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凌亂的腳步回蕩在潮濕的石壁間，男人跌跌撞撞，趔趄著緊跟青年的步伐。他能感到淅淅瀝瀝的液體正順著雙腿緩緩落下，沉重的痛苦伴隨著陰冷濕氣一寸寸深入骨髓。男人咬住嘴唇，竭力克制自己呼之欲出的叫喊。他的孩子卻與父親相反，正揮舞著手腳，使出每一絲力氣掙扎，張揚宣告自己的降生。

    男人向前跑著，走著，肚皮緊緊貼在罩袍上，下腹起伏的痕跡比腿間濕潤的血液更明顯地昭示腹中的劇痛。身前青年擺臂的姿勢還是那么整齊，就與他上一次看過去時伸展著一樣的幅度，男人無意中打了個冷戰(zhàn)，發(fā)現(xiàn)他自己的動作也是如此地僵硬粗糙。

    好像看到了什么東西，青年快跑著彎腰撿起。而男人的孕腹卻再也受不了主人的折磨，扯著他就往下倒。那雙深色的眼中含著熱淚，面目抽動扭曲，他再也堅持不住了！

    “你先躲在這里！我去解決那些家伙！”青年急促轉(zhuǎn)身，簡短地低語幾句，就把男子推進石壁側(cè)邊一個粗陋的空洞內(nèi)。

    男人被他一推一搡，身體撞上粗糙冰涼的石墻，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艱難地挪動肚腹，才蜷起雙腿收進石洞里，細細密密的濕汗就又浸透了全身。

    青年拖來幾塊木板略作遮蔽，男人眼前幽暗的光徹底落下，只有木板粗陋的縫隙中隱約泄露一點兒色澤。

    好不容易停歇下來，骨子里深沉的痛苦和疲憊也趁機冒頭，男人肚皮深處又痛又墜，胯間刺刺地突突直跳，脊背、腰肢也沒有一處不酸疼。他喉頭滾動，雙眉隱忍地蹙緊，唇瓣抖動了半晌，還是禁不住泄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額——”嗚咽卻被金屬相撞的鏗鏘之聲遮蔽，不遠處人聲嘈雜，腳步零散，喊叫與哀嚎越來越近。

    “嗯……嗯……”偏偏這時候，腹中胎兒又猛烈地拱動起來，yingying的頭顱直往下鉆。男人不得不竭力分開雙腿，兩只手又虛又軟，卻還是緊緊摟住膝彎，將下身臌脹濕潤的洞口暴露出來。

    腿根處一片黑紅血跡，濕潤的疊加著干涸的，在青紫腫脹的皮rou間結(jié)成腥濕的血塊。

    “啊——啊——”并不是男人在叫喊，卻是一種瀕死的、窒息般的呼號。之后又有rou體頹然倒地的聲音，還有更多虛張聲勢的喝叫，以及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慕粦?zhàn)之聲。

    男人卻什么也顧不上了，他只能緊緊勾著雙腿仰面躺著，被扯得外分的臀瓣正對著洞口的木板，幾縷敷衍的光灑落在臀上，也沒法照亮這個臌脹外凸，血紅猙獰的下身。大肚被夾在雙腿之間，大腿雖然極力分開，卻仍免不了擠壓肥漲的肚皮。男人面孔漲紅如豬肝，鼻間又急又短地抽氣。

    “嗯——”

    “我們走！”

    肚腹收緊了抽動，終于狠狠地墜入狹窄盆骨之間，他禁不住自鼻中哼出重重一聲喘息。

    卻在同時，光明突如其來地灑落下來，照得男人瞇起眼睛偏過頭去。來人一把抓住他無力的臂膀，勁瘦卻有力的雙臂一把伸入他腋下，就將人半拖半抱出來。

    “額——啊——別！”男子面孔通紅，跌跌撞撞順著青年的力氣走了兩步，一下就跪倒在地，摸著肚腹低垂頭顱，熱汗順著發(fā)絲大顆大顆滑落。他艱難地擺動粗腰，又一下一下推擠著自己的肚皮，絕望地發(fā)出尖銳的喊叫。

    青年卻焦急地拉住他的胳膊，催促道：“快走吧！等我們出去了再生！”

    男人整個身子都抖得厲害，聽到這話，還是勉強攏回了一些理智。他扭動僵硬的脖頸看向青年，眼窩憔悴得幾乎凹陷進去，就見那蒼白嘴唇顫了兩顫，頰邊又有濕潤的液體滑落。男人默默地點了點頭，掙扎著想要起身。但他腿腳發(fā)軟，自胎兒入盆之后，下身忽然就使不出勁來。

    青年見他搖搖晃晃就要撲倒，急忙又圈著男人腋下將他提起來，并扯過他一邊手臂搭在肩上，摟著男人的粗腰，半拖著便走。

    興許是因為貼得近了，男人炙熱急促的喘息不斷噴吐在青年耳邊，讓他多分出一點兒注意來。雖然仍是急著趕路，卻也不時停下問問男子：“能行嗎？還能走嗎？”

