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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 “西南王,白牧溪。” 劉玳與元雨公主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目光中捕捉到了一絲詫異,誰也想不到那傳聞中的西南王竟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孩。 “本王截了李玄烈的人,他必不會善罷甘休。你等還在發(fā)愣做什么,還不快走。”白牧溪催促,拉著元雨公主的衣袖就要往車外帶去。 “慢著,你說你是西南王,可有證據(jù)?”劉玳不動聲色地將jiejie的衣袖從他手中抽出,詢問道。 白牧溪哼笑一聲,懷里掏出一枚藍(lán)玉來,晃在二人眼前,“瞧,這是你給本王送來的好東西,可還認(rèn)得?” 指尖碧藍(lán)玉石剔透玲瓏,精細(xì)雕刻出日月紋路,正是一百年前的西南王贈予劉唐開國皇帝的那塊信物。 “太爺爺欠你們劉家的人情,如今就讓本王來償還,”白牧溪掂了掂手中藍(lán)玉,又道,“不過為救你們已得罪了當(dāng)今圣上,所以也僅只救這一次,往后你們即使自生自滅,也與本王無關(guān)。” “只救這一次,足矣。”劉玳回道。 白牧溪此行目的過于單純,目標(biāo)直指元雨公主,至于突襲京郊大營也不過學(xué)劉唐舊部的計謀,聲東擊西引走玄羽軍。料也誰也想不到他千里迢迢自西南入京,這般大費周章卻僅僅只是想救一個人。 不知該說是天真,還是任性。 這場風(fēng)波本該以送劉玳劉珠姐弟二人遠(yuǎn)離京城作為了結(jié),然而中途卻又遇意外。 一夜奔波勞碌,劉玳突然腹痛難忍,元雨慌張去看時,才發(fā)現(xiàn)他下身竟已滴下一灘血跡。 “快救救玳兒!” 美人梨花帶雨,白牧溪也是于心不忍,糾結(jié)萬分道:“要不再忍忍?馬上就能離開京城,甩開玄羽軍了。” “可玳兒已經(jīng)快不行了!”劉玳血色全無倒在元雨公主懷中,衣褲上的鮮血觸目驚心。 “他這是怎么了……哎呀,就算我想救他,可這荒郊野嶺去哪兒找大夫?” 元雨公主拉住他的衣角,苦苦哀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弟弟,我只剩他這一個親人了。” “我、我……唉,罷了,前方不遠(yuǎn)處有處村落,我派人去看看有沒有大夫,你別急。” 劉玳已疼得神志不清,小腹上墜痛異常,如壓千斤重?fù)?dān),虛汗從額角滾落,整張臉慘淡得可怕。瀕死感如滔天巨浪將他淹沒,所有的堅持都在痛楚中被沖垮,唯有jiejie不知疲倦的呼喚聲能扯回他一絲清醒的神智。 “jiejie,我好痛。”他的淚水止不住地滑落,沾濕了元雨公主的衣襟,虛弱的痛呼又令他的jiejie心疼得快要窒息。 元雨秀眉不展,不斷替他擦著虛汗,“別怕,快要找到大夫了。” “jiejie……” 幸而天無絕人之路,在那片小小村落里,竟真被白牧溪的手下找到了一個大夫,那老者半夜被人敲開門從睡夢中揪起,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便又被帶到了劉玳跟前。 眼前這群人看似來者不善,他一介普通老百姓也只能乖乖順從,唯唯諾諾地替那女人懷中一臉病弱相的男子把脈。 “大夫,如何?”元雨公主心焦如焚。 “這……”大夫瞧了一眼劉玳,雖模樣俊俏,可這打扮左看右看也不像個女人,難不成還是個女扮男裝的? “究竟是如何?您快說啊!”元雨公主心中急躁,便拔高了聲音催道。 老大夫捋了捋胡須,半點不提劉玳病情,聲稱醫(yī)術(shù)不精,又把上好些時候的脈。 懷中劉玳已痛得幾近暈厥,腿腳鮮血也已凝固成累累血斑。