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致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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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么情況了?” 黎洛轉頭看向走廊不遠處王富來趕了過來,賣力的步伐拖著虛胖的身軀,神情緊張地向黎洛詢問。 當他到達門口的時候,一陣冷意透進骨子里,他顫抖地指向舞臺,磕磕巴巴地說道:“皮……特張,死了?誰……干的?” 黎洛也是滿頭霧水,顧明游搶先一步說道:“趕快封鎖現場,免得引起群眾恐慌,快!必須在他們趕來之前。” 王富來眼神恍惚地看向顧明游,眼中充滿著恐慌,帶著顫音說道:“好……李秘書,快去,跟船上的所有乘客通告,演出取消,說……是場地出現老化,需要維修。” 這時,黎洛才注意到王富來一旁還站著一個人,面容消瘦,體型蕭條得如同電線桿,與體格肥碩的王富來相比,容易被忽視。那人似乎也嚇得不輕,腿不經地發抖。 聽見王富來的命令,他轉身,匆忙地朝廣播室跑去。步伐踉蹌,差點要摔倒。 黎洛深呼一口氣,想讓自己不那么害怕。輕輕地走到那個女服務生的面前,伸出臂膀拉她起來。 顧明游看了他一眼,朝王富來示意先進去看看后,合上了原本敞開的劇院大門。 他們幾個準備去舞臺看看死者的情況,那名女子由于驚嚇過度,只是遠遠地坐在一個座位上,不敢靠前。 當黎洛越來越靠近尸體,他察覺到地上的血跡,染紅了地板。從側面看到了死者背部的傷口,是正好心臟的位置,看傷口跡象,黎洛推斷是刀具,從背后插進去的。 顧明游走進看了一下,表情嚴肅地說道:“是刀口,兇手用刀從死者背后襲擊死者,而且刀口的位置正好的心臟,真是……一擊斃命。” 說著,顧明游也感覺到了不詳,眉頭緊皺,眼神堅定地看向死者四周,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刀……兇手是誰啊?現在他豈不是還在船上,怎么……辦?”王富來膽怯地看著躺在鋼琴架上的Peter張,死了一段時間的他已經面部慘白,血管好像已經擴張,露出驚恐的面容讓王富來直冒冷汗。 黎洛在鋼琴架附近轉了一周,除了Peter張椅子下面的那潑血,沒有發現任何血跡和作案工具。 他捏著自己的下巴,眼神肅穆地看向遠方,沒有任何拖動痕跡,那死者就是在鋼琴旁被殺害的,那為什么可以那么巧合,作為鋼琴師,對聲音應該會很敏感,為什么,沒有發現兇手靠近,除非…… 他眼神瞥了一眼舞臺燈光下的鋼琴,然后不自主地看向前方cao作舞臺燈光的燈光室,它就是在觀眾席的后上方。 “王叔叔,快去通知船上跟死者有聯系的所有人到現場,我需要他們的身份和不在場證明。”黎洛眼神堅定地說道。 王富來被他的臨危不亂的氣魄震驚了,想起這孩子好像是當偵探的,連忙應道,轉身朝門外跑去。 顧明游看王富來走了,眼神不由自主地轉向黎洛,眼神中透著溫柔,說道:“你是懷疑……” 沒等顧明游把話說完,黎洛就打斷了他,“陪我去燈光控制室看看”,黎洛眼神緊張,面部繃緊著,顧明游感覺他好像已經不再是那個清純簡單的小男孩了。 黎洛打開了燈光室的房門,里面還是敞亮的,各種燈光控制按鈕裝置布列著,從控制室的窗戶,正好可以看見舞臺。 