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狗勾　李穆遲X可愛小嘰　葉小九

    ※上巳節又稱三月三，在邕州這邊有在三月三當天吃糯米飯，拋繡球和唱山歌等習俗。

    雖然不知道唐朝有沒有，但是覺得很有趣所以就寫了:D

    ※東拉西扯，胡說八道，爽文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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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葉小九是一只來自邕州的可愛小嘰，天天穿著鶴夢套，扎著高馬尾在山莊里頭晃來晃去曬太陽，暖烘烘的，路過的師兄師姐都忍不住要掐一把他的嫩臉蛋。

    一年前他從山莊出發，騎著一匹他從小養到大的小白馬，帶足了干糧銀子，噔噔噔兒地往邕州方向去了。越往南，山越多，路也越難走。昨晚下了大雨，路面濕滑，葉小九只好下馬牽行，不料那小白馬打了個趔趄，一條腿的蹄子卡在了石縫中拿不出來了。馬急得直叫，葉小九急得嘰叫，用重劍怕傷到了寶貝小馬，用輕劍又不好把握，眼看又要下雨了，總不能一人一馬在著山路上呆著淋雨吧！

    李穆遲就是在這場大雨中見到的兩只落湯嘰——一匹被主人喂得白白胖胖的小白馬和一只看起來不太聰明在原地干著急的小嘰。李穆遲用手里的鎬子一敲一挖，幾下便把馬蹄子給放出來了，帶著兩只落湯嘰下山，回到了山下的客棧里。

    “你是不是天策弟子呀，為什么會在這里?”葉小九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看著李穆遲忙前忙后地燒熱水，脫軟甲，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收集礦石，修補兵器。”

    “你要修補兵器?那我可拿手啦！到時候我回了山莊，你來找我！就報我葉小九的大名！免費幫你修好！”

    “……”

    李穆遲開始后悔，后悔為什么在一刻鐘前坳不過這個小藏劍，同意他和自己住一間房里，理由居然是什么怕今日淋雨晚上發燒燒壞了沒人照顧死在客棧里就是李穆遲謀殺！導致他現在在這做牛做馬地伺候著小少爺，那人呢，還真就坐在床上不來幫他。真是被人伺候慣了的。

    “起來，去洗澡。叫你把濕衣服換下來怎么不換，這么想生病?”

    “脫了我穿什么啊！”

    李穆遲指了指旁邊的一套跟店家借的衣服。

    “我不要穿別人穿過的衣服……我不習慣……”

    “……”

    行吧，小少爺就是小少爺。李穆遲無語，把藏劍推到浴室里，整理了被藏劍弄亂的床，借新衣服去了。

    【2】

    第二天依舊是大雨天氣，下雨天本應最適合睡覺，可李穆遲幾乎一夜沒睡。

    葉小九真的在半夜發燒了，身體熱熱的直往李穆遲身上貼，貼上去了又發現李穆遲沒有之前的涼枕舒服，一腳把李穆遲給踹走，回去繼續抱他的涼枕。

    可憐李穆遲如同大怨種，兵器沒得修，一晚上都醒著照顧這個撿來的小麻煩精，又是親自煎藥又是幫忙喂馬的，在軍中生活慣的大老爺們兒都沒有被人照顧的福分，他到照顧起別人來了。李穆遲搖了搖頭，把燒得迷迷糊糊的葉小九叫醒，灌藥。葉小九腦子不清醒但少爺脾氣還在，藥太苦了說什么都不肯喝下去，李穆遲又黑著臉去找了兩塊冰糖。

    對于葉小九來說，好像自己睡了很長時間的覺，一醒來，病就好了。

    對于李穆遲來說，這幾天度日如年，兩眼下都是烏青的黑眼圈。

    【3】

    “對不起嘛，我也沒真想到我真的會發燒。”

    “看來得進行體質訓練了……”，最后一句還是小聲嘀嘀咕咕的。

    葉小九見李穆遲不理他，以為他還在生氣，又腆著臉湊過去。

    “不如……在幫你修好兵器的基礎上，我再幫你打一把新武器?”

