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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掌中月在線閱讀 - 第四十二章、每個人都是一塊殘缺的拼圖,因為另一個人而完整

第四十二章、每個人都是一塊殘缺的拼圖,因為另一個人而完整

    越野車剛下山就碰到了好幾輛警車,一下下來好些舉著槍的泰國警察。來來回回用英語溝通之后才發現對方居然是大使館協調來解救他們的人,連帶著沈則民和周秀麗一起也來了山腳下。

    周秀麗看到他們倆只一個勁抹眼淚,沈則民則板著臉訓斥他們到處亂跑不注意安全,但說到最后又轉回到那一句話:人沒事就好。而大老遠前來的泰國警方則因為省了一大番功夫而格外輕松,沒有流血,沒有傷亡,人質獲救,不費力氣完成任務的同時還能收到中方以及人質家屬的感謝心意,難得碰上這么好的差事。

    后來說起為什么警方能準確找到這座山來,原來多虧了余江月下意識塞進褲子里的那部手機,被綁架再加逃亡的這么長時間里,他竟一點也沒發現自己的手機其實一直貼著肚皮藏得嚴嚴實實。但好歹國內警方通過運營商得到了定位信息,這才快速找到了他們所處的位置,即使沒有運氣遇上那個姓謝的好心男人,他們一樣也能獲救。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他們很快回到國內,又在醫院里里里外外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身體。余江月只是需要好好休息幾天,大問題沒有,而沈行川的腿也沒有完全斷掉,只是腓骨上有個兩厘米左右的裂口,得上石膏躺床上養一陣。

    余江月足足睡了一整天,除了肌rou酸痛之外滿血復活。正好有探望沈行川的人送了水果過來,余江月也很無聊,于是坐床邊拿起個蘋果開始削,似乎電視里都是這么演的,這種時候好像都是在削蘋果。

    沈行川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正忙著的余江月,內心掙扎了兩秒終于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嗯?怎么了?”余江月偏頭看他,手中削皮的動作依然在繼續。從沈行川的角度來看,余江月坐在椅子上專注地削著蘋果,微微垂頭,目光溫柔,渾身像鍍上了一層暖暖的光,一瞬間漂亮得仿佛筆觸細膩的中世紀油畫。

    到嘴邊的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余江月沒在意這點沉默,他很快削好蘋果,切成小塊遞給沈行川。沈行川慢慢拿起一塊,但沒有順勢放進嘴里,而是說:“你也吃?!?/br>
    余江月搖頭:“你吃,對身體好?!?/br>
    或許是因為沈行川受傷了,余江月自回來起對他就格外溫柔,于是沈行川只能吃了。他草草嚼兩下吞進肚子,心里想著自己從八歲起就沒有誰能強迫他吃過蘋果了。

    “慢點吃,我再幫你削一個?!?/br>
    見余江月又向果籃伸出了手,沈行川頭皮一麻,抬手阻止卻差點扯動手腕上的針頭。

    沈行川看了眼擺在小桌上的仿佛大山一般沉重的現切蘋果塊,對余江月說:“夠了,先吃完再說?!?/br>
    “哦?!庇嘟屡d致闌珊地放下手里的刀,沒有事情做,一下就顯得很無聊。

    沈行川問:“剛才阿姨找你出去有事情嗎?”

    余江月也不顧忌,答道:“她問我要不要看看我弟弟?!?/br>
    “這樣。”沈行川沒再說話。

    習慣性逃避或許真是能傳染,當事情難以面對的時候,逃避就好了。雖然心里也清楚這樣事情永遠得不到解決,永遠會像顆定時炸彈不知什么時候忽然爆炸。沈行川自詡是個較常人都要更加理性的人,但在余江月提起的時候,他卻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他應該要問他會不會去,應該要向他道歉,可是如果再次提起自己做過的事情,他知道余江月或許,大概率,不會對他怎么樣,或許看著自己受傷的份上還會多體諒他一點??墒巧蛐写ㄒ廊徊辉敢饷鎸Γε履且稽c微小的可能性,也害怕再傷他的心。

    之前在森林里的時候,他不怕余江月丟下他,不管他,他想那至少為自己卑劣的行徑做了補償??墒乾F在,沈行川甚至想都不敢想,如果余江月忽然說要離開,他還有什么立場有什么倚仗可以讓他回頭。

    又過了兩天,沈行川拄著拐杖出院了,而沈則民和周秀麗已經在前一天飛去國外照顧他們的兒子,只有余江月一個人陪著他。家里一個多星期沒住人,一進去仿佛連灰塵的味道都能聞得到。