元雨公主心下不耐,揪起大夫衣領(lǐng)大罵庸醫(yī)。馬車外那群抓他來的人長刀明晃晃的,大夫怕他們一怒之下真會傷了自己,于是支支吾吾道出了實情:“這、這是小產(chǎn)之兆。” “胡說!小產(chǎn)乃女子所有,我弟弟是男子怎么會——”說至此處元雨突然噤聲,想起劉玳與她一般陰陽同體的身軀,朱唇顫動,難以置信地瞪圓了鳳眼。 “不、不可能,你說的可是真話?若是膽敢騙我……”她看了一眼馬車外的白牧溪,壓低了聲音警告。 大夫也急得快哭了, “千真萬確啊!老夫雖算不得什么舉世名醫(yī),可這點本事還是有的,咱村里哪家婦人有孕幾十年來也來來回回診了數(shù)百遍,這脈象絕不會錯。而且這人有孕一月有余,現(xiàn)如今怕是勞累過度,加之本就有陳年舊疾,故而胎像不穩(wěn)。” 一月有余。元雨公主喃喃自語。 細(xì)細(xì)算來正是她離宮那段時日,她的弟弟被人糟蹋了去。究竟是哪個畜生所為,她定要將此人揪出來,為玳兒討回公道。 元雨公主低下頭去,望著劉玳臉頰那粒與她一模一樣的小痣,神色復(fù)雜地?fù)崃松先ィ欢讣庥|及的那一刻,一個可怕的念頭卻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她與劉玳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容貌極為肖似,而皇宮之中癡迷于她的登徒子唯有李玄烈一人,難道…… 元雨公主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問及李玄烈是否苛待劉玳時,他不愿多提,怪不得她的玳兒總是嘔吐,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李玄烈,你這畜生!竟連我的弟弟也不放過。她目眥欲裂,嬌媚容顏幾近扭曲。 老大夫見了她這可怕模樣,瑟瑟發(fā)抖地往角落縮去,卻又被元雨提了出來。 “我問你,要是打了這腹中胎兒,可會傷了玳兒?” “他身子骨太弱,若是強行打掉怕會傷了根本。” “難不成還得生下?!” “生下也難,要是沒有上好的藥材吊著,這胎兒怕是活不過足月。” “那現(xiàn)下又該如何?” “這小產(chǎn)之兆需抓上幾副藥靜養(yǎng)一段時日才可。我這會來得匆忙也未帶銀針,還請幾位移駕寒舍,讓我替那病人施針止血。” “好,我知道了,今晚之事絕不要與其他人提起,就算是外頭那人也不可,”元雨公主往他手中塞了一錠銀子,緩了語氣,“大夫,還請你多多勞心費神了。” 老者摸著銀錠總算露出了笑容,方才的恐懼早就拋之腦后,諂笑道:“好說,好說。” 醒來已是第二日,劉玳緩緩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身處一間略顯樸素的小屋之中。他腹中墜痛已消減不少,只是整個人仍舊虛弱無力。 木門“嘎吱”一聲響,元雨公主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碗藥。 “玳兒,你醒了,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jiejie欣喜,關(guān)心之語脫口而出,“來,先把這藥喝了。” 劉玳乖巧接過藥碗,忍著苦味一飲而盡。 “jiejie,我究竟得了什么病?”腹中即使疼痛減輕也仍有怪異感覺,劉玳不免有些擔(dān)憂。 元雨公主長指緊張地絞在一處,面上卻不顯,淺淺笑道:“無事,是你身子虛,一時勞累所致,好好靜養(yǎng)便可。” 抓在碗沿的手指驟然聚攏,劉玳蹙起眉。 無事,又是無事。 若真無事,他又怎么會躺在此處。自己身體如何,劉玳豈會察覺不到異常。這幾日的畫面回溯過,未曾留意過的細(xì)節(jié)漸漸浮出水面,他隱隱猜測到了什么。