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9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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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鐘,鬧鈴響了。 諾亞悄無聲息地睜開眼。 其實他早就醒了,只是并不想動。 借著晨勃的那點勁,男人頑劣地用臉蹭著檀泠的頭發,然后輕輕靠近懷中人的股縫處。 “…” 檀泠下意識地唔了一聲。 被子被踢開,露出雪白的腰部,他迷迷糊糊貼過來,像靠近一個熱源那樣,貼到男人身上。 簡直自投羅網。諾亞低頭蹭了蹭omega的鼻尖,手摸在他腰部,逐漸向下伸。 沉睡的檀泠突然睜開眼。 他按著那只亂動的手掌,嚴肅地指出:“不行,你必須要上班了。” 諾亞:“…” 諾亞:“去他的。” “不是說九點鐘必須到嗎?”檀泠推開他黏黏糊糊靠過來的頭,聲音還有幾分惺忪的黏稠,但其中含著啼笑皆非的意味,“諾亞,你會被老板炒魷魚的。” “…” 諾亞盯著他看,喉頭滾動,似乎脫口想說什么,最終憋屈地咽了回去。 他猛地爬起來,像一頭大型雄獸那樣,跳到床尾穿衣服。 檀泠瞇著眼看著諾亞的背影,判斷他好像還在生悶氣,于是把腳尖伸過去,像打招呼一樣,頂頂他結實的大腿。 “…” “要不換我去?” 諾亞轉身,襯衫掛了一半,露出胸肌。他正在系扣子,指尾的戒指閃閃發亮。 “不行。” 看著愛人還伏在被子中赤裸的身體,男人的目光就像爪子里的rou跑了,意味深長里透著一點委屈。 檀泠忍不住笑,起身在他嘴角親了親:“我在家里等你回來。” 諾亞扣住他的腰就不讓他走了,舌尖侵入那兩瓣紅潤的嘴唇,直到吻得懷里人氣喘吁吁,臉色才變好了點。 他食髓知味地咂嘴:“走了,夫人。” 門關上了。 檀泠伸了個懶腰,臉上是淺淺的滿足。 窗戶開了一個小縫,飄入新鮮的空氣和花園的香味,慢慢填充整個房間。就在這么一個靜謐的環境里,omega微微凝神。 這一個多月…他發現自己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這四年里,他都在壓抑與負罪感里度過,心理干預和適當的催眠能讓那場車禍靜靜伏在潛意識里,但他經常做噩夢,夢里都是鮮紅色。 檀泠想,他現在…和諾亞的相處,幾乎是他以前無法想象能擁有的——和另一個人彼此親密依偎的狀態。 但這樣很好,他仿佛將過去的那些東西連同過去的自己都埋葬了,全都贖還了那個人。 接著,檀泠的臉色忽然變得稍微古怪了。 他下意識地搓了搓指尖。 摸諾亞手腕的時候…他感覺到他手腕內側,有幾個不易察覺的針孔。 伏在被子里想了一會兒,檀泠還是爬了起來。 他走到廚房。天色正好,室內很明亮。 檀泠蹲下身觀察著門口放的一堆菜,然后拎起一只還在活蹦亂跳的鱒魚,放在水槽里洗。 他從沒殺過魚,看上去是個高挑青年了,動作卻非常僵硬,大概是看不太清楚,魚也知道欺負人,尾巴拍了起來,濺了他一臉水。 檀泠皺起鼻子:“…” 他小心翼翼地抓住滑溜溜的魚尾,狠狠在魚頭那里掰了一下。魚尾抽搐了一下,不動了。 檀泠露出滿意的笑容,沒有意識到對于第一次在廚房里殺生的人來說,這份淡定實在是有點詭異了。 他捏著刀柄把魚劃開,清洗內臟。 檀泠好認真的切著魚片,一個沒注意,瀉出了一些信息素。 紅茶氣味在空氣里升起,他加腌制料時,才小心翼翼將信息素一縷一縷地收了回來。 他是一周前開始學做飯的。 諾亞跟他說找了那個森林風景區的工作,這不奇怪,那旅游景點幾乎是小鎮上所有青壯年的謀生處。 他的愛人有時候很忙碌,有時候一個電話就又得出門。 檀泠不能出去,他也不想什么都不做、只讓諾亞養著他。 一開始東西都做的很難看,黑糊糊的一坨,弄得omega很傷腦筋,他明明照菜譜一步步弄的,怎么會這樣? 