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老草扒拉嫩牛,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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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被天下官方安排在附近的大酒店,非常財大氣粗的包了大廳和兩層樓,讓所有選手和嘉賓可以盡情歡慶。 不過穗禾的眾人婉拒了官方的邀請,他們只想在獲獎的這個夜晚,和彼此的戰友、親友分享,不想去搞什么酒會應酬。 作為戰隊的投資人,安穗自然聽自家隊員的,大手一揮,“走吧,那我們就一起慶祝一下!” 鑒于年齡最小的齊同學剛剛年滿十八歲,安穗便讓助理安排到附近酒店。 那個酒店是他一個朋友家的產業,一些生意場上的朋友都喜歡去那里,聽說風評不錯,老少皆宜。 為了隱私性,安穗還特意清了場,包下了宴廳和兩層高樓。 助理很上道,不出兩個小時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酒水暢飲,房間免費。 宴會大廳奢靡而華麗,但參加宴會的成員們卻都是穗禾隊員們的親朋好友,不同于所謂上流社會的西裝革履鬢影香風,一幫年輕又有朝氣的青年少女,穿著最簡單的襯衫牛仔褲,為穗禾送上真摯的祝福。 安穗參加慣了這種宴會,并沒有跟年輕人一起鬧騰,但看著一幫人打鬧在宴會廳,他覺得分外輕松。 齊無恙也端著酒杯與他并排而立。 下了賽場齊無恙便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還是簡單干練的休閑服,襯得他腰細腿長,身姿挺拔。 或許還是學生的緣故,一身超級學霸的靜謐氣質,尤為突出。 十八九歲的男孩子,長得快也長得高,幾個月前還比安穗矮一點點的齊無恙,現在已經和安穗一般高了。 安穗越看他越喜歡,他很享受這種努力給喜歡的人營造優越環境的體驗。 喜歡一個人,真的會忍不住想對他好,想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 安穗正想撩撥撩撥齊無恙,就見到酒店負責人領著一幫眼熟的公子哥走進來。 “安董!早說你要用我這酒店,一個電話打給我,我錢向宇一定給你一條龍服務到底!” 為首的青年人一見到安穗,立刻上前熱情擁抱。 錢向宇便是這家家族酒店企業的太子爺,剛剛接手家里企業,正琢磨著怎么和安氏搭聯系,如今一聽說安穗在他們家酒店辦party,立刻屁顛屁顛跑過來獻殷勤了。 錢向宇身后各個相貌堂堂,貴氣凌人的公子哥們也挨個插話。 不外乎是想和安穗攀附關系,好為家里生意拉拉人脈。 齊無恙靜靜站在旁邊,并未多言。 這幾個年輕人其實他都認識。 畢竟這些人的家族產業經常上雜志上頭條,他們作為唯一繼承人也是記者們關注的存在。 也是齊無恙做夢都不會相遇的,兩個階層的存在。 然而這些人此刻都擁簇在這里,只為了能和安穗聊上一兩句。 金碧輝煌的宴廳,眾人擁簇的聚光燈,權勢金錢階級之上,這便是穗禾科技董事長,安氏企業掌權人嗎? 安穗擺了擺手,“不用聲張,只是我的戰隊拿了冠軍,借貴地來慶賀一下,放心,該付的費用不會賴賬的。” 錢向宇笑道:“那不行啊,安董好不容易來我們這一趟,怎么也得好好招待一番。” 安穗揉揉太陽xue,“那行,多給我上兩個果盤和甜點吧,我們這兒全都是年輕人。” “得嘞,多給您上幾個果盤。” 錢向宇和穗禾科技有很多合作,安穗在他這和財神爺沒區別,財神爺的要求那必須全都滿足啊! 半小時后,安穗收到了錢向宇的‘果盤’。 