    沈行川說:“又只有我們兩個人了?!?/br>
    余江月點頭:“還有我們兩個?!?/br>
    “你要回去上班了吧?!鄙蛐写▎?。

    余江月沒正面回答,他簡單收拾了下屋子,然后走過來說:“給你洗個澡吧,都臭了?!?/br>
    說是洗澡,但沈行川腿上不能沾水,最后余江月也只是給他在浴室里找了個塑料小馬扎坐著,小心用濕毛巾給他擦身體。

    浴室里響起空蕩的水聲,像身處古老昏暗的溶洞,嶙峋怪狀的鐘乳石上緩慢流下一滴一滴的冰涼液體。沈行川安靜坐在馬扎上,從小到大,在他大部分的時間里,一切似乎都是這樣寂靜,空蕩蕩的房間,靜得讓心臟都快要發狂。

    只有他一個人的世界,沒有誰愿意為他停留。

    “江月,跟我說說話吧。”沈行川說。

    “嗯,說什么?”余江月隨口問。

    然而一直到他給沈行川擦干身體,重新穿好衣服,一直到他自己也洗完澡出來,看到的也是沈行川陷在厚厚被子里的樣子。

    余江月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去摸他有些憔悴的臉。

    “餓嗎,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沈行川被他關懷臨終病患一般的輕柔語氣逗樂,慢慢笑起來,說:“我只是斷了條腿,又不是就快死了?!?/br>
    余江月收回手,坦誠地對他說:“我只是覺得我應該對你好一點。”

    沈行川重新睜開眼睛看他,似笑非笑,說:“那我現在很想抱你,可以嗎?”

    余江月的視線轉向他露在外頭的綁著石膏的腳,脖子慢慢泛起一層淺紅。他想了一會兒才說:“你不能亂動。”但最后還是爬上床和沈行川緊緊挨著睡在一起。

    “怎么了,突然這么聽話?!鄙蛐写ㄐ?。

    余江月沒搭茬,意外有些沉重地說:“你說謝哥他車上放的那個東西,是什么?”

    “很在意?”沈行川問。

    余江月點頭。

    “什么東西你應該也猜到了吧,就是你想的東西?!鄙蛐写ㄝp輕嘆了口氣,“人家自己都不覺得怎樣,你干嘛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從回來開始就是這樣。”

    余江月搖頭。

    “我覺得難過都行,更可怕的是連心都死了?!闭f著他眼里漸漸盈滿淚水,“沈行川,要是你死了,我大概會活不下去的。”

    沈行川長舒口氣,瞇著眼睛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要和我分手了?!?/br>
    “什么?”

    “你突然對我這么好,讓我感覺有些奇怪,像古時候砍頭前最后吃頓好的的感覺。”沈行川故意把自己講得又可憐又好笑。

    余江月破涕為笑,罵了句:“你神經病啊。”話在出口的瞬間忽然止住。他還記得上一次說這幾個字的時候沈行川有多生氣,于是情急之下親了他一口,有些訕訕地說:“對不起。”

    沈行川臉色沒有多少變化,但看起來也沒有生氣。他把余江月抱在懷里,手掌慢慢撫摸他溫暖的脊背。

    “沒事,我以前是對這幾個字有點過敏,但是現在已經沒關系了?!彼H吻余江月的頭發,“小時候我媽經常這么罵我爸,后來被鄰居聽到了,有段時間附近的小孩就學著這樣罵我?!?/br>
    “后來我媽跟我爸離婚了,他們倆都不想要我。那時候才上小學吧,每一天都覺得是煎熬,你看一下我也長這么大了?!鄙蛐写ㄐα寺?,把眼角的一點淚水抹掉,“說起來這都算我的童年陰影了,哈哈?!?/br>
    輕描淡寫的兩句話,他深藏在心中不愿想起的回憶,如今終于能在另一個人面前說出來。曾經在空蕩蕩的房子里一個人生活的幼小的沈行川,曾經無依無靠卻假裝父母只是出差的自己,他終于可以輕飄飄地說出來。多少個孤獨驚惶的日日夜夜,多少句難聽的閑言碎語,他終于能像當作一件普通的陳年往事一般,普通地提起,勉強充作一句笑談。

    余江月也終于理解,為什么那時候沈行川一直說要自己丟下他,別管他。因為他曾經就是這樣被父母丟棄,他早已接受了會被所有人丟下的這個預想,而不是余江月曾以為的什么狗屁自我犧牲和自我感動。沒有人會希望被丟下。

    而幸好余江月沒有丟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