控制臺上的燈光調節裝置一個把手上掛著一根粗繩,只是這根繩子是以中間纏結在把手上的方式綁在上面的,繩子的一端懸垂著,另一端綁著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小油桶。 黎洛微微一笑,知道應該有人動了燈光。他往控制臺臺沿看去,一處有點閃光,他往臺后摸去,正好有水漬。似乎一切都變得明了許多。 顧明游緊張,帶著擔憂的眼神盯著黎洛,看他將手伸到臺沿摸了一塊水漬,他也發覺了這問題。 “是延時裝置?那塊水漬,應該是融化的冰塊,繩索的一端綁著冰塊,這個繩索受冰塊和桶子兩個重力的拽拉一直保持平衡,但一當冰塊融化,繩子就被桶往下拉,導致這個把手下降。那么……這個把手是干什么用的?”顧明游略有疑惑地說道。 黎洛看他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露出微微驚訝的眼神,嘴角浮起笑意,顧哥不愧是當刑警的,這些對于他來說,都是小場面吧。 他回頭看了看那把手,臉部瞬間凝重起來,說道:“是控制所有燈光關閉的。” “什么!”顧明游瞬間炸掉一般,嘶吼道,“你是說兇手關掉了燈光,死者在不確定兇手方位的情況下被殺害了?” 他瞳孔一縮,露出驚訝的表情,覺得這太不可思議,等他回過神,語氣冷靜下來,說道:“這可能性太低,兇手在黑暗的情況下怎么可以一擊斃命呢,正好插進死者的心臟,他不是也什么都看不清嗎?” 黎洛聽了他的話,從中也發現了疑點。這樣說,兇手是無法看清才對,除非他確定好時間,知道冰塊融化到多久的時候把手就會下降,他在那時候接近死者,在看準方位的情況下來一刀,可這個必須掌握好十足的把握,不然就是冒險。而能有時間不停在燈光室里實驗冰塊融化時間的,只可能是…… 顧明游盯著黎洛靜思考的樣子,低著頭,右手捏著下巴,眼神迷離著,眼睫毛時不時地煽動。 突然,黎洛抬頭看向他,他似乎有些慌,迅速把目光轉向別處,臉上掀起一陣紅暈。 黎洛疑惑地看著他,他才轉過頭,對著黎洛說道:“想到什么了?” 黎洛帶著疑慮地眼神說道:“這只是我的猜測,兇手控制好了冰塊融化的時間,在燈光熄滅前就接近死者,然后在熄滅的一瞬間刺向死者。這燈光室的空調應該是固定溫度的,所以有機會不斷進行把手下降實驗來確定融化時間。” “平常人不可能經常出入燈光室,能不停出現在燈光室,只有……”顧明游總結道,說著眼中一亮。 黎洛沖他笑了笑,打了個響指,說道:“bingo,就是他。” “這樣的話,我們還得找到殺人動機,這樣,就可以指認他就是兇手了。”顧明游如釋重負地說道。 黎洛笑得嗯了一聲,隨顧明游回到了大廳,那個被嚇得失了魄的女服務員還蜷縮著身子坐在那。 黎洛小心地上前靠近,語氣溫和地安慰道:“沒事的,jiejie,我們已經找到兇手了,你能跟我們說說你當時是怎么發現尸體的嗎?” 那個女服務生驚恐地看向黎洛,見他親和的笑容,神情才舒緩一些,磕巴地說道:“是……是琴聲,經理要我去查看,我一到這兒,門……就是打開的,就,就看見他死在那里了。” 黎洛輕輕地伸手扶起服務生,掛著笑容說道:“好的,等下還需要你留下來做公證,這里太悶了,我們去走廊吧。” 女服務生氣虛得道了一聲“好”,被黎洛扶到走廊上。這時,那個服務生才深呼了一口氣,像是浮躁的心垂直落地一般。 在走廊小憩了片刻,王富來就帶著幾個人跑了過來。他們紛紛展現著一副愁容,有些眼神中帶著驚訝,有些人眼神帶著惶恐。 “小黎,我把跟Peter張相關的人都帶過來了。”這一路的顛簸把王富來累得快要虛脫,一到就氣喘吁吁地說道,神情恍惚又帶著好奇的眼神,想要知道兇手是誰。 “有勞王叔叔了。”黎洛對他笑著說道,眼神轉向他一旁的人群,神情立馬凝重起來,嚴肅地說:“你們可以把自己和死者的關系,以及當時案發現場不在場證明說一下嗎?” 他一說完,對面所有人都露出更為恐慌的表情,各自互看對方,嘰嘰喳喳起來。 “什么?他是懷疑是我們其中一個人?” “這怎么辦,兇手還在船上,叫我怎么睡得著?” “不就是死個人嗎?他那么喜歡放高利貸,得罪人了,怪誰?” 黎洛見場面有些難以控制,他們各憑一詞,難以從中找到關鍵線索。 “各位,能不吵了嗎?現在出現這種情況需要大家配合才能抓到兇手。”顧明游穩重地喊道,伸出自己的雙手,高舉在自己的頭上方,發出手掌拍闔的聲音。 這響亮的拍擊聲似乎是一道鎮定劑,讓人群停止了叫喧。 黎洛也被他這一舉措給嚇住了,轉頭看向這張略顯焦灼的臉,低壓著眉頭,目光冷峻地看著前方。 顧明游巡視了一眼他們所有人,指著一個戴眼鏡的斯文人說道:“就從你開始,請如實回答。” 那斯文人,頭發向后梳得很整齊,帶著無框金絲眼鏡,一身酒紅色西裝,被指到的時候還露出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即輕笑了一聲,走上前文雅地說道:“偵探先生,你覺得我會是兇手嗎?我是他兒子,張顯鶴,這次同他一起上船的。” 說著,他朝劇院門里面望去,看到那個尸體后,露出鄙夷的眼神,輕笑道:“我跟他不是同一間房間,隔得遠,我要求的,至于他什么時候來劇院,我不得而知,我呢,就在自己房間看書,直到被這胖子喊到這邊。” 王富來聽后,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了,怒視著這個輕浮的青年,拳頭捏著咯吱響,嘴角下沉,仿佛下一秒就要罵他一樣,但話卻不知如何被咽了下去,似乎有難言之隱。 “那么說,你整個下午都是在自己房間?沒出門嗎?飯點的時候都沒出來嗎?”黎洛疑惑地問道。 張顯鶴一臉不以為然地看向黎洛,然后漸漸接近黎洛,伸頭對著黎洛壞笑:“沒有,我不喜歡和烏合之眾一起共享晚餐,晚餐是我叫服務生專門送到我房間的。” 隔近一看,黎洛發現這輕浮的富家子弟的臉生得確實好看,眼角長而細,尖銳的下巴,像精雕細刻一般,高挺的鼻子,帶著眼鏡,一看就是斯文敗類的模樣。 黎洛對著他尷尬地笑了一聲。 顧明游見狀,臉色凝重起來,狠狠地將張顯鶴往后一推,嚴肅地說道:“靠那么近干嘛,你說自己在房間就在房間啊,拿出證據。” 張顯鶴扶了扶自己被他推的右膀,輕聲地說道:“咦,怎么魯莽的嗎?你可以去看走廊監控,從我進房間到被叫過來,你就知道我一直待在房間里面了。” 顧明游一臉嫌棄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惱意,但又找不到反駁他的辦法。 黎洛見此,親和地說道:“好,你表述得差不多了,接下來,請這個戴帽子的來講講吧。” 說著,他指向張顯鶴一旁帶鴨舌帽的青年,他穿著破舊的牛仔背帶褲,褲腿上不知磨了多少東西,已經發白了。那人從剛到這里就低著頭,但也可以看見他那驚恐萬分的眼神,嘴唇一直顫抖的。 被張顯鶴手肘懟了一下,這人才緩緩抬起了頭,眼神驚訝中透著些許膽怯。 口齒不清地說道:“我……叫李偉,是這里的燈……光師。” 一旁的張顯鶴見他停住了,調侃道:“繼續說呀,說說你是怎么欠我爸五百萬的。” “什么!五百萬!”顧明游震驚地朝李偉問道,脖子上都冒起了青筋。 他深呼了口氣,平復一些后問道:“你為什么會欠他那么多錢的。” 