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步重曄攬住舒云，舒云僵硬地用手撐在沙發兩側，步重曄冷笑一聲，輕松地反擰舒云的手將他禁錮在懷里。舒云扭著身子劇烈掙扎，步重曄用極輕的聲音痛哼了一聲，舒云繃著停下掙扎，“不動了？”

    “你放開我。”，步重曄周身疲憊的模樣讓舒云有些心疼，可他哭不動了，他的情感已經麻木，給不出更多的反應。

    “阿云，想我沒？”，步重曄像逗小貓小狗一樣用指尖摩挲舒云的嘴唇，舒云的反應也像小貓小狗一樣，尖銳的小虎牙咬住始作俑者用力，生生刺破表皮滲出血珠，舒云鼓著臉氣呼呼吮吸兩口，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淚又被逼了出來。步重曄瞅見舒云哭得傷心，松開了舒云的手，捧著舒云的小臉蛋，“哭什么？我都還沒死。”

    “我不許你說！”，舒云環著步重曄的脖子，牙與牙磕在一處也不退讓，直到舒云的嘴唇被咬破，直到步重曄的舌尖被劃爛，兩個人才粗喘著分開一小段不足以稱為距離的距離，彼此的鼻息仍在交換，“我不許你說！”

    “好，不說。”，步重曄像是要順著舒云的眼睛望進舒云的心。

    舒云抬起手擋住步重曄的目光，“步重曄，別這么看我，你這樣會讓我后悔之前所做的一切。”，舒云把額頭抵在自己的手背上，鼻尖戳中步重曄的鼻尖，“求你了，只要你不管我，我會滾得遠遠的，自生自滅。”

    “傻子。”，步重曄笑著拉下舒云的手按在自己的傷口上，“血是假的，嘶！小崽子你手輕著點，血是假的，傷口可是真的。”

    “對、對不起主人。”，舒云從沙發上跪在地毯上，匆忙替步重曄處理，等一切處理好，舒云握住手術剪刀的刀柄，用刀尖戳準自己的大動脈，“你放了我吧，對你有感情是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打擾你的。”

    步重曄壓抑住心下的不痛快，柔聲道：“剪刀放下，我們談談，阿云，乖，聽話。”

    “不談！我不談！我不要聽你的！我再也不要聽你的話！”，舒云用力，手里的剪刀尖被步重曄的手包住，舒云開始劇烈咳嗽，許久才停下來，喪氣地開口：“你怎么能這樣啊。”，舒云松開剪刀，任由步重曄拿走，眼睛不眨、盯著步重曄被劃破流出血的手掌笑得流出淚，“你怎么能這樣步重曄，我說我喜歡你，你說使用者不會愛上玩具；我說讓你放我走，你又不肯，你想我怎么樣嘛步重曄，你究竟想我怎么樣嘛？難道我喜歡上你就活該被你侮辱嗎？我的感情也很珍貴的啊，雖然我在你面前連個人都算不...”

    步重曄跪坐在舒云面前，扶著舒云的腰，輕柔地親吻他，唇與唇再次相貼，舌頭滑入口腔，纏繞著勾引著。步重曄盡職地做一個引導者，引導舒云在自己的城池為所欲為。

    “傻瓜。”，步重曄嘆了一口氣，抱住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舒云，“怎么這么愛哭，是水做的嗎？”，舒云被突如其來的喜悅沖昏頭腦，哭到一半猛地噤聲，推開步重曄的胸口。

    “是不是我在做夢呢？”，舒云捏了捏自己的臉，疼得呲牙咧嘴，“嗚嗚嗚嗚嗚是真的嗚嗚嗚。”

    步重曄實在有些哭笑不得，“阿云，還要哭多久。”

    舒云抽抽啼啼摸了摸眼淚，“不哭了，是不是招你煩了。”

    “不是。”，步重曄直接躺在了地上，“我只是有...”

    “步重曄！步重曄！”，舒云驚叫出聲，“主人！主人！你醒醒主人！！”

    步重曄這一覺睡得格外踏實，長久以來的心事已經解決，唯獨那個總是可憐巴巴像小狗一樣哭不停的孩子讓他有些記掛。步重曄睜開眼，舒云毛茸茸的腦袋在他手邊，步重曄有些無奈，他的小狗的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拒絕新人的進入更拒絕接觸新事物，這很不對，可他怪不得誰，如果沒有這一切，他的小狗不會是他的。

    “你醒了？！”，舒云從夢里驚醒，心有余悸的眼神在看清步重曄的一瞬間迸射出花，“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都沒有。”，步重曄摸了摸自家小狗的臉，“怎么這樣沒出息，就知道哭。”

    “我不愛哭。”，舒云脫口而出，瞬間羞紅臉，“我原本不愛哭的。”

    “怎么好意思說。”，步重曄笑，“真是個傻瓜。”

    “才不傻，以前我讀書很厲害的。”，舒云猛地截住話頭，“我去給你倒點熱水吧。”

    “舒云，坐這。”，步重曄拉住舒云將他按在凳子上，“你不能一直這樣，剛好最近沒什么事，我送你出國去念書。”

    “我不要。”，舒云低下頭，“我不走。”

    “舒云！”，步重曄提高音量，“你看著我。”，舒云不肯抬頭，步重曄捏著舒云的下巴，“我不是在跟你討論，更不是在問你意見。”

    “你不能這樣決定！”，舒云從凳子上站起來，“你、你不能。”

    “從哪個角度來說，我都能。不過你可以選擇自己去還是被綁著去。”

    “我不去！你要是這么逼我，我就死給你看！”，舒云爭執起來，不肯服軟。

    “喏，死給我看看。”，步重曄把柜子上的水果刀打開放在舒云的手里，“證明給我看你的決心。”

    “行！”，舒云想也不想接過，在脖子上一劃，“呃唔——！”，舒云被劃破的傷口已經見血見rou，步重曄死死壓著舒云叫醫生。

    又是一場鬧劇收場。

    舒云被兩個人壓在地上跪著，“步重曄！步重曄你放開我！”，舒云根本掙扎不了，“你不能這么對我，至少我自己能選擇要不要念書，先前是我想念你不讓我念，現在我不念了你又逼我念！步重曄！你究竟要耍我到什么時候！其實你根本一直都在耍我！”

    “我沒有耍你。”，步重曄坐直身體，把一個文件夾扔到舒云面前，“里面的學校、專業你自己選，我等你兩天，最遲明天，把答案給我。”，步重曄搞不懂怎么這個小狗這么死心眼，是他想出去念書，他才送他去，他的小狗不可能真的一輩子當一只小狗吧？

    “是我喜歡你讓你覺得心煩是嗎！所以你一定要把我推出去，我說過了，只要你不管我，我會死得要多遠有多遠。”

    “把他送回他的房間，沒我的命令，不許他出來一步！”

    “放開我步重曄！步重曄！”

    步重曄心煩意亂，溫情的重逢戲碼看樣子被他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