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8 線索
曲昭宥的回應是轉身往帳篷走去。 林維耀一個閃身攔在曲昭宥的身前,微微皺著眉頭:“你怎么了?” 曲昭宥抬眼看著對方嚴肅的表情,呼吸有些沉悶。依舊沒有回答,繞過他繼續往回走。 “等等。”林維耀開口。瞬間曲昭宥感覺自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就這么停在原地,無法動彈。 林維耀走到曲昭宥身邊,神色緊繃:“為什么不說話?你到底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了嗎?” 曲昭宥瞪著他,咬牙切齒道:“我最后再跟你說一遍。不要隨隨便便就闖入我的夢境,更不要控制我的夢。” 深吐一口氣,還是不能平息內心的暴躁。曲昭宥繼續道:“你以為你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要做什么就跑來我夢里,對我下指令,吩咐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不見鬼影。” 越說越是火大,曲昭宥呼吸急促,控制不住的提高音量,繼續著對的指控:“我只能通過那兩顆珠子,感知你在周邊。想要找你,還要等你自己樂意來我夢里才可以。你走的悄無聲息,而我沒有任何能聯系你的方式。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甚至不知道你有沒有危險。 這些天,我不止一次的想著你會不會是投胎轉世了,想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想著是不是被哪個和尚或是道士超度了或是滅了。現在想想,真是一點都不值得。” 林維耀靜靜地聽曲昭宥把話說完才開始道歉:“對不起。” 說著將手伸到曲昭宥面前。 曲昭宥看著橫在面前的手臂。要是這么拍下去的話,這家伙以后是不是就不會隨隨便便的闖入自己的夢境中?這么想著,曲昭宥伸手朝著林維耀的手掌拍了下去。 一秒、兩秒、三秒,周圍的環境沒有發生變化,林維耀也還在。曲昭宥有些震驚,這是怎么回事? 林維耀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你再試試。”伸出去的手沒有收回。 曲昭宥又拍了下。這次林維耀抓住了他的手,修長的手指捏著他的,讓曲昭宥能直觀感受到他的存在。 沒有溫度,只有冰涼的觸感。曲昭宥難以置信的看著。 “這便是我離開的原因。” “什么意思?” 林維耀將曲昭宥拉到篝火旁坐下,看著跳躍的火舌娓娓道來:“為了增強實力,我去捉鬼了。” “啊?”曲昭宥皺著眉對著上下打量一番:“捉鬼?你自己不就是鬼么?” “嗯。我去抓那些在人間游蕩的鬼,吞噬他們并吸收他們的能量。怨氣越重的鬼能量越大,我原先只是吞食天地間,各種無主的怨氣,后來有個鬼偷偷跟著我,想要把我吞噬,我便同那鬼打了起來。最終還是我贏了。從那時起,我想是打開了世界的另一扇大門,知道了如何讓自己強大起來。 于是我便開始去找那些適合的鬼魂進行吞噬。這次追著那個鬼跑的有點遠。而且吞噬之后我需要將這些力量跟自己融合,為此我得找個地方呆著,讓自己和這些力量磨合。” 曲昭宥看著他硬朗的側臉,蒼白的膚色在火光照印下,泛著溫暖的熒光,眼中映射著跳躍的火舌,明亮的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你這樣做不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么?比如把鬼差吸引來,把你抓了?” “不會。”林維耀轉過頭看著曲昭宥,嘴角上揚,“他們要給我記功的。” 曲昭宥微微歪著頭,眼里滿是疑惑。 “我找的都是那些惡鬼邪靈。