四個足足有六層高的旋轉式琉璃托,一層水果一層甜點,交互填入,還有兩個晶瑩剔透的香檳塔,一看就是費了錢又費了心思。 據說甜點師父還是幾個公子哥特意打電話叫來的大廚,只為了給安穗做一頓慶功甜點。 凌笙和沈玉鳴喝著高級香檳,感慨萬惡的資本主義。 戰隊經理于甜甜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喜歡吃甜的,眼神放到甜點上就沒拿下來過。 其他人也都玩瘋了,爭著搶著要和冠軍獎杯合照,發微博,發朋友圈。 只有齊無恙,從果盤被端進來,就端著高腳杯,盯著里面的液體愈發出神。 齊無恙現在的表情苦大仇深,安穗覺得有些好笑,“怎么了,我的大隊長?” “你每天……過得都是這樣的生活嗎?” 齊無恙眼神一轉,話語里有些難以言喻的酸澀。 就算他成為了安穗唯一的戰隊隊長又有什么用,他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孩子,和安穗依然是天與地的距離。 安穗覺得齊無恙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原著里的齊無恙熱情而陽光,是起點男主世界里少有的積極正向的角色設定。 他家庭美滿,朋友陪伴,齊無恙整本書都穩重中不失活潑,嚴肅中不失溫柔。 現在明明和原著的人沒什么區別,怎么他會覺得不太對勁呢? 安穗對自己的心思,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齊無恙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這個年紀的小朋友,性格多變也很正常! 找到理由后,這點小不對勁,安穗也沒放到心上。 安穗看了看熱鬧的環境,“還行吧,今天是特殊。” 他再怎么資本家也不可能天天開宴會,回顧過往幾年,只有深夜加班的疲憊。 明明這里是世界,他作為霸道總裁居然還要深夜加班,真是氣人! “嗯。我去一下洗手間。” 齊無恙捻了一下指尖,感覺自己的心態不太對勁,不想影響到安穗,干脆起身離開。 安穗咽下沒說完的話,看看唱歌跳舞正嗨的其他人,也跟了出去。 安穗離開包廂的時候又遇到了錢向宇等人。 幾個公子哥都禮禮貌貌地叫‘安哥’,安穗只能與他們閑談了兩句。 等他追到廁所的時候,齊無恙正用冷水沖臉。 濕冷的涼水打濕齊無恙的頭發,凌亂而張揚。 安穗有些擔心,“看你臉色不太好,不舒服?” “沒事,剛剛有點熱。”齊無恙眼角帶笑,低眉順目的樣子甚是乖巧,沒人知道他剛剛想了些什么,又做了哪些決定。 “我剛剛聽到外面的人叫你安哥,我也是這么叫你的呢。” 安穗手抄褲兜里,笑得閑散又隨性,“誰讓我比你們都大呢。” 可悲,老草扒拉嫩牛,誰能比他更可悲! 齊無恙盯著他,輕輕叫了一聲,“安哥。” 這一聲叫得安穗是身心舒暢,甚至有一種翻身把歌唱的感覺。 老草就老草吧,年上,就是永遠滴神! 齊無恙擼了把頭發,露出精致的眉眼,“安哥,我有些累了,能陪我去樓上歇會么。” 一層大廳用來宴會,二樓三樓便都是休息室,喝醉了可以臨時當個住所。 “用不用給你上醒酒湯?”安穗促狹地看了看齊無恙,剛剛他可沒看錯,小孩酒杯里的是低度酒。 齊無恙坦坦蕩蕩,并不覺得自己喝低度酒有什么丟人的。 安穗本想把人送下就離開。 齊無恙卻悄悄鎖上了門。 安穗挑了挑眉。 齊無恙解開外套,露出精壯的上身,他神色有些厭厭,又有些激動,“安哥,我已經十八歲了。我能為我的思想和行為負責。” 雖然看不懂齊無恙的表情,但安穗還是忍不住搓了搓指尖。 素了這么久,他終于等到齊無恙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