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 身份互換的番外
非主線番外,祁笙和聞臺章換身世,大家看個樂呵就行。 適逢上元佳節,整條街都是一片喜慶,小攤小販擠在一起,除了攢動的人頭,就是無邊的燈火,把夜景也照得像是白晝,空氣中是糖人的甜,還有各色炒果的香,就連平日賣不出去的壓箱底的首飾,在這樣的夜色里,也金燦燦的,鍍上一層格外漂亮的光。 熙熙攘攘的人群朝著河流走去,那里早已擺滿了河燈,一直向外延伸,河燈晃晃悠悠地,載著不知道多少愿景,似乎能一直流到天邊去。 人來人往,哪里有人會注意到,那極不起眼的小角落,那個被糖葫蘆和烤紅薯包圍的攤位上,細細的竹籠子里,正裝著一只格外不一樣的小兔子。 紅紅的眼,紅紅的耳朵,別的地方都是雪白的,巴掌大的一小團,像是冬天在雪地里抓的一捧雪,兔子的眼睛里偶爾有一些人性化的光芒閃過,三瓣嘴吧唧吧唧,正在啃干草。 【統子, 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啊?這里什么也沒有,我又被困住動不了,好無聊啊——】 白潯是真的沒想到,跟著系統出門準備在三千游戲世界尋歡作樂,結果剛過來,還沒蹦跶兩下,就被人捉了來賣。 【目標任務尚未進入檢測范圍,請宿主耐心等候】 【等等等, 等個屁,再等下去我草吃完了或者被人買了怎么辦?】 白潯是真的著急,吃草吃得小心翼翼,直接用屁股對著外頭的人,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買走,直接做成麻辣兔頭。 【我數三二一,再沒出來我就跑路了】 話是這樣說,但他根本懶得等,直接喊個一就準備登出,但按下按鈕之后,向來暢通無阻的登出只彈出個轉圈圈的框。 白潯眨眨眼,耐心等待彈出成功的提示音。 但整個系統都卡機了似的,轉了十來分鐘也沒有結果,就在他不耐煩準備退出重來的時候,面前忽然重新彈出了新的對話框。 【登出失敗】 等等,白潯皺皺眉,這種熟悉的系統失靈,這熟悉的狗比系統不干人事……不會是——辣個男人吧? 兔子的肥屁股扭啊扭,白潯還沒反應過來,就掉進了一雙子夜般的眼睛里。 豁哦,還真是你,見鬼。 那人一身黑衣,丹鳳眼美得出奇,像是整個上元的燈火都落在他的眼睛里,低頭看過來的時候,簡直要把人吸進去。 白潯頓時覺得竹籠子燙腚。 【統,我和你不共戴天】白潯氣急敗壞【是你說男人如衣服,穿過了就買新的,這都第幾個副本了,怎么番外還是聞臺章?你能不能有點新意?我的皮炎喜新厭舊,已經不會再為了這個男人打開了】 【是祁臺章】系統盡職盡責地解釋,【在這個副本里,他和祁笙互換了身份】 【有什么區別?這不還是換湯不換藥嗎?】 白潯:服了,統子我和你人狗殊途。 祁臺章當然不知道面前這只看起來可愛的兔子在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他只是垂頭看著,嘴角居然慢慢揚起一個笑來,甚至伸出一根手指撥弄兔子嘴里的草。 見他感興趣,身后的人掏出錢包準備買下,但還沒等銀錢從包里拿出,不知從哪個地方飛出來一塊石子,準確地擊打在他的手腕處,銀錢連同荷包一起落在地上。 “喂,這東西我要了,把你的狗爪子給我收回去!” 聽到這聲音,白潯兩只兔耳朵高高豎起,難以置信地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最先看到的是一雙手,一雙如玉的、格外修長的手,碎銀被這雙手一上一下拋著,白潯這才注意到,他用來砸人的那里是什么石頭,那分明是一整塊銀錠,這才過了多久,聞臺章身后的那個人,整個手背都高高腫起,迅速紅轉青,如果不是看他手還能動彈,就那慘狀,白潯真的會以為他整只手都廢了。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出現一個聞臺章會讓白潯覺得屁股疼,那么再來一個祁笙——你媽的隔著疊buff是吧,這局直接重開算了。 細細看去,那雙特好看的手的主人,身長玉立,站在大約五米處的地方,眉眼都像是畫,像是一樹落了雪的梨花,單是一個人站在那里,背后的所有燈火都再不能入眼,全部落到他出現的背景里去了。 白潯還沒來得及疑惑為什么祁笙忽然不瘸了,聞臺章為什么不瞎了,他直接被祁笙的表情重重敲了一錘。 ——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 以往,祁笙不是垮起個批臉,就是皮笑rou不笑地飛眼刀,但現在,他眉眼間居然有點意氣風發的味道,整個人生動極了,像是騎馬過街,滿身瓜果的探花郎。 好幾個少女從他身邊走過,還依依不舍地投去視線,被他唇邊一點笑意惹得紅了臉,連忙用帕子遮住,幾步一回頭。 聞臺章被這般挑釁,長袖一撈,直接把竹籃整個拎在手里,甚至用袖子牢牢遮住。 “恐怕要讓小友失望了,這只兔子正好對祁某的眼緣,恐怕難以相讓,更何況,歷來有先到先得的理,小友奪人所好,又出手傷人,已是理虧。” 和手上動作不同,他說話慢條斯理,又帶著點息事寧人的溫和:“若是小友當真喜歡,某可以另買一只,就當相逢一場的緣分。” 