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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嗚……” 醋溜濕潤的鼻尖蹭了蹭地面,叼著球抬頭茫然四顧,找不到給它扔球撿屎的人。 它慢吞吞地晃著毛毛走到路邊,熟練地順著路牙,在公園小角落的涼亭中,尋到不負(fù)責(zé)任的大人。 它松開嘴,又黏糊糊地叫了一聲,玩具球掉在地上,在干燥的地面咕嚕嚕地滾動,最后,停靠在一雙白色球鞋邊。 鞋的主人卻沒有打算撿起來,甚至未曾察覺。 葉泊舟和葉柬沉默地坐在一起,面前攤著一本厚厚的牛皮紙扎成的書,明明坐的那么近,卻又那么遠(yuǎn)。 書是剛剛順路去取到的同城快件,收件人寫的是葉柬,卻填葉泊舟的號碼。 生怕葉柬不取件一樣,也像是有意讓葉泊舟看見。 葉柬頭抵在他的肩上,蒼白的指尖扣在兩臂,彎曲的腰部暴露脆弱倦意,仿佛他不再把葉泊舟當(dāng)成容易眼紅還會偷吃糖的小朋友,能很可靠地將肩膀借給自己,容納酸澀的眼眶。 他雙手擁抱著葉泊舟,卻低著頭,做出愧疚的姿態(tài)。 他很令人討厭地說:“小舟,我可能要回去。” 葉泊舟似乎沒有聽見,他把目光從漆黑的夜轉(zhuǎn)向收件人為葉柬的書上。 用日記本來表達(dá)更為準(zhǔn)確,因為,除了封殼包裝得精致,暗色底紋上印刷的看不清楚的花體英文,密密麻麻排列在頁面中間。翻看里頁,是鋼筆尖銳的筆尖胡亂涂抹在書頁上的劃痕,墨水暈染在奇怪的位置,沒有規(guī)律。就這涼亭小巧卻明亮的燈光,能看見粗劣的筆跡畫寫著: 周楚楚。 生疏的中文書寫,從第一頁至最后一頁,全部都是這三個字。 葉柬看到這本日記的之前,葉泊舟正失措地用手試探他面頰的溫度,朦朧的光線下,溫柔灼熱的溫度令葉柬并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這本他熟悉的書本。 待葉柬從心悸恐慌中回神,他慣性地扯出一點笑,葉泊舟便一言不發(fā)地拉著他去往涼亭。 溫?zé)岚ど涎劢牵侨~泊舟小心翼翼的觸碰。 “什么時候,去多久啊,葉柬。”指尖溫暖干燥,葉泊舟聲音自持平靜問道。 葉柬心里泛起細(xì)細(xì)縷縷的后悔,他抬起頭,松開環(huán)抱的手,想故作自然地說,我開玩笑的,算了不去了,我還是在家陪小舟吧。 一瞬間的沖動在葉泊舟密切的注視下就要脫口而出,可是余光不可控,將被燈光聚攏照耀的紙面鋪亮,周楚楚三個字鉆入他薄弱的神經(jīng),他回避葉泊舟的眼神,說:“后天走,會很快回來。” 她找來了。 電話里,劉總話里話外都是些旁敲側(cè)擊,從建議到不容置疑地調(diào)令,他與劉總相處共事雖不過近二十天,但他明白,平日里在大小飯局上幫勸擋酒的劉總,不是一個會強(qiáng)人所難的人。 除非,他迫不得已。 葉柬目無焦距地想,我辭職吧,反正兩不虧欠。 可在看見周楚楚的那本布滿劃痕、臃腫的日記后,他才遲鈍反應(yīng)來,在這樣的天氣里,他從葉泊舟手上觸感到的灼熱溫度,并非少年guntang的血,而是他不知何時墜如數(shù)九寒天,皮膚到骨感,盡是如此。 葉泊舟就坐在他身邊,全程目視他機(jī)械地翻看那本書,明明嘴唇都因為不適開始泛白,手關(guān)節(jié)也僵硬地彎曲著,卻還在自虐般一頁一頁地看完。 葉泊舟捂住了他的眼睛,用一種陌生的力度,不容置疑地將葉柬制止,禁錮。 現(xiàn)在,葉柬退遠(yuǎn)了一些。 葉泊舟丈量著距離,漫不經(jīng)心地想: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也可能不回來。 “九月第一天的入學(xué)儀式,我會回來,”葉柬承諾道:“假期我會買機(jī)票,如果你想過來看看我,我會來接你。” “公司的臨時調(diào)令,”或許是葉泊舟垂眸不語的樣子令葉柬再次動搖,他說:“不會很久,小舟。” 他在寂靜處選擇隱瞞,葉泊舟保持噤聲。 少年渙散的目光遠(yuǎn)離他一直注視的中心,轉(zhuǎn)向凝滯在漆黑的夜中,在飛檐遺漏的邊緣捉到了幾顆星星,他將自己從未安定,一直漂浮的心放逐,與它們一起,懸空在無邊的夜里,直到第一抹太陽拂去痕跡,這樣,他又可以重新算作開始。 就當(dāng)做,葉柬從未回過。 沒有別的陸地,除了這一生,沒有別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