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溫玉枕(點xue/白綾窒息迷暈)
竟是安王!他原來不曾醉酒和中藥!這一切都是做給他看的! 黑衣人此時心中大亂,只聽聞安王流連花叢,是個草包王爺,怎得此人還有武功在身!這幾處封住的xue道,竟直接讓他動彈不得,除卻說話以外再無法行動。 他感覺到對方扶著自己的身體往后推,自己全身無力頭只能垂著看到安王衣襟上華麗的花紋,然后便是突如其來的后仰—— 安王直接將自己推倒。他剛才是跪在太師椅前,如今整個人怕是要翻折過去,后腦勺著地了。 黑衣人感受到自己上半身失重,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 他的腦袋隨著身體后傾瞬間抬起,脖子清脆地響了一聲,卻又被一只溫暖的手穩穩接住——安王伸手將他半攬進懷里。 黑衣人皺眉納罕,又睜開雙眼,對上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眸。 “別怕,本王最是憐香惜玉之人。”安王笑得恣意,將黑衣人蒙在臉上的布巾解下。 一張俊朗面容映入安王眼簾。對方看起來年紀不過十七八,還是個半大少年,不過鼻梁眉骨高聳,骨相凌厲,五官走向已初現日后俊美風采。那面容竟帶了些異域風情,就連瞳孔,都比常人略淺些,顯得有些薄情。 安王嘖嘖稱贊:“雖然不是美人那一掛,但你長得倒也是世間難得,這一招請君入甕用得不虧。” 對方坐在太師椅上將黑衣人的身體向上摟了摟,讓他的腰搭在自己的腿上,背部懸空著彎出一個圓潤的弧度。 “喲,腰如細柳,柔且堅韌,你這般好身材,倒是讓本王撿到寶了。” 黑衣人自知落入敵手,生死由天,沒好氣地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必用這種詞折辱。” “怎會?”安王挑眉疑惑,扶著懷里人的腦袋輕撫,“我極少夸贊旁人,你該歡喜才是。” 黑衣人只覺得自己的頭皮被溫熱的手指力道適中地按摩,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汗毛直立——比起情緒外放的安王,如今這個喜怒不形于色的王爺,才更令他忌憚。 安王察覺了對方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便又輕聲說了句“別怕”。而他手上動作不停,直接將對方綰發的銀簪拔下,三千青絲垂在腦后傾瀉而下,直接鋪在了太師椅的扶手上,有些則隨著黑衣人雪白的頸子,垂在了身側。 映著燭火,安王細細觀察著黑衣人的發絲,端的是烏黑濃密,只是平時看起來不曾悉心保養,發梢有些細小分叉。他抬手撈了一縷青絲細細嗅聞,是皂莢的香味,沒有那些頭油的駁雜氣息。 “百聞不如一見,原來風流倜儻、赫赫有名的‘庭后春生’溫玉枕,不僅長得冷峻薄情,這頭發也是干凈的很,竟是個連旁人床都不曾挨過的。”安王拿手里那縷頭發,去搔黑衣人的鼻子。 黑衣人皺眉,微微搖了搖頭——xue道被點,他能積攢的力氣也就夠這些小動作了,他聽著對方這般調笑自己的話,出口反駁: “不過是那些人不值得罷了。” 安王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嗯,的確。” “那些人,還沒你長得好呢。”他又上手摸了摸對方白皙的臉蛋。 雖然對方手指溫熱柔軟,但黑衣人依舊覺得這撫摸像是蛇信子一般滑膩難受,他如今落入安王之手,要么直接被對方弄死,要么便被投入牢中,總之一招被擒,只怕這條命便不能留了。 不過他也早有心理準備,從他第一次做這事的時候,便知道自己總有這么一天。現在不過是被對方言辭行為上褻玩侮辱而已,算不上什么。 如此一想,他干脆閉上眼睛,對外界的任何不理不睬。 