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出宗
裴御走了,酒還沒有喝幾口呢,就走了。走的時候,腳步虛浮,如果時遇不是看了眼酒壺里剩的大半酒,還真以為他喝醉了呢。 可見,這件事情,對他打擊不輕。 不過時遇也沒有心情關(guān)注他了,因為西風(fēng)突然過來了。 大概兩年多沒見了吧。 時遇還有些感慨,好不容易勸走一個,結(jié)果又來一個。當(dāng)時沒怎么在意西風(fēng)為什么親他,覺得不就是嘴對嘴碰了一下嗎,不算什么,可現(xiàn)在呢,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人又突然找了過來,能不多想嗎? 當(dāng)然,也許是宗門大比要開始了,西風(fēng)要先來提前體驗一下,畢竟,宗門大比在是在昊天宗舉行。 過來前幾天,西風(fēng)還挺矜持的,只要時遇陪著他在宗門里逛逛,并沒有別的舉動。只是逛了幾次后,發(fā)現(xiàn)宗門的人對他的態(tài)度都不是很好后,西風(fēng)便懶得出去了。 整天縮在時遇的洞府里,哪都不去,時遇無奈,只好陪著他在洞府里下棋、喝酒、聊天,畢竟他也沒什么事。 如果不是要等白澤回來帶他一起去尋找幽冥心火的話,他早就下山了。 整天呆在宗門里,修為沒啥長進(jìn),情史倒是多了一大堆。宗門弟子不怎么待見西風(fēng)這事,還得回溯到兩年前,剛才秘境出來那時。當(dāng)時忙著跟賀簡言掰扯,就隨便嘴了一句,完全沒有想過西風(fēng)這茬。可現(xiàn)在,一個剛好差不多符合條件的西風(fēng)過來了,大伙的猜想自然是有了著落。 而其中最激動的,要屬言小汐了,連御獸都顧不上了,抄起張小胖,直接來到了時遇洞府前。 “時遇!”言小汐直接敲起了門。 時遇看了眼正耷拉著眼,捧著一本書要睡不睡的西風(fēng),想著還是別打擾他了,自己走過去開門了。 “小汐,怎么了?”時遇疑惑道。 “時遇,是不是渣男過來了!?”言小汐義憤填膺。 “……”時遇一時間答不上來,渣男,說的是誰,西風(fēng)還是自己? “算了,我自己進(jìn)去。”言小汐看著時遇不說話,怒其不爭地嘆了口氣后,推開時遇,自己帶著張小胖走了進(jìn)去。 時遇無奈,摸了摸鼻子。然而,等快要關(guān)上門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過來了。 時遇扶額,“裴御,你有什么事嗎?” 裴御抿了抿嘴,撇過頭說道:“我來看看。” “看什么?” “看人。”裴御說了句,隨后自行走了進(jìn)去。 “……” 雖然多幾個人,也不會覺得擁擠,但這緊張的氛圍感,卻一下上來了。 言小汐拽住西風(fēng)的衣領(lǐng),憤怒道:“你居然敢對時遇始亂終棄!?誰給你的膽子!兩年了,沒見你一點(diǎn)消息,現(xiàn)在突然跑過來,你是什么意思!?” 西風(fēng)懵逼,“什么始亂終棄,我做了什么?” “你還不承認(rèn)!?我們都知道了,就你一個人不承認(rèn)!?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言小汐氣極。 “……不是,我到底干了什么,時遇,我怎么你了?”西風(fēng)還搞不清楚狀況。 時遇嘆了口氣,他示意張小胖將言小汐拉回來,解釋道:“真沒有什么事,你怎么就不信呢,你說我有必要騙你嗎?” 言小汐抿了抿嘴,指向西風(fēng),“那他是什么鬼!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嗎?!” “……你在外面有私生子了!?”西風(fēng)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精彩起來,他質(zhì)問時遇,“私生子呢,在哪里?!” “私生子不就是你嗎!”言小汐瞪著眼。 “這位大姐,你有沒有搞錯,你眼睛是怎么長的,沒看出來我比時遇大嗎?” “呵!”言小汐冷笑了一聲。 “別吵了。”時遇真的頭疼,“你們要是沒事就去修煉好嗎?還有五年就要宗門大比了,沒到元嬰,是不夠資格參加的。” 言小汐無所謂地攤了攤手,“反正我也贏不了,干嘛急著這一會,張小胖,你說是吧。” “……是的。”張小胖嘆了口氣。 言小汐不滿地瞪了張小胖一眼,“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這么敷衍!” 張小胖聞言,一個激靈,很快聲情并茂地說道:“是!” 張小胖原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可沒想言小汐更加不滿意了,“什么叫是?我自己對自己沒信心,你也對我沒信心?張小胖,你可以啊,才幾年啊,就飄飄然了。” 張小胖的臉一下子就耷拉下來了,“你要我怎么說嘛,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眼見著兩人就要吵架,時遇急忙打住,“都是小事小事,別吵了,大家坐下來一起心平氣和地聊聊天,成不成?” “不成。”裴御突然說話了。 “……”時遇無語,他轉(zhuǎn)頭看向裴御,“那你是有什么見解嗎?” 