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關(guān)于所謂女朋友的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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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響起,辦公室里的人都紛紛轉(zhuǎn)頭看去。一人大大咧咧推門,但見里頭人都齊刷刷抬頭看向自己,跨步進來的動作一下子僵住,給嚇了一跳。 “怎么了這是?”來人狐疑地左右張望,猶豫著不敢進來。 辦公室里原本安靜的氣氛一下子又炸開了鍋。 “怎么是你啊。” “不是我是誰啊?”來人是技術(shù)二部的賀澤,他松了口氣,撫著胸脯道“你們運營部在搞什么鬼呢,一個個都那么看著我,我還以為是你們老大過來了。” 有同事立即應(yīng)道:“我們劉哥不是和你們謝總一起出差去了嘛,要后天才能回來。” 賀澤在公司有兩三年了,和大家都混得挺熟。他隨手拿過一個同事桌上拆開的薯片袋,一邊往嘴里塞薯片一邊隨口問道:“你們剛在干嘛呢?” 很快就有人往余江月的方向使眼色,賀澤沒懂,看著那人一臉疑惑。 又有個人清了清嗓子,湊過來擠眉弄眼地說道:“我們等著看余江月他女朋友給他來送飯呢。” “是啊是啊,人都早就到樓下了,誰知道后來進來的居然是你。” 林歡剛才打開微信消息的時候并沒有故意遮擋只給余江月一個人看,但很巧合的是大家那時正在討論如今流行是跪鍵盤還是跪榴蓮,只聽到是來送午飯的,竟無一人注意到那照片里其實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 朋友,做飯。于是大家都默認為是余江月那個只存在于傳聞中的女朋友。 然后誤會就這樣產(chǎn)生了。 今天上午運營部似乎格外熱鬧,沒幾秒外頭又有腳步響起,在門口停下。然后是兩聲敲門聲。 大家一下子緊張下來,停了說話,齊齊看向門口。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只白皙柔嫩的手,然后是一條過膝羊毛長裙和秀氣的小皮靴。 眾人心中暗呼,來了!余江月的女朋友! 第二個人很快走了進來,大家也看到了她上身穿的淺色毛衣和波浪大卷的栗色長發(fā)……和她那張熟悉的臉。 “嘖,怎么是你啊姚姚。” 一模一樣的吐槽,一模一樣的失望語氣。賀澤忍不住笑出聲。 “我來叫歡歡吃飯去。”門口的女孩子很快看到一邊的賀澤。 “你怎么也在這里。”女孩子一臉不屑,賀澤也不甘示弱,立即反擊道:“你能來我不能來嗎,況且就說先來后到也是我先來的。” 眼看兩人又要拌嘴,圍觀群眾趕緊上前和稀泥。這時有個人從姚姚身后露出半邊身子,含笑道:“打擾一下,我找余江月。” “余江月”這三個字仿佛開啟了某個機關(guān),大家這才想起自己大中午不去吃飯在辦公室干等著是在干嘛。 此時已經(jīng)到了十二點,沈行川也沒料到辦公室里還有這么多人。他一眼看到在工位上試圖縮小自己存在感的余江月,他笑了一下,又說了一遍:“我找余江月。” 眾人目光齊齊看向他手中提著的一個藍底小白花的飯盒袋子——那是余江月一直用著的,同事們都認識。 然后又從頭到腳打量他。 男的。 然后目光又齊刷刷轉(zhuǎn)向了此時已如坐針氈的余江月。 余江月假裝自己看不到,他快步走到門口,一邊試圖推沈行川出去一邊壓低聲音道:“你怎么來了?” “來給你送飯”,說著沈行川還把手中的飯盒提起來給他看,身體卻穩(wěn)穩(wěn)卡在門口一動不動,“你們什么時候下班啊,可以早退一會兒嗎?我剛從家里出來,還是熱的。” 兩人在門口僵持,還是賀澤最先反應(yīng)過來。關(guān)于余江月女朋友的傳言賀澤也知道,他不可置信地看看沈行川手里的飯盒,確認是那個眼熟的飯盒,又看看沈行川,確定是男的。 賀澤猶猶豫豫朝沈行川開口問道:“你……就是那個天天給余江月做飯的女朋友?” 沈行川挑眉,轉(zhuǎn)頭看余江月:“你還有別的女朋友?” 余江月低著頭尷尬,他說不出話,只繼續(xù)推著沈行川想讓他快點走。 沈行川回頭,笑:“那大概就是我了。” 他們兩個走后,辦公室里又重新陷入了一片寂靜。好久終于有人開口道:“所以……余江月他那個女朋友,是男的?” 有人嘖了一聲:“還什么女朋友啊,是男朋友。” 語畢立馬有人抬手噓聲:“別說了,你們看江月剛剛那樣子,簡直是社死現(xiàn)場。” “不過他男朋友可真帥啊。” “吃飯去吃飯去,待會兒別在別人面前說,就當什么都不知道。” …… 余江月再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這樣一片詭異的平靜。大家一如往常忙著,也沒有人來問什么,但時不時瞥過來的探究視線讓余江月依然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筆。 沈行川大約也感受到了這股子怒氣,這次接人下班回家的時候,連車都選了個最不起眼的位置停著。 余江月木著張臉上車,連個多余眼神都沒給旁邊的人。 沈行川笑了笑,從大衣兜里拿出兩張電影票賠罪。 “你最喜歡的那個導(dǎo)演,聽說新片的特效很不錯,我們晚上去電影院看看吧。” 