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晴雨meimei這段位還是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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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晴雨就被半哄半催地趕回學校,余江月請了半天假送她去機場,沈行川開車同行。女孩子在后座沮喪地垂著頭,一言不發,越發襯得前面兩個哥哥像一伙不通情理的壞蛋。 “回去好好上課,放寒假了再過來玩。”余江月柔聲開解。 晴雨抬起頭來,卻問:“哥,你什么時候買房啊?” 沈行川在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神色如常,眼中的寒意卻依然叫晴雨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她不肯退卻,迎著沈行川并不算友好的視線梗著脖子繼續說:“現在房價漲得這么厲害,你也該準備買房子找對象結婚了。” 車里忽然陷入詭異的沉默,片刻后沈行川淡淡笑道:“晴雨怎么這么著急,莫不是自己想結婚了?”說罷又在女孩子憤憤開口之前說道:“上次那個男孩子叫陳南是吧,吃飯的時候都沒好好聊聊,下次帶過來讓我們好好看看,幫你把把關。” 晴雨臉瞬時漲得通紅,主要是被沈行川那肆無忌憚的囂張氣焰給氣的。再開口時女孩子的聲音已經帶上了明顯的怒意:“沈行川!” 自從他們認識以來,這是晴雨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十分沒有禮貌,連余江月都忍不住皺眉,而當事人卻只管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似是不知道他向來活潑可愛的繼妹為什么會忽然生氣。 晴雨一直以來對沈行川都是親近的,甚至親近到讓余江月這個親哥哥會感到嫉妒的程度。他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涌動的暗流,最后只能單純地將晴雨的反常歸結為mama的事情刺激到了她。 到機場的時候時間還早,余江月怕晴雨一個人無聊,便在大廳陪她坐著等一會兒。晴雨的頭發有些亂了,余江月用手幫她梳順然后用皮筋重新扎好。她的頭發和以前一樣,又軟又滑,抓在手中好大一把。沈行川饒有興致地看著余江月的動作,嘴邊噙著一點慣有的笑意,也看不出喜怒。 “哥,我想吃肯德基,你幫我去買吧。”晴雨忽然開口。她依然低著頭,只露出一截細白的后脖頸。 余江月遲疑地看了沈行川一眼,后者點頭:“你去吧,我陪晴雨在這兒。” 大廳里人原本就不多,等到余江月一走,氣氛似乎變得更加冷清。沈行川抬手悠悠打了個哈欠,眼角余光掃過四周,淡淡道:“怎么,有話想跟我說?” “行川哥哥,我想跟你聊聊。” “既然還叫我哥哥,那我也當你是meimei,有話不如直說。不過,你應該也發現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也不需要你插手。”沈行川似乎懶得繼續糾纏下去,不等她開口便又主動說道:“我們就是你猜測的那樣,我不是什么好人,不過也沒你想的那樣壞,你哥什么態度你應該也看到了。” 晴雨穿著單薄的秋衫,身子縮在一起,看起來脆弱又可憐:“可是……他還是要過正常的生活的。” 沈行川嗤笑一聲:“他現在有人疼,有人愛,每天有人做飯,有人說話,不比從前一個人縮在破爛的筒子樓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孤獨到死要好?” 說到這兒,沈行川頓了片刻,眼睛緩緩望向晴雨:“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他是怎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是他最親的meimei,你肯定知道。” 晴雨一瞬間驚慌的神情讓沈行川確信她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從高中到現在,中間一定發生過什么事情。 從前的余江月只是孤僻,但骨子里一直有股驕傲的勁兒,有向上的心氣。再見面時的他變得更圓滑,變得更從容,仿佛時間在他身上都流淌得格外緩慢。可是他也變得麻木,對大部分事情都漫不經心,這樣的感覺在他們住在一起日日相處的日子中愈發明顯起來。 “什么時候的事,高中,大學,還是工作之后?”沈行川放柔了眼神,輕聲道:“一定是很大的事情,你知道的時候特別害怕對不對,最喜歡的哥哥出了那樣的事情,那時候很難過吧。” 在沈行川的有意引導下,被掩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不受阻攔般傾瀉而出,晴雨眼里漸漸泛起了淚水。