如果留著它們在人間游蕩,它們會在人間作惡。所以我將他們解決后,鬼差們是要給我記功的。” “那你會有危險嗎?” “如果碰到那些比我強的惡鬼邪靈,他們又想將我吞噬的話,那我可能會比較危險。不過你放心,我會量力而行。增強實力后,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像現在這樣,不會因為觸碰就從你的夢里消失。而且在現實中,我能出現在你身邊的時間可以更長,雖然沒有辦法讓自己凝結成實體。 你燒給我的那些東西,我收到了。我很喜歡,謝謝你。 這次真的很抱歉。讓你擔心了這么多天。我向你保證,往后如果需要離開去別的地方,我會提前跟你說。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笑著伸出手,替曲昭宥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頭發。 這是自他們認識以來,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 曲昭宥沒有動,看著他:“那你會去投胎嗎?等你的案子查清楚了,你是不是就會去投胎了?” “不知道。”轉回頭,將視線放在篝火上:“應該會吧。我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昭宥。昭宥。” 同事的呼叫聲從遠處傳來。 轉過頭看著他:“你的同事來叫你了。” 曲昭宥一個恍神,從夢中醒來。帳篷外的聲音還在持續。 “昭宥。你起來了嗎?” “起了。稍等我一會兒。” 窗外天色朦朧,空氣中帶著潮濕的水汽。眾人將營地收拾妥當,便向山頂進軍。晨間的山路很是陰涼清爽,一路上沒有停頓的爬到山頂。等他們到達山頂,朝陽正從群山中冒頭。 橘黃的朝陽宛如一顆大橘子。眾人忙拿出手機來拍照。曲昭宥也拍了幾張風景照,還和同事們合照了幾張。在幫同事拍照時,他總是若有似無的感覺身邊有一股涼氣。想了想,曲昭宥將自己的手機交給同事,讓幫忙給自己拍個獨照。 照片里的曲昭宥笑得如陽光般燦爛,甚至是比陽光更耀眼。 下山的時候已經是10點多,能感覺到空氣中的熱度。大家或多或少的沁出了汗。 同事看到曲昭宥依舊干爽的樣子,不由得羨慕:“昭宥。你是經常鍛煉吧?居然都沒有出汗,身體機能真好。” 他走到曲昭宥身邊一起走:“咦。我怎么覺得你周邊很涼爽啊?”說著又往曲昭宥身邊湊了湊。 曲昭宥腳下提快了些,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些距離,笑道:“有嗎?我沒感覺。不都一樣嗎。” 那人又認真感覺了一番:“嗯。是都一樣。可能剛才剛好走在樹蔭下吧。” 下了山,他們先去附近的小飯館吃了午餐,才驅車離開。等回到家已經是下午。 曲昭宥將裝備放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兩口,就進臥室將吊墜拿出來,重新做回沙發,把吊墜重新系回手機上。將手機放到茶幾上,拿起水杯時,又撥動了下珠子:“在?” 這回吊墜上的金曜石滾動了起來。 曲昭宥借著喝水用杯子擋住了上揚的嘴角。 接下來的幾天,曲昭宥都按部就班的上下班,每天都很充實,都能學到新的知識點。王德偉看他頗為熟練的樣子,便讓他跟了一個項目。那是一個紡織工業的企業戰略發展項目。咨詢團隊列出了該企業的現實競爭對手和潛在競爭對手的范圍,要求他對著這些關鍵詞查找相對應的公司,并將那些公司的情況做份PPT。 這天他正在整理著一個公司的發展史,手機震動了起來。看清來電人時,他的內心咯噔了一下。他趕忙按下鎖屏鍵,然后帶著手機來到衛生間。 來到衛生間確定里頭沒人后,才將手機解鎖。來電人已經掛斷電話。曲昭宥進了最里面的單間,給對方回電話。 電話接通。“嚴警官。我是曲昭宥。不好意思,剛才沒接到電話。” 電話里頭的嚴宇:“沒關系。這次打電話給你,是想問下,是否還有托夢給你?” 