余江月忍不住瞥了一眼電影票上的內(nèi)容,沒有說話,但還是拿出了手機開始百度。 他們的場次在晚上八點半開始,冬天天黑得早,這時候外頭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電影院里人有些多,也難怪,余江月喜歡的這個導(dǎo)演這兩年很出名,大約都是慕名而來的。 沈行川對電影沒有太大的喜好,只是余江月在一旁看得入神,連手也任由他抓著放到自己手中。 黑暗的影院,屏幕上亮眼的光線,還有音響里飄蕩出的聲音。沈行川低頭看余江月的手,骨節(jié)分明,輪廓利落,手指修長卻又叫人覺得秀美。 沈行川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余江月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手不耐煩地甩開,很快又被重新握住。 “好了,看電影,我不鬧你了。”沈行川的聲音很輕,握著余江月的手也沒再亂動。 電影在大雨中結(jié)束,最后男女主happy ending大結(jié)局。燈亮起,余江月坐在椅子上看完彩蛋后才離開。 S市的夜晚仿佛才是一天中真正的高潮,他們從影院出來,霓虹燈閃亮,街邊的蛋糕店大聲兜售著剛出爐的蛋撻,路旁還有很多擺著一桶桶鮮花售賣的小販。 沈行川忽然覺得他們這場并不明顯約會在快到尾聲的時候需要一個世俗的儀式,于是走過去詢問玫瑰花的價錢。從前他覺得紅色玫瑰花庸俗,但此刻那火熱鮮艷的顏色看起來卻能作為他心中情感的最佳注解。 那頭的小販是個年輕女孩子,聽到說是要送給自己的愛人,于是很熱情的向他推銷代表熱烈愛意的紅玫瑰。 沈行川很少買花,他從白色塑料桶里拿起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端詳片刻,然后轉(zhuǎn)頭看身邊的余江月,而后者顯然一副你要是真在這里送給我我一定當場翻臉的模樣。 于是沈行川放下了,笑著問:“有沒有,不太張揚的那種。” 小販似乎看出了他們倆之間的關(guān)系,也沒有驚訝,而是想了一下從桶里拿出一束白色滿天星出來給沈行川看。 “老板你看這個怎么樣,滿天星的花語是純潔和真摯的愛,不過現(xiàn)在升級了。”她沖著沈行川抿嘴一笑,沈行川隨口問道:“升級成什么了?” 小販答道:“我將滿天星辰送與你,仍覺滿天星辰不如你。” 沈行川微微一笑,掏出手機準備掃付款碼。 余江月站得離他兩步遠,繃著個臉,想假裝自己不存在。 沈行川拿著花正準備和余江月離開,忽然在夜晚嘈雜的背景音中,聽到背后有腳步聲,硬質(zhì)的,皮鞋在地上摩擦的聲音。那聲音不急不躁,有節(jié)奏地靠近。 沈行川立刻警覺起來,他拉住余江月的手,立即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步子卻依然保持自然的幅度。余江月被他的舉動下了一跳,但看沈行川的臉色似乎有事情發(fā)生,便也沒有多問,快步跟上他的步子。 “沈律師,出來玩啊。”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余江月卻無端聽得脊背發(fā)寒。 沈行川停下腳步,松開余江月的手,轉(zhuǎn)身,然后邁了兩步向前寒暄道:“原來是江先生,大晚上您也出來玩?真巧啊。” 余江月這才看到叫住沈行川的那個男人,他似乎還不到三十歲的樣子,很年輕,臉上掛著散漫的笑,卻在煙火氣如此濃厚的街上穿著一身筆挺西服,和四周對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但余江月直覺那絕對不是個普通的上班族或者什么企業(yè)家。 沈行川傾身和那人說話,他們兩個似乎都在笑,但那笑卻都沒有到眼睛里,反而看起來劍拔弩張。 說不定是來尋仇的。 余江月腦子里忽然閃過這個念頭,又想起沈行川剛才的反應(yīng),他忽然覺得害怕,握著拳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好在他們沒有說多久沈行川就完完好好地回來了,余江月見他沒有跟自己說的意思,終忍不住開口問道:“是誰啊?” 沈行川難得沉默了一下,最后他還是選擇告訴余江月實話:“我之前跟他打過官司,弄進去他幾個小弟,算有些不愉快吧。” “小弟?”余江月疑惑。 “看不出來吧,他是個黑道老大,這一片都是他的地盤。” 沈行川言語輕松,余江月卻聽得心驚rou跳:“那……你得罪了他,那他是不是會報復(fù)你啊。” “誰知道呢,做我們這行不過是收錢辦事,正經(jīng)得罪人倒也不至于,只是這種人最好少打點交道,別惹上身。”沈行川說著忽然湊近,話鋒一轉(zhuǎn):“怎么,擔心我呀。” 余江月閉嘴大步往前走,沈行川哈哈笑了一聲,邁步追上去。 遠處,江渝點了根煙,他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忽然發(fā)現(xiàn)手下有個小弟不知什么時候跟了過來。 “大哥,那就是那個姓沈的吧。”來人惡狠狠地說。 江渝姿勢優(yōu)雅地吐出一口煙,轉(zhuǎn)身淡淡說道:“別多事,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