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情人

    “初次見面，暗時先生，我是李承祁。”

    “榮幸之至，教父。”

    一個亞裔青年朝我道，他留著及腰的長發，漆黑、柔順、光彩照人，讓人想到中國名貴的絲綢，但這美麗的長發絲毫不會讓人懷疑他的性別，他有著十分挺拔的身姿，目視在一米八以上，一張儒雅俊秀的面孔，極度符合中國人對于翩翩公子的想象。

    這個名字對我來說很陌生，在幫派里，我們都習慣稱他為教父，或者叫他的英文名米爾。

    我還在回味著教父一閃而過的笑容和他的名字，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卻突然跳了出來。

    “你就是暗時？”

    紅色刺猬頭的硬漢目光不善地看向我。

    我立刻知道他是誰了，格林——教父的義子。

    在我還未加入德克家族時，就聽到過不少關于他的傳聞，貧民窟的傳奇，地下決斗場的連冠王，令人聞風喪膽的德克之狼。

    聽起來像是熱血動漫里某個有著悲慘身世卻又能力卓越的反派，中二過頭了。

    此刻真人站在我面前，我頗有興致地看著他。

    “是的，格林先生。”

    格林極為不滿地怒視著我，但我并未在此之前見過他。

    “格林，要發瘋的話，就出去吧。”在我身后的雷瑟突然道。

    我有些好奇地扭回頭去看他，渴望從那張堪稱完美的面孔上看出些什么，可雷瑟的面部肌rou控制地相當精準，我甚至都看不出一絲與他冷酷言辭相匹配的兇狠。

    格林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好像不太擅長對付雷瑟，片刻后才示威一般揪住了雷瑟的衣領。

    “讓他回去，我們還有得談。”

    雷瑟面無表情地拍開了他的手，目光落到筆直站立的教父身上，而教父的視線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般落到了別處。

    “格林，這是之前就說好的事情，你和教父可都同意了。”雷瑟道。

    我冷冷看著他們，心想：老子當個骨干，怎么破事那么多。

    “你別后悔。”格林幾乎是咬著后槽牙吐出的這句話，他一下子松開拽著雷瑟衣領的手，同時愈加兇狠地看向我，那目光狠地要把我絞成rou泥。

    雷瑟走到教父身后，那張雌雄莫辨的臉貼近教父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教父臉上的血色霎時褪地干干凈凈，他朝我望過來一眼，驚恐中混合著認命的無奈。

    他轉身繞過一扇雕刻著神龍的屏風，透過單薄的屏風，我可以看到他模糊的輪廓。

    雷瑟朝我道：“過來吧，暗時，德克的教父將為你加冕。”

    我走過去，整個人愣在了屏風后。

    李承祁——德克的教父，他已經脫得一絲不掛，此刻像一個精致的雕塑般僵硬地站在床前，黑色眼珠羞恥地盯著地面，他的腳邊正是他剛剛脫下去的衣服，最頂端是一條白色內褲。

    眼前的情形太過詭異，我不知道這群人到底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樣變態。

    雷瑟道：“和教父zuoai，成為他的情人，這是你成為德克家族骨干最后要做的事情。”

    好吧，比我想的變態多了。

    我沒有傻逼地去追問雷瑟這樣做的原因，也沒有等著一副逼良為娼模樣的教父來主動抱住我的大腿，我只是輕輕一扯，身上的浴袍便落在了地上，在燈光下袒露出蜜色的性感肌膚和強健野蠻的肌rou。

    我走過去，影子籠罩住教父的身體，我才看清他纖長的睫毛正如蝴蝶振翅般抖個不停。

    教父骨架很小，纖薄的皮rou覆上去，又軟又輕，好像稍微用力就會把他折斷，他也遠沒有學會動人地呻吟，或是誘惑嫵媚地叫床，他只是一味地忍受，痛苦和快樂全都啞在嗓子里，實在受不住才泄出幾個低軟的字音，像是被無辜傷害的某種幼禽。

    我想起，我曾在路邊撿到過一只臟兮兮的白貓，前腿骨折，眼睛渾濁，全身上下臟地看不出原來的毛色。

    我在他身體里沖刺，他把頭深深埋進柔軟的被褥里，屈辱的后入式形成一堵保護墻，我們都看不到彼此的臉。

    十幾分鐘后，我在他身體里射精，性欲像吸滿水的海綿迅速膨脹，又像遇上釘子的輪胎立刻干癟。

    最后，我抱著他的肩膀滾到床頭，用縱欲后格外沙啞的聲音道：“還不走？”

    站在屏風邊的雷瑟，藍色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和教父相偎的身體，他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英挺的鼻梁分割光影，暴露在白光下的一面仍然完美如同假人，隱藏在黑影下的另一面卻陰森可怖，像女巫也像烏鴉。

    片刻后，雷瑟才開口道：“恭喜你成為德克家族的骨干。”

    聽到這句話后，我很意外我其實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欣喜。

    雷瑟終于離開那扇屏風，然后彎腰抱走了教父，教父在他懷里安靜地像個死人。

    很快，他們的身影在我面前消失。

    我幾乎啞然失笑，誰能想到，德克家族高高在上的教父居然是骨干們的共享情人。

    次日醒來時，雷瑟已經為我準備了一身昂貴又得體的衣服，我還沒來得及將上衣的紐扣全部扣好，格林已經握著槍站在我面前。

    “去死！”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又兇狠又滑稽。

    我迅疾躲過時，他的子彈已經打爆了一個天鵝絨枕頭，白色絨毛很快飛地到處都是。

    我無奈頂著一頭白毛和他在房間里到處周旋。

    “格林先生，或許我們有什么誤會。”我順手朝他砸過去一個花瓶，他躲地很快，嬌艷玫瑰和濕潤泥土一起在墻壁上綻開。

    格林不發一言，綠色眼睛蓄滿怒火，又一個子彈擦著我的頭皮飛過。

    我被子彈逼得沿墻疾行，子彈嗖嗖擊穿蒙娜麗莎的微笑，兩三個名貴陶瓷，花紋精美的墻壁。

    “握手言和吧，格林。”

    我跳上桌子，潔白的瓷盤和精致的銀器頃刻間被掃落一地，清脆的破碎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他看出我在故意靠近他，保持著射擊的姿態，一腳踢斷了桌子腿。

    我從桌子上跳下來，隨便撿了把叉子向他捅去。

    最后，雷瑟橫叉進來，一左一右兩個電擊棒戳在了我和格林的肋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