曲昭宥握緊了手里的手機:“是發生什么事了嗎?是不是你們查到新線索了?” 嚴宇點點頭,抽了口手中的煙:“是的。我們重新提取了的血樣拿去檢測,現在結果剛到我手上。根據報告顯示,血液中含有不明藥物的成分。 這成分跟已知的迷幻藥成分不一樣,雖然不知道這藥物能否使人產生幻覺。但是對于案子來說是一個重大的發現。我們將會對這個案子重新進行調查。我這邊剛拿到結果,就先打電話給你,還沒有通知的父母。 我可以先跟你說明,我們暫時不會對外說明這案件不排除他殺的 可能,免得打草驚蛇。 在那之后,有沒有再托夢給你?或是當時他除了說可能被人下藥外,是否還有提及其他?” “沒有,他當時沒有說其他的。也沒再托夢給我。不過既然警方查到了新線索。沒準他也會再次托夢給我,告訴我新的線索。如果有信的線索。我會跟嚴警官聯系。”曲昭宥考慮了下還是說道:“還有一點,我希望嚴警官能答應我,暫時不要講托夢給我的事告訴的父母。” “為什么?” 曲昭宥鄭重道:“因為我現在就在林維耀的公司上班。林父現在還不知道,我沒跟他們說過。我想親自跟他們說。而且,沒準以后我也能為嚴警官提供些公司內的線索。” “好。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曲昭宥在衛生間內待了會兒才出去。剛走出門口便看到走廊邊一對男女舉止有些親密,嚇得他馬上又退回衛生間。聽到走近的腳步聲,曲昭宥想了下便躲進最后一個單間。 那對男女走進了男廁。 女人小聲道:“會不會有人啊?” 男人不在意道:“不會有人的,剛才我們站在走廊那么久都沒人進出。” 曲昭宥皺眉,他聽到接吻的聲音。 兩人一吻吻畢,男人的手還在女人的腰間滑動著:“我已經遞交了辭職申請,等做完手上這單項目應該就能走。”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遞交了?” “再等等。吃了東西總得把嘴擦干凈吧。” “真的不會有問題么?” 男人將女人摟緊:“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等離職成功,我就跟我老婆離婚,然后我自己去開家公司,到時你再跳過來。你現在和你老公怎么樣了?” 女人撇了下嘴,諷刺道:“還不就那樣,天天就知道出差,都沒想過聯系我。跟喪偶式婚姻沒區別。不過這樣也好,等我提出離婚的時候,在旁人看來我是受傷害的那個。” “那我也天天出差。你是不是也嫌棄我?” “那怎么能比?你哪天不是在手機上各種的挑 撥我。”女人掛到男人身上,親了他臉頰一口。 兩人在男廁各種膩歪了會兒才離開。曲昭宥等了會兒,確定出去不會撞上才離開回到辦公室。 坐到座位上,侯新民便過來問道:“你上哪去了?這么久都沒見到人影。” 曲昭宥揉了揉肚子:“鬧肚子了。可能吃壞了肚子。有什么事么?” “剛才主管過來找你,看你不在便問了我。” “好。我現在去找主管。” 晚上下班回到家,曲昭宥便先來到沙發,將手機放在桌面上:“在?” 金曜石轉了個圈。 “那白天嚴警官的那通電話內容,你也都知道了是嗎?” 金曜石動了動。 “那你現在要現身嗎?還是晚上我們夢里談?” 草莓晶轉動了起來。 “好。我明白了。我先解決下晚飯,今晚會早點睡的。” 夢里。他們坐在那家咖啡廳的老位置。 這次的換了身休閑套裝,曲昭宥記得是那天,給他買的紙扎衣服的款式。 他們的面前各放著一杯咖啡,他的是藍山,對方是碳燒。 “這件事,你怎么看?你有沒有覺得哪個時刻,可能自己被人下了藥?” 仔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日常有沒有吃保健品的習慣?像是VC片,然后這些藥你是放在公司嗎?有沒有可能被人換了?” “有吃護肝片的習慣。但是藥片一直放在家里的書房內。除了定時有保潔人員來打掃衛生,沒有外人來拜訪過我也沒有邀請別人去過。書房內文件較多,我不喜歡我的東西被翻動打亂,所以交代過家政公司書房不能進去。” “還是要查查的。