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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逆風(fēng)執(zhí)炬在線閱讀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在黑暗與混沌之中,楚逐羲眼前飄過一抹白色的衣袂,那片衣料輕輕地擺動著,又漸漸的垂下堆疊在泥土上。

    楚逐羲雙目微微闔起,視線昏暗而模糊,鼻間充斥著自濕潤泥土散發(fā)出的腐臭,鼻腔內(nèi)則是濃郁的血銹味。

    是,師尊嗎?師尊他回來了嗎?

    他腦內(nèi)一團(tuán)模糊,如生了銹般無法轉(zhuǎn)動分毫,反應(yīng)了許久才遲鈍的想著。

    楚逐羲想要仰頭去看,卻如何也無法抬起頭來——事實上,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驅(qū)使自己身體的任何一部分了。

    忽然一只溫?zé)岬氖稚靵恚Q制住楚逐羲的下頜,逼迫他抬起頭來。頸脖被迫向后彎曲,肩頸與頸椎皆發(fā)出了關(guān)節(jié)拉開時的咔咔聲,他的半邊肩膀也被迫從地面抬起了些。

    眼睛睜不開,呼吸也很困難。

    楚逐羲拼命想睜開眼,卻仍是保持著半闔的狀態(tài),上下眼瞼的兩排長睫微微合攏交叉,只留下一小縫黯淡又模糊不清的視野。

    那是一個瘦而高挑的男子,身著雪白的衣裳,肩披御寒的披風(fēng)。

    他聽見自己的頸脖處發(fā)出喀喇脆響,骨頭錯位的疼痛瞬間襲來,對方松開他下頜的同時還大力的推了他一把。

    楚逐羲恢復(fù)了趴伏的姿勢,先前跳得愈來愈慢的心臟忽然瘋狂的跳動起來,一鼓一鼓的沖撞著肋骨,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又順著骨頭傳入耳膜。

    腰側(cè)忽然傳來劇痛,疼痛由點(diǎn)及面的波及了全身,楚逐羲被人狠狠地踹得翻過了身去,沉重的眼皮在這一瞬間猛然張開了,他瞳孔縮緊了幾分,又是一團(tuán)溫?zé)岬臐駶櫊幭瓤趾蟮膹目谥杏砍鰜怼?/br>
    那只手又伸過來了,隨意的一推楚逐羲的頭,將他的腦袋推得扭向另一側(cè)去。

    對方的動作其實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

    ——楚逐羲既再無力動彈,也看不見東西了。

    大大小小的黑點(diǎn)如雨后春筍般迅速冒出,它們擠作一團(tuán)匯聚到楚逐羲眼前,密密麻麻的布滿了視野,剝奪了他的視覺。

    鉆心的疼痛自肚臍下三寸的位置開始,接著便是忽而持續(xù)不斷的刺痛感,似乎有什么與他血rou相連的東西被粗暴的摳挖了出去。

    疼痛使得楚逐羲的身體止不住的抽搐,雙眼都翻白了過去。

    丹田處的疼痛還未止住,右手手腕再次傳來同樣錐心般的劇痛,又聽見了嘣的一聲輕響。

    砰砰——砰。

    最后一聲心跳重重?fù)粼诔痿说亩ど希@一瞬間他徹底的失去意識,眼前亦如熄了燈般回歸黑暗,魂靈翻滾著墜入無盡的深淵。

    周遭景象光怪陸離,五彩斑斕的光芒掠過身側(cè),楚逐羲的身體在向更深處前行。

    穿越了黑夜后,楚逐羲好像踏上了一片平地,一豆幽藍(lán)色的光忽然亮起,他不由自主的便跟隨著那抹飄蕩的光芒一路向前。

    楚逐羲聽見了花草搖擺的窸窣聲,聽見了溪水流動的潺潺聲,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忽然變得無比輕巧,連腳下的步子也變得愈發(fā)輕盈起來。

    砰——砰——

    從天外傳來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瞬間劈碎了眼前千奇百怪的一切,換上了黑色的幕布。

    楚逐羲忽地感到一陣強(qiáng)烈的墜落感,之后身體便重新恢復(fù)了重量,好像有什么東西歸位了一樣。

    黑暗持續(xù)了很久,長久的寂靜過后楚逐羲開始無休止的穿梭于夢境之中。

    他夢見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個被捆在鳳凰神像底下的冬夜。

    楚逐羲從來都不是被嬌慣著長大的,他很早便跟隨著容瀾一起修行了。從踏入靈修門檻的那天起,除了每日必要的cao練,楚逐羲還接替下府邸內(nèi)大多數(shù)活計,例如灑掃清潔、挑水劈柴這類簡單的事務(wù)。

    再后來楚逐羲長大了些,便自告奮勇的替容瀾跑腿去主峰領(lǐng)月俸了。他的年齡也達(dá)到了標(biāo)準(zhǔn),還要來來往往的奔走于不同的地點(diǎn)聽課。