    男人總是默默點頭，細軟的頭發(fā)在青年脖頸間一蹭，他便緊一緊雙手，加大了攙扶的力度，繼續(xù)往前走去。

    昏暗中無人看清男子的面色，更瞧不見他絕望痛苦的眼神。身下不再是淅淅瀝瀝的血絲，罩袍角落早如水洗一般濕了大片，黏滑的胎水正順著大腿滾滾而下，透明的熱液一波波打濕先前干涸的血痕。原來他已經(jīng)破水了！

    男人腿間腫得厲害，足尖每踩下一步，胯中鈍痛便又一次侵襲他的骨盆，之后雙腿交叉，又邁出的下一步更疼得磨人尖銳。這樣一步一步，他如同跨坐刀尖之上，那不存在的利刃幾乎將他的私處開墾得血rou模糊。

    這切膚劇痛已經(jīng)蓋過胞宮中緊張的扭縮，男人喘著粗氣，又聽見青年溫聲的詢問：“你還能走嗎？”

    他想要哭叫，想要說不了，他再也走不了了，想要求青年丟下他，讓他生了再說，想要——

    男人的頭無力地歪在青年肩上，緩緩點了一點。

    細軟的頭發(fā)磨蹭著青年脖頸，然而黑發(fā)之下那張痛苦的面龐卻隱忍得扭曲——不，我，我想——

    不知道走了多久，男人幾次想要哀求，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只好默默點著腳尖用力，每每臀部緊張地蓄起勁兒，卻又被青年的拖拽打斷。

    痛苦，刺痛，不單腹中的翻涌好似沒有休止，這條甬道也好像同樣黑暗幽長，永遠沒有盡頭。男人默默睜大了雙眼，腿間的胎兒正一點點兒擠開狹小的出口，粗黑的頭顱擠入下身，刮擦著，碾磨著……

    他集中于胯間的熱痛，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濕潤的涼風(fēng)正輕輕拂過自己的面頰。男人驚訝抬頭，眼前正是一條地下暗河！

    青年適時開口：“從這里應(yīng)該能游出去了。”他看一看對岸黢黑的洞xue，又自懷中掏出一塊畫著圖案的油布，端詳片刻，又說：“我……我來這里是要找一樣?xùn)|西，但它看起來是藏在了對面?！?/br>
    他躊躇著轉(zhuǎn)過頭去，卻看到男人正大張著雙腿，肚皮挺動，口角處都落下絲絲涎水。

    青年目瞪口呆，才聽到男人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不……我不行了……嗯……出來了……呃……”

    他急忙蹲在男子身前，卷起濕透的罩袍下擺。濡濕的粗布浸透了紅紅白白的熱液，被胡亂地推到男人腹頂，露出他青紫一片的大肚。不僅如此，大開的雙腿間赫然含著一個黢黑的胎頭，嬰孩的眉目已經(jīng)娩出，正用側(cè)面對著少年。

    “額——呃……”男人喉中溢出疲倦的喘息，他再也支持不住了，幾個小時的折磨讓他昏昏沉沉，綿延不絕的腹痛也磨搓得他失去氣力。

    青年見他神色灰白，急忙按著他的雙腿，順著這碩大的胎腹，低聲呼喚：“用力??！用力啊！你就要生了！”同時為這皮rou上冰冷濕粘的汗意打了個冷顫。

    “啊——不——痛——我——好痛——”在梯子上磕出的淤青鮮明地腫脹著，青年的手掌沒有分寸地按揉，使得皮rou中酸澀的痛楚和腹內(nèi)的尖銳刺痛攪合在一處，一齊刺激著男人疲倦的神經(jīng)，逼迫他繼續(xù)挺起肚腹，用盡最后一絲氣力推擠下胎兒。

    他顫抖著，面上露出絕望的神色。即使這樣的疼痛也沒能讓甬道中的嬰孩挪動多少，讓他精疲力盡的掙扎推動卻只讓孩子rou實的肩頭半隱半現(xiàn)。男人眼角劃過一滴淚珠，胸腔中屏住的氣息一下子傾吐出來，他絕望地偏過了頭。

    青年卻堅持地推搡男人腫脹癱軟的身軀，一面低低喊叫著：“別放棄啊！孩子馬上就要生了！”

    雖然已經(jīng)使不上力氣，但深刻的疼痛還是綿綿不斷地折磨著男人的軀體，他半是為了青年，半是為了自己，搖搖頭催促道：“你走吧，你快走吧……”

    青年卻一把握住男人疲軟的yinjing，已經(jīng)許久沒有發(fā)泄過陽具驟然被擒，他不禁瑟縮一下，喃喃著什么：“嗯……你這是做什么……啊！別！”