但是他第一天端給諾亞的時候,那人卻驚喜的不行,全吃干凈了,并相當哼哼唧唧的要求每天都有。 于是檀泠現在終于開始做葷菜了。 東西也好像有個人形…啊不,魚形了。 檀泠用刀把加了調料的魚片碼進盒子里,然后嚴肅地望著它們,點了點頭。 腌幾個小時,晚上就能烤了。 謹慎地把東西放進冰箱,他心里仿佛涌起了非常奇怪的感覺。 硬要去分辨的話,似乎自己真的成為了一個最普通簡單的omega,組建家庭,做這些事。 做的時候…也沒有他從前想象的那么不可思議。 “叮鈴鈴!” 有人。 檀泠不由直起身。窗戶外有個人影。 “叮鈴鈴!” 檀泠猛地蹲下身,捂住耳朵。 一周一次,忍一忍就好了…忍一忍。 他低頭,看見自己雪白的腳踝下浮出一點很淺的淡紫紅色血管,大概是皮膚太薄了,緊張的時候就會這樣。 看起來很脆弱,像瓷胎的細光。 過了一會兒,鈴聲停止了。 檀泠悄無聲息地走到門前,扒開金屬門鏈,確認了一下。 沒人了。 于是他把門開了一小縫兒,匆匆將放在地上的周報拿了進來。 報紙的材質很不好,都是又薄又脆的再生紙。不過也就這樣的小地方還有如此原始的信息傳遞方式。 檀泠隨意瞥了眼,上面都是一些無聊的消息,娛樂八卦,生老病死,明星分分合合…世界每日以它自己的方式運轉。 他的目光掃過頭版頭條,突然,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姓氏。 檀泠愣了一下。 “卡珊·埃涅在主持時失態大哭。 她坦言:最想要的是meimei回家。” 檀泠愣住了。 他那天沒有余力一一把艾克十田克麗莎的家族現狀查過去…潛意識里,檀泠以為他們都像戴維家族那樣完全一蹶不振、有死有傷了,但… 克麗莎的親jiejie——一個著名的國立電視臺主持人還活著?甚至看起來沒有遭到報復…就她的職業性質而言,找到把柄太方便了。 報紙輕飄飄地掉落在桌面。 檀泠撐住腦袋,痛苦地意識到這一點。 R也許…是公平的。 他定的計劃,富有邏輯地一一將他們的罪行還了回去...有輕有重。他不是暴躁而失去方向的,而是一個理性的狂徒,滿足嗜血的欲念之中,又像裁決一樣,每塊切下的rou都有精量的大小,無意給自己制造多余的腐痂。 所以占有他,是不是也并非他最開始想的那樣,由一時的性起驅使的... 不,不要再想他給的東西了… 就像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檀泠呼吸變熱了。 怪不得今天在廚房的時候信息素泄露了… 眼前黑了一下,他的腳步變得跌跌撞撞。 沖出廚房,檀泠擰開儲物間的門就撲了進去,拼命去夠高大架子上的那個藥盒…這時候,有什么東西啪嗒掉在了他腳邊。 似乎是金屬,但檀泠沒有辦法顧及了。 藥盒里面有一排封存注射液的小塑料瓶和一包抑制貼,沒什么考慮,他直接擰開包裝,將抑制劑喝了下去。 算算時間也有三個月了。 發情期,這才是他和諾亞關系的最大考驗。 Beta沒法徹底填滿一個發情期的omega,因為他們對腺體的啃咬無用,如同嗜糖時喝白開水。 檀泠閉了閉眼。 但他可以忍。 他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金屬片,突然皺了皺眉,嘖了一聲。 暮色四合,最后一絲停留在小徑石板上折射、發酵的金光也變成了紫黑的一抹,然后無聲無息地融進了泥土中。 夜色從四周籠罩過來,空氣里被濕冷的因子侵蝕,高大的男人哼著一點小調,輕聲打開了鐵門。 他的眼睛在昏暗中也閃閃發亮,在花園中站了五分鐘,確定渾身殘余的一點血腥氣真的被這濃稠的花香吹散得一干二凈,才重新從兜內掏出了戒指,鄭重戴上。 銀質地上的紅茶葉子一閃而過。 這幫廢物真的花了他太多時間了…想把瑣事暫時交托給副手,但臨時又出了點狀況。 第一時間緊趕慢趕回來,剛好到晚餐的點鐘,希望他的愛人別聞到什么不該有的味道。 男人低聲笑了笑。 “寶寶,我回來了。” 他推開大門,看到客廳點著一盞小燈,他穿過走廊。 臥室里是黑的。 突然,一副柔軟的軀體從門后撲了過來,撲在他背上!