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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寺始建于晉朝永濟年間,為歷代帝王每年進香祈福之地。按照祖訓,李玄烈登基那年就該前往相國寺祈福,可天下初定朝中政務繁忙,便只也能推遲,直至今年四月,才又想起了此事。 是日,天子出行,朝中文武大臣相隨,一路浩浩蕩蕩。劉玳坐在緩緩行進的馬車中,手指夾起了車簾輕輕掀起一角,透過這半點空隙悄悄移出目光。 車外一列白纓玄甲,肅如黑夜長月,正是李玄烈的玄羽軍。這支軍隊前身乃幽州鐵騎,后為李玄烈所用,因常佩玄甲故名玄羽。傳聞中玄羽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邊地百姓將其奉若神明。后來攻入京城之時,劉玳也確實領教到了他們的本事,一日不到便破了皇城守衛軍的布防,不費吹灰之力殲滅了垂死掙扎的保皇黨。 駿馬嘶鳴,那群玄羽衛腰間的刀鞘上金色紋路泛出異樣光彩,與昔日城破之時顯于劉玳眼中的如出一轍,慘敗的恐懼與恥辱重現,他面色凝寒,悄悄放下了簾子。 也不知是何緣故,又或許是車外的玄羽軍威壓太重,他今日總是心神不寧。 抵達相國寺后,劉玳遠遠便看見了李玄烈。他是萬人景仰的帝王,寺中僧侶皆在大門等候,恭迎天子的駕臨。 青天白日下,一聲“萬歲”由遠及近,相國寺前便黑壓壓跪了一片。 這般情景多年前劉玳也曾經歷過,只不過風水輪流轉,如今他是臣,而他的臣已成了他的君。 天子禮佛,規矩頗多,一忙便是一整日。寺中早為李玄烈備好了廂房,一眾隨行臣子也跟著歇下。 劉玳的廂房在東邊,與皇帝住所相距甚遠,但與后山僅一墻之隔。不過外頭依舊有玄羽重兵巡邏,守衛森嚴。 他湯藥不離身,剛在廂房歇下,又喊人去煎了送來。不久門外便響起一陣敲門,然而進來的卻是個面生的宮女。宮女面容普通,身量倒是極為眼熟,劉玳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眼,卻還是想不起這張臉究竟何時何地見過。直到宮女突然將門栓上,轉過身來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若渝!”劉玳一驚,謹慎地將人拉到了里間,問道,“你怎么會在此處?” 若渝是他jiejie的貼身侍衛,亦是一等一的高手,劉玳從前常見。 “殿下特命奴婢來救您。陛下放心,劉唐舊部在后山接應,到時里應外合,定能救您出去。” 劉玳面露喜色,然思及元雨公主時,笑意又轉瞬即逝,擰眉糾結道:“那jiejie該如何,她還在冷宮之中。” 若渝不解,回道:“可是殿下她,上月宮宴時就已被救出。” “你……你說什么?” “上月宮宴時,宮中失火,奴婢趁此機會將殿下救出了皇宮。” 他一臉不可置信,瞪圓的眼珠在青黑的眼窩里越顯凸出,腳下忽又一崴,只能身形不穩地撐著桌角,若渝上前攙扶卻被他擺手拒絕。 “無事。”劉玳喃喃說著,人卻如澆冷水,唇色發白,手心冰涼。 原來jiejie早就被救出了冷宮。 那這一個多月來,他的委身在李玄烈眼中豈不是一個笑話!他一直被玩弄于股掌之間,卻還天真地以為是為jiejie而犧牲,現在看來,簡直愚不可及。 一腔恨意化作懊悔與悲哀。 劉玳苦笑,鼻尖酸澀涌動,鳳眼中晶瑩淚珠顫顫滾動,他撐著桌角的手力氣漸漸卸去,整個人幾乎搖搖欲墜。 門外忽地響起一陣腳步,遠處嘈雜的兵戎相見聲在寂靜中尤為清晰。 若渝道:“他們已經動手了。陛下,等外頭守衛松懈,我便帶你離開此地。” 劉唐舊部假意刺殺李玄烈,將所有人的視線匯集于皇帝處,等到劉玳處守衛松懈之時,便又趁機救走他。若渝武功高強,帶著劉玳甩開守衛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好一招聲東擊西,看似天衣無縫,可事情太過順利,劉玳心中不安感便越發強烈。 但一見到jiejie,他又將所有的一切都拋之腦后。 姐弟二人久別重逢,相顧無言唯有熱淚千行。 “玳兒,你又瘦了,李玄烈那逆賊,定是害你吃了不少苦。”元雨公主一雙柔荑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瘦削的臉頰,兩雙肖似的鳳眼相對,眸中無盡思念快要決堤。 劉玳撫上她的手背,淡淡一笑,“只要能見到jiejie,吃再多苦也無妨。” “玳兒,”元雨公主又喚了他一聲,滿眼心疼,“他可有傷害你?李玄烈此人行事惡劣,我若是逃走,他定會拿你出氣。” 劉玳一僵,眼神虛浮,慌忙搖了搖頭,“他……他沒有對我做什么。” “有jiejie在,你不必害怕。他傷了害你一根毫毛,我都會一一討要回來。” 劉玳不愿多說,仍舊搖頭。 此時天色已黑,后山林中鴉聲嘶鳴,望著樹影間悄然升起的明月,元雨不再糾結此事,繼續道:“此地不宜久留,玳兒,我們速速離開后山。” 深知相國寺中的劉唐舊部拖不了多久,等李玄烈發現他們的目的后,怕是會來不及,幾人隨即匆匆離開。 然而還未下山,林中卻突現火光,黑暗中如鬼魅一般走來手執火把的玄甲侍衛。望著月光與火焰交錯下的人影,劉玳只覺頭暈目眩。 除非早有部署,否則怎么能在短短時間內召集如此多的侍衛將他們團團圍住。 劉玳崩潰,瞬間想到了前因后果,怪不得李玄烈會帶著他一同前來相國寺,原來是要他做那誘餌,引元雨公主上鉤。 先前一直想不明白,只是以為jiejie尚在冷宮,但要是jiejie早已出逃,那一切都又解釋的通了。 “李玄烈他,原是沖著jiejie你而來,”劉玳掩面而泣,“jiejie我早該想到的,是我害了你。” 冷冷望著四圍的元雨公主轉過身來,扶著他的肩膀,用一如既往的溫柔語氣寬慰道:“玳兒,休要胡說,我怎么會怪你。你是我的親人,為了你就算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要怪就怪我心存僥幸,明知是計,卻還執意要來。” “但我不后悔,我們姐弟二人是不可分割的雙生子,本就該同生共死。先前陰差陽錯下我獨自逃脫,可如今再不會丟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