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槍以后就馬上有醫(yī)療兵過來把他架走去后方臨時治療處，埃爾文在最初一瞬間的驚愕后，眼神狠厲，陸綬被醫(yī)療兵拖走的時候已經(jīng)連他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白白浪費了他忍痛做出來的好演技。

    取子彈的時候一針麻醉劑下去，陸綬暈暈乎乎靠在墻上打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槍炮聲都停了，只有過往醫(yī)療兵的悄聲談論和傷病員吃痛的呻吟，然后他聞到了煙味。

    他眼皮都沒睜，自然而然地靠到了坐到他身邊的人的懷里，夢中囈語一樣開口：“怎么又抽煙？”

    “沒抽多少。”埃爾文隨口敷衍道，像給貓咪順毛一樣手指穿過陸綬的白發(fā)，“還疼嗎？”

    “我疼總比長官疼好。”

    “油嘴滑舌。”埃爾文捏了下陸綬的鼻尖。

    埃爾文因此愛上他了嗎？陸綬不知道，但這確實讓他在埃爾文心里掛上了號，或許只是從床伴變成了值得上心一些的床伴？

    這么想的時候陸綬正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窗外昏黃的戈壁灘，慢慢得開始有了綠色，從寂靜得只能聽到車子發(fā)動機的聲音和隔壁人的呼吸聲，漸漸多了人聲。

    這個月休假的前兩天，埃爾文突然找上了他，對著正在練習打靶的陸綬說：“去鎮(zhèn)子上玩，去不去？”

    陸綬不知道埃爾文的輪休情況，但他倆滾到一起將近三個月，埃爾文第一次在他休假的時候來約他。

    陸綬如同所有有個渣男相方的白蓮花終于等來對方關注一樣抑制不住喜色，還要顧及渣男對象的工作：“會不會太麻煩您了？”

    意思意思退一步?jīng)]想到埃爾文這貨當真點了點頭，說：“確實挺麻煩我的。”

    狗貴族你要不要臉啊！

    “要不你試試再打五靶，有一發(fā)打中靶心假期我就帶你去鎮(zhèn)子上玩。”

    打靶，陸綬永遠的痛，哪怕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比不上一群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糙漢的事實他也沒能在這件事上扳回一局。

    但是他能說讓埃爾文爬嗎？

    陸綬像抓著人設一樣端著手里的槍，把對面的靶子當成邊上的狗貴族，然而卻只是無能狂怒，不出所料四次下來最好的一次成績是七環(huán)。

    埃爾文差點兒沒憋住笑，表情扭曲成奇怪的樣子，走到陸綬身邊：“你這也太描邊了。”

    陸綬咬著下唇，讓他走開：“我還有一槍呢。”

    “我能打中！”

    “我看挺懸的。”

    他眼波流轉(zhuǎn)，放軟了語調(diào)，講起話來像撒嬌：“那你幫我。”

    埃爾文抱著手臂哭笑不得：“哪有你這樣作弊的？”

    “難道長官不想和我去鎮(zhèn)上約會嗎？”他用手肘撞了撞埃爾文的腰，“明明本來就是長官的計劃，還要說是給我的獎勵，讓我心驚膽跳半天。”

    陸綬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甚至點了點頭贊同自己的說法，他本來就長得好看，這番動作做起來不僅不違和反而帶著別樣的風情。

    埃爾文聳聳肩：“真拿你沒辦法。”

    說著，他就站到了陸綬身側(cè)雙手指引著陸綬的手重新端起槍，瞄準。近得陸綬都能聽見埃爾文的心跳聲，后者的側(cè)臉在月光親吻中更顯深邃英俊，陸綬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感覺連心跳都與姿勢幾乎將自己懷抱無異的埃爾文融為一體。

    槍響了，不出所料完美命中靶心。埃爾文神態(tài)間的認真也慢慢褪去，直起身子抬手做眺望狀：“十環(huán)，好了，后天記得早起，收拾好東西以后來找我。”隨后注意到懷里的人正癡癡地望著自己，習慣性地調(diào)笑道：“怎么，看呆了……”

