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真的不用我陪你嗎
司洛從辦公室里先出來,靳悅垂著腦袋縮在角落不知道在想什么,連司洛走近都沒發現,“咳。” “主人。”,靳悅站起身,“談完了嗎?” “嗯,我們現在就走。” “好。”,靳悅直覺司洛心情不好,但在島上也沒多嘴,跟著司洛回到地方隨便收拾了一下就登上回家的船。上了船,靳悅才覺得終于要解放,“心情不好?” “啊?我嗎?”,司洛搖頭,“倒不是心情不好,有點棘手罷了。” “我能...幫上忙嗎?” “不能。”,司洛笑,“不是什么麻煩事,只是有點趕時間,不用擔心。”,司洛輕巧揉開靳悅擰在一起的眉,“覺得席聞如何?” “透著危險的味。” “阿煜呢?” “是個瘋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洛大笑,“不敢罵席聞所以只敢說危險是嗎,笑死我了。” “不是。我看不穿他,但我覺得他一定是黑道上的。” “確實是黑道,但不完全是黑道,非要說的話,是黑白兩道。”,司洛捏靳悅的手腕,“別問了?到時候又急眼。” “不會。”,靳悅苦笑,“您身邊黑道的人太多,我都有點懷疑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傻瓜,放心,你的轄區內我不會允許他們惹事。” “嗯。”,靳悅突然有些難過,“我這個職業是不是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雖然我知道這么想不對,我是個警察,我有義務保護人民群眾的安全,但是我就是...很矛盾。” “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講,但我覺得他們比所謂白道上的人更干凈。”,司洛嘆氣,“不要討論這個,我們就裝傻吧,想不出來答案的問題沒必要拿來折磨自己,你覺得呢?” “好。”,靳悅覺得司洛說得對,無解的假設沒有意義,等問題真的出現了再說也不晚,“直接回家嗎?” “我要回一趟店里。” “我陪你一起回。” “不用,你乖乖回家等我就行。” “真的不用我陪?” “當然了,我又不是小孩,說什么呢。”,司洛有些心累,扯著靳悅躺下,“我好累啊靳悅,陪我睡一會。” “好。”,靳悅的胳膊給司洛當枕頭,“睡吧。” “嗯。” 靳悅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里的結局卻不太好,猛地睜開眼發覺司洛還在睡,暗罵自己一聲,戀戀不舍看司洛。司洛這樣好的人,卻一直過得不太幸福,靳悅心疼,心疼到每次一想到這些都恨不得替司洛去承受。 “苦大仇深的。”,司洛睜開眼又合上,“做噩夢了?” “嗯,還是個噩夢。”,靳悅輕聲問,“真的不用我陪你嗎?” “...”,司洛決定不理這個傻子。 船搖搖晃晃,靳悅下了船還感覺自己在水上漂,牽起司洛的手,“我開車送你。” “嗯。” 靳悅帶著司洛走,沒有緣由的,靳悅的額角跳了兩下,靳悅拉著司洛走到之前停車的位置,拉開車門,“我沒什么事,我去陪你好不好?” 司洛一挑眉,“你再說我真的煩了。” “對不起。”,靳悅等司洛坐穩關上車門,自己上了駕駛,車開得平穩,等靳悅停下車,司洛又睡著了。靳悅猶豫幾秒,輕輕叫醒司洛,司洛迷茫地看向窗外,發覺已經到了,親了一下靳悅就推開門下了車。 司洛的店在市中心不假,可沒有專門的停車位,都是統一停在停車場,從停車場下車還有一截不遠的路。司洛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暗嘆年紀大起來開始怕冷,司洛突然停下腳步,向身后看,一個人也沒有,又走了兩步毫無預兆回頭,身后還是空無一人,司洛嘲笑自己疑神疑鬼。 夜晚的風一吹讓司洛忍不住想哆嗦,從口袋抽出手,正要去解鎖,耳邊一聲悶哼,被人撞得一個趔趄、努力穩住身形但最后還是滾倒在地,“靳悅!” “沒事。”,靳悅從地上跳起來去追一個奔跑的身影,司洛看向地上的棒球棍,皺著眉不悅。 司洛等來等去也沒能等來靳悅,打開門鉆進店里打開暖風,又等了一會,靳悅一個人氣喘吁吁跑回來,按住司洛的肩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檢查一遍,確認沒事才嘆了口氣,“還好你沒事。” “人呢?” “扔派出所了。”,靳悅松氣,才后知后覺后背疼,倒吸一口冷氣,對上司洛擔心的視線,連忙搖頭,“嗨,沒事,這不算什么。” “轉過去我看看。” “不用。” “靳悅!轉過去!” “哦。”,靳悅脫下外套背對司洛,半晌沒聽見司洛的聲音,“我真沒事。” 司洛拉下靳悅的衣服,“走吧,去醫院報到。” “好。”,靳悅知道司洛擔心,也不再推脫,“但我們得先去派出所,行嗎?” “行,盡快。”,司洛抓起外套,把門隨意一關,“走。” 靳悅瞥了一眼明亮的店鋪,“燈和暖氣沒關。” “哪有時間管這個。快點走。” “啊,好。” 一場口供錄完,司洛火急火燎拉著靳悅往醫院趕,又是拍片子又是各種檢查,一直到醫生確認靳悅的骨骼沒事,司洛高聳的肩膀終于垮下來。司洛戳了戳靳悅的手心,“看著很嚴重。” “皮下組織出血,是應該這么嚴重。洛,你別擔心,醫生不是說了沒問題嗎?” “這里是急診...會不會是因為醫生太困了沒仔細看啊?要不我找...” 靳悅抱住司洛,輕聲安撫:“我都不疼了,真的沒事,為你挨這一下真的不算什么,我高興得不得了。” “剛才是你跟蹤我?” “不是。”,靳悅發覺不對,“你被跟蹤了?” “啊?沒,我的意思是,不然你怎么會突然出現呢?” “你落了圍巾,我拿著圍巾追你,剛好看見那個人從角落里沖出來。來不及提醒你,就直接抱住你了。” “原來是這樣。” “對。那個人說油漆也是他潑的,他為什么死咬著你不放?” “你也知道我們店里只接設計單,成品珠寶我沒興趣做,這個人第一次來我們店里,按照他的要求做好了成品,他簽字驗收完,沒過幾天跑來說我們的珠寶成色有問題,還說要去消協告我。”,司洛在靳悅的手心劃圈,“我找來了記者,跟著他一起去做鑒定,我的東西當然沒問題,加上用了特有工藝,他連仿都仿不了,最后我就要求他道歉賠償,可能因為這個記恨上了吧。” “...你們家珠寶那么貴,都能付起這個錢還要搞這樣的手段啊?” “要么是受人挑撥,要么是想借此敲詐一筆,我不清楚也不在乎。”,司洛站起身,拉著靳悅離開醫院,“回家吧靳警官。” “先去你店里。”,靳悅將司洛的圍巾給他圍好,“你的燈和暖風沒關,一點都不安全,全是風險。” “是是是,遵命,靳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