警方那邊應該也會重新搜查你家,到時如果他們沒有查那瓶藥,我再跟他們說。你先和我說說那天你的行動軌跡以及都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越詳細越好。到時我和警方那邊對對看。” 林維耀點點頭,一邊回想一邊說道:“我沒有吃早飯的習慣,所以那天我照常在進公司前來這家店買了杯咖啡帶走,到了公司先同市場調研部和分險投資部開了場早會;早會結束后便一直在辦公室辦公;中午吃的助理幫忙訂的外賣;午休時間也在辦公;下午上班時間依舊在辦公室,讓助理泡了杯咖啡;因為接到車行的電話,所以下班后沒有吃晚餐,直接去的車行。在車庫碰到市場部的一個項目經理,他的車那時剛好拋錨了,便順載他去瑞康酒店。到了車行一直在辦手續,喝了他們提供的檸檬水。然后取車開車事故發生。” 曲昭宥皺眉:“聽著像是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等警方進一步調查看看有什么線索。我就先不跟他們提你跟我說的這些,免得讓人懷疑。” 林維耀點了點頭,伸手抵上曲昭宥緊皺的眉頭:“不要皺眉。這件案子,主要還是要靠警方那邊來破案,你不要有太大壓力,也不要都攬到自己身上。白天跟警方說要親自和我爸談我的事情。這件事就由我來跟他說吧。剛好我也需要去和我爸談談。” “好。” 說完,夢境便變得一片黑暗,什么也沒有。月光透過窗簾縫隙,慢慢地爬上曲昭宥的臉。月光下的曲昭宥睡得深沉。 而此時的林浩志正在夢中下棋。 那是他在美國家里的書房,外頭陽光正艷,他以前經常和自己的兒子在書房內下西洋棋。 此時的他坐在軟椅上,面前擺著下了一半的棋局,對面空無一人。他手執白子正要往棋盤上下。 “爸。” 林浩志手上的棋子就這么掉了下去,他抬頭看向書房門口,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正慵懶的靠在門框上,像往常一樣對他說道:“要我陪您來一局么?” 林浩志顫抖著手,眼淚就這么掉了下來:“維耀……” 林維耀走到他對面坐下,手一拂,棋面上的棋子回到了最初始的擺法:“平時都是您執白棋,這次就讓我先走吧。” 林浩志臉上是強行克制的紅,捂住眼,激動地點頭,:“好。” 兩人你來我往的互不相讓,林浩志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這盤棋下了很久,最終是林維耀贏了。 一盤棋了,棋子消失在桌面上。他們的面前各擺了一杯茶。 看著茶面上飄起的淡淡煙霧,開口:“今天警察都跟您說了吧?” 林浩志緊抿著唇,點了點頭:“嗯。”一想到這里。他就難以忍耐自己的憤怒,他不敢想象怎么會有人謀害自己的兒子。可事實是自己的兒子極大可能是被謀殺的。到目前為止,他都不敢跟自己的妻子說,就怕她會承受不而崩潰,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扛下來。 林浩志看著自己的兒子:“你知道是誰害你的嗎?” 搖搖頭:“我也想不出來是誰。或許誰都有可能吧。”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明不白。即便是傾家蕩產我也要替你找出兇手,讓他付出代價。” “嗯。”林維耀:“我還找了個幫手,那人你也認識。” 林浩志疑惑,微皺著眉問道:“什么幫手?是誰?” “曲昭宥。”喝了口茶,接著說道:“當初警方想要以‘意外身亡’來結案,我便托夢給他,讓他幫我。他跟警方說明了我告訴他的疑點。 因為當時沒證據,怕你們知道后會徒增煩惱,也擔心警方會覺得你們是因為無法接受我的死亡才編排的謊言。 總之,是因為他,警方才重新檢測我的血樣。 而現在,他在我們公司上班。” 林浩志震驚:“小曲在我們公司?我怎么都沒聽他說起過。” 點點頭:“是我讓他從原公司離職來到我們公司。