    還沒等他說話，白發(fā)少年便踮起腳吻在了他的臉頰上，隨后抱著槍腳步匆匆頭也不回地“逃離”了現(xiàn)場，月光下出色的動態(tài)視力沒有讓埃爾文漏過對方發(fā)間通紅的耳朵。

    從營地到小鎮(zhèn)有一段路程，來回還得搭運輸物資的車，太過麻煩，陸綬之前只和同袍偶爾去過幾次，且來去匆匆。

    小鎮(zhèn)之行還算順利，第一天埃爾文帶著他到處逛了逛，還帶著陸綬去酒吧喝了酒，熟門熟路一看就沒少去。

    埃爾文還帶著陸綬見了幾個朋友，都是他調(diào)來陸綬連隊前的隊友，陸綬獨自坐在吧臺旁遠遠看著不遠處那一桌子明顯氣氛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人，指尖輕敲玻璃酒杯，看里面水紋回蕩，尋思著這沒摻水的伏特加可比他和德雷克在燈籠街酒吧打工時候偷摸著嘗過一口的摻了不知多少水的酒味道要好得多。

    他就這么坐那兒都引發(fā)了一場“戰(zhàn)斗”，起因是過高的顏值吸引了酒醉的路人，陸綬神情冷淡，對方死纏難打。在那人逐漸丟了假面打算霸王硬上弓的時候，要去摸陸綬手的胳膊卻被人一把抓住，埃爾文似笑非笑：“大叔，喝多了就自己找個地方擼去，別惹事兒。”

    大概是看他一個人，路人甲自覺丟了面子，拔高了聲音尖叫道：“你算個什么東西！”

    “砰”得一聲，酒瓶就在他頭上開了花，埃爾文還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漆黑的瞳孔里似乎摻進了血絲：“清醒了點兒沒有。”

    路人甲看起來就沒受過這種被人當眾打臉的挫折，酒醒了人也燥了，作為有勢力的流氓地痞當然一呼百應，酒吧立刻要變戰(zhàn)場，無關的真路人一個拉一個避開風暴中心三尺遠默默吃瓜。

    正在這時一只手搭上了埃爾文的肩膀把他推向陸綬的方向，棕發(fā)青年滿臉嫌棄：“帶著你這個小王八蛋的姘頭快滾吧，這兒交給我們了。出來約會都不知道收斂著點你那脾氣，把人嚇跑了你就哭去吧。”

    埃爾文拉著陸綬在混亂中跑路，還不忘回頭一拱手：“謝啦，雷頓。”

    陸綬看到那個雷頓在“交戰(zhàn)”中忙里抽閑回了埃爾文一個中指。

    出了酒吧冷風一吹連酒氣都散了不少，埃爾文放開了和陸綬緊握的手：“不好意思，之前和他們聊天有些聊嗨了，我平時真不是那么暴躁的人。”

    埃爾文比陸綬還小一歲，同一年服的兵役，卻已經(jīng)成了少尉，沒被調(diào)來前那一年過的有多精彩可想而知作為，聊了什么陸綬看他們的表情也能想象。

    真有意思。

    他小心翼翼地又拉上了埃爾文的手，路燈的燈光下埃爾文眼神正常，那點血色好像只是陸綬的幻覺。他壓下那些愉悅的想法，勾起唇角，輕聲道：“我知道。”

    浴室里水聲淅瀝的時候陸綬靠在床上想事情，旅館的床算不上多好，但肯定比他們那就夠一個人睡的行軍床舒服，所以那么多次搞完以后不是埃爾文穿衣服走人還是陸綬穿衣服走人真不是他們渣。