    楚逐羲的身體素質(zhì)自然而然的便優(yōu)于其他同齡弟子了,這些年下來也從未有過病痛。

    就算如此,也抵不住在雪里埋半天的。

    病來如山倒,楚逐羲病了半個多月,好不容易退了燒,接踵而來的就是漫長的恢復(fù)期,期間感冒與咳嗽也一直沒有停過。

    自那以后,容瀾便不再讓楚逐羲同其他弟子一起聽其他師尊的大課了——以防那些個弟子再打擊報復(fù)。

    “討厭一個人從來不需要有什么正當(dāng)理由,討厭你的如何看你都不會順眼,又何必與他們計較?”容瀾坐在床邊揉了揉楚逐羲的發(fā)頂,“若是非要找理由——逐羲當(dāng)他們是嫉妒你天賦高便好。”

    “那師尊會討厭我嗎?”楚逐羲望著容瀾的眼,“都怪我,讓其他人也不喜歡你了。”

    容瀾先是一愣,隨后用力拍了一把楚逐羲的頭,怪道:“莫要說胡話,也莫要胡思亂想,他們對我喜歡與否,那都是我的事情,與你又有甚么關(guān)系?”

    楚逐羲倒是很委屈的前傾了身子摟住了容瀾的腰,將頭埋進(jìn)他胸前層層疊疊的衣裳里:“那……師尊可千萬不要討厭我啊,不論現(xiàn)在還是將來,都不要討厭我。”

    “怎么會討厭你。”容瀾順勢摟住楚逐羲,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心,“師尊是不會討厭逐羲的。”

    “你的到來,于我來說,可是難得的一件幸事。”他鄭重的說道。

    床頭柜上的燭臺前一秒還在散發(fā)著溫暖的光芒,卻又在下一刻火焰高高竄起點(diǎn)燃了一切,灰絮紛飛開來顯露出墨藍(lán)的天與烏黑的云。

    方才眉目間還凝著溫柔的容瀾被冷靜無情的容瀾取代,他掌心握著一枚誅仙釘狠狠地刺來。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楚逐羲又躺回了四處飄著鬼火的惡鬼嶺,他扯住容瀾的衣袖,又被一根根掰開了手指,他又被拋下了。

    有個白衣人施施然的走來,粗暴的挖了他的金丹,挑斷了他手腳的筋。

    夢境變幻莫測,楚逐羲夢見了許許多多小時候的事情,也夢到了許許多多莫須有的事情。

    夢里的師尊時而溫柔可親,時而尖酸刻薄。每一次的師尊都有著微妙的不同,卻又殊途同歸的都選擇了拋棄他。

    夢太長太長了,楚逐羲在千萬個夢境的漩渦之中沉沉浮浮,無數(shù)細(xì)小的片段不斷重現(xiàn)又重復(fù)。漸漸的他在夢中迷失了方向,再也尋不著來時的道路,再也分不清楚虛與實。

    容瀾長身玉立、纖塵不染,一頭烏黑的發(fā)被高高束進(jìn)金玉發(fā)扣中,他裹著厚重的白色披風(fēng),布料上刺著華貴的紋樣。容瀾的眼神冷淡而無情,唇角卻帶笑,他面上沒有血色,唇卻如同抹了丹砂般艷紅,像極了話本中所寫的玉面羅剎。

    楚逐羲仰起頭來望著他,驚喜道:“師尊!你,你回來了——”

    師尊折身返回了,師尊果真未騙他。

    而容瀾卻是冷漠的睨著他,蹲下身來掐住他的下頜,仔細(xì)打量了一番。

    楚逐羲不解其意,他剛想開口詢問,卻見容瀾不知何時竟舉起了一枚尖銳的錐狀物——誅仙釘。

    那枚釘子狠狠捅入他的小腹,又聽滋啦一聲布帛碎裂的聲響,銀釘在血rou中攪和幾下,帶出一股又一股血。楚逐羲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丹田被剖開,金光閃閃的金丹被生生摳出,在容瀾指尖熠熠生輝。

