩個不安定因素,一個是霍聞北,一個是阮少杰。 霍聞北別的還好,公司讓做什么都肯好好配合,就是男女關系極其混亂,活脫脫一個種馬,曖昧對象從女團成員到當紅女演員到不知名小助理,一大堆桃色緋聞,公司明里暗里不知道給他擦了多少次屁股。但是霍聞北人氣高,又有才華,給nnn寫的幾首歌都爆了,粉絲似乎也接受了霍聞北花花公子的人設,只要別爆出正牌女友就行。所以公司以前還管著,到現在已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嚴齊卻不知道是腦筋轉不過來還是怎么的,仍然軸著這件事,每次他們上節目,嚴齊都會笨拙又刻意地去隔開霍聞北跟其他女生的距離,這事做得非常好笑,先不說霍聞北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個想法,即使有,跟他嚴齊又有什么關系?而且他那些小動作明顯到都讓周圍人尷尬了,他自己卻像不自知一樣,也不怪霍聞北厭煩。 阮少杰則比霍聞北更難管教,聽說阮少杰家里家境很好,是個什么大亨的兒子,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但真相是什么現在也沒扒出來,這種神秘也讓人更加確信阮少杰身世非凡。他身上有種被慣壞的大少爺脾氣,喜怒無常,不想做的事堅決不做,讓公司頭痛不已。嚴齊經常盯著阮少杰,那種態度像把阮少杰當成犯人。這也就算了,每次阮少杰有什么異常的舉動,他就會義正言辭地上前告誡,而且最后的結尾往往是這樣一句話:“你不要這樣,你要這樣我告訴紅姐了。” 紅姐是nnn的總經紀,好像很阮少杰家里有什么特別的關系,阮少杰唯獨對她有三分忌憚。但阮少杰最討厭別人威脅他,在他看來,嚴齊這種行徑猶如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得志小人,所以他講出了流傳至廣的金句:“你是公司的走狗嗎?” 簡洲羽對那天的嚴齊記憶深刻,他僵著一張臉面露難堪,但仍然筆直地站在那跟阮少杰對峙。 簡洲羽作為一個旁觀者,不明白嚴齊為什么這么喜歡管著別人的的閑事。但對嚴齊來說,這些不是閑事,而是他身為隊長應該盡到的職責。 這又是一件嚴齊不自知的事,人人都看得出嚴齊這個隊長只是個擺設,唯獨他自己看不出來,或者說不愿意看出來。一個對團隊沒有任何貢獻的人,死守著他隊長稱號的虛席,妄圖融入,卻反倒更被排斥。 不過嚴齊有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算做優點的優點,就是無論別人怎么嘲諷他、無視他、跟他發火鬧矛盾,他之后都能像沒事發生一樣繼續端著笑面對那個人。 簡洲羽對團內這些隊友都沒什么興趣,在他看來,冉霖是個沒感情的機器人,霍聞北是個看不透的文藝b,阮少杰是只討人厭的蒼蠅。他貫徹著不跟任何人交惡的人生處事之道維持隊內的關系,只有阮少杰的針對會讓他偶有波動。但他有時面對嚴齊卻會忍不住產生好奇,他想,這個人難道沒有自尊心的嗎?為什么總像不會受傷一樣? 現在簡洲羽知道了,原來這個人是會受傷的,甚至會傷心得躲起來一個人哭。 簡洲羽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嚴齊哭得一塌糊涂的臉。 嚴齊的鼻頭跟耳朵都哭得紅通通的,他似乎反應過來想要開口說話,結果一開口就不受控地嗚咽了一下,眼淚又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真可憐,簡洲羽攢動了一下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