    他還念著埃爾文之前眼睛里的那點血色呢，他見過類似的情況，或者說是人。

    德雷克·彌爾頓，曾經(jīng)和陸綬還有小舅舅一起住的那個飯桶。

    最開始德雷克也有自己的家，彌爾頓是他mama的姓氏，但私生子在燈籠街，一塊磚隨便丟都能砸死一批，更何況彌爾頓夫人是個妓女，妓女＋私生子的組合在燈籠街多了去了，比沒爹沒娘的好。唯一不尋常的是在彌爾頓夫人死后，陸綬的小舅舅把德雷克領回了家，于是陸綬身邊多了個他小舅舅的眼線。

    沒人會喜歡和大人告密的小孩。

    他還吃得多。

    所以陸綬在某個小舅舅已經(jīng)睡下的晚上，把和自己睡同一張床的德雷克推了下去。

    “你為什么不去死？”小孩子的惡意純粹直白得像是最鋒利的尖刀，“我看見了，你那個婊子媽想要殺了你，那你為什么還不趕快隨了她的心愿跟她一起死。”

    “不準侮辱我mama！”德雷克站起身來對他怒目而視。

    “我哪里說錯了嗎？”陸綬眨眨眼故作天真，“你媽不是婊子？還是她沒有嘗試在那條湖邊把你淹死？”

    燈籠街有條湖，每年都要淹死幾個自殺的或者是單純腳滑的，湖里的魚吃人rou長大，又被人吃。陸綬有時候會背著小舅舅去釣上兩條賣了賺錢，那天天快黑的時候他抄近路回家，路過那里，正好撞見了穿著白裙子的女人把一個孩子往水里按。陸綬認出了那是彌爾頓母子，他小舅舅在家里夸過不少次彌爾頓家的孩子讀書聰明聽話懂事，何況他還個子比自己高。現(xiàn)在那比他高比他小一歲的小孩落在水里，他mama的白裙子濕了一半，還抓著頭發(fā)把他的腦袋往水里按。

    瘋狂的女人和沉默的男孩，殺子的母親，陸綬屏住呼吸，像觀看戲劇一樣眼都不眨，生怕錯過了什么精彩情節(jié)。

    不知過了多久，彌爾頓夫人爆發(fā)出一陣痛哭聲，把她的兒子從水里拖了上來，按壓著胸腔又人工呼吸，使他吐出了那些會要他命的湖水。

    “你恨她對不對？她想殺了你，你一直都知道，你那時候甚至沒有掙扎過，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對不對？她恨你想要你死，所以你也恨她！”

    陸綬越想越覺得有趣，藍色的眼睛里散發(fā)著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孩子應有的狂熱。

    “你殺了她對不對！你厭煩了她的反復無常和仇恨，所以你殺了她對不對！！你是聽話懂事的好孩子，誰會懷疑你說的你mama是病死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個怪物德雷克，你殺了自己的mama！”

    他甚至連可能會吵醒隔壁小舅舅都顧不上了，可對比他的越來越激動，原本滿臉憤怒的德雷克卻慢慢冷靜了下來，到最后表情甚至帶上了憐憫。

    “你瘋了，陸綬。”德雷克重新爬上床，在陸綬反應過來之前抓著男孩棕色的頭發(fā)，將他的腦袋重重嗑在床伴上發(fā)出“咚”得一聲，“我mama是病死的，她病了很久。”

    德雷克年紀比陸綬小一歲，體格卻比他要大上一圈，即便陸綬拼命想要掙扎也阻擋不了自己腦袋與床伴一下又一下的親密接觸。

    “惡意揣測別人家的關系，把小孩子當成殺人犯，因為孩子殺死母親而興奮到精神失常。”最后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德雷克故意的，話到最后他語氣里都帶著揮之不去的憐憫意味，“陸綬，你才是怪物。”

    陸綬捂著額頭艱難翻身，耳邊還有撞擊后的嗡嗡聲，他躺在床上仰視還坐著的德雷克，后者漆黑的瞳孔里有血絲在慢慢褪去。

    “那么，晚安了陸綬，希望你睡過一覺后腦袋會變得正常一些。”

