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境(一)撿到一個人妻小徒弟
【檢測到副本冥界餐廳開啟】 【%¥&%數據入侵、數據入侵……¥%】 【監測失敗……嘀嘀嘀,啟動紅色預警】 整個純白的系統空間都變成了紅色,刺耳的警報聲嚇了白潯一跳。 過了不到十秒,sao動平息下來,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但是白潯的面前卻突兀地彈出一個窗口: 【檢測到副本冥界餐廳已結束……正在進行結算】 【滴滴、錯誤、錯誤,窗口錯誤,嘀嘀嘀】 刺耳的滴滴聲再次想起,成百上千個窗口彈出,霸占了整塊系統空間,懸浮在空中的窗口越來越靠近,像是在催促著什么,擠得白潯退無可退。 就在系統框快砸到白潯臉上的時候,系統空間里忽然閃過一絲金色的光,光芒匯聚在一起,拼成一個人形。 【道具星已開啟,一次性道具銷毀中……】 親眼在白潯面前散開的人重新聚起,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涿光微微低頭,嘴角含笑,短短四個字就讓白潯幾乎濕了眼眶。 “好久不見。” 守財奴如白潯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消失的副本獎勵,他呼吸都輕了。 “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你果然逃離了饕餮的副本,阿潯做得很好。” 涿光嘆息道。 “你還活著?……不對,你知道?” 但涿光的虛影并不回話,白潯這才發現這似乎只是一段不能應答的錄像,眼眶更紅了。 “本來按照約定,我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但是我老是擔心阿潯會忘了我……” 在系統空間依舊好看得顛倒眾生的神靈,祂嘴角浮現出剛剛好讓人心碎的無奈笑容,態度近乎于卑微,似乎一切都不曾發生,祂還是那條被人用來祭天的大蛇。 就吃這套的白潯已經開始淚眼朦朧,他甚至忍不住對著這道虛影伸出手。 媽的,白潯,你不干凈了。 他一邊哭一邊想。 以前說好了死都不當男同,當男同爛屁眼,現在怎么就因為屁眼真的被cao爛了就為男人痛哭流涕了呢! 祂語氣溫柔:“遵循你的內心,不需要糾結旁的,向前走就好。” 白潯正想擦干眼淚罵一句謎語人,就看到在萬千系統框的包圍下,悄悄閃現到自己胸口高度的金色方框。 框框右上角是只尾巴翹來翹去的白色小蛇,和副本里的指路小蛇一模一樣! 【檢測到副本:畫境已開啟,是否進入】 我靠,還能這樣的!這算不算走后門! 白潯大驚失色,他看見涿光的身影在系統框后淡去,離開前,祂似乎還對著自己眨了眨眼睛。 分手炮都不打一個,走得那么倉促的嗎! 還沒等白潯心生遺憾,小蛇的尾巴扭啊扭,靈巧地點到了“是”的選擇支上。 【畫境已開啟,正在進入。3、2、1】 【跳轉成功】 “聽說了嗎,昆侖鏡又出世了!在下界!” “就是那個可以逆轉時間,不入陰陽的神器?不是自從上一代劍尊隕落之后就再也沒有蹤跡了嗎?怎么會出現在凡人的地界?” “聽說是天機閣失蹤數百年的弟子放出來的消息,那些老道兒還能有假?” “千年前,昆侖鏡就已經自成一域,你看進去多少?又有幾個活著出來的?我們這些人還是別去里面趟渾水的好!” 聽著隔壁桌的討論,穿著白袍的青年男子把忽然出現在自己碗里的雞腿吃完,含糊著對旁邊那個來不及收回手的少年吐槽道:“笑死我了,他們嘴上說著不爭,不過是都想把對方勸回去,虛偽,凡人界的入口離這不到二十里,都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師尊別說了,如果不是你御劍掉下來幾次,我們半個月前就該到了。” 青年男子自然是白潯,這次在副本里的身份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的長老,剛剛過金丹,穿過去的時候正好碰上原身在忽悠人。 那是個月黑風高,殺氣沖天的晚上,原身碰巧路過,被滿地的尸體嚇得不輕,正準備悄悄溜走,卻被一群圍上來的村民當成了殺干凈賊寇的英雄。可那一地的尸體分明是元嬰期的氣息,還有幾個他的神識根本查不出來的大佬,原身哪里敢冒領,分分鐘就想跑,但村民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這地方雖然是凡間,但不知道為什么盛產夢魘獸愛吃的魘花,這東西有價無市,一株就抵得上原主全部身家。 就在原身大收特收的時候,賊眼一瞄,就盯上了村子中間那個美少年,脫口就是要收他作爐鼎,就在這罪大惡極的一幕發生時,白潯好巧不巧穿了過來,慌忙改口。 “那少年根骨輕奇,不若就就跟著我做個……” “咳咳,徒弟吧。” 一直低著頭的少年這才抬眼看過來,雪膚墨發紅唇,容色艷麗得白潯這個見過大世面的都心里一突,密密麻麻地發癢。 他定定打量了白潯一會,忽然笑了: “好啊。” 不知道為什么,被他盯上的時候白潯甚至都不敢呼吸,這句話落地,他才大口大口喘起氣來。 白潯幽幽嘆了口氣,不再回想,滿臉幽怨地盯著面前的系統框。 