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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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未了,東風料峭。 囚禁著劉唐最后一任君主的溫奴殿中,此刻紗幔撩動,燭火明滅。 痛苦的哀求與滿足的喟嘆交織在一起,不言而喻的麝香氣味從晃動搖擺中的床上蔓延開來。 除了那兩具糾纏不休的酮體,整座冰冷的宮殿中再無人影。這一場驚心動魄的情事,最終無人敢擾,無人敢知。 畢竟當今圣上寵幸了前朝廢帝的秘事,實在駭人聽聞。 而這一切都源于一場敗露的陰謀。 一年前,劉唐覆滅,廢帝劉玳被貶為無事侯囚于新帝親自賜名的溫奴殿中,而他的雙生jiejie元雨公主卻被新帝強納為妃。 此般屈辱下,恨意如雨澆灌心頭,淪為階下囚的廢帝又怎么肯偏安一隅。對于復國一事他始終耿耿于懷,與jiejie元雨暗中召集了舊部,只待從溫奴殿中救出自己后起兵反攻。 三日前,溫奴殿。 元雨公主是前朝有名的美人,僅憑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即使不承龍恩也能得盡萬千寵愛。嬌嬌一滴淚,新帝便允了她探望廢帝一事。 “傳聞西南王那人陰晴不定,也不知憑當年的藍玉信物,還是否愿意助我們復國大業一臂之力。”廢帝劉玳躺在一張榻上有氣無力地說道。他自幼體弱多病,已是冬去春來的日子還裹著厚重的襖子。 攥著一雙嫣紅丹蔻的公主抬起了頭,望著面色蒼白的弟弟嘆了口氣,低聲道:“ 時局緊迫,為今只剩孤注一擲,僅靠京中的劉唐殘部,我們對抗不了李玄烈的玄羽大軍。況且這幾日我宮中的線人行蹤受阻,似乎已經引起了他的懷疑……” “咳咳咳,李玄烈那人的心思頗深,我等密謀之事還得更加小心謹慎,”劉玳咳嗽得愈發厲害,間隙端起杯子喝了兩口茶水才緩過來,半晌,又繼續道,“只是我這一副病體,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徒增麻煩?!?/br> 聞言,元雨水眸微動,望著面無血色的劉玳,心有不忍,眼眶泛了紅:“怎會如此,我明明求他派來宮中最好的太醫,為何仍舊不見好轉?” 劉玳悲涼地笑了笑,“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大概無藥可醫?!?/br> 廢帝與公主的生母當年為爭寵,服用秘藥懷上雙胎,不曾想卻誕下兩個陰陽同體的雙生子,男相弱者謊稱公主,女相弱者謊稱皇子,然而皇子卻天生病體,靠湯藥吊著命。 在這深宮中懷有同一個秘密,姐弟二人之間自然更加親近。元雨冰冷的指甲擦過弟弟的臉頰,又溫和地替他攏緊了襖衣,“玳兒,如今李玄烈對我尚有耐心在,愿隨我心意,可我終究是他的妃子,只怕他哪日發現了我的秘密,更會牽連到你?!?/br> “三日后的宮宴恰是個好時機,我的暗衛會來溫奴殿中救走你,宮外舊部也趁機潛入宮中接應,成敗在此一舉?!?/br> “那jiejie你怎么辦?” 元雨搖了搖頭。 “我怎能丟下你不管?!?/br> “你是劉唐唯一的血脈,也是我唯一的弟弟。玳兒,我逃不出的,唯一希望只能等你他日復國業成后來救我?!?/br> “jiejie……” “三日,再等三日,我一定會助你逃出這囚籠?!?/br> 奈何世事無常,結局總是出人意料,元雨公主愿望美好,卻低估了新帝也高估了自己,這致命的錯誤終究使得前功盡棄。 宮宴那日,月夜如霜。錦衣云鬢的絕代佳人入席,仿佛故國舊夢重現。 作為最得寵的妃子,元雨公主坐在了新帝身側,柔荑輕舉遞過一杯酒。 “愛妃今日這般殷勤,倒是令朕受寵若驚?!?/br> 新帝喝多了酒,但公主復又送來一杯時,還是就著她的手飲了下去。溢出酒液順著嘴角流下,頗有一絲風流意味,可目光卻沉如黑潭,深不見底,令元雨公主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涼意。 公主故作鎮定,笑道:“陛下這般話,可叫臣妾惶恐了?!?/br> “惶恐?”新帝側目,緩緩道,“你密謀復國時可曾惶恐過?” 聞言,元雨頓時花容失色,手中杯盞跌落在地,砸出一圈水漬。 新帝扣住她的手腕,望著那雙驚恐的美目,冷笑道:“朕不忍心動你,對你宮中事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卻為何還不知悔改,幾次三番觸碰朕的底線。