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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虎在南環的家是一套躍層三層樓的大平層,一層大概七八十平左右,直接買的精裝,在他十八歲的時候買的,三十年貸款,現在也算是套老房子了。 近兩年陸虎不是跑特警隊就是跑首空空指部,離南環都遠,回竹園比回家更方便,也就好久沒過來住過了。 上次陸虎喝醉,邵晉中也是把他搬到這里來的。 倒是最近,和邵晉中在一起后,這里是常來了。 邵晉中他們聽陸虎這邊指令直闖萊茵大使館——只可惜終究晚了一步,早已有準備的洛克乘著皇室專機,拿著女皇的批條從容離開,所有人都撲了個空。 白舞和林雅一行人亦失去了蹤跡,粉絲和經紀公司只說前往萊茵準備下一站巡演,只是陸虎他們都知道沒有這么簡單。 只是拿著女皇的批條,就算是陸虎一時間對他們也毫無辦法,只能眼看著他們離開帝國。 這事暫時按下不表,陸虎知道終究會有算總賬的一天。 “鞋放在鞋架上,脫鞋進來。” 陸虎脫了外套掛在衣帽架上,露出制服下面的黑背心和一身塊狀分明的肌rou。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來。” 邵晉中注意到鞋架上已經放著兩雙鞋子了,一雙軍靴,一雙運動鞋,軍靴比陸虎小一碼,運動鞋更小,不是陸虎的鞋子。 “有人住這?”邵晉中笑道:“你弟過來了?兩雙鞋,看起來還拖家帶口啊。” “啊?沒聽他說要過來啊。”陸虎一頭霧水。 陸虎注意到邵晉中的視線,解釋道:“哦,龍騰和他弟弟被家里趕出門了,最近寄住在我這。” “上次你見過的,龍騰和江朗。”陸虎隨口說道:“大概要住一段時間吧。” 邵晉中對這南海艦隊的龍騰上校有印象,跟在他身邊唯唯諾諾的小白臉就是江朗了。 嗯,有印象,輕佻、失禮,不合場合調戲別人。 疙瘩一聲輕響,二樓客房打開了門,邵晉中轉眼望去,瞧見了剛剛走出房間的男人,皮膚深褐色,長得很不錯。 “嘿,龍騰。” “虎子。”龍騰瞧見房東大人,特意豎起了自己的衣領。 陸虎眼睛尖,看著了他這個小動作,流氓似得吹了聲口哨。 “今晚上上過得不錯啊?可我說,這才幾點,你們辦事有點早哦。” 你們這可是把旅館當成了炮房啊? 龍騰一向浪蕩慣了,也不是沒被陸虎這群朋友當場撞見房事,害羞是絕對不會害羞的,只會稍微有點尷尬而已。 “對,挺爽的。”龍騰順著陸虎的話猥瑣地笑,“你要不要來試試,哥哥我不介意的。” 陸虎條件反射般瞅了眼邵晉中,發現他沒什么特別反應,就大著膽子跟上龍騰的葷話:“那不行,你弟弟那小白臉滿足不了我。” 聽到這話,邵晉中一手摟住陸虎的腰,用捏他腰間的rou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嗷!輕點!”陸虎怪叫了一聲,卻不逃開邵晉中的懷抱,反而往他懷里靠了靠。 邵晉中咬著他的耳朵:“別亂說話。” “哦豁。”龍騰壞笑,“我們威猛無雙的黃金虎少校已經成了家養的貓了啊,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你少來。”陸虎說:“你自己不也一樣。” “我不一樣。”龍騰笑嘻嘻,“在我弟弟這我說了算。” 時機恰好,江朗端著托盤打開了廚房門,剛巧就聽到了龍騰的話。 小白臉一沉,橫了龍騰一眼,那神情似笑非笑,有一點怨氣,又有一點玩味隱在他的桃花眼中。 龍騰被他看得慌了,腦袋縮了,手都抖了,系衣領上的紐扣系了半天系不上。 “嘖嘖嘖,你看你慌的。” 陸虎嘲笑龍騰的口是心非,幫邵晉中把從國家劇院賓館拉過來的行李靠在房間角落。 “虎哥,我做了晚飯,你們剛剛從國家劇院回來,餓了吧,要不要吃點?”江朗的手藝似乎不錯,往桌上端了不少菜,香氣撲鼻。 “行啊。” 忙了一整天陸虎真也餓了,腦細胞都要死光了。 “嗬,龍騰,你弟弟可以啊,有雞有鴨,有rou有魚,還煲了湯?”陸虎瞧著這滿桌的菜,還真是色香味俱全,看得他饞蟲都出來了。 抽了個湯匙,嘗了口湯,相當不錯。 “哇,好喝,不錯啊,可以去酒店應聘主廚了。” 江朗被陸虎夸得不好意思了,嫩白的臉上浮現出紅暈。 “還可以。”龍騰得意中帶著謙虛:“跟陸虎你沒法比,你那手藝,嘖嘖,什么時候再讓兄弟嘗嘗啊?” “下輩子吧。”陸虎說,順手給邵晉中也塞了個湯勺讓他嘗嘗。 龍騰從二樓下來,一群人圍在飯桌旁吃飯。 “智腦論壇結束了?” “還有兩天呢。”陸虎說,夾了塊魚:“想來接下來應該不會出什么事了。” 龍翼的情報已經到了陸虎手上,希德的共和國之星已經離開帝都了,龍翼派了隊員追擊,打了幾架,可惜沒把他們留下來。 洛克也已經登上萊茵的專機回程了。 能攪事的人都已經滾蛋了。 “萊茵的人回去了?” “對,”陸虎說:“被我懟了一頓,溜了。” “你那個朋友也走了?” “嗯。”陸虎筷子頓住了,“她接下來要去萊茵,巡回演唱會第二站。” “我聽說科學院失竊了?” “對,丟了些醫療數據。”給邵晉中夾了一筷菜。 “醫療數據?”龍騰一愣,臉突然變成了豬肝色:“醫療數據?科學院的?”