【主線任務:進入昆侖境 剩余時間:2天】 昆侖境就是昆侖鏡形成的那片領域,兩人風雨兼程一個月,但因為白潯恐高,御劍飛行總是飛不了多久,所以才剛剛到了凡人界邊,離那昆侖境還有十萬八千里。 “師尊,你已經教我御劍飛行半個月了,要不接下來就讓我來吧?”少年嘆息一聲,替白潯擦干凈嘴角的油,又貼心地付了飯錢。 白潯一開始還想著把謝珪趕走,但他真的太貼心小棉襖了,享受了幾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之后,他恨不得上廁所都和人妻小徒弟手牽手。 原身好歹是個長老,也有一柄說得過去的佩劍,白潯最喜歡的就是原身這把金光閃閃的佩劍,名字也好聽,叫吉祥。 ——對修仙的人來說可能太俗太土,但對于一個穿越的社畜來說剛剛好。 白潯實在是怕,順手就攬住謝珪的腰子。 千里一瞬,寶劍凌云,吉祥直上萬里,穿云蔽月。 都是我教的好,白潯在心里安慰自己,謝珪御劍極穩,找刺激的白潯悄悄松手。 寶劍晃了晃。 “怎么了怎么了?嚇死……咳咳……” “回稟師尊,徒兒初次御劍,太急于在師尊面前表現自己,不小心加快了速度。” 果然還年輕啊,白潯感嘆一聲,拉住謝珪的手腕子輸氣,拽住袖子的手卻嚇得再沒離開過。 高空之上,白潯悄悄打個噴嚏。 媽的,好像感覺到有男人想要泡我。 【任務:進入昆侖境(已完成) 新任務:到達燕云城 剩余時間:十天】 白潯是被周圍鬧哄哄的聲音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在什么東西的背上,兩旁沒有裝欄桿,一眼看不到邊,周圍是華美的建筑。這坐騎頂著亭臺樓閣在云海里穿行,時不時翻轉,但上面的建筑依舊漂浮在空中,從遠處看,像是飛在天上的城池。 他們這種小宗門和散修也沒什么區別,基本都在外沿,白潯踮起腳尖努力分辨中間那幾個看上去就很有逼格的門派。 最先出聲的是個俊美的年輕人:“都知道進入這昆侖境必是百歲元嬰,諸位乃是此大陸的一代天驕,此次探昆侖境,由我天機閣前輩自境中傳出訊息,我們無意神器,只想尋人,不欲與各位為難。” 天機閣弟子倒是很好認,都一身黑白的道袍,佩戴陰陽魚,白潯看見這種豐神俊秀的帥哥小小吃驚,聽到百歲元嬰這四個字更是瞪大了眼。 “徒兒啊,我記得我們兩個才一個金丹一個筑基欸?你怎么帶我混進來的?” “他搞錯了,”謝珪眼睛都不眨,見白潯慫的笑死,笑道,“反正再過不久也要封靈,大家進昆侖鏡都會變成普通人,師尊放心。” 白潯不疑有他,見一個身穿水藍色道袍的人站出來,嗤笑道:“既然天機閣少閣主都發話了,還拿出這蜃獸當坐騎,我們自然是沒有意見,怕就怕有些連畜生都不如的人,在里頭殺人奪寶……” 他話還沒說完,人群中又站出個藍衣貌美的女修,斥責道:“好不要臉!你自己便是那個畜生不是嗎!路十一,你個師門敗類!” “就是,他自己就是打了這樣的主意,欺師滅祖的叛徒,偷了師門秘籍……” 白潯正聽得津津有味,衣袖被輕輕扯了扯,他順著目光看過去,只見謝珪面色忽然蒼白若紙,“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就這幾次呼吸的時間,他的神魂都開始搖搖欲墜。 “師尊,徒兒身體不適,咳咳,先行告、告退,”他從懷里摸出一面玉制的小鏡子,放到白潯手中,嘴角的血不停往下流,沉聲道,“這是徒兒家傳的寶物,可以護師尊平安,師尊一定要放在身邊,千萬不能離身。” 話音剛落,他掐了個訣便消失在原地,白潯捏住手里的鏡子,卻發現鏡子中間裂開,紋路血紅。 龜龜!這個一受傷就跑是跟誰學的,我有教他神行千里的法術嗎?那他媽的不是分神期的嗎? 白潯愣在原地,又氣又急,決定以后叫謝珪龜兒子。 “全——體——防——御——” 少閣主一口鮮血噴出,他面前蜃獸產生的結界被撞開一個大口,地面劇烈晃動起來,蜃獸原本是以穿梭空間出名,額頭是一只可以開辟空間的巨角,但現在,那連空間都能撕裂的巨角不知被什么東西直接撞斷。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祭出法器全力抵擋,但在那暗處的東西的下一次攻擊下,盡數斷裂,這一擊,把建筑都削去大半。 “怎么會這樣?”少閣主和蜃獸有契約相連,對威力的感知也最為敏銳,“明明數百年前還是不是蜃獸的敵手啊,前輩的話不可能出錯的……” 他到底是上位者,很快反應過來,傳音道:“大家都使出全力,這是進入昆侖境內部的最后一道關卡,再不出底牌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那藏在暗處的東西終于露出真容,那是無數條紅色的游魚,側邊有翼,組成一條寬近千米的瀑布,直奔蜃獸而來,生生遮住了天的一角,像落日時分的漫天的霞光,美到了極致,也恐怖到了極致,簡直像是……天威。 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過龐大,又飛蛾撲火似的自殺式攻擊,整船的天驕都在苦苦支撐,但魚群還是沒有窮盡的勢頭。 白潯手心一痛。 他的眼睛似乎順間變得明亮,他能感覺到撞到蜃獸側邊的無數飛魚翅膀撕裂,只是那條魚額頭上…… 不會吧,那不是很珍貴的家傳玉佩嗎?怎么會…… 每條魚額頭上都有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