來人,還不把快人帶上來!” “哐當”一聲,他推開了元雨將桌案掀倒在地。 禁衛押著一個滿身血污的侍女上來,倒在地上的公主爬起身來顫抖地撥開侍女凌亂的發絲,血痕淋漓但依稀可見五官,正是今早派去宮外替她傳遞情報的心腹。 “這,這……” “你還有何要狡辯的,”新帝撥動著手上的玉扳指,臉色陰沉,“還是說,又是你那好弟弟指使的。” 元雨無力癱坐在地,鳳釵滑落云鬢,摔了個一分為二,她慌亂地搖著頭:“都是我一人所為,不關我弟弟的事?!?/br> “貴妃劉氏失德,今貶為庶人,立刻打入冷宮?!?/br> 新帝俯視著地上女人的狼狽姿態,薄唇間吐出冰冷的話語。他衣袖一揮不再理會她,沉著臉邁步而走。 元雨望著他出宮門的方向,心中大驚, 撕心裂肺地大喊一聲:“李玄烈!此事真與我弟弟無關,求你放過他!求你放過他!”[br] 喝過了藥剛要歇下,溫奴殿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皇上駕到!”殿外的太監拖長了調子喊道。 劉玳眼皮直跳,剛披上了一件外衫,殿門便被踢開,帶著微涼寒意的夜風突然襲來,劉玳按住起伏的胸膛劇烈咳嗽了起來。 修長人影立在門口,與暗夜相融,深邃又危險。 他其實只見過這位新帝三回。 第一回是大軍班師回朝之時,那時的新帝還是征戰沙場的武安侯世子,他宛如青山勁松,站在武安侯身側已然一副天之驕子的模樣,連向來嚴肅的父皇都不吝于夸贊他。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子劉玳,卻對這個萬眾矚目的少年人生出了一股無言的嫉妒之情。 第二回是他起兵謀反攻入皇宮之時,距離當年京城一見已隔五年時間,彼時的李玄烈褪去了少時的稚嫩,渾身皆是凜冽的殺伐之氣,毫不留情地將劉玳從皇位上硬生生拉下,長劍貼在他的脖頸上,死亡的恐懼如海水般呼嘯而來,不知是被嚇得癱軟還是身體支撐不住,劉玳“撲通”一聲,直直跪在了地上,像是臣服于新帝一般,絕望而悲戚。聽著底下滿是那群叛臣的嘲笑與奚落,劉玳無聲閉上了眼。 第三回是新帝登基之時。劉玳被迫禪位,于天下人面前雙手奉上傳國玉璽,十二冕旒下的銳利雙目如箭矢一般穿過劉玳的心臟,他忍著屈辱跪下,與眾人一道齊喊“萬歲”。 如今是第四回。 新帝緩緩走入溫奴殿,深邃的眼神中一如往日般充滿著對廢帝的不屑與厭惡。 “臣,叩見陛下?!彼鲋惭仄鹕恚虬菰诘?。 新帝沒有出聲。 夜色在曳動的燭火中流逝,本就不適的劉玳虛汗直流,寬大袖口下的手指緊緊攢聚,咳嗽聲終究還是壓不住,瘦弱的身軀弓起單薄的衣衫下印出凸起的脊骨。 “平身?!崩钚业?。 劉玳松了一口氣,撐著床沿慢慢起身,腿腳一陣酸麻,于是又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新帝掃了他一眼,意味不明道:“多日不見,無事侯仍舊這般羸弱不堪?!?/br> 劉玳拱手,“陛下說笑了?!?/br> 李玄烈哼笑一聲又走近了幾步,神色更冷,“原以為你這副身子關在了這溫奴殿中,應當會自顧不暇。卻沒想到賊心不死,還癡心妄想地做著你舊國的夢。” 劉玳瞳孔微縮。 秘密被輕易戳破,心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雙手止不住地顫抖,面上卻強作鎮定,“臣愚鈍,聽不懂陛下的話?!?/br> “不懂?”他掐住了劉玳臉,手指在蒼白的皮膚上嵌出紅痕,“你怎么會不懂?你讓你的jiejie為你承擔了一切,卻還想置身事外?” “不……不,我沒有?!?/br> “沒有,沒有什么?是沒有想著謀逆之事,還是沒有利用元雨公主?” 劉玳慌張搖頭,瞪圓了雙眼,呼吸混亂。 “她做朕的貴妃有何不好?!朕的后宮如今只有她位分最高,想要做皇后朕也能給她,只有朕才能讓她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赡銋s偏偏蠱惑她為你復國,朕怎么能忍!”失控的李玄烈青筋暴起,抓起他的衣領質問。 劉玳快要喘不上氣,面色通紅地劇烈咳嗽起來。 新帝嫌惡地將他甩在地上,披在肩頭的外衫滑落下來,只剩下一件單薄的里衣,劉玳受了涼打了個寒顫,抓起外衫顫抖著起身。 他將外衫重新披在肩頭,突然感覺脊骨一陣發涼,悄悄抬起頭,卻不慎撞入那雙愈發危險的眼眸中。 莫名的感覺席卷而來。 那是如被野獸盯上一般,身為獵物的自己想要逃亡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