    見到男子眼中一閃而過的精神，青年就攏住這根，上下taonong起來。

    “嗯……額……這……這……”孕夫雙目迷茫，有些慌張地喘息著，沒過三五分鐘，胯部也嬌羞地跟著青年的動作來回扭動。手中的東西變得沉重黏膩，見他起了興頭，青年順勢也用手去刺激他包裹著胎身的緊致后口，手掌順著胎兒的形狀在周圍的皮rou上不住推動。

    “啊——啊——哦……哦我……我要……天啊！”雙管齊下，又痛又爽，這回眼中又流下兩滴眼淚，卻是被刺激得直直攀上了巔峰。青年手中硬挺的yinjing噴泄出濃稠的白液，儲存了許久的液體傾巢而出，同時后xue里扭縮著攀上了無聲的高潮，黏膩的潮液被健壯的胎兒堵在道內(nèi)，又憋脹得男子連連喘息。

    胞宮因這場激烈持久的高潮狠狠作動起來，疼痛卻也不能覆蓋性器中綿軟酥麻的快意。刺激著，扭縮著，男人絞緊了自己的身體，又從疲軟的四肢中榨出最后一絲氣力。

    終于！嬰孩清脆的哭聲響起，青年自男子一片胎水血色，紅白相間的股間抱出一個稚嫩的嬰孩來。

    雖然只是一次手yin，卻已經(jīng)榨干了男人最后一點兒氣力，他rou眼可見地頹唐下去。青年小心翼翼地將割斷臍帶的嬰孩抱給男人，但他只是偏頭看了一眼，便用手背輕輕推開幼兒通紅的身體，反而看向局促的青年，斷斷續(xù)續(xù)道：“我……我的丈夫是……額……”胞宮仍在不屈不撓地抽動，竭力想要將胎盤和淤血排出體外，全然不知身體的主人即將奔赴死亡。

    “是……額……來不及了……”他的目光已經(jīng)開始渙散，心里有個聲音吶喊著：他想說的不是這些！他想抱抱孩子！想親一親它柔軟的面孔！想要給它起一個名字！但是，但是——

    “把孩子交給我的……我的父親……他是啟明研究員，只有他……只有他有藥劑……孩子……呼……呼……”男人閉了閉眼，咽下喉頭的腥甜，“孩子是我的血脈，你把它帶去啟明，他們就會讓你進入基地……它……它……它不是基因工程的產(chǎn)物……天然孕育的孩子，能……能證明你真的見過我……請你……帶……”男人的目光暗淡下來，他費力地用余光最后看了一眼嬰兒稀疏的胎毛，隨后頭便一歪，就此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過場動畫＞

    你轉(zhuǎn)過頭一看，原來孕夫早就破水了，只是忍耐著產(chǎn)痛一直不肯求助。直到現(xiàn)在，胎頭已經(jīng)滑出產(chǎn)xue，他卻再也沒有力氣分娩。你用盡渾身解數(shù)，幫助孕夫生下孩子，精疲力竭的男人將嬰兒交給你，并吐露了孩子身世的秘密。

    奇怪的父子，神秘的家族，你看著天真可愛的嬰兒，同情之余也有疑惑。為什么這些人要捉走這個孕夫，他背后又藏著怎樣的秘密？嬰兒的父親究竟是誰？危險就要來到，追兵的步伐近在咫尺，看著男子奄奄一息的模樣，你選擇——

    【a.　逃跑！看著洶涌的暗河，你知道這是一條最安全的道路。但沒人能帶著孩子潛泳，無力照料嬰兒的你寧可放棄隱藏的真相，這樣至少能將自己的性命握在手中！】

    【b.　離開！放下孩子游去對岸，繼續(xù)你的任務(wù)，尋找拯救世界的藥劑。雖然男人的言語已經(jīng)讓你生疑，也許真正的神奇藥水并不藏在圖紙標(biāo)明的地方……】

    【c.　躲藏！崎嶇的怪石，幽暗的山洞，嘩嘩水聲能夠掩蓋你的呼吸。藏起來，虔誠祈禱吧！祈禱孩子不要在這時哭泣！】

    【d.　應(yīng)敵！殺死或者被殺，人生不過兩種結(jié)局而已。將幼小的嬰兒護在身后，你堅信自己的能力！】

    鼠標(biāo)晃動了一下，選擇了最后一個選項。

    一陣噼噼啪啪聲之后，鍵盤被重重地推開，血條清空后屏幕上跳出死亡提示，一個懊惱的聲音叫道：“啊！就差一點！”

    【是否回復(fù)存檔點】

    【是】【否】

    ＜已回到最近存檔點＞

    “嘿！你知道鑰匙在哪兒嗎？我可以來救你！”

    男人的心砰砰地跳起來，也許這是一個陷阱。但也有可能是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