祁笙動作不停,走進了嗤笑道:“哪來的偽君子,我看上的東西,還沒有要人送的道理!” 話音剛落,他便猛地出手,運掌如風,聞臺章被這樣挑釁當然也不再退讓,用另一只手不斷反擊。 白潯在中間被爭來搶去,別說干草掉了,他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好在聞臺章發現得及時,白潯這才重新回到攤位上觀戰。 他完全忘記了前幾秒是誰在心里大喊“你們不要再打啦!”,到了安全位置的白潯唯恐天下不亂,甚至準備和系統打賭。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統子,咱來下注,來個一萬啊不……100積分的,你賭誰贏啊】 系統:媽的智障,天大的口氣,就賭一百積分也不嫌丟臉。 【勢均力敵】 系統雖然看白潯像是看傻子,但還是擺出了參與的態度,給白潯分析道:【這兩人互換家世,祁笙雖然不再被祁家從小培養,但他天賦驚人,直接把聞家供奉幾百年的惡鬼收為己用,聞臺章雖然天賦不如,但祁家畢竟是沒落世家,底蘊猶在,作為這一代的領軍人物,實力也不可小覷】 【你好寵我,愛你統子,那我下注一百積分賭五五開,賠率一比一百,你不許學我】 白潯聽得明白,結合系統的分析,也終于漸漸看懂了戰局。 如系統所說,祁笙身負惡鬼,所以依稀能看到他每次出手的時候身上總有一團黑色的看不清的霧氣似的東西,而聞臺章學的術法對鬼來說有克制作用,所以雖然實力稍有遜色,但總體來說還是打平。 似乎從他們打起來那一刻開始,人群就對這一塊區域自動避讓,像是看不到這里兩個人如火如荼地斗法,說真的,兩人的動作都極為賞心悅目,雖說是打了個平手,但這也意味著任何一次的有效攻擊都會瞬間扭轉戰局。 白潯見系統不賭,直接 默認自己 贏了,更加興致勃勃地觀賞起來。 可看著看著,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眉頭緊鎖。 【統子,那什么……好像……也許……他們現在是在爭我?】 【你才發現?】系統大為震驚,機械音都變了調【你的腦癱居然不是裝出來的?】 白潯后知后覺,停下吃草的動作: 【所以這算是修羅場?】 他頓時沒了觀戰的心情,聽著場上兩個人吵架,兔耳朵耷拉下來,一抖一抖。 “小友實力不俗,但仗著自身實力橫行霸道,恐怕會后患無窮。” “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惡心人,你把自己家族的牌子在我面前晃了多少下了?怎么,還是個皇親國戚準備用權力壓我是不是?偽君子!” 聞臺章也不反駁,只是嘴角的笑淡了許多:“某并無此意,只是希望小友能知難而退,畢竟莽撞過了頭,可能會惹上不該惹的人。” 他似是無奈地感慨:“那只兔子不過尋常,只是某覺得它有些許靈氣,算得與某有些緣分,小友不喜我,倒也不必用這種辦法,畢竟生靈無辜。” 聽到這話的白潯簡直想站起來鼓掌。 【不愧是姓聞的,打嘴炮就是牛,你看他三言兩語就在轉移矛盾,明明是祁笙要搶我,他偏說祁笙看他不順眼要挑事】 【確實,聞臺章不像祁笙,他為人處世精明得多,不然也不能在祁家如魚得水。】 【還真是……】想起祁家血淋淋的家譜,白潯打了個冷顫【祁笙又是斷腿又是眾叛親離的,慘哦】 另一頭的祁笙明顯不吃聞臺章這套,反唇相譏道:“給你臉了?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讓我不喜?我就是看上了那只傻兔子!有緣?哼,我看……它和你的緣分就到今天為止!” 【笑死我了,現在祁笙看起來好憨哦,真的,和我中二期一模一樣】 白潯笑出聲,看向祁笙的眼里也少了許多恐懼,反而變得有些許慈祥。 【你別忘了,他現在是聞家的幺子】系統提醒他【聞家出過幾任宰輔,就算是后來沒落了,也是貴不可言,聞老爺老來得子,自然是眼珠子似的疼,這才養得出這樣的性格】 【啊……】 白潯嘆口氣,他想到這兩人原本的結局,再看向上元節燈火輝煌中的兩個人,不知是感慨還是惋惜。 換了身世,他們還是他們,他們似乎又不再是他們,祁臺章不曾經歷目盲,不是那逃不出去的宅邸里慢慢發瘋的惡鬼,聞笙不會斷腿,現在看來還是性格惡劣,但少了那要人性命的陰冷,開始有妙齡少女對著他又是臉紅又是動心。 他們像是兩條在岸上瀕死的魚,終于回到適合自己的海里,等待著化龍的那一天。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所以……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是這樣呢?】 白潯喃喃道。 【因為傻逼作者要在海棠寫虐文】系統恨恨地說道【別人看見刀子哇哇哭,她高呼代到了給我家cp也整點……不過這還不是最過分的】 白潯好奇寶寶探頭:【最過分的是什么?】 【她說黑暗的過去容易滋生大變態和瘋批美人,她覺得讓這些人草你屁股寫起來比較爽】 【問題不大】 白潯面無表情: 【我在她開的成人用品兼生物科普店里工作了十年,批已經和飛機杯一樣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