龍騰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邵晉中正吃得香,被龍騰嚇了一跳,差點把碗摔桌上去。 陸虎眼疾手快,一伸手在邵晉中的筷子掉到地上之前抓住了。 “龍騰你神經病啊?” 龍騰這時臉色從紅到白,從白到黑,跟霓虹燈似得變。 江朗非常淡定,給龍騰舀了碗湯,順口對陸虎解釋。 “大哥今年去科學院下屬的醫療所看過醫生了。”江朗說:“他擔心他的醫療數據也丟了。” “你的沒丟。”陸虎沒好氣地回他,“我的丟了,還有一些實驗新療法的數據。” 龍騰松了口氣,rou眼可見的他因為緊張聳起的肩膀塌了下去。 “你的丟了?” 邵晉中也才剛剛知道丟的是陸虎的醫療數據。 陸虎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和翼的醫療數據放在一塊的,他們要的應該是翼的數據。” “啊,龍騰,你干嘛這么緊張?今年去看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病了嗎?” “男科和皮膚科。”江朗笑嘻嘻地給陸虎揭秘。 陸虎一口湯沒喝下去,全噴了出來。 “能理解能理解,你浪子回頭,為了下半生幸福,可不得看看嘛,哈哈哈哈哈。”陸虎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笑得前仰后合。 什么秘密都沒了。 龍騰沉默地捂住了臉。 飯后,龍騰拉著江朗回自己房間過親親蜜蜜的兄友弟恭時間,陸虎叼著牙簽在沙發上看電視,邵晉中沒法子,只得肩負起洗碗的任務。 電視里播放著智腦論壇的新聞,洛克的特寫出現在屏幕上,看起來相當上鏡。 “邵晉中,你說萊茵到在什么主意呢?”陸虎一邊看電視,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同邵晉中聊天。 廚房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他們盜走了翼的醫療數據,也許是打算對翼不利啊,你這頭號粉絲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邵晉中沉默地離開了廚房。 他站在桌邊,陸虎還在喋喋不休地跟他聊些他不感興趣的話題。 “怎么不說話?” 陸虎奇怪地扭頭望向廚房的方向,卻被邵晉中放大的臉嚇了一跳。 條件反射般陸虎挪動著自己的屁股,在沙發上往后退了一步。 邵晉中突然伸手按住了陸虎的手臂,陸虎失去平衡倒在沙發上。 陸虎整個人陷入柔軟的沙發中。 “陸虎。”邵晉中緊緊地盯著身下的陸虎,他的教練,他的師傅,他愛的人,他藍色的眸子里透著審視。 但他這張臉卻同他記憶里那個十多年前那個追殺雷震的金發青年重合在一起,顯得非常相似。 “你不會騙我對吧?” 陸虎正對著邵晉中的臉,在邵晉中天藍色的瞳孔中,投在他的瞳孔中,層層疊疊的都是他自己。 “我發誓,絕對不會。”陸虎斬釘截鐵地回答他。 “那你告訴我。”邵晉中慢慢地問出自己的問題:“你有沒有在龍翼服役過?” 陸虎不帶一絲猶豫地回答他:“邵晉中,我一直在銀翼。” 陸虎看到邵晉中的肩膀放松了下來,他因為緊張而縮小的瞳孔回到了原本的樣子——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好,我明白了。” 邵晉中放心了——他在陸虎回答前的那幾秒非常害怕,他怕陸虎沉默,他怕陸虎承認自己就是那個追殺雷震的人。 現在他可以放心了。 邵晉中伏低身體,溫柔地吻住了陸虎。 兩人唇舌交纏,邵晉中放肆地侵略陸虎的口腔,細密而纏綿。 邵晉中的熱情從交纏的唇舌上蔓延到了全身,燒上了陸虎的腦子,將他的思緒燒得亂七八糟。 邵晉中燃起了一把火,把陸虎一身的肌rou都燒得通紅。 陸虎只覺得邵晉中的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在他肩膀一直延伸到背脊的傷疤上。 傷疤已舊,但它四周的肌rou皮膚都比陸虎身體其他部位的肌rou細嫩多了,隨著邵晉中的撫弄,陸虎只覺得細細密密的酥麻,從傷疤的位置沖上腦門。 邵晉中的手似乎在顫抖著。 “怎么了。”陸虎摟著邵晉中的肩膀,在這個觸摸中,陸虎覺察到了邵晉中隱藏在親密后隱隱約約的不安。 “沒事。”邵晉中說道:“陸虎,我們做吧。” 陸虎愣了下,警惕地瞅了瞅好像四下無人的客廳:“你要在這里?龍騰他們隨時會下來的。” “對,在這里。” 邵晉中不給陸虎反對的機會,伸手把陸虎的背心脫到他的頭頂,還打了個結,束縛住了他肌rou結實的手臂。 “cao!”陸虎罵了一聲,“你他媽的……” “氣氛這么好,你就別說話了。”邵晉中的嘴角擎著微笑,再次捉住了陸虎的唇齒。 陸虎被邵晉中吻得缺氧,在迷糊中他的大腿被邵晉中扛起,他的迷彩褲被邵晉中扒了,黑色的內褲掛在腳踝上。 在朦朦朧朧中,邵晉中極其溫柔,溫柔得讓陸虎覺得自己要融化在他的懷里。 在朦朦朧朧中,陸虎似乎看到了年少時候的邵晉中,想哭又不敢哭,仇恨,卻又不敢看他——而他自己,沉默地站在雷震的尸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