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這次舊傷復發將這一月的調養都白費了。

    溫懸的心疾發作愈發頻繁，小腹內的柔腸又發起炎，肚子腫脹著鼓起來。

    溫懸睡得并不安穩，迷迷糊糊陷入夢魘里。

    夢里還是那個無數次出現在噩夢里的人，沈云鶴。

    他赤身裸體被那人從背后鉗在懷里，那人手臂勒住他鼓起的肚子，然后緩緩收緊。

    “啊.....呃啊........求....求你....”

    他雙手無力的抓住勒住他腰腹的手臂，沒有換來一絲松動。

    “你怎么還活著？”

    沈云鶴貼在他耳邊問他，他顫著唇說不出完整的字句。

    柔軟的肚腹無力抵抗，幾乎被勒成兩半，柔腸擠壓間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響。

    他開始控制不住地嘔血，身后的人像是要把他攔腰勒斷，還在繼續收緊手臂。

    一直到他軟垂著身子再無力氣，那人才放開了他的肚腹。

    “呃......”

    肚子漸漸恢復了鼓脹，他有些痙攣，小口小口嘔著血。

    還沒等他喘過這口氣，小腹內闖入了一個冰涼的物件。

    那人將匕首按進他柔軟的肚腹，然后橫剖開來。

    “呃啊.....”

    他醒了。

    面前是沈云清焦急的面龐，他正被人抱在懷里，輕輕按揉著肚腹。

    “很痛嗎？”

    溫懸睡到夜里柔腸痙攣，掙扎夢囈著呻吟，沈云清醒過來，發現他在掙動間沒有蓋好被子，柔軟的小腹坦露在冰冷的空氣里。沈云清心里一驚，把他抱進懷里暖著，不想懷里人陷入了夢魘。

    柔軟的肚腹完完好好裹在寢衣里，被沈云清溫柔按揉著。

    溫懸喘了幾下，偏頭將臉埋進沈云清懷里。

    掌下柔腸的抽搐漸漸平息了，沈云清還將溫熱的手捂在溫懸小腹上給他暖著。內里暖融融的，確是舒服了不少。

    懷里人身子纖弱，只有肚腹突兀地鼓著，叫沈云清看得難過。

    給他暖了許久，溫懸又昏昏沉沉睡過去，沈云清抱著他虛軟的身子，吻了吻他柔軟的唇。他不知道溫懸夢到了什么，但是想到人夢囈著低低哀求的樣子，只覺得難過。

    他沒有保護好溫懸，才讓人衰弱至此。

    懷里的身子有些涼，沈云清拉過被子將兩人裹在一起，看著溫懸蒼白的小臉。

    掌下的肚腹又有些痙攣，溫懸皺了眉，緩緩掀開了眼睛。

    “嗯......”

    一肚柔腸抽動著，讓他剛剛陷入睡夢便又痛醒，他痛得渾身顫抖，沈云清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只能輕輕給他揉一揉，順便用手暖著。

    “啊....嗯啊.....”溫懸痛得渾身癱軟，頭頸也向后軟垂著，發出細弱的呻吟。

    “乖，忍一忍，等著我。”

    他痛成這樣著實反常，沈云清將他放在榻上，起身去燒水。

    待他拿了浸好熱水的帕子進來，溫懸已經近乎痛暈過去了。他將溫熱的帕子放在人抽搐的肚腹上，吻著人低顫的眼睫。

    “嗯呃.....”

    感受到小腹一暖，內里的疼痛緩解了些。

    溫懸睜開眼睛看沈云清，想說些什么，張口卻是低低弱弱的咳。他咳得辛苦，原本就腹痛，咳嗽間牽動肚腹，更是雪上加霜。

    沈云清心里焦急，不愿看他痛苦，直接點了睡xue讓他暈過去。

    這夜過得格外漫長，沈云清一夜未睡，抱著溫懸呆坐了一晚。他知道很迷茫，自己不曾學過醫，溫懸犯起病來，他連如何應對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