    李穆遲明顯停頓了一下，但又繼續往前走了。葉小九見他動搖，趕緊又叫道:

    “再加一匹里飛沙——！”

    “成交。”

    葉小九性格開朗，縱使李穆遲有時懶得回他，他也能自言自語說很久。因為這次發燒了好幾天，完完全全錯過了三月三，再加上請的假臨近末尾，葉小九不得不在此返回藏劍山莊，李穆遲收集完了礦石，和葉小九有一段順路。

    “你去邕州干什么。”李穆遲突然問了一句。

    “當然是回家過三月三啦！在我們那兒可是大節日，每年我都當山歌隊的領唱，年年得獎！”

    “……?”

    “你別不信啊！我們那習俗真是這樣的，還會摘一些特殊的可以染色的草葉給糯米飯染色！跟你們平常吃的可不一樣，有草木的清香……”

    李穆遲又開始后悔，后悔剛剛提出了這個問題，導致他在和葉小九分別之前，一路上都在聽這只嘰崽兒麻雀一樣叭啦這些事。

    ……不過人很可愛就是了。

    【4】

    今年的葉小九也請了假，陽光正好，宜出門，宜春游，宜同游，所以在牽著小白馬準備出門的時候碰到了李穆遲。

    “唉?好久不見呀穆遲哥！來藏劍山莊辦事嗎?”

    “來找你打造新的兵器和領走我的里飛沙。”

    “……啊?你怎么還記著啊。”

    “開玩笑的，我在附近辦完事得了假，便來藏劍山莊了。”

    李穆遲說這話的時候耳垂微微泛紅，他不擅長說謊，看著這只可愛的小嘰，怎么可以把自己特地大老遠跑來找葉小九這種事告訴本人呢！還好人是遇到了。

    “和我一起去邕州玩玩兒吧！”葉小九說，“我看你唱山歌很有天賦噢！”

    邕州人特別熱情，接待了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一堆人說著李穆遲聽不懂的方言，簇擁著這位小將軍進了屋子，緊接著就是一杯杯醇香的酒遞了上來，還唱著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歌，后來聽葉小九說，是這里的敬酒歌。

    屋外忽然傳來一陣極熱鬧的歡呼聲，有很多人都跑去看熱鬧。葉小九吵著要帶李穆遲去見見世面。

    李穆遲:“你想去看熱鬧直說，不用從我這里找借口。”

    葉小九:“好的，我要去看，你陪我去。”

    李穆遲:“好。”

    兩人來到廣場，廣場中間有一架起的小高臺，上面站著幾位長相清秀可愛的小姑娘，穿著繡有復雜圖案的衣裙，手里拿著一個球形的色彩豐富的玩意兒，高臺下里里外外圍了好幾圈人，大部分都是正直談婚論嫁年齡的年輕人。

    “雄鳥會向雌鳥展示自己高超的筑巢技術，或是展示自身漂亮的羽毛，不遠萬里銜來花朵、羽毛和食物來表達自己的愛意。”

    “唱山歌也是這樣，男子對心愛的女子唱歌表達情感……不過，也不止這一種含義啦。”

    葉小九一邊聽對歌，嘴巴也不停地跟李穆遲講著，眼睛亮晶晶的，目不轉睛看著高臺。突然間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聲，一位女孩子將手中的球狀物扔下，砸到了一位男子的懷中。

    人群興奮了，葉小九也興奮了，拉著李穆遲就往人群中心里擠，李穆遲在軍隊里沒見過這般混亂場面，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差點被擠成狗狗餅，沒多久就和葉小九擠散了。正當李穆遲東張西望找人時，迎面飛來一個不明物體，李穆遲下意識一接——發現是之前那些姑娘拿在手里的五顏六色的小彩球兒，抬頭一看，扔出球的那位姑娘正笑嘻嘻看著自己，臉上還帶有些紅暈。李穆遲周圍的人群開始起哄，有人鼓掌有人吹口哨，偏要讓李穆遲和那個姑娘面對面公開處刑，仿佛他們已經相愛了幾年。