我想讓他暗地里幫我查,從源頭開始,調查公司內部是否有兇手。警方的調查是明面上的,跟他剛好是一明一暗,可以互相配合。” “胡鬧!”林浩志面帶怒色,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力道之猛,連茶杯都跟著晃動了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這樣很有可能讓他陷入危險的境地!”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看林維耀向自己的父親,審慎嚴肅道:“我會守護他。” “守護個屁!你一個死人怎么守護他一個活人?要是他出現了危險,你是能以身替他還是什么!”林浩志頭疼的直揉著自己的太陽xue:“小曲有提什么要求么?” 低垂著眼簾,緩慢道:“沒有。他什么都沒跟我要。” 林浩志內疚不已:“我們家欠小曲太多了。” “嗯。”林維耀起身走到林浩志身后,伸手替他揉太陽xue:“他現在在后勤部那邊上班,在公司內您就不用特意照顧他,也別讓人知道你們互相認識。等事情了了,您再好好的栽培他。” “嗯。”林浩志背靠椅背,享受著輕重適宜的按揉:“你多去看看你mama。她很想你。” “我會的。” 隨著的按壓,林浩志靠在椅子上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班開始沒多久,部門的陳子姝便小跑著進辦公室,關上辦公室的玻璃門,帶著小小的激動和八卦,壓著聲音對大家說道:“各位!警察來我們公司查案啦!” 眾人停下敲鍵盤的手,驚奇道:“查案?查什么案?公司出什么事了?” 陳子姝三兩步的快走溜到自己的辦公桌,手扶在椅背,站著說道:“我剛不是下去行政那邊拿請假單么,就看著行政主管還有董事長的助理在那邊迎接。 人事那邊也不清楚什么事,我看他們要上電梯,就趕緊拿了請假單,磨磨蹭蹭的跟在他們后邊,就模糊的聽到警方說例行調查什么的。我也沒膽跟他們坐同一趟電梯,就在那邊等下一趟,然后我看他們電梯是停在了12樓。” 鄭坤抬了抬眼鏡框,想了下說道:“沒聽說公司內部有什么大事件啊。難道是工商局那邊過來得例行檢查?” “你們說。”陳詩雨轉了轉手中的筆,看著眾人謹慎道:“有沒有可能是來查總經理的案子?” 陳子姝驚訝:“你怎么是查經理的案子?不是說是意外么?” 陳詩雨聳了聳肩,開口:“女人的第六直覺。” “我問到了。的確是來問關于總經理的。”秦芳芳興奮地拿著手機,一邊按一邊說:“我跟樓上內控的張麗娜住同一個街道,經常碰面,所以我們就互加好友。我剛問她什么情況。她說警方是來問總經理的情況的。” “真的嗎?快讓我看看。”幾名八卦的女同事紛紛跑過去看聊天記錄。 “芳芳。你發過去問問她,警方都問什么問題。” 陳詩雨看著她們圍在一起,便開口:“你們別聚在一起,要是有人路過看到就不好了。” 幾人趕忙散開。秦芳芳刷著手機說道:“內控說,警方是來查經理出事那天的行程軌跡,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見了哪些人。” 陳子姝為了掩飾,拿著幾份報告放在手上翻著:“難道經理的案子有貓膩?” 侯新民思考了下說道:“不一定吧。沒準就是警察想要在結案前來問問,然后定性。” “你不覺得這問的有點晚么?”陳詩雨一邊碼著她的報告,一邊平靜的說道:“這事過了得有1個月了吧,初期也沒見警察有來問過。按意外事故來說早就該結案了,現在來問,很可能是查到新線索了。 不過。不管怎樣,這是跟我們沒有太大的關系。我們只要好好工作就可以了。” 眾人點頭表示明白。 陳子姝坐到位子上,看對面的曲昭宥一臉呆怔的樣子,便開口:“昭宥,你在發什么呆呢?” 曲昭宥回神,帶著點尷尬道:“沒什么。就是剛來公司,不是很了解你們說的事情,聽的有點云里霧里的。” 陳子姝一下子又被點燃了八卦體質:“我們在說的是我們的前總經理,前段時間車禍身亡了。