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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你沒必要沾手這件事。”喑啞的嗓音包裹濃稠倦怠,睫羽下漠然的眸光沉寂,似無光鏡面,黑色翎羽拂過,空泛地接納視線所及。 “我沒必要……我姓周啊,葉柬,你意思是我……不配嗎?”周楚楚好不容易從葉柬嘴里撬出一句話,偏要明知故問,如同過去每次的對白,逼得葉柬理睬他了,他好嗆聲回去才算作罷。 總是如此,葉柬閉嘴扭頭不想再開口,蒼白的唇乏味地合上,周楚楚還是這樣,令人厭煩,又實在可憐。 藥效散去些,腿部力量逐漸回到身體,葉柬背部漫生酸澀,神經(jīng)關(guān)聯(lián)密切,眩暈感加重,撕扯就快要耗盡的耐心。 周楚楚幼稚得不與年紀(jì)相匹配,他的外表被拉伸,里頭裝的是還是留在灰黑古堡的穹頂下只會仰望的孩子,精心裝飾過的眼睛過濾惡意與善舉,用根基不穩(wěn)的道德觀衡量現(xiàn)世,歪七扭八自成一派,不符合普世標(biāo)準(zhǔn),怪誕言行舉止上接變態(tài)下銜可惡。 葉柬曾嘗過涼薄、歧視或是厭棄。他也從孟姝的眼神里讀出一絲懼怕,餐桌上周翎小聲的吐槽中得知某些過去,用只言片語組裝而成,聽的是對方頗帶有童言無忌的置身事外,葉柬禮貌性地欠身聽完,奈何他總是忍不住同理心,給予不足掛齒的理解并不是難事,卻未想得到所謂青睞。 周楚楚小心含著施舍而來的糖不舍得吞咽,貪戀甜蜜去偷擺在陽光櫥窗里的糖果罐,因為怯懦打翻,被破碎在地的糖果罐割傷了手,因此將懷恨與甜味掛鉤。 在學(xué)校的時候,周楚楚耍的手段可笑至極,數(shù)月不曾放晴的冬季,斷水?dāng)嚯姷膯紊砉ⅲ恢裁磿r候在耳邊想起的金屬摩擦墻面聲,一列渾身銹跡斑斑的火車撕扯走調(diào)的笛聲扎入葉柬較為順?biāo)斓纳睿雺哼h離故土親人,恣肆折磨被陌生不安堆積壓迫的神經(jīng),葉柬條件反射的冷汗豆大如雨,而這一切,盡是周楚楚為了引起葉柬注意的手段。 葉柬從周翎那得知,他曾這么取得孟姝的目光,當(dāng)時周翎皺著鼻子同葉柬小聲地說,這是她哥哥的慣用手段。 手段如法炮制, 添加更勝一籌的欲望。葉柬以為淡忘會撫平疤痕,可冰冷折磨的痛感終究是在rou體上打下烙印,時時發(fā)作折磨它的依附者,往往那時,葉柬耳畔會無故盤旋金屬聒噪刺耳的尖銳,或者是男人扭曲癲狂大笑的聲音。 葉柬不信仰宗教,不畏懼所謂報應(yīng),但確實不曾恨他,周遭滿是疲累不堪,他沒有也不必因此浪費太多可貴的時間去在意一個可憐人。 但葉柬不可控地厭惡他,厭他不愿意配合治療,一面涕泗橫流求葉柬幫他脫離泥淖,另一邊沉迷暴虐帶來的瞬時歡愉。 他活該這樣,所有人這樣總結(jié)周楚楚的罪與罰,周翎——周楚楚的親生meimei,她斜靠著門,漫不經(jīng)心地站在葉柬的身邊,嘴里嚼著口香糖,穿著中性帥氣并引人注意的服裝,吹起一個粉紅色泡泡,聽見響聲匆匆抬頭掃視屋內(nèi),含糊不清道:“別總給他擦屁股,哥你可不是他老媽。” 這個生來就沒見過母親的高中生滿眼堆落興致索然,盡管玻璃門后,被按在床上竭力掙扎不止的那人是她的親哥哥,她依舊只顧著玩自己的,宛如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完全將短暫性快樂裝在每一根頭發(fā)絲里,坦蕩地高高扎起,生怕不幸錯過每分變化,踮起腳尖避開腌臜,只裝下獨自世界里的精彩。 周楚楚的失敗令周先生放棄對周翎的“塑造”,她擁有自由呼吸的權(quán)利,追逐陽光的路迷人紛亂,不知不覺中,她將失敗品哥哥遠遠拋在了身后,淡忘腳下被污泥浸泡的面包,站在岸邊拍打靴子上濺到的泥點,嫌棄地任由他墜入沼澤。 孤獨,臟污。周翎在成年那天揭開宋平叔叔轉(zhuǎn)交的合約,最后一頁,她的父親周先生這樣形容周楚楚,他問自己的女兒,股權(quán)和周楚楚,你選什么。 周翎拽起哥哥拙劣的假發(fā),粗暴地將其扔在沾滿灰塵的裙擺上,以一種驚人的力量,拉起周楚楚蒼白的手腕,她要把他拉出去,離開這陰森可怖充斥幽魂般冷漠的房子,她要帶周楚楚過正常人該過的日子。 二十多年的另眼相待,當(dāng)他接觸到醫(yī)院來來往往的眼神,心底本就搖搖欲墜的堅持將他壓倒,埋沒,他嘴里翻來倒去都是“閉嘴”這兩個字,抗拒外界帶給他的不安,從學(xué)校匆匆趕來的周翎從他緊緊抱住的懷里抽出一個破舊的日記本,這時,她突然想到一個人。 那個人個子偏高,會在孟阿姨的房間外露出溫暖的笑,送給周翎一些禮物,最后,是遠去的背影。 女人擰開門走進來的時候,葉柬維持著閉眼閉嘴不為所動,周楚楚陰著臉盯著他看。 “哥哥們,”周翎摘下墨鏡,俏皮地揮起手打招呼,駕輕就熟地吹出一個完美的綠色圓泡泡,見沒人理睬,她知趣地順勢吐出嘴里的口香糖,眼睛來回掃視屋內(nèi)的男人們,她奇怪地問道:“你們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