    李穆遲不擅長應付這種局面，干站著不知道對姑娘說什么好，在營里和同門比賽過招的時候他不緊張，現在愣是出了一身薄汗。

    “好啦——別為難這個愣頭青小將軍啦！”

    不知哪兒伸出來一根花枝，枝頭靈活地穿過球狀物頂端的掛繩，輕輕一挑——那球兒便回到了姑娘的手里。葉小九好不容易從人群里擠進來，眾人才發現原來他拿的是一根繡球花枝，頂端的繡球花開得正艷。

    “小將軍初來乍到，不知這兒的習俗，還請姑娘見諒。”葉小九手中的繡球花枝在手中轉了幾圈，再到手時已成了一個漂亮花環，放在了姑娘的手里，“愿你找到心怡之人。”

    葉小九又在起哄歡呼中拉著呆若木雞的李穆遲跑走了。

    【5】

    某個山窩窩里，葉小九和李穆遲坐在一篇繡球花田中。遠處還時不時傳來人們的歌聲，林子里也有幾對小鳥在對唱。

    “你剛剛怎么就收了人家姑娘的東西了。”葉小九走在李穆遲前面，時不時摘一根路旁的草叼在嘴里。

    “那東西還挺好看的。”

    “?怎么，好看你就收啦，那你覺得我好看嗎，收不收?”

    李穆遲不說話，他竟是站在原地認真思考了一陣，才慢慢回答:

    “我是個孤兒，從小就在天策府長大，只要有軍令我就得走，生死不定。你是藏劍富貴人家的小少爺，你該去找更好的。”

    葉小九愣了，大概是第一次聽李穆遲主動說自己的事。他撓撓頭，估摸著李穆遲應該在鉆牛角尖，摸著摸著從口袋里掏出什么東西擺弄起來，時不時還薅走一些繡球花。李穆遲走過去，看見針線在小少爺手中靈活穿梭，將一些布和繡球花連在一起。大概一柱香的時間，一個長得略特別的，但又與之前姑娘手里相似的球形玩意兒躺在了少爺手里。

    “我并不是藏劍本家人，我小時候就生活在這里。”葉小九收了針，開始清理剩下的材料。“小時候這里爆發了一場瘟疫，爹娘把我交給別人，讓他們帶我逃走，然后我就再也沒見過爹娘了。藏劍山莊收養了我，若是需要我上前線支援，我也義不容辭。”

    剛剛下過雨的林子空氣清新，周圍都是好聞的繡球花的香氣。李穆遲覺得這里過于安靜了，仿佛他們與外界隔離，聽不見人們的歌聲，小鳥的叫聲，繡球花葉上雨水滴落的聲音。面前的小少爺捧著自己做的東西，遞到自己的面前——

    撲通、撲通、撲通——

    “這樣看，我們是不是很像，是不是可以正好奏一對兒?”

    李穆遲接過了小少爺遞來的東西，色彩漂亮、艷麗、亮得幾乎睜不開眼。

    “這是什么?”

    “是繡球。”

    是少年人對喜歡之人表達愛意的火熱的心。

    “你收下了，就不可以耍賴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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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邕州:即現廣西地區。

    五色糯米飯:共有黑、黃、紅、白、紫五種顏色，分別用楓葉、梔子花、黃花等植物染成，具有五谷豐登之意。

    敬酒歌:壯族敬酒歌。

    繡球:手工藝品，一般有十二個面，色彩搭配各不同，上面常有鴛鴦和花等刺繡，常用作于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唐代已普遍流行以拋傳繡球表達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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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么不可以耍賴，你剛剛不是把那小姑娘的繡球還回去了嗎?”

    “嗯……這……不行就是不行！唉不對啊，你居然想拒絕我?！”

    “你是不是在吃那姑娘的醋。”

    “……懵咪唄勒瘌。”

    “?”

    “他在罵你。”路過的人對小將軍如是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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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的意思是:您沒事兒吧。

    ※一些題外話:壯語中“我愛你”的發音是“góu　　maī　　měng”，有點類似于“狗賣萌:D”

    【rourou番外放另一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