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放開那塊地板沖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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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鬼離開以後,這里徹底恢復成原樣,凌止在原地躊躇片刻,思索到現在為止發生的所有事。 這鬼實在太過怪異,和他遇過的所有厲鬼都不同,沒有任何攻擊性,就連傷人也只是鬼氣無意識發散的結果。 以它的怨氣,若是真想傷人肯定不只現在這些小動靜而已。 學校沒有透露出什麼與厲鬼有關的線索,凌止將希望放在最後的廢棄病院里,冥冥之中,他感覺那里藏著所有的真相。 走到天臺邊,確認沒有人注意這個方向,正打算跳下去時,一陣電話鈴聲傳了出來,凌止納悶,該不會是推銷電話?他拿出手機一看,發現上面的來電顯示是"楚大佬"。 嗯?楚衡??? 他立刻接聽起來,「喂?」 對面安靜許久,過了段時間才開口說話,凌止敏銳地從楚衡冷淡的聲音里聽出一點異樣。 「凌止,你帶了新房客?」 「啊?」凌止有些茫然,他是邀請那位厲鬼大佬來住公寓沒錯,不過那也才五分鐘前發生的事而已,都還沒著落呢。 「……你最好先回來一趟。」楚衡抬頭看了眼安靜站在客廳里,正被所有人包圍的年輕男人,它就這麼憑空出現,詭譎莫名。 「家里來客人了。」 客人?凌止還沒弄清楚他打的什麼啞謎,楚衡已經掛了電話,同時他收到一張發來的照片,當看見照片中央那團強烈的鬼氣時,凌止吸了口氣,臥槽! 相片一直以來都是靈異的熱門話題,不為別的,就因為相機常常能連通鬼魂頻率,捕捉到滲人的瞬間。 楚衡將客廳拍給他看,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凌止都想感嘆一聲真會拍,把所有要素都拍進去了,包括坐在下方沉迷電視的蘇慕星和臉色陰沉抱著雙手的謝堯,更遠一點是滿臉驚慌的九離和抬頭看向中央,笑意稍淡的封君意。 在照片正中央沒拍到什麼人,只有一團模糊的人形黑影,撲面而來的鬼氣讓人寒毛倒豎。 這鬼氣熟悉得讓凌止頭疼,不就是五分鐘前剛被他凈化掉的那團嗎?不,應該說本源相同,但大小完全不同,這怎麼看都是本體。 不行,得先趕回公寓。 掛掉電話以後,楚衡走上前,仔細端詳突然出現的年輕男人。 它的臉色很蒼白,或者說是青白得接近透明,幾乎沒有人的氣息,黑色高領毛衣和深藍色牛仔褲襯得年輕男人有種青澀的學生氣,若是忽略脖頸皮開rou綻的猙獰傷口,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甚至相貌挺出色的大學生。 九離被突如其來出現的"人"嚇得耳朵尾巴都露出來了,炸毛炸得不成樣子,「這臟東西是怎麼進來的!快把它趕出去啊啊啊!」他本就是修成大道的九尾狐,特別受不了這種晦氣不祥的存在,整個狐貍都不好了,直接跳到楚衡身後,拿他的真龍氣來擋臟東西。 楚衡:……… 這里到處都是凌止設下的結界,尋常穢物是進不來的,要麼硬闖,要麼是受到了邀請——房子沒有任何被破壞的跡象,那麼只可能是後者了。 因此楚衡才打電話給凌止。 年輕男人看著眾人如臨大敵的模樣,尤其是九離抱在懷里炸蓬了的狐貍尾巴,垂下眼慢慢退到角落,它從頭到尾都沒什麼表情,站在角落也像是不會說話的人形立牌,安靜而無害。 地面很快就積起一灘滴落的黑血。 「嘖,凌止說要拿這家伙怎麼辦?」謝堯煩躁地抓著頭發,他不喜歡這個"人"帶來的感覺,那和封君意不一樣,一個是人為的厭惡,一個本身就是讓人難以接受的存在。 「等他回來再說。」楚衡淡聲回應,同時抓起擠在自己身後的九離反手扔到一旁。 被扔出去的九離嗷地叫了一聲,揉著被摔疼的屁股抱怨,「嘶——狗皇帝,你要是把我的翹臀給摔平了,小止怎麼辦啊。」 話音剛落就感覺周圍氣溫下降了好幾度,尤其是謝堯,黑著臉恨不得用目光把他剜了。 比起這些,除去最開始年輕男人出現時抬頭看了眼,之後一直靠著輪椅悠閑書籍的封君意,以及從頭到尾都沒將注意力從動畫抽離的蘇慕星就好像和他們在不同次元一樣。 沒多久,門口響起鑰匙開鎖的聲音,眾人朝門口看去,凌止沖了進來,他一路用堪比百米冠軍的速度跑回來,連車子都來不及叫,差點把自己累死,現在整個肺火燒火燎的疼痛,只能彎腰喘著氣,蘇慕星"啊"了一聲,主動關掉電視,噠噠噠小跑到凌止身邊替他拿背包,整個乖巧好弟弟的模范榜樣。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凌止直起身,一眼就看見角落里陰云密布的存在,果真是那只大厲鬼,而且與他剛才見過的殘影不同,這只妥妥是本體,沒看見鬼氣都快沖破屋頂了嗎? 在別人口中狡兔三窟、痕跡都難尋的狡猾鬼怪,到了他這里就乖乖帶著本體送上門了,凌止有些無語,不過大佬的思維總是和平常人不同,他不想妄加揣測。 示意其他人退遠一點,凌止慢慢走過去打算用比較委婉的語氣詢問,「那個,你的名字……」他一低頭看見地上那灘黑血,本來要說的話頓時卡殼了,變成驚天動地的大喊。 「臥槽我的地板——」 原本什麼反應也沒有的厲鬼頓了頓,像是老舊的木機關,一點一點低頭朝忽然蹲下身滿臉心疼的凌止看去,它脖子流出的黑血具有腐蝕性,已經把一大片木制地板都削平了,連底下的水泥地基都凹陷一個坑。 它呆愣住了,很久沒有產生類似的情緒,很難做出正常人會有的反應,但他想,這時候似乎應該要表達歉意才對,畢竟是這個人邀請自己來住的,可它卻破壞了他的房子。 「抱……歉。」 厲鬼乾巴巴地開口,他的本體已經很久沒說過話了,不但聲音模糊不清,聽起來還像卡了帶的磁片一樣,才說了兩個字,它就閉上嘴,只無措地看著還在搶救地板的青年。 它想在這里住的,可是,它好像已經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