李偉一臉害怕,雙手拼命地搖晃,回答道:“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只欠他們……一百萬,然后……” “然后,利滾利,利滾利,就變成五百萬了。”張顯鶴搶話道,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們。 顧明游那雙憤怒的眼神直接轉向了這個裝小白兔的老狐貍身上,可張顯鶴絲毫沒有退縮,甚至還有些得瑟,沖顧明游笑了笑。 這時,本來膽怯不堪的李偉突然對著張顯鶴憤怒地呵斥道:“你個大騙子!要不是你們騙我,我怎么會向你們這些吸血鬼借錢!” 張顯鶴并沒有一點憐惜,眼神中還充滿著高傲。 “哈哈,看看你們這些人招報應了吧,死的真的好。”李偉說著,面部開始扭曲,露出詭異的笑容。 張顯鶴則不慌不忙地回頭,沖他哼笑了一聲,“他這個老頭子死了,你債主可還在呢,怎么,想連我一起殺。” 李偉被他堵得說不出話,看向黎洛他們,發現他們都在盯著自己,立馬變得慌亂起來,“不是,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他,不是我。” 黎洛看他慌忙地為自己辯解,輕笑了一聲,走上前,拍了拍李偉的胳膊,說道:“別怕,你說說自己案發時間前后你在干什么?” 李偉呼了一口氣,才磕磕巴巴地說道:“當時,我六點半的時候去把,鎖著的燈光室打開,然后……打開了所有燈光,這是上級規定,先提前兩個小時開燈。” “然后呢?” “我就,離開了燈光室,去吃晚飯了,我們員工都吃的比較遲。”李偉說著,語氣透著害怕。 黎洛一愣,一股冷意突入其來,看著李偉,追問道:“那你那時候在燈光室看到熄燈把手上的繩子和油桶沒有?你走后鎖門沒有。” “沒有鎖呀,上級規定演出時間前后不鎖門的,什么繩子?把手上為什么有繩子?油桶我們燈光室,一般放在角落,里面裝的用來防止機器卡住的潤滑油。”李偉解釋道,膽怯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許疑惑。 “自己放的東西還不承……”顧明游回道,語氣帶著些許狠戾。 黎洛聽出了顧明游的憤怒,拽了拽他的胳膊。 顧明游下意識地看向黎洛,黎洛對著他搖了搖頭,眼神中閃著亮光,顧明游的火氣才下來了。 從黎洛緊皺的眉尖和那震驚的眼神中,他發覺了不對勁,緩緩地放下了手臂。 原本以為事情真相大白的黎洛發現了紕漏,這事絕對沒有那么簡單,不是他,可能還會是別人。 如果李偉說的是對的,那么就是兇手其實一開始就不需要熟悉燈光室,假裝用那個延時裝置來糊弄他們,讓他們把重心轉移到這個動機十分突出的李偉身上。 而這個燈光室的把手被他動了手腳,而且這個人必須是會調燈光的,把所有亮著的燈光調到只有聚焦死者的燈光。 那人會是誰呢? 張顯鶴被他們戲劇般的沖突給逗笑了,笑道:“不是你,那會是誰?你動機那么明顯,難不成還是鬼嗎?” 這時,一旁的一個瑟瑟發抖的中年人發出顫抖的聲音,說道:“是……是海上的詛咒,一定是!他死前彈的那首曲子把他殺死的!” 黎洛眼神看向這個熟悉的中年人,他就是在酒吧撞了Peter張的那個人,他神情恍惚,頭發凌亂不堪,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似乎是喝酒喝多了。 “什么曲子?”顧明游追問道。 “致愛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