無論是宮中的秦太醫(yī)還是面前的jiejie,他們定是瞞了些事。 到底是什么病如此難以言說? 食欲不振、腹痛、流血……難不成他真患上了什么惡疾,難道他已經(jīng)時日無多? “玳兒,怎么了。”見他凝重模樣,元雨公主不由心急,怕又是身體不適。 劉玳搖了搖頭 ,扯開了話頭,“jiejie,這是何處,那西南王呢?” “你昨夜太過虛弱不可再奔波,于是尋了一處村落落腳。至于那西南王,為掩耳目迷惑李玄烈等人,他假作護送我們二人已離京,只留下幾個暗衛(wèi)。等風(fēng)頭一過,若渝他們自會來接應(yīng)。” “對不起jiejie,要不是我生了病,這會早該離開了。”自知是自己拖累,劉玳不免有些愧疚。 元雨看穿他的心思,淺淺微笑道:“又在說傻話。” 近日京城守備森嚴(yán),大街上多了不少巡邏侍衛(wèi),出入城門者也皆被查了個仔細(xì)。老者收了元雨公主的銀錢入城買藥,路過那城墻時見人頭攢動,頓時起了好奇心,擠進(jìn)去也瞧了一眼。 “最近城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聽說是有前朝余孽行謀逆之事,所以現(xiàn)下搜查得嚴(yán),。” “怪不得,今早進(jìn)城的時候見帶走了好幾個人。” “那搜查的又是何人?” “何人,你往榜帖上看一眼不就有了。” 老者聞言抬頭一望,頭頂兩張畫像栩栩如生,兩個人畫的卻是同一張臉,一男一女雙生子,容貌皆驚為天人。 他一驚。眼熟,實在太眼熟。 今日那老大夫不知為何遲遲未歸。天色漸晚時,西南王留下的暗衛(wèi)匆匆來報,說是四周出現(xiàn)官兵的蹤跡。 元雨公主眼皮一跳,頓感不妙,當(dāng)機立斷決定帶著劉玳離開此處。不曾想前腳剛走,后腳那老大夫便帶著侍衛(wèi)闖入,然而卻已是人去樓空。 山下村落間喧聲噪雜,火把的亮光在漸暗的天色中尤為明顯,從山腳蔓延至林間,驅(qū)散朦朧黑夜。 劉玳體弱不便行走只得被人背起,腳程也因此減慢。隱隱火光錯落在灰暗林間道上,劉玳收回視線,捂著嘴悶咳了幾聲,顫顫說道:“jiejie,我們就此兵分兩路,尚有生機。” “可是你……我放心不下。” “有暗衛(wèi)在不必?fù)?dān)心,待甩開了追兵我們再匯合。” 聽著身后的追捕聲越發(fā)逼近,元雨權(quán)衡再三,只得咬牙同意。 就此分了道,jiejie那處尚不知如何,而劉玳腹痛卻又再犯。一路顛簸加重了他的病情,疼痛比上一回更甚,他滿額虛汗呼吸短促,只覺腹部仿佛被錐子戳得血rou模糊。 暗衛(wèi)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手上已沾滿粘稠血液,將人放下一看,面色慘白如死尸,若不是還有一縷氣息與痛苦呻吟溢出,怕像是已經(jīng)歸了西的。 劉玳痛得幾近瀕死,全身宛如身處煉獄烈火中被煎烤,感官皆被痛苦封閉,而手心下的小腹如被一刀一刀剜開,像是要挖空他的血rou。 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早顧不得自己還身處險境之中,只想要閉上眼好好睡一覺,似乎只要睡著便不會再痛。 眼睛閉上就再睜不開,劉玳分不清昏迷還是困倦,無力再清醒過來,即使刀劍撞擊發(fā)出的聲響驚起了山林中的鳥獸,也無法再喚醒他被麻痹的神經(jīng)。 打斗不知何時停止,夜風(fēng)吹過樹影婆娑,腳步聲隨著搖曳火光漸近。等到有人舉起火把湊到樹下,將眼前景象照亮個明明白白,便能見到樹下栽倒了一個蜷縮的人。這人已然昏厥,不知遭了什么難,褲腿上鮮血淋漓,身下泥土亦被染成深色斑塊。 趕來的李玄烈瞳孔猛縮,呆滯在原地。他年少時便已上沙場出生入死,生死之事早已司空見慣,但此刻眼前的觸目驚心,卻還是令他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