諾亞渾身一僵,聞到熟悉的體香味,才堪堪伸出雙手接住人—— 他咬牙切齒道:“寶寶,你擠在門后做什么?” “等你。” 檀泠的聲音變得急促而曖昧,就好像被無數羽毛撓著那樣。 被抱到床上,他看著諾亞,撕開腺體貼。 雖然這沒有意義,beta本來就聞不到,但他刻意做出了這一幕。就像開啟什么充滿芳香的禮盒,需要一些人為cao縱的儀式感。 “我…” 像是說自己發情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于是他嘴巴張了又閉上,眼睛亮晶晶的。 然后他就看到諾亞竟然,后退了一步。 “…” 清淡的紅茶香氣在空氣里蔓延,然后是濃郁的牛乳混著蜜糖,幾乎能滴出汁水的桃香,是更上一層樓的熱度,甜蜜而柔軟,像編織誘惑的織夢網。 一時間,男人的表情卻非常僵硬,檀泠笑著,去摸他的手。 很快的,諾亞就重新微微笑著,只是眼神閃了一下,說:“有點突然。” 他按住檀泠的手,無法推拒的一扣,姿勢瞬間反客為主。 “干嘛用腺體貼瞞著啊…”在檀泠耳邊,他無賴地道,“老公又聞不到…” 檀泠看著他,臉上有點紅暈:“我想先吃了飯再…” “吃什么飯,”諾亞的聲音很輕柔,“哪有吃你重要。” 說著,他就這樣把大衣扔在地上,慢慢暴露出結實的腰部。 檀泠陷在柔軟的床褥里,迎接著他,容納那根性器擠進絞弄緊窄的腔壺,越來越深,撫平那些承認的不愿承認的空曠。 昏昏沉沉中,他感到那個最深處被順暢地打開了。就像什么已經僵死的感覺終于被重新開啟,一點一點用火熱填補,復又盛滿甜美的汁液。 這份滿足感...甚至是讓人有點不安的。 “我其實想問你…”諾亞含含糊糊地說,“有沒有。” 檀泠水似的攀住他,感覺他似乎在緊緊盯著自己,但他意識模糊,眼睛闔著,好半天才嗯了句:“什么?” 他半瞇著眼,看到諾亞的眼睛,被占有意味極重的情欲填滿。 像雄性動物求得一樣,他問了。 “…還有人到過這兒嗎?”諾亞頂了頂腰,慢吞吞地說。 檀泠臉色白了。他睜開眼。 仰起脖子,他看諾亞的神色滿眼不可置信,身體猛然一顫,下意識地往后躲。 似乎令人如墜冰窟的一句話,他們緊密相連的地方就這么重新拉開了距離。 “…不是,”諾亞馬上道,眼中閃過一絲懊悔,他做了個動作,似乎試圖快速地去抓檀泠的手,“我的意思…當然…除了瑞弗拉斯以外。” 檀泠的氣息有點急。 咬著牙,他答得快,聲音卻輕:“有的話你準備怎么樣呢?” 諾亞看著他,呼吸微重:“...那我就重新用我的味道填滿。” 他的聲音似乎是不在意的,甚至有幾分風度翩翩,像在說情話,手卻去摸著檀泠的頸部,意味不明。 “呵...”檀泠輕笑了下。 美人白皙赤裸的腹部無力地起伏著,像一只失水的動物,暴露出最甘美的地方,“只有你...和他。” “你非要這時候提嗎?”他的聲音打戰,臉色卻是沉靜的,“那是我的第一次…所以我才這么恨他。” 他抬頭看。諾亞的手停在那兒,臉上是一種很古怪的表情。 “...你不會想說戴維·倫斯吧。” 檀泠恍然道,“對...在我們共同消失后,全聯邦似乎都以為我是他的,或者其他那些alpha...為什么你們一個兩個都...” 他自嘲地笑了,這笑聲說明一切。 曾經的同行只是類似于被迫的無奈,戴維在他心中沒有占任何偏移的位置。 情潮使人頭腦昏沉,但檀泠的身體稍微后仰,聲音一字一頓:“諾亞…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提R曾經標記過我…那是場徹頭徹尾的脅迫。” 維持著這樣脆弱的自尊,只有顫抖的語調出賣了omega,說著,他很慢地抽離眼前的身體,往下床的方向退去。 但被一雙手攬住了。 諾亞抓在他的腰上,把他緩緩地拉了回來,扣到自己懷里。 然后,他將頭埋在了檀泠頸間。 檀泠閉上眼,感覺他在狠狠地嗅自己,以一種很不溫和、很不諾亞的方式。 昏暗和模糊的視野中,他聽到男人沉聲說:“對不起,檀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