    接下來依次是手與腳,誅仙釘刺入略顯蒼白的皮膚,輕輕一攪一勾一挑,便將筋脈割斷。

    血流了很多很多,噴了楚逐羲滿身,而容瀾身上卻仍是一塵不染。

    “你是不是討厭我?”楚逐羲扯著嗓子問。

    容瀾直挺挺的站著,仍然是一言不發(fā)。

    天上忽然落下了巨大的雪塊,一點(diǎn)點(diǎn)將楚逐羲埋入地底,他的目光慢慢變得冰冷起來。

    信任,向來都是奢貴的不可再生消耗品。

    就在這一刻,漆黑的穹頂忽地裂開了一道縫隙,一縷光投了進(jìn)來,撕裂了夢境,那個冷漠的容瀾也隨之消失不見。

    耳邊不再是嗚嗚的風(fēng)聲,一陣短暫的嗡鳴聲過后,楚逐羲緩緩撐開了眼皮,卻又無法徹底睜開來,只迷迷糊糊的看見了一片潔凈的天花板。

    他身處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身邊沒有人,耳邊沒有聲音。

    縱使屋內(nèi)光線算得上是昏暗舒適的,楚逐羲卻仍是難以適應(yīng),眼中瞬間便蓄滿了生理性的淚水,又隱約的嗅到了一絲中藥材的氣味。

    恍惚間又看到些光怪陸離的影子映在墻面與天花板上,伸出銳利的五爪便要重重壓下來,迫得他幾乎窒息。

    楚逐羲只清醒了片刻,之后便再次墜入深沉的夢海之中。

    在這片刻的恢復(fù)意識中,楚逐羲只能感覺到難以忍受的不安與恐懼,以及身體上的疼痛。

    這般情況持續(xù)了約莫一年,他大部分時間都沉淪在夢境里,偶爾會清醒片刻,但很快又會沉睡過去。

    相同的是——身邊都沒任何人,但楚逐羲知道自己是被人救了。

    他殘破的身體在緩緩地恢復(fù)。

    直到有一日,楚逐羲終于掙脫了夢魘的束縛,徹底清醒過來時,才算是遠(yuǎn)離了鬼門關(guān)。

    楚逐羲醒來的那一天,床邊竟難得的坐了人。

    兩個人,一個面容清麗的女子,還有一個生著獸耳與獸尾的男子,面上皆帶著驚喜。

    楚逐羲認(rèn)得女人,是許久前找過他、勸他回魔界的晏長生。

    “你這倒霉孩子——”男子一抹并不存在眼淚的眼角,“先前長生叫你回家繼承你爹的皇位你非不去,這下可好,被那幫道貌岸然的東西殘害成了這副模樣,你若是沒了性命……我如何向你那九泉之下的親爹交代?”

    這便是楚逐羲的干爹啻毓了——前任魔尊楚恨山與妖尊啻毓是拜過把子的好兄弟。

    楚逐羲又從晏長生口中得知了自己現(xiàn)在身處幽冥澗,以及那日在惡鬼嶺上的情況。

    當(dāng)日,楚逐羲四仰八叉如同一具尸體般被拋在濕潤粘膩的泥土上,渾身血流如注,還有幾撮鬼火如饑似渴的貼上了他的身體,正準(zhǔn)備吸取新鮮的魂魄飽餐一頓。

    而晏長生恰好從幽冥澗中出來,正準(zhǔn)備收集些嶺上難得的藥材,卻不想恰巧碰見了半死不活的楚逐羲。

    那時的楚逐羲僅剩下一口吊命的氣,他的丹田與手腳筋脈皆被毀了個遍,有十二處大xue位受損,卻唯獨(dú)內(nèi)臟完好無損,甚至算得上是十分健康。

    重傷到這種程度,內(nèi)臟卻毫發(fā)無損,實在不是什么正常現(xiàn)象。晏長生心覺奇怪,卻如何都查不出具體原因來,她又想起魔族一般都擁有強(qiáng)大的自愈能力,便只當(dāng)是楚逐羲福大命大。

    “其他人?沒有其他人。”晏長生擺了擺頭,“哪兒除了你,誰也沒有。”

    楚逐羲聞言沉默了,他想著想著便覺得困倦不堪。

    晏長生只道這是正常現(xiàn)象——按照脈象來看,楚逐羲雖已清醒過來,但到底傷了根本,需要大量睡眠進(jìn)行自我修復(fù)。

    楚逐羲不想入眠,夢中有太多不想見的東西,可他也拗不過正常的生理需求,又一頭扎入虛實來往之中。

    自此,他在幽冥澗中住下了,從調(diào)養(yǎng)身體到康復(fù)訓(xùn)練再到改道修魔,用了約莫三年的時間。

    金丹被挖,于天生魔族的楚逐羲來說其實算是好事。沒有了靈力的阻撓,本源魔氣的流轉(zhuǎn)便順暢起來,也日益深厚了。曾承載過靈力的筋脈經(jīng)過魔氣的修復(fù)與貫通,變得更加堅韌。

    修為高速增進(jìn)的同時,楚逐羲的脾性也愈發(fā)的陰晴不定起來,不論何時身周都環(huán)繞著低氣壓。

    啻毓掐指一算,說是時機(jī)成熟,便與晏長生一起將楚逐羲送到了魔界繼承楚恨山的皇位。

    眾人自是不服天降的魔尊,卻又被楚逐羲揍服了。

    楚逐羲撫著尊位,陰冷的目光掠過階下眾魔,他忽地嗤笑一下——

    師尊,我離你更近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