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o他媽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洛的槍被席聞奪了扔到遠(yuǎn)處，司洛睜著眼睛卻沒有集中視線，“...媽的。”

    “你有病啊！”，鐘靖煜檢查司洛的身體，確認(rèn)除了太陽xue被燙傷，沒有其他問題，“你他媽咳咳！咳！有病嗎！你還不如打我一槍！”

    “好累啊我好累。”，司洛合上眼，雷羽儀的死亡沒有擊垮他、司煥文的無恥沒有打敗他，可這些彎彎繞繞、不斷疊加的情感輕松地讓他心智潰散。司洛疲憊不堪，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真的不知道。也許方祈祉該死，可他不能死，他真的不能死…”，司洛哭不出來，眼神空洞，“他如果死了，我怎么辦，靳悅怎么辦。”

    席聞的耳朵依稀能聽見聲音，捂住司洛的眼睛，晃了晃腦袋，“睡吧，先睡一覺，醒來再說。”，席聞把鐘靖煜扯進(jìn)懷里，“你也是，給我乖乖休息。”

    席聞把兩個筋疲力盡的人送回房間，自己窩回椅子上，點(diǎn)了一根煙深吸一口。有人敲門，不等席聞應(yīng)聲就直接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阿煜哥哥睡著了，可司洛哥哥沒有睡覺的意思。”

    “給他打一針。”

    “阿芷覺得司洛哥哥看著像是不想活了。”

    “白芷。”

    “嗯？”

    “如果有一天，我和你阿煜哥哥之間出了點(diǎn)問題，你阿煜哥哥為了帶你離開試圖槍殺我，緊接著你小寅哥哥又為了替我報(bào)仇把你阿煜哥哥差點(diǎn)殺掉。你會怎么做？”

    “你死了嗎？”

    “沒有。”

    “那阿煜哥哥死了嗎？”

    “也還沒有。”

    “兩個人都受了傷？”

    “算是。”

    “那不是剛好么。”

    “...什么？”

    “扯平了啊，一人一槍。”

    席聞一怔，緩緩道：“扯平了？”

    “是啊，開槍和被開槍都是一邊一次，很公平。”，祝白芷認(rèn)真思索，“至于是受重傷還是受輕傷，只要人沒死，就是扯平了啊。”

    “你和你司洛哥哥這么說了嗎？”

    “說了啊。”，祝白芷不明白，“可是司洛哥哥說的前提和你說的不一樣。”

    “他怎么說的？”

    “他說‘有一天我想帶你離開，所以朝你席聞哥開槍，反被你阿煜哥哥開槍打成了重傷，你沒走成、我也沒死，接著幾年后我回來找你，我沒有去找你席聞哥的麻煩，但你阿煜哥哥又把我打成了重傷，你會怎么做？’，他是這么問我的。”

    “那你怎么說？”

    “我和他說‘簡單嘛，就看我是想和你離開還是想和阿煜哥哥在一起。如果我想和你離開，那我肯定要先把阿煜哥哥殺了，不然他又來追殺我們怎么辦？如果我不想和你走，我就會一直保護(hù)你，還會警告阿煜哥哥不許他再傷害你。’”

    “他說什么？”

    “他什么也沒說，就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知道了。”，席聞按熄了煙，“我去找他。”

    “好，那我去陪著阿煜哥哥。”

    “嗯，好。”

    席聞走進(jìn)司洛的房間，坐在司洛的床邊，“想出答案了嗎？”

    “沒有。”，司洛看向席聞，“方祈祉欠你們但不欠我，他現(xiàn)在也算是還清你們的債了吧？”

    “算。”

    “可我欠他更多了。”，司洛沉思，“靳悅和我分手了。”

    “他提的？”

    “嗯。”

    “你也答應(yīng)了？”

    “嗯。”

    “你要和方祈祉復(fù)合？”

    司洛愣了一下，笑意在眼中綻開，“我喜歡靳悅。”

    “意外之喜。”，席聞的手指按壓在司洛被槍口燙傷的疤痕上，“可靳悅?cè)悄闵鷼饬恕！保労笾笥X，“靳悅?cè)悄闵鷼馑阅悴艁碚野㈧下闊俊?/br>
    “算是，人的怒氣總得有個發(fā)泄口是不是？”

    “...不舍得這個時候和靳悅發(fā)脾氣也能理解。”，席聞問：“你剛...一心求死？”

