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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馴愛成犬在線閱讀 - 他的抉擇

他的抉擇

    事情已經不僅僅是接到的任務目標是首領的戀人這么簡單了。

    葉曉坐在喬裝成破爛貨車的裝甲車后箱,一邊整理著槍械裝備,一邊默默地想。

    他們一群人和霧偃身邊的那群人關系都不錯,如果不是身為殺手,大概早就可以在現實里把酒言歡了吧。

    前些天大家聊起來完全洗白、脫離危樓殺手的身份之后,要做些什么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提起來要辦個線下聚會,和那些混蛋好好喝一杯。

    不僅是戚憂一個人,對于危樓其他人來說,游戲里的朋友們,也一樣是他們貧乏黑暗的生命中彌足珍貴的亮色。

    緹歐……

    葉曉摸摸地念了這個名字。

    如果霧偃是洛軼的話,那家伙大概也會是洛家的人吧。

    一車的人在聽了來龍去脈以后,面色都不太好看。

    這是個圈套,洛夫人秋莉為了擊殺洛軼的同時、將危樓作為替罪羊拉下水的計劃。

    無線電靜默,危樓的指揮部無法和行動小隊聯(lián)系上,后續(xù)救援和接人都會無從下手。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相比秋莉的人不僅布置在了洛軼周圍,為擊殺洛軼做了準備,應當還包圍了目標別墅,要讓危樓的人無從逃跑,被活捉,成為行兇者是被雇傭的危樓的鐵證。

    更進一步的,即使底下的人說出委托人是秋莉,也會被秋莉的親信當做狗急跳墻亂咬人。

    秋莉可以兵不血刃地殺掉洛軼,同時利用仇恨將矛盾對準危樓,收攏人心,穩(wěn)穩(wěn)地讓自己的女兒女婿坐上洛家的第一把交椅。

    想到可能的后果,車廂里靜的可怕。

    最后還是葉曉開口打破了沉默。

    “沒想到霧偃那家伙居然是洛家的大少爺。”

    他們在的人都是網游里的人,也都和洛陽城的精英小隊有不淺的交情。一起刷過級,下過本,搶過世界BOSS,打過國戰(zhàn),可以說是混得很熟的。

    游戲里的霧偃,是個正直得過頭、半點不像暗精靈的圣父型人物。被人賣了還會認真地問對方背叛的原因,然后從中總結自己的不足,認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才導致了對方的不滿。這樣的暗精靈術士和他身邊那群家伙,和道上瘋傳的洛家長子和他的親信團并沒有半點相似之處,甚至難得地和金風細雨樓謹小慎微的前殺手們玩的相當好。

    而道上風傳的洛軼,是個大學沒畢業(yè),就用雷霆手段肅清了洛家腐敗根須的鐵血人物,他和他身邊的那個神秘的親信團體只用了兩年,就把洛家下面盤根錯節(jié)、黃賭毒俱全、賬務雜亂無章的爛攤子變成了如今井井有條的洛家地下帝國。

    他們的驚訝,完全不亞于戚憂看到郵件的時候。

    就算傳聞是假,但是那個腐朽的洛家,怎么可能養(yǎng)出霧偃那樣的人?那個洛家的少爺,怎么可能讓老大動心沉淪,視對方為生命中的陽光?

    從小被當做殺人工具囚禁豢養(yǎng)的危樓殺手,最痛恨的就是作為始作俑者的世家,戚憂手刃教官、血洗鈴鐺島之后,給危樓立的新信條,就是“用世家的錢、讓世家流血”。

    戚憂沉默了一會兒,并沒有回答葉曉的問題,而是交代起了事情:“一會兒我會過去,看看能不能救下目標任務,其他人去把我們的人帶回來。”

    他頓了頓,轉向葉曉:“栗子和阿早去把拆引爆裝置,結構圖已經在你們的光腦終端上了。抱歉,這個只能拜托你們兩個了。”

    阿早是葉曉的昵稱,他們小時候認不得長得復雜古怪的“曉”字,只是知道是早晨的意思,就一直叫他阿早。栗子則是三小隊的機械師的外號,而他也沒有自己的名字,只有這個外號。

    戚憂說的很誠懇,也很愧疚。

    因為這的確是遠比接應行動小隊困難的任務。根據基地里留下的圖紙,計劃中安裝的兩個引爆裝置都在很深入的地方,拆除也并不簡單,需要耗費較長的時間,這一去,很可能就會陷入敵人的牢籠中。

    但栗子和葉曉都毫不猶豫地點頭了,沒有半點怨言。

    因為這是戚憂的命令。

    更何況,戚憂自己會去做更危險的事情。

    戚憂看了看表,又看了看gps定位。

    馬上就要進山,道路非常不好走,即使以他們的駕駛員騫子久經沙場的架勢,常規(guī)來看,也要走上十幾分鐘。

    但預定流程的時間,只有不到10分鐘了。

    可能會來不及了。

    戚憂閉上眼睛,腦子里閃過戀人那雙澄澈得完全不似經歷過世間險惡的成年人的眸子。

    或許這就是報應。

    雙手染滿鮮血,早該墜入無間地獄的他遇到那個出淤泥而不染的青年,讓他有種他也可以被救贖、也有資格茍延殘喘地去擁抱幸福得錯覺,又在一切實現的前一天把青年的性命裝在他手里。

    還不止如此。

    時間太緊了,他會不會只來得及看見戀人的尸體,或者看著戀人在自己眼前死去?