撇開這件事,我們總經理之前可是我們公司的鎮司之寶。” 曲昭宥沒忍住,笑了出聲:“他在公司很受歡迎?” 陳子姝點點頭:“簡直就是十項全能。公司的男同事崇拜他的業務能力,那么多種類的咨詢項目隨便拿個給他,都能接。女同事則貪戀他的相貌身材,拜倒在的他西裝褲子下。一個集美貌與才華于一身的男子。” 曲昭宥一邊把玩著手機吊墜,一邊笑著聽陳子姝給他科普的豐功偉績。 警方在下午上班前便離開,他沒有和警方打過照面,不知道來的警察里面有沒有嚴宇。 晚上睡得深沉之際,被手機振動鬧醒。迷迷糊糊地取過手機接通,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手機里傳來的幽怨哀嚎:“昭宥~救我~~~” 直接將曲昭宥嚇醒,驚坐起身。看清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居然是薛鶴堂。 曲昭宥揉著發脹的額頭,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暗啞:“薛鶴堂。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你想干嘛?” “我被警察抓了。還被打了。你快來警局救我。我不敢跟叔叔和嬸嬸說。” “什么?!”曲昭宥立馬從床上翻身下來:“你做什么了被警察抓?在哪個警局?我現在過去。” 曲昭宥連睡衣都沒換,直接套了個外套,拿上東西就出門打車去警局。 進到辦事廳就見到薛鶴堂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打游戲。曲昭宥一下子氣就上來了,上前一巴掌往薛鶴堂后腦勺上拍去:“都什么時候了還玩游戲!” “嗷~”薛鶴堂抬起頭哀怨的看著曲昭宥,控訴道:“我是傷患啊。你怎么還打我。” 曲昭宥現在才看清薛鶴堂臉上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焦急道:“怎么回事?怎么被警察打了?即便是執法期間也不能打人的。哪個警察打你的,你跟我說,我去投訴!” “曲昭宥?” 曲昭宥轉過身發現嚴宇就站在自己身后,點了下頭:“嚴警官。你還沒下班啊。” “我今天值晚班。”說著又朝薛鶴堂說道:“你跟他說的,你被我們警察打了?” 薛鶴堂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沒有,沒有。我沒有說我被警察打。” 曲昭宥回頭看他:“不是你打電話跟我說,你被警察抓,還被打么。” 薛鶴堂點點頭:“是啊。我是被警察抓了,也被打了,但是打我的不是警察。” “臥……”曲昭宥氣不過,又是一個巴掌往他腦門上拍:“你特么說話就不能說清楚么!”說完又轉身向嚴宇道歉:“對不起,嚴警官。是我誤會了。請問他是犯了什么事?” “他在酒吧跟人打架。酒吧報警,他跟打架那人就被帶過來了。” 曲昭宥回頭睨了眼薛鶴堂,轉而對嚴宇說道:“既然這樣,就依法辦事。該關幾天就關幾天。” “別啊!”薛鶴堂扒住曲昭宥的袖子,焦急道:“我是助人為樂。不是隨便打架生事的!警察先生。你快幫我解釋解釋。” “按照多方采集的筆錄來說。確實是這樣。打架的另一方在酒吧內sao 擾 一名年輕女性。他為女方出頭,跟對方打了起來。”嚴宇一手插兜一手指著倒在咨詢臺上,呼嚕震天響的胖男人,補充道:“打架的另外一方就是他。酒喝太多,已經睡著了,完全叫不醒。 現在你們可以選擇交保釋金,取保候審。” 曲昭宥瞪著薛鶴堂,拂掉他抓著自己的手:“有錢去酒吧玩,沒錢交保釋金?” 薛鶴堂委屈巴巴的說道:“錢包在打架的時候弄掉了。已經報案了,等警察叔叔幫我找到。” 曲昭宥無奈的嘆了口氣,跟著嚴宇去辦手續。領著薛鶴堂從警局出來的時候,曲昭宥讓薛鶴堂在路邊等著,他回警局咨詢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