    “忽然就覺得人活著好沒意思。”

    “靳悅知道會生氣的。”

    “氣死最好，關(guān)我屁事，我還生氣呢。”，司洛拉著席聞的手指到牙齒上，狠狠咬出一道破口，“你現(xiàn)在也見了血，方祈祉那一筆，我和你一筆勾銷。”

    “好。”

    “方祈祉不會死的，我還活著，他絕對不舍得死。”

    “嗯。”

    “席聞，我心里難受。”

    “哭一會兒。”

    “哭不出來。”

    “司洛。”，席聞勾起嘴角，像他們初見時那樣，摸了摸司洛的腦袋，“哭吧，哭出來心里就舒服多了。”，司洛坐起身，展開雙臂抱著席聞，痛哭出聲。席聞也心疼，他都記不清這樣的司洛是什么時候見過了。

    司洛一向不愛哭。雷羽儀死的時候一滴眼淚都沒流，只把自己一雙漂亮的手咬得稀爛；司家那幫人欺負(fù)他的時候他也沒哭過，紅著眼圈惡狠狠把自己的掌心全部摳破；方祈祉突然消失的那段時間他更是沒哭出來過，只是把自己三天兩頭喝進(jìn)搶救室。

    席聞的手輕輕撫摸司洛的后背，司洛一貫都是把脆弱易碎的自己藏在面具之后，就好像只要臉上的面具不揭開，他就永遠(yuǎn)是那個心無掛礙游戲人間的花花公子。

    “我不哭了。”，司洛哭得眼睛睜不開，“心里舒服很多。”

    “我讓靳悅過來接你？”

    “不要。”

    “可你這樣突然消失，他會擔(dān)心的。”

    “關(guān)我屁事。”

    “洛，別這么孩子氣。”，席聞走出房間，沒一會祝白芷拿了一個眼罩模樣的東西過來。

    “哎喲哎喲，誰家的小貓咪眼睛都哭腫了呀，真可憐。”，祝白芷把眼罩替司洛戴好，“小貓咪好點(diǎn)了嗎？”

    “好多了。”，司洛鼻塞，講話都帶著鼻音，聽著莫名一股撒嬌的味道，“小白芷，有沒有治鼻塞的藥？”

    “鼻塞不用藥，一會兒就好了。”，祝白芷推著席聞離開房間，自己坐在了床邊抱住司洛，“小貓咪不要難過了。”

    “嗯。”

    “小貓咪家里的大狗狗呢？”

    “跑了。”

    “跑了？不可能～！”

    “真的跑了，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不！可！能！”，祝白芷說得斬釘截鐵，“誰能拒絕小貓咪？沒人能拒絕小貓咪！”

    “還真有人拒絕了。”，司洛的眼睛冰冰涼，“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

    “不是的，所有人都喜歡你，因?yàn)槟闶切∝堖洹！保０总菩Φ玫靡猓岸夷隳敲春每矗‰m然你嘴巴很壞還總欺負(fù)我，但小貓咪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司洛很無奈，小時候他被騙著帶小孩又沒有經(jīng)驗(yàn)，知道祝白芷喜歡院子里一只黑白相間的小野貓，為了讓她聽話，不得不騙她說自己就是那只小貓咪變的，后來祝白芷長大，還是總叫他小貓咪，“小白芷，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趁機(jī)對我人身攻擊。”

    “那我還夸你了呢你怎么不說。”，祝白芷哼了一聲，“小貓咪全都是壞脾氣，不像你們家的大狗狗，怎么逗也不生氣。”

    “…那你找他去。”

    “好呀好呀，我現(xiàn)在就讓他過來！”

    “…原來你在這等我呢？”，司洛無奈，“是他和我說分手的，不是我說的。”

    “那你為什么不想答應(yīng)還答應(yīng)？”，祝白芷不能理解，“你們大人就非得口是心非嗎？”

    “…他提了我就答應(yīng)唄，不然搞得像是我拖累他了。”

    “所以說～大狗狗怎么還是沒懂，這家里面養(yǎng)小貓咪，得順毛哄，不能逆…嗚嗚嗚司洛哥哥，阿芷錯了嗚嗚。”，祝白芷雙手抱住司洛的手腕，“阿芷的耳朵要被你扯掉了。”

    “還說嗎？”

    “不說了不說了嗚嗚。”

    “嗯？”

    “嗚嗚！司洛哥哥，阿芷錯了，以后再也不說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