    如果趕上了,他會在那個時間點趕上?該如何組織……

    他的戀人應當是深愛著他的母親和meimei、并且相信他們也愛著自己……

    戚憂一瞬間想了太多的事情。

    他睜開眼睛,他的兄弟們都在看著他,目光里有擔憂、卻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

    他大概知道該怎么做了。

    他又變成了那個處變不驚的危樓首領戚憂、大家的依靠。

    縱使這可能已經是最后一次了。

    “五分鐘后到達最高點,戰(zhàn)斗單位換滑組下山,應該能快一點趕到。按照計劃,我們的人會在典禮開始后的兩分四十秒開始行動,造成襲擊暗殺假象,然后秋莉會引爆炸彈,炸死別墅里所有洛軼的親信,包括你們認識的洛陽城的那群人;與此同時,洛琳會假裝受傷,讓洛軼暴露在我們的狙擊范圍內。”

    “目前我們可能遇到的最好情況就是我們在典禮開始前趕到,然后……”

    戚憂突然卡殼了。

    他們在典禮前趕到又能怎么樣?

    按照流程,炸彈的引爆裝置已經交給了秋莉,就算阻止了他們的狙擊,駱琳手里沾了氰化鉀的兇器也會扎進洛軼的身體。

    他們不可能在不和秋莉和駱琳發(fā)生沖突的情況下救下洛軼,和他們游戲中那些彌足珍貴的戰(zhàn)友。

    戚憂咬了咬唇,絞盡腦汁想要想出一個萬全的方案,卻一無所獲。

    這時候,一只手卻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葉曉。

    二十多歲還清秀得像個初中生的青年冷靜地問他:“秋莉和洛琳能不能殺?”

    是的,他關心則亂。這只是一個選擇題。孰重孰輕,他應該很清楚。

    “如果必須,死活不論。”戚憂拿起桌上的匕首插進腿上的刀套里,眼里閃現著久違的兇光,“你們不用考慮洛軼的安全,我會負責。別墅里的人……”

    他頓了頓,然后對葉曉說:“栗子解鎖之后先撤,剩下的你自己定。”

    如果他沒想錯的話,那個叫做緹歐的白道學者,八成也在那個別墅里。

    這樣的選擇題,沒有人能替葉曉去做,就像他只能做自己的選擇題一樣。

    見葉曉點頭,戚憂繼續(xù)吩咐:“如果我死了,或者被抓了,”他停了停,用眼神安撫了一下因為他的話語而躁動的人,“當做我不存在,不要和洛陽城的人相認,縮回老鼠洞里,啟用P4方案,保留危樓的殼子,一點一點地讓年紀小的孩子先撤出去。”

    “你在開玩笑么?”葉曉挑眉,“怎么可能當你不存在?”

    “不止是我,你也一樣。”戚憂和他對視,“秋莉不引爆,又沒有從終端上的取消指令的話,別墅周圍的炸彈不會有事,但地下的的炸彈還是會在十五分鐘后引爆。如果到了最后,你也面臨著選擇,你選擇了去救那個別墅里的人,其他人也要當做你沒存在過。”

    葉曉愣住了。

    戚憂看了他一會兒,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誰沒回來,就當他沒有存在過,這是命令,不要跟我說別的。我們是誰,游戲里的金風細雨樓是哪里,你們是誰,如果他不知道,就永遠不要讓他知道了。”

    他現在閉上眼就就是霧偃,睜開眼睛就是他的兄弟們。

    他不想其中任何一方出事,至于他自己,反倒是無所謂了。

    很多年前,他遇見霧偃之前,他一直認為自己或許死掉比較好。

    吸取別人的生命和幸福以過活,這樣的人,總歸是消失對這個世界要更好一點不是么?

    如果沒有霧偃,沒有遺忘國度戰(zhàn)場的相逢,他進入全息世界,也不過是為了執(zhí)行任務。遇到了霧偃,遇到了洛陽城那群人,他們才真的看見希望,然后帶著危樓一路走到光明世界的門口。

    如果趕得上就好了。

    即使是偏執(zhí)也沒關系,他可以用身為“戚憂”的一切去換霧偃那顆歷經風雨和黑暗依舊能散發(fā)光芒的心。

    想明白了這種事情,選擇就不是什么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