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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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東隅訂的地方不遠,一個日料店。 徐宴期和孫一帆坐一邊,聞羽和林東隅坐一邊。 “美女,聽說你生病了,你也不早說,那我得買點東西去看你啊!” 徐宴期:“現在轉賬也不晚。” 孫一帆:………… 聞羽彎了彎眼仁,眼里亮晶晶的。 吃飯前,林東隅幫聞羽燙餐具,孫一帆嘖嘖了幾聲。 “男生是不是得注意細節才能有對象啊?像我這種不注重細節的人注孤生了還?” 徐宴期慢條斯理地把筷子剝開:“誰說你不注意細節了,打團的時候,沈巖干擾晚放了一秒,你都能發現,并且罵了他一整局。” 孫一帆癱了:“快住嘴。” 聞羽笑得嘴角出現一個小窩,怪可愛地說:“好厲害啊你。” “美女,你夸我呢?” “是啊。” “行,謝謝美女了,那我這學期……下學期吧,肯定能脫單。” “你不是在追大二的學姐嗎?”林東隅插嘴道。 徐宴期:“對啊,進展怎么樣?” “cao,怎么都知道啊?” 徐宴期:“沈巖說的,讓我不要跟別人說?” 林東隅眨眨眼:“沈巖也是這么跟我說的。” 孫一帆:…… 孫一帆:“三天之內鯊了他。” 聞羽看他們天高地闊地扯,覺得很舒服,嘴角噙著笑,眼睛彎彎的。 吃飯的時候,林東隅給徐宴期倒了一點酒:“謝謝你那天幫我忙,送我寶貝去醫院。” 聞羽抬起頭看了徐宴期一眼,而后又垂下眉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徐宴期拿起杯子,還是那種不咸不淡地表情:“恩,沒事。” 林東隅倒也沒有再上趕著,他想,還完這個人情,他以后估計也不會再和徐宴期有什么瓜葛。 “cao,什么鬼?” 徐宴期轉頭看孫一帆盯著手機,眉頭緊皺著。 徐宴期:“怎么了?” 聞羽和林東隅也抬眼看他。 孫一帆:“你們看學校論壇了嗎?有個帖子……” 徐宴期:“恩?” 孫一帆把手機放下:“就美術系有個女生,挺厲害的,上次還學校公眾號還看見她拿獎了,還說要出國交換,現在論壇帖子質疑她和美術系導師教授師生戀,進行情色交易,她的留學交換推薦信也是那個教授寫的……” 他們點開學校論壇,就看見那條熱貼,飄在首頁。 [樓主,證據呢?沒有證據就掛人?] [人家就是優秀,要不樓主你報警吧!] [她畫畫確實一般吧,原來走近道了啊,這對人家夜以繼日準備作品敗給她的人來說,公平嗎?] [樓上嫉妒得眼睛都長針眼了吧?女生優秀礙著你了,優秀就給人家造黃謠?真夠可以的!] [造謠不要成本的嗎?我是她朋友,她每一項成績,來源清楚,干干凈凈,你們憑什么這么說?她為了準備比賽,壓力很大,精神很不穩定,你們憑什么這么說?] [精神病就關到醫院去,我們只想知道真相,只想要公平。] 底下的回復亂七八糟的,最后還有人爆出了女生和那個教授的照片,拍得很模糊,看起來是有些曖昧,但因為很模糊,不太確認是不是角度問題,或者做了手腳,但即使這么模糊的照片,也看得出來確實是個很漂亮的妹子。 聞羽看得眉頭緊皺著,手心微微出汗,腦海里出現一些不好的回憶。 徐宴期盯著聞羽,看他被咬得發白的嘴唇,輕輕開了口:“聞羽。” “嗯?”聞羽下意識抬頭看他。 “喝點水。” 林東隅轉頭才看見聞羽臉色蒼白:“寶貝,怎么了?” 聞羽臥著杯子的手,還在微微發抖,那些話,真真假假,像一把把刀子一樣,他覺得那個女生處在漩渦中心,沒有辦法開口為自己說一句話。 每個人都在笑,那些話,那些在沒有真相大白之前的謠言,像一只憑著推測,猜疑和臆度就可以吹響的笛子。 這個笛子是那樣容易上口,任何人都可以信口吹奏。 等一切狼藉過去,謠言中心的人是死是活是青是白,沒有人再去關心。 孫一帆:“真的假的?” 林東隅給聞羽倒了一杯水:“誰知道,反正照片挺曖昧的,也許真有。” 聞羽轉頭看林東隅,眼里意味不明。 徐宴期把手機扣下:“不知道全貌的事就不要捕風捉影的猜測了,傳一個謠言很簡單很短暫,對當事人的傷害卻是永遠的。” 徐宴期耷拉著眼皮,并沒有看誰,但林東隅總覺得他似乎在針對自己剛剛說的話。 之前那種已經消弭的不爽感又冒出來。cao。 林東隅勾了一下唇,還沒說話,就聽到聞羽的聲音。 “林東隅,我不喜歡你這么說。” “嗯?”林東隅一愣,隨機意識到什么意思,“寶貝,我沒想這么多,我就是隨口一說……” 聞羽耷拉著眉眼,并不看他。 孫一帆看出了一些異樣的暗流涌動,圓場道:“不說了,不說了,那些人就是神經病,通通抓去廠里擰螺絲。” 聞羽擦了擦手:“我去衛生間。” 徐宴期看得出聞羽低落的情緒,他想跟出去看看,卻沒有立場。 林東隅靠著皮質沙發,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徐宴期。 孫一帆默默喝水,減少存在感。 聞羽用水擦了一下臉,才把涌上心頭的那股澀然的難過壓下去。 他回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在排隊結賬,人還挺多。 他們基本上也吃完了,聞羽就靠著柜臺等著結賬。 不到十分鐘,結完賬,聞羽回到包間里。 卻看到林東隅趴在桌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徐宴期用手支著頭,額發被他捋到了一邊,抬起一雙帶笑的眸子看他,莫名性感。 聞羽一頓,很不對勁,正常情況下,徐宴期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的。 這是喝醉了? 聞羽呆呆地站在原地。 孫一帆像看到救星一樣,恨不得撲上去抱住聞羽:“美女,你終于回來了,他兩個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開始拼酒,我攔都攔不住。” “什么?” “林東隅不知道發什么神經,非要拉著七哥喝酒,才十幾分鐘,你看灌這幾瓶。” 聞羽看了看旁邊的瓶子,又看了看趴著不動的林東隅。 “這是當水喝嗎?” 徐宴期開始眨著一雙眼睛看聞羽,像個懵懂的孩子一樣,揉著自己的太陽xue:“聞羽,我難受。” 孫一帆地跑過去坐到林東隅身邊,粗枝大葉地去掀林東隅的頭,沒有聽到這句膩膩地撒嬌。 聞羽坐到徐宴期身邊,徐宴期慢慢地往聞羽身邊挪動了一下,膝蓋碰著聞羽的膝蓋。 聞羽低頭看著那碰在一起的地方,抬起頭,又看到那一雙亮亮的眸子,里面全是自己。 “聞羽,真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