她自欺欺人地搖頭,咬緊嘴唇還是不肯說。 沈行川嘆了口氣,手撫上她的頭發,余江月也很喜歡這么做。他幽幽嘆道:“晴雨,你哥現在還是不開心,我想讓他開心一點,我們幫幫他,好不好?” 余江月這一趟去了大半個小時,路上他還去便利店買了些零食,回來的時候看到晴雨泛紅的雙眼被嚇了一跳。 “怎么了這是?”邊說邊看向沈行川。 “沒什么事,發泄一下就好了。”沈行川邊說邊輕輕拍了兩下她的背。 余江月感覺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好像緩和了不少,也有些高興:“來,還給你買了蛋撻,剛烤出來的。” 溫熱的紙袋被放到晴雨懷里,食物的香氣很快擴散在空氣中。 晴雨抬頭對余江月笑了笑,打開袋子開始小口小口吃起來。 她最后還是和沈行川分享了那段塵封的往事,沈行川沒有驚訝或者鄙夷,甚至沒有表達出一丁點的不理解。他聽完之后只是點了點頭,鄭重地說:“我知道了。” 這是她和mama一直守口如瓶的私隱,誰也沒說過,可是今天她卻像受了蠱惑一般開口告訴了沈行川。晴雨其實也存了一點私心,希望他聽過之后能對余江月好一點。幸好他也沒因此看不起哥哥。 余江月在外頭看著晴雨的飛機起飛之后才離開,他只請到半天的假,下午上班工作也有些心不在焉。 快到傍晚的時候天陰沉了下來,最近時常下雨,一場秋雨一場涼。余江月走到公司樓下的公交站臺等車,他查了下最近的一趟還有六分種才能到,于是拿起手機玩小游戲打發時間。 前方忽然一聲喇叭聲響,余江月抬頭,正好看到沈行川搖下車窗對他揮手。 “從法院回來,正好路過這兒。”沈行川輕描淡寫解釋道。 “打官司嗎?” 沈行川笑了一下:“不是,只是談點事情。” 余江月“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他有些懨懨的,提不起精神,頭偏在靠背上望著窗外發呆。 沈行川沒有多問,路上他們去了趟超市買菜,回家之后沈行川就鉆進了廚房準備晚飯。下班之后余江月也沒什么事情干,倚在廚房門框上看沈行川忙碌,思緒卻不知飄到了哪里去。 “過來”,沈行川朝他招手,“陪我說說話。” 余江月緩步走過去,選了個不礙事的角落待著。 沈行川穿著圍裙,切菜的動作十分熟練,碧綠的芹菜桿在他刀下很快變成一截截長短均勻的小段。 “今天做小炒黃牛rou,多放一點辣椒哦。” “天冷了再煮點湯,今天買的蘿卜不錯,再加一點甜玉米進去。” “之前腌的酸豆角應該差不多了,今天拿兩根出來加點辣椒拌一下就能吃了。” “……” 沈行川嘴上絮絮叨叨,話反常地多。余江月時不時回兩句“嗯”表示自己在聽,但他分明目光散漫,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到底聽進去多少。 “江月。” 聽到沈行川叫他,余江月猛然回神間發現自己剛剛走神了,他連忙應了一聲:“怎么了?” “你今天好像有點走神哦,剛剛在車里的時候也是。” 廚房里油煙機正在努力工作,只有一點點熱鍋里的菜香油香成功逃逸出來。沈行川大火炒著菜,嗶嗞的嘈雜聲和他的聲音混在一起,雜亂間顯出一股家常的溫馨:“有煩心事的話可以跟我說說,大學我選修心理學的績點都是4.0哦。” 沈行川只是這樣一說,也沒有一定要他當下便說出個什么東西來。余江月隨口找了個話題岔了過去,卻到底也沒有否認。 一直到晚上,余江月慣常九點半要上床準備睡覺,他從沙發上起身回房,沈行川也跟在他身后,卻不是走向自己的房間。 沈行川對上余江月略帶疑惑的目光,臉上露出一個沒有任何攻擊性的笑容。 “有事嗎?”余江月沒多想,下意識問道。 “今天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余江月擔憂道:“你房間怎么了,床壞了,還是燈不亮了?” “沒有,都好好的”,沈行川在他身邊攤了攤手,頗有些無辜地說道:“什么都沒有壞,所以我還沒想好要找什么理由。” 余江月似被他的直白逗樂,笑了一下,又斂起表情帶著歉意說道:“我今天沒有心情,不想做。” 沈行川抬起雙手表示自己會十分安分:“那我什么都不做,只跟你一起睡覺。” “你為什么非得跟我一起睡?” 沈行川朝他眨眨眼,展顏一笑:“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呀。俗話說得好,山不過來,我就過去。” 余江月有些害羞,情急之下顧左右而言他:“我在你心里就是座山?” “不是”,沈行川收起笑容,神情在夜晚的寂靜中莫名顯得有些傷感而沉重。他捧起余江月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江河湖海,你是懸在我心上的月。” 差一點,他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他了。還好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