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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炎熱,邵晉中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沒有經驗,幸好他帶著陸虎這老油條,他的準備可是妥妥帖帖的。 吃完干糧之后陸虎再次重申行程,看地圖,他們會在后半天到達沙漠綠洲,那座叫做綠洲的小鎮,并會在那里落腳一個晚上。 一路行去,邵晉中看到了不少沙漠里特有的動植物,什么沙蝎沙蟲,仙人掌,甚至還有不少開得很艷麗的花,那些花不僅僅開得碩大,連顏色都出奇的艷麗。 邵晉中靠近觀察了一下,發現那些花不少的還產了花蜜,很香。 陸虎說那些花都是對環境、養分之類的要素需求極少的品種,開得艷麗,是番釋花的亞種,甚至產出名種花卉都比不上的優質花蜜是為了吸引沙漠里本身就少得可憐的授粉者。 邵晉中問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陸虎做苦惱狀指著自己的腦袋,很欠扁地說,“這是常識。” “鐵樹宮里皇室御用的茶點里面也有很珍貴的一部分是使用番釋花的花蜜制作的。”陸虎這么說著,“女皇對這種花蜜制作的甜點相當青睞。” “不過這種東西有相當的成癮性。”陸虎這么說著,他對這種植物的印象并不好……想當初皇宮里鬧得很大的上癮案就有這東西的蹤跡,很危險的東西。 這種花,沙漠里野生的也就算了,綠洲里人工養殖的那種才是特等品,可以食用也可以釀酒,不光光是皇室享用,似乎也用于饋贈外國權貴。 “綠洲馴化后的番釋花比野生的亞種更優良,雜交后也去除了成癮性,所以能力大規模釀造和食用——但是風味上自然不如野生的。” 曾經萊茵的皇室中有人酷愛野生品種制作的食品,讓人從綠洲這里帶了野生品種回皇宮,還造成了一起比較嚴重的成癮案。 “就是說艷麗的東西總是信不得了。”邵晉中收回碰觸著花瓣的手,他想了想說道,“可是也不對吧?自然界里不少生物為了掩藏自己而把自己裝扮得很艷麗,但其實內里很脆弱的。” “我只是在說總體。”陸虎從吉普上跳出來,笑著說,“特例的話哪里都有。” “都是為了把自己弄成適合生存的樣子,梭梭把葉子弄成鱗片狀,仙人掌把葉子弄成刺都是這樣。”陸虎朝遠處連成一小片的植物努著嘴。 梭梭號稱無葉樹,那是一種為了減少水分的蒸發,將葉子像鱗片一樣地退化,裹在樹枝上的植物,主要靠綠色的樹枝代替葉子進行光合作用,制造養料。 陸虎指的方向有稀稀拉拉的幾棵,孤零零地長著。 “反正是你有道理。”邵晉中摘了片花瓣,小心地收起來。 “留這個干什么。”陸虎好奇地看著邵晉中將一片片的花瓣收藏到自己攜帶的容器里面。 “紀念啊。”邵晉中理所當然地說著,“慶祝我第一次沙漠之旅,做紀念啊,順便還有紀念我們第一次約會。” “約你大爺,”陸虎無奈地笑著,“怎么,跟李文濤他們走得近了,就學著他們玩曖昧了?” “咦,你怎么知道?”邵晉中驚奇地看怪物似的瞧著陸虎。 “廢話,我什么不知道。”陸虎翻了個白眼,半真半假地回答著。 “你真是無所不能。”邵晉中這么說著,“但我說的是真心的。” 邵晉中狡黠地笑著,似乎在告訴陸虎別信這貨說的話。 “別別別,你還是算了吧,我不太適應。”陸虎這么說著。 “果然葉百原說得沒錯。”邵晉中翻了個白眼,“你個賤貨。” “哈?”陸虎的臉頰抖了一下,看著這貨有點陰沉的臉,邵晉中想回去之后葉百原可能會挨打啊。 嗷嗷,是他活該嗷。 “不說這個。”陸虎跳進吉普,示意邵晉中上車,“紀念品的話沙漠里面的東西我可有不少。”陸虎笑瞇瞇地說著,“如果你要的話我可以拿點給你。” “都有什么,檔次低的我不要。”邵晉中這么說著。 “放心,檔次絕對有保證。”陸虎這么說著,“世界各地的風景照,紀念品,出名的不出名的,好找的超珍惜的,我那都有不少。” “卡丹帕的雕塑啦,帝都的陶瓷,還有南國那邊的各種沙繪。”陸虎想著自己小窩里應有盡有的收藏,開始計算還缺些什么。 “蘇黎島的呢,有嗎?”邵晉中這么問著。 “有!當然有,那地方我基本每年要過去一次,特產什么的有的是,放心。”說起收藏,陸虎興致勃勃,開始歷數起自己的歷史,帶著驕傲的。 “等下,有點不對勁。”正說著呢,陸虎突然喊了停。 幾秒鐘的寂靜之后陸虎對著遠處抬了抬下巴,“看來我們運氣不怎么樣。”陸虎這么說著。 邵晉中轉頭,遠處的地平線上,翻滾著渾濁的白色,風暴卷著數量龐大的沙子,那里面,還有著數量不少的大石塊,滾滾而來,氣勢磅礴,景象駭人。 是沙暴。 邵晉中從未見過沙暴,哦,這次算是第一次,站在沙暴的對面觀察,這樣的景象,比之紀錄片里電影里都要壯觀的多,當然,也要危險很多。 沙暴越來越近,不過邵晉中并不著急,他有對沙暴做出過預防措施,而且還有陸虎這個對沙漠相當熟悉的老鳥在。 “能夠見到沙暴這次沙漠之旅也不虛此行了。”陸虎這么說著,從吉普車上跳下來,這時候,整個沙漠開始震動,沙暴正式開始了。 邵晉中從后備箱里找了兩件厚棉衣,口罩,丟給陸虎一份,穿上了,戴著口罩,鉆吉普車底下去了。 話說回來,銀翼的吉普全部都是特制的,底盤很高,每輛車都附帶不少材料,能夠在車底臨時構造出一個容納下兩個人密閉的地下空間,不過有點擠。 邵晉中在里面躺好,陸虎外面很快搭好了防備,然后陸虎也鉆進來。 外面的沙暴相當熱烈,躺在里面,隔著厚厚的隔離板也能夠聽見沙子敲打著吉普車裝甲的聲音。 邵晉中和陸虎肩對肩地躺著,一起等待著沙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