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駕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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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來久違的陽光,離意的病也好了。阿泗帶他出去散步,散著散著就到桃子里了。 本來想去動物園的,但是離意和小九關系不太和睦,阿泗怕自己照顧不來,索性就帶離意來桃子里了。 古董鋪的生意一如既往的慘淡,不過老板請了一個店員——薛娟。 店里工作閑,薛娟正好是自由職業者,可以兩者兼顧,兩全其美。 有人看鋪子了,老板就能放心出去浪了。 可能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喜歡小孩,薛娟看到店里來小朋友,眼睛亮了,屁顛屁顛地圍著小朋友轉,拿出老板私藏的小零食來投喂。 可惜,小朋友是個小驕傲,對她的示好無動于衷。 阿泗看出來了,小驕傲是害羞了。 “薛mama”的愛來得像兇猛的野獸,小驕傲承受不住,躲在阿泗的身后,一只手攥緊阿泗的褲子,用提防敵人的眼神,小聲道:“阿泗,我們走。” 小驕傲不肯吃零食,“薛mama”自己吃上了,“你們閑著也沒事干,不如去找老板呢,他練車的地方風景還不錯,可以去走走。” 朱老板現在正在練科二,為貪便宜,在很遠郊外報的駕校班,城鄉之間的差價少說也有3千。 去郊外的駕校,坐公交需要2個半小時,還不知道具體地點。為了節約時間,阿泗一狠心,打車過去了,花了他200多。 “黑心司機。”阿泗下車的時候憤憤不平,帶著離意朝駕校走去。 這個駕校……真心爛…… 外面的牌子歪下一半,紅色的油漆褪色了,通往的馬路被車壓垮了,留下深深的輪胎印,地皮下的石子跑出來,走在上面,腳步一高一低。 好在周圍環境不錯,四面環山,樹木青綠,路邊長滿紫油菜花,還是很美的。 路面不好走,阿泗把離意抱在懷中,剛剛踏進駕校的門,遠遠就聽見罵人的聲音。 “你是豬腦子哈?教教你幾遍都不會,你還還是個老板哩。” “俺叫你踩離合踩離合,不是踩油門,你腦殼被驢蹄得啦,聽不懂人話咯。” “停停,要俺說幾遍,上車第一件事是戴安全帶,你要是上考場不戴安全戴,第一個就給你零蛋。” “誒誒,掛擋,掛擋啊,你個豬頭,掛擋會不會嘞?掛一檔,一檔!” 早就聽說駕校教練罵人不分高低貴賤,這么一看還真是。 再牛皮的朱老板也逃不過這種命運,他被教練指著鼻子罵,還不敢吭聲。 阿泗沒有再走過去,把離意放下來,很仗義地拿出手機錄視頻,“沒想到朱大鵬也有這么慫的一天。” 離意見阿泗眉尾上挑,頗有小人得志之態。覺得奇奇怪怪,又不敢問。 阿泗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自己,垂眸,就碰到離意的好奇的眼神,他笑道:“這個視頻可能值50塊,待會我們打車回家就可以剩下50了。” 按理說有僵尸老板大金主在,阿泗不應該這么窮。但是,僵尸老板沒給他錢,好像怕他跑似的,還說,要是有急事就找方鳶! 但是阿泗一個大男人的,怎么可能找女人要錢?開不了那個口。 一眨眼的功夫,朱大鵬和教練吵起來了,大概是忍好久了,朱老板爆發了。 “你他媽再罵一次?” 教練在駕校當霸王慣了,所有的人對他都是逆來順受,乖乖接受他的辱罵。他怎么能忍得了小綿羊變成狼崽,劈頭蓋臉就給朱大鵬一頓咒罵,嗓子眼嗦的臟話是阿泗這輩子都沒聽過的。 更不能讓小孩聽。阿泗捂住離意的耳朵,往駕校外面走。 剛剛出大門,就聽見身后傳來車打喇叭的聲音,接著是急剎車和大罵,“你他媽傻逼啊,滾開。” 阿泗回頭,是滿身怒火的朱大鵬,他正開車。其后是追上來的罵罵咧咧的教練。 大概明白什么回事了。 遇到熟人,朱大鵬微微一愣,一腳踢開副駕駛車門,“趕緊上車,那個傻逼要追過來了。” 10分鐘后,上“賊車”的阿泗終于知道為什么教練要罵朱大鵬了。 該! 這車技,幾次差點要他身殞,但朱大鵬還不自知,開得賊快,速度和激情果然是一家的。 朱大鵬興奮極了。 大風從耳邊刮過,車門吱呀叫,好像隨時被風牽走。 阿泗一手抱著離意,一手緊緊抓著車頂把手,頭發打在臉上也不敢弄,身體緊緊貼著靠背,眼睛里的恐懼從上車之后就沒散過,反而越來越怕。 但是離意卻沒什么太大反應,神態鎮定地坐在阿泗懷中,看著發瘋大笑的司機。 