那安王看他閉上眼任命,頓覺失望,手上用了些力氣,拍上了黑衣人的臉頰: “不許閉眼!我且問你,你那后庭的藥,究竟是什么?” 黑衣人聽到這問話,也算知道對方為什么只是封住xue道,而不曾殺他,不過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便直接說了: “往人屁股里再塞一顆春情丹即可。” 那安王挑眉,完全沒料到是這么簡單的答案。 春情丹,顧名思義,乃是男子承歡時所用的房中秘藥。此藥效果并不猛烈,但勝在持續時間長,且有提臀緊致肌理的作用。 這種勾欄場所均有的藥物,和蒙汗藥結合,原來便能形成后庭的yin靡場景。 安王想明白之后,放聲大笑,就連黑衣人的身體,也跟著對方的笑聲一顫一顫。 安王笑夠了,這才低頭對黑衣人道:“你小子倒是奇思妙想,原來事情還能這么辦,我今兒也算長見識。” 這句話,聲音不同于剛才安王那股子隱隱腎虛,而是中氣十足,格外清越,音色明顯比之前好聽。 黑衣人直覺對方身份有異,又不知如何驗證,只聽得身上的人又一次開口: “小子,我若收你做徒弟,你可愿意?” 他瞪大眼睛,似乎沒理解安王在說什么。 “你……你不是安王!” “嘖……現在才發現,我自然不是安王。就那個草包王爺,怎么可能攔得住你,”“安王”笑著拿手指點了點黑衣人的薄唇,“傻。” “你頂替別人名姓在江湖行走,竟然也沒想著會被正主拿住么?” 黑衣人倒吸一口冷氣,這才意識到面前人才是真正的“庭后春生”溫玉枕。 “我……我……”他冷汗直流,竟是半點話都說不出。 “你還真是大膽,竟然敢用我的招數懲治那些惡霸,沒得叫我惡心,簪花在我這兒叫賞玩,你那是什么,野花野草竟然也能隨便插了?實在沒有審美!” 說起這個,溫玉枕火氣上來,手指連番戳著黑衣人的腦門兒數落。他看不下去別人糟蹋自己摸索出的那套賞鑒之道,可眼前這小子把自己當年走南闖北折騰出的那些美談轉眼霍霍個干凈,氣得他要命,這才故意選了安王這個冤大頭易容頂替,引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過來。 他生氣地用力在對方額頭上點了數下,沒一會兒那處便浮出個紅印,讓黑衣人顯得可憐了起來。對方被他訓得一句話都說不出,臉倒是浮上了些不好意思地薄紅。 溫玉枕小施懲戒,看著這傻子愣兮兮的,便接著說:“不過你這小子倒是有些天賦,根骨也不錯,在用藥上也有些腦子,就是審美實在不行。雖說那些人塞些野草野花倒也相配,但你這般污我名聲,實在令我生氣。” 那黑衣人聽他這么說,終于反應過來答話:“前輩!晚輩并非刻意冒用前輩名聲,只是……只是……” “只是你看重之人便是這般被人jianyin致死,我說得可對?”溫玉枕直接開口,說破對方含在嘴中的那些痛苦與不甘。 黑衣人一怔,眼眶直接紅了。 “最開始永州那件案子的銀簪我看了,是南城銀器行老板娘的手藝,不過人早已沒了半年。那支銀簪和你如今戴在頭上的那支用銀相同,想必是有些淵源。” “……嗯。”黑衣人難耐地閉眼,積存在眼眶里的淚水順著眼角落入鬢發。 “具體情形我不問,不過要糾正你一點。世上無數有壞心做壞事的人,我溫玉枕從來不干。” “除卻喜歡迷暈美人賞玩以外,我都是很愛護他們的。而且房中性事也并非只有強迫和痛楚,這點你要明白。” 黑衣人并不認同溫玉枕這一套觀念,剛想反駁,就又被溫玉枕打斷:“所以,別把那些臟兮兮的事情栽贓到我頭上。直到你的審美達到我的要求了,那就隨你去。但在此之前,模仿也不許!聽見了沒有!” “可……我并不想做前輩的弟子。” “什么?天底下還有人不想做我溫玉枕的弟子?你真是不識好歹!輕功點xue醫術,你去江湖上問問還有沒有比我更厲害的,冒用我名義犯錯我都不追究了,你這兔崽子居然還不領情。” 溫玉枕十分暴躁,氣得把手上的人直接丟了出去。 “噗”的一聲,黑衣人的身體直挺挺砸在石磚上,溫玉枕正處于被人拒絕的憋悶之中,往對方腰臀上踹了一腳便從他身上跨過去,打算去把還睡在桌前的小倌搬到床上。 黑衣人看著溫玉枕的背影,內心復雜——此番夜闖安王府,竟是見到了傳聞中武功高深的“庭后春生”本人,對方竟然還要收他做徒弟,這一連串事情讓他難以置信。 現在的情況下,命倒是保住了,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肯定不想拜這個色鬼為師。 他的xue道現在已經沖開,之前一直沒敢輕舉妄動,現在對方離了他身邊要去看那邊的人,也算終于給了他機會逃跑。 他微微抬頭,看見溫玉枕過去檢查那兩個小倌的昏睡情況,然后一人竟直接扛起他們兩個,一邊肩膀一個往床鋪那里走。 正當溫玉枕抱著兩個美人靠在床鋪那邊時,黑衣人直接起身,運起輕功便沖著窗戶那邊飛去。 然而他剛扶住窗欞,攔腰便裹上了一根白綾,一個猛力將他從窗戶那邊直接拉到了溫玉枕這里。 他眼見自己又要落入對方手里,連忙起招格擋,然而那溫玉枕卻舞著白綾,四兩撥千斤般化開了他的攻勢,側身過他身邊時,更是朝他兩個肩膀關節處一推—— 黑衣人頓覺自己兩只胳膊脫了臼,晃晃蕩蕩不受控制,竟是不停傳來鉆心痛楚。 他只聽得溫玉枕道:“兔崽子還想跑?今日這師父你不認也得認!” 他閃避著對方大叫:“前輩何必強人所難!我已自知行為不當,你若是要,命賠給你都行,但若要拜師,絕無可能!” 溫玉枕咬牙發狠:“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伸手將白綾一拽,黑衣人的身體重心不穩向前撲去——溫玉枕直接隨著這勢將白綾拋上床梁,將其攔腰吊在了床內。 溫玉枕將白綾一拽一繞,又沿著黑衣人的口鼻而過,越過床梁,將其上半身直接拉直,懸在空中。 這條白綾被溫玉枕自制的迷藥浸泡過七七四十九天,那氣味封住黑衣人的呼吸,直接讓他眼前一花,身體垂了下來。 兩只胳膊已被對方卸下來,鉆心地疼,雖然將其神志從藥物中拉回了些許,但卻動彈不得,根本無法解開白綾,只能憑重力垂著,蜷縮的指尖將觸未觸躺在床鋪上那兩個美人。 溫玉枕看他像條蟲似的在白綾上扭來扭去,笑道:“既然你不想拜師,那我便讓你和這兩個小美人共赴巫山怎么樣?正好,我這三年也新制些藥,用在你身上,也好讓你知道知道當年那些被我炮制的美人有多欲仙欲死啊。” 黑衣人被白綾封著口鼻,再也無法說話,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嗚聲,那兩只手臂隨著他的動作甩動,指尖便勾上了那兩個小倌身上的絲織衣物。他一身黑色夜行裝束,腰間卻纏著一條潔白綾巾,黑白分明的顏色倒是顯得有些性冷淡,然而這人的嗚嗚哼哼聲,倒給這冷淡平添了些許情色意味。 溫玉枕在旁邊拍手笑道:“好看呀!正是梁上君子夜會美人,欲拒還迎。” 黑衣人腦子已經被迷藥侵蝕得有些糊涂,眼前也眩暈模糊了起來,他似乎感受到自己不自覺的口涎將面前這塊白綾濡濕,隨之而來便嘗到了藥草甘苦的味道,他仍舊掙動著,下意識將那巾子上的藥吞得更多,不一會兒身體的動作便漸漸減弱,軟垂了下來,所發出的哼聲也小了不少。 掛在床梁上的人身上只著黑白兩色,夜行衣和黑發中間橫著兩條雪白長綾,竟也有些飄飄欲仙之感。溫玉枕上前,將對方散落的頭發撥開,露出那張異域特色的臉來—— 下半張小臉悶在白綾里,只勒出口唇鼻子的形狀。嘴巴那里的白綾倒是濕了些許,溫玉枕伸手碰了碰那點兒水痕,似乎有些硬。 可能是牙齒。 上半張臉因為口鼻呼吸不通暢有些窒息,臉色有些潮紅,眼睛倒是安靜地閉著,只剩眼睫毛還在細細微微地顫動,帶著些細碎的小淚珠,卻無力抬起。 溫玉枕撥弄對方烏黑的頭發,嘆氣道:“早這么聽話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