    埃爾文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帶著水汽的吻：“在想什么？”

    陸綬迅速調(diào)整好了表情，無縫銜接嬌羞臉：“怎么只圍了條浴巾就出來？感冒了怎么辦？”

    “穿的再多，不也是要脫的嗎。”

    陸綬手腳并用往后縮了一大截，故作天真地眨眨眼：“不是說了是出來玩的嗎？難道就是在床上玩嗎？”

    埃爾文好脾氣地抓住了他的腳腕，麥色和雪白的色差分明，一點一點地把他拖了回來，順手撩起陸綬的浴袍下擺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肯定不會讓你無聊就是了。”

    如此這般一翻，陸綬屁股里含著埃爾文的大家伙，配合著他的挺腰擺動腰肢，發(fā)出放浪的呻吟，騎乘位下他將埃爾文的神情盡收眼底，閉著眼睛吻上那雙薄唇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閃過德雷克·彌爾頓的臉：埃爾文·德累斯頓，會和那個白癡飯桶有關系嗎？

    遵守承諾的德累斯頓少尉第二天果然將陸綬拉去游玩，方向盤一打，車輛駛向了連路都沒有的荒原。

    “長官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就嫌我礙事要在這里把我殺人滅口？嗚嗚嗚從來只見新人笑哪見舊人哭，這么多年的真心終究是錯付了……”

    埃爾文：……

    到地方了陸綬才發(fā)現(xiàn)埃爾文帶自己來到了一片斷壁殘垣前。

    埃爾文打了個哈欠：“這以前是座城，后來土著民為了反抗帝國的統(tǒng)治，驅(qū)使風沙將這里毀了，就剩了這幾根柱子兩面墻，那邊還有塊破碑，你們這些歷史系的應該會喜歡這些東西。”

    不得不承認陸綬確實喜歡。

    燈籠街小怪物們背著監(jiān)護人坑蒙拐騙，配合默契，通常情況下都是陸綬出主意德雷克動手。踢那個猥瑣戀童癖蛋蛋的主意是陸綬出的，然后他在外望風，小心襲擊沒被人看到臉且按照計劃成功把人鎖在衛(wèi)生間的德雷克負責打砸搶，到了約定的時間卻沒有出來，陸綬都在琢磨是不是該跑路了的時候這飯桶終于和苦主兜圈子兜贏了從戀童癖家后院的狗洞里鉆了出來，懷里還揣了個望遠鏡給陸綬，為了拿到鎖在柜子里的這個才花了點時間結(jié)果差點兒被抓到。

    “你是白癡嗎？”

    “不喜歡就還我。”

    “我才不呢！”陸綬沖他做鬼臉，“抽屜里的那疊錢到手了沒？”

    “和說好的一樣，留兩張零花，其他的找機會塞給老師。”

    “還用你說？”

    不明真相的小舅舅因為孩子們偷偷出去打工補貼家用這事兒自責了很久，最終向現(xiàn)實低頭允許他們在課余時間不耽誤正常生活的情況下去賺點零花，之前陸綬性格太皮他不放心，好在德雷克夠聽話懂事。

    小舅舅蹲下身把兩個孩子抱在懷里，叮囑道：“小綬鬼點子多，有德雷克你看著我放心，你有他看著我也不怕你這孩子太實心眼了被人騙。你們倆啊，要是一直都這么陪在對方身邊互相幫助互相保護我就放心了。”

    他倆當著小舅舅面自然說好，背地里怎樣誰知道。

    直到德雷克丟了。

    小舅舅說，是德雷克的爸爸派人把他接走了。

    小舅舅是希望他倆都過上好日子的真好人，德雷克有苦盡甘來的一天他傷感離別的同時也替他高興。

    但是陸綬不高興。

    我就是出門打了個醬油的功夫我們家飯桶怎么就被人搶走了？

    不是說了德雷克會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們要互相看著對方嗎？

    后來陸綬考上了白銀城的帝國學院，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還在想自己能不能在白銀城見到據(jù)說被他那個良心發(fā)現(xiàn)的貴族爹接走的德雷克。