山路車不多,朱大鵬玩命地將手從方向盤放開,臉上的肌rou抽動,“哈哈,阿泗你看小爺牛逼吧,老子都可以去參加賽車了。哈哈……爽,爽!” 阿泗已經被風吹得凌亂了,大喊,“停車,停車。我要下車。” 朱大鵬反而踩油門,加快速度,“你還沒有個小屁孩行,怕個rou,看老子帶你飛。” 在加速度那一刻,阿泗和離意身體往后倒去,魂被嚇飄了,“停車,朱大鵬你快停車,還有小孩呢,你不要命我們還要命。媽的,停車!” 突然!前方路口闖來一輛老漢三輪車,彼時,朱大鵬急忙轉彎,伴隨一道刺耳的喇叭聲和車輪摩擦在地面的聲。 車輪子不受控制,往山下傾倒。 幾乎是同時,阿泗和離意朝前方撲了過去,千鈞一發之際,離意用一根手指頭抵他胸口,阿泗又穩在座位上了。然后離意的眼睛往左一動,車頭立即在半空朝左邊扭去。 “嘭”的一聲,車撞在一棵樹上,灑落樹葉,朱大鵬實實在在地磕在方向盤上,而阿泗身體就顛了一下,離意則穩如泰山。 另一邊,三輪車慢悠悠地“啪”一聲,倒了。 六十歲的老漢也歪倒落地,與此同時,車倉里的老太掉下來,兩人摸摸屁股,“咦?不疼。” 這場車禍受傷的恐怕只有肇事者——朱大鵬。 雖然他額頭沒有流血,但是腦袋被砸暈了,人也有點虛飄,好像被車禍奪走力氣了。 朱大鵬癱在方向盤上,扭頭看安然無事的阿泗,有氣無力道:“阿泗我還沒死吧?” 阿泗正輕拍離意的后背,安撫他的事故情緒。但人家似乎不需要安撫,好像剛剛經歷的不是生死一線的車禍,而是一場無聊的游戲。 看到阿泗如此關心離意,朱大鵬感覺自己沒人愛了,腦袋更暈了,酸溜溜道:“阿泗你行啊,小小年紀,私生子都有了。” 阿泗一眼瞪過去,見朱大鵬沒事,脾氣就放心的上來了,“閉上你的狗嘴。”推開車門,出去看兩個事故老人。 卻見老太跪在公路邊,面前插香,擺有三個蘋果,喃喃道:“菩薩顯靈了,菩薩顯靈了,俺下次還來拜你,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老漢坐在三輪車上抽老式煙斗,束口袋一樣皺的嘴“巴扎”幾下煙,說話的時候,煙氣從嘴里噴出來,“你個老太婆,逮個地就跪,丟死人哩。走走,趕家去,得會那司機來訛錢哩,前幾天王大婆就被訛200塊哩。現在城頭人壞滴很。” 老太瞪了老漢一眼,用手拍嘴,“呸呸,你說啥哩,還不來拜菩薩,不得拜今晚你歸家,腰桿疼死你。” “哼,俄才不信這些,哪些都是騙人,亂七八糟,你個老太婆聽風就是雨,人家講這個山有菩薩你就來,來了咋個都看不見,瞎幾把胡扯。快點,俄還要趕家喂豬。” 老太用手隔空戳老漢,話嗤在牙齒里,唾沫濺出,“你不要胡說八道,要不是拜菩薩,這剛你就在醫院了。” 老漢不搭理她,扭過身去繼續抽煙,看到一個男生牽著小孩走過來。他有點慌張,喊了老太一聲,想騎車跑走。 老漢心里清楚得很,剛剛的車禍是他直接闖進來的,年紀大了,眼睛花,看不清路,耳朵也背,聽不太清喇叭聲,所以,車禍了。他現在心虛了。 有些老人就是這樣,一輩子老實慣了,認為什么事都是自己的錯。 老漢看到“訛錢的”走得越來越近,急忙拽自己的老伴,“走哩,走哩。” “嘿,老頭你們沒事吧?”老漢身后響起聲音,扭過頭。 看到男生正看他們,小孩則像看壞蛋一樣盯著他們。 老太又拜了拜,拍拍屁股起來,“沒事哩,沒事哩,菩薩保佑的嘞,娃子你倆個沒得事吧?” 她看著男生,高高瘦瘦,長得白白凈凈的,像是城頭人,看樣子是沒有受傷。再望向車,只是車頭頂在樹桿上而已,沒看到哪里有壞的。 接著,一個胖子扶著腦袋從車上下來,一身腱子rou七葷八素,好像要摔倒似的。 “老不死的,你們沒事吧?”胖子靠在車上,聲音洪亮。 這些年輕人,這么沒禮貌。什么老不死的!老漢碎碎念。 劫后余生是一種運氣,老太雖然覺得胖子的話不中聽,但也沒計較,雙方招呼幾聲算是沒事了。 但是朱大鵬還是給兩個老人200塊的補償,老人眉開眼笑,喜得拜佛。 在分別之際,老太指著前面的山,道:“前頭有個佛,你倆也去拜拜,指不定今晚有好運嘞。” 面前的山平平無奇,沒有半點靈氣,就算有佛也是假佛。 老太似乎看出兩個年輕人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但是老人家總是在某些方面固執己見,她小聲道:“你們還別不信,前幾天的佛光就是從這座山傳來的,好多人都來拜嘞,就連齊云寺的和尚都來了,說什么神佛降世,福澤人間。” 老太喋喋不休,好像這座山是真佛,她是傳經者,讓所有人都做虔誠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