裴御默默上前,然后指向西風(fēng),“所以,這就是你嘴上說著愛我,其實(shí)心里默默想著的男人?” 時遇:“???” 西風(fēng):“……??!!!” 言小汐兩人:“!!!” “不是……”時遇想解釋一聲。 裴御伸手打招呼了他的話,“你先聽我說完,所以,這個就是你表面跟我處著,其實(shí)暗地里一起曖昧不清的男人嗎?所以,前腳你就是跟他上完床,后腳才過來找我的嗎?”裴御從來沒覺得自己這么能說會道過,當(dāng)然,他也沒有說什么,他只不過是把時遇跟他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回問了過去而已。 時遇:“……”就泥馬離譜。 西風(fēng)則有些顫抖地抓住時遇的手,“他說的是真的嗎,其實(shí)你一直在想我?” “不——”時遇很想說不是。 可西風(fēng)也跟著裴御一樣,揮手打斷了時遇的話,“好吧,時遇,我就直說了吧,我這次提前過來,就是為了來找你的!” “本來早就應(yīng)該過來了,但爹把我關(guān)起來了,如果不修煉到中期,他不會放我出來。中途我還給你發(fā)過幾次消息,可你根本就沒有回我!” “我沒收到啊。”時遇莫名覺得委屈,于是他伸手在納戒里翻找,拿出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枚通訊玉簡,不知怎的,被封印起來了。 時遇仔細(xì)查探了上面殘留的氣息,臉上閃過一道復(fù)雜之色,這是白澤的氣息? 罷了……都過去了。 時遇嘗試將封印解開,他以為會很難,可沒想,靈氣剛一探入,封印就被自發(fā)地解開了。 時遇有些發(fā)愣,白澤為什么會這么做?白澤查看了他的納戒,這毫無疑問了,可為什么自己動手就能解開呢?是不是說明,如果自己主動去聯(lián)系西風(fēng)的話,他并不會有什么意見? 時遇有些無可奈何,他不喜歡別人亂碰他的東西,哪怕是白澤。可白澤又做了什么呢,他只不過是小小地動了下手腳,可東西不還是在自己手中,主動權(quán)不還是交給了自己嗎? 西風(fēng)望著時遇手中解了封印后不斷閃動的玉簡,哼了一聲,“我給你發(fā)這么多消息,你居然一條都沒看,還把玉簡給封印了。” 時遇頓了頓,重新將玉簡收了起來,“可能是沒注意吧,抱歉。” “哼!”西風(fēng)又憤怒地哼了一聲。 “哼什么哼,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你把時遇傷得太深了,所以他才不接你消息的,你活該!”言小汐護(hù)短道。 “……不是,你到底在說什么,為什么我會傷害時遇啊!明明是他,對我愛搭不理的好吧!”西風(fēng)反駁道,“你說,是不是你時遇,對我的態(tài)度不好的,總是忽冷忽熱,誰他媽扛得住你這樣的!?” 西風(fēng)話音一落,眾人的眼神盡皆望向時遇,裴御更是問道:“所以你跟他,真的有關(guān)系嗎?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 時遇望著這幾雙眼睛,無語得很,他直接說道:“你們想多了,我誰都不喜歡。” “時遇!”西風(fēng)和裴御的表情頓時垮了。 言小汐和張小胖兩人臉色也一陣吃驚,但正所謂幫親不幫理,護(hù)短的言小汐直接說道:“你們聽見了吧,時遇不喜歡你們,你們就別瞎湊熱鬧了。”說罷,她又看向裴御,“你不是喜歡那個琉姬嗎,前不久烈澤還來找你,跟你打了一架呢,你今天怎么又看上時遇了?” 裴御臉色陰沉,他說了句:“我喜歡的,只有時遇。” “……好吧。”言小汐攤了攤手,她回頭對張小胖說道,“走吧,這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解決的事了。” “哦。”全程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張小胖撓了撓頭,跟著言小汐一起走了出去。 現(xiàn)在,洞府里,徒留三人眼睛對著眼睛。 時遇咳嗽了一聲,“都散了吧,沒什么好說的。” 兩人不依,“你跟我們說清楚,你喜歡的到底是我,還是他!?” 時遇也煩了,“哪那么多喜歡不喜歡,你們不走,我走行了吧。” “時遇!”兩人臉色又是一變。 時遇懶得掰扯,大步一邁,跟在言小汐他們后面出去了。 所以說,修真界人那么多,干嘛非看上他了?他胸?zé)o大志,就想做條咸魚,真不想想這些有的沒的。 而且,真要跟他們掰扯,他還得把白澤、賀簡言拉上,這樣才公平,省得才跟兩人說清,后面又得跟其余兩人扯皮。 這幾個人,就沒一個簡單的。 時遇出門后,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宗門那么大,卻沒有一個自己能落腳的地方。 他這個少宗主,做的也是夠廢了。 既然如此,不如找點(diǎn)事做。 時遇想了想,轉(zhuǎn)身去了刑罰閣,找到任務(wù)長老領(lǐng)了個兩個簡單的任務(wù)后,就下山了。 剛好元嬰,剛好不知道去哪,索性下山走走。 他來到修真界這么多年,還沒出去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