    顯而易見，并沒有。

    陸綬親吻埃爾文格外得深入和用力，連他那些“要謝我也不至于這么熱情吧”之類的話都堵了回去。

    埃爾文是他現(xiàn)在能否找到德雷克的唯一線索，已經(jīng)不只是他的炮友兼臨時保護傘了。

    在rou體的負距離接觸后他們在心靈上的距離也越走越近，當然只是埃爾文視角而已，陸綬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慢慢滲入，甚至蓋著棉被純聊天，埃爾文都會向他聊些私事的地步。

    “可惜這兒沒琴。”某次之后埃爾文突然對陸綬說，牽著陸綬的手虛空做出彈奏的動作，“我說過的，陸，你有一雙很漂亮的手，非常適合用來彈琴。”

    “我認識一個小朋友，也很擅長彈琴。”

    陸綬嗔道：“也是在床上認識的嗎？”

    “還是別了。”埃爾文露出敬而遠之的表情，“他是我一個朋友的弟弟，比我還小呢。拐他上床我怕他哥知道了把我填水泥沉海。”

    陸綬圍笑：“就是說還是有那個想法是嗎？”

    埃爾文及時扯開了話題，聊起了下次的任務，美其名曰你腦子好使替我多琢磨琢磨。

    結(jié)果琢磨再多也架不住對方玩不起直接開了大，埃爾文在陸綬面前被開了個大洞，穿胸而過的紫黑色觸手還擱那兒動彈呢，出氣多進氣少。

    被他救了一命的陸綬權(quán)衡再三，把手頭的摻了庫勒金的短刀塞給了埃爾文。

    然后他跑了。

    他沒有必要和埃爾文玩些什么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惡心戲碼，倒了的靠山可以重新找，斷了的線索也可以重新找，陸綬傻了才擱這兒玩什么殉情呢。

    更何況埃爾文需要他殉嗎？狗貴族和他勾勾搭搭這行徑不用四舍五入就是出軌，家里還有漂亮老婆和一歲半的兒子，就算埃爾文活著他們倆這茍且最多也就到陸綬退役，到時候還是一拍兩散。

    至于胸腔里隱隱的疼痛，陸綬表示他確實短暫地愛了埃爾文一下，或許是因為他曾經(jīng)短暫地讓陸綬想起過德雷克，他曾把他當作過德雷克·彌爾頓的幻影。

    任務失敗，生還者寥寥，但情有可原，誰踏馬知道一群剛出新手村不久的萌新隨便過個E級任務都能碰上關底BOSS！所以他們幾個逃回來的反而好吃好喝，還會有心理醫(yī)生定期來做輔導。

    直到某個下午，新調(diào)來的長官把陸綬叫了出來，有些眼熟的棕發(fā)青年遞了張紙給他，那是一張調(diào)令，把陸綬從實戰(zhàn)部調(diào)去宣傳部搞創(chuàng)作。

    雷頓拍了拍他的肩膀：“節(jié)哀。這是埃爾文之前找關系幫你弄的，他希望你平安。”

    節(jié)哀什么？他們是什么值得節(jié)哀都親密關系嗎？

    為了人設陸綬還是再裝了一會兒埃爾文的未亡人：“也不一定對不對？他說不定還活著！”

    雷頓一時有些不忍：“上面還沒有找到埃爾文和其他人的尸體，搜尋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下，那家伙生命力頑強，說不定真的能活下來，你也不要太難過。”

    “出了那么大事他家里人難道就不關心嗎？”

    陸綬發(fā)現(xiàn)雷頓的表情有些變了，大個子盡可能把話說得委婉一些：“埃爾文是私生子，在別的地方生活過好幾年才被找回來，這種在帝國貴族圈子里其實不怎么常見來著，所以他和德累斯頓伯爵的關系，有些，微妙……哎哎哎你別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