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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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火焰在燃燒,空氣變得熾熱,吸進體內,彷佛要將喉嚨與肺給灼燒一般。 母后在看見父皇被點燃的時候就瘋了。她發出絕望的哭叫,不斷呼喚著父皇的名字。母后向來都是優雅溫柔的,可此刻的她卻頭發散亂,像個孩子一樣崩潰地哭嚎著。 他抱著暈過去的弟弟,愣愣地注視這一切,渾然不知淚水淌了滿面。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他望向那個唇角含笑的男人,男人明明俊美得宛若神只,但是他做的事情卻殘酷得猶如惡魔,說他是撒旦也不為過。 今天是父皇的生日,他們一家四口約好了要一起去餐廳吃飯慶生,明明都已經準備好出發了,但是那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卻走了正殿。 帶著一群身穿制式黑西裝,戴著詭異的鳥嘴面具,扛著機槍的人。 男人來到父皇面前:“好久不見了,秦晝。”遂彎起殘忍的笑容,“有沒有想我啊?” 然後那群人發出了歡呼般的狂笑,迅速地四散開來,緊接著一陣陣刺耳的轟鳴聲。 母后牽著他跟弟弟,躲到了柱子後面,緊緊地抱著他們兩個。他的視線越過母后的肩膀,看見皇宮里的衛兵在跟那群人交火。 有個衛兵也躲在柱子後面,時不時探出半個身體朝那些人開槍,但是卻有人從另外一邊繞了過去,在那衛兵縮回身子的同時用袖子抽出的匕首把衛兵的喉嚨劃破。 他害怕地閉上眼睛,縮進母后的懷抱里。 等到一切聲音沉寂之後,正殿里死了好多人,血就跟河川一樣在瓷磚地板上流淌。 而他們則被戴面具的人用槍指著,不得不移動到指定位置,看見雙手被反綁著跪在地上的父皇在不停地向男人求饒,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當年是我錯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該跟他們一起......” “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 但那個男人卻勾了勾手指,立即就有人拿來一桶汽油往父皇身上淋。母親推開了他跟弟弟想沖上前救父皇,卻被戴著面具的人給攔住。 父皇的聲音透著顯而易見的慌張與驚惶:“沈清澤......我也是受害者、當年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求你饒過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害怕地抱緊了弟弟,嗚咽著,彷佛已經預見了不幸的未來,然而他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男人從西裝口袋里掏出菸盒,叼住一根菸,拿打火機點燃了它。 裊裊升起的白煙朦朧了男人的容顏,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失真似的虛渺,宛若鏡花水月,分明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男人神情淡漠,什麼話都沒有說,對父皇的哀求置若罔聞,彷佛父皇對他而言只是不值一顧的草芥。他將打火機隨手一丟,火舌沿著汽油一路爬到了父皇身上,徹底吞噬了他。 “啊啊啊啊啊啊──!” 父皇驟然拔高音調,凄厲地慘叫出聲,變成了一顆火球,像是燃燒的太陽,深深刺疼了雙目。父皇原本還有余力慘叫,在地上不停打滾,可一段時間後,他就再也不會動了,就跟木柴一樣,成了火焰的養料。 年幼的弟弟被刺激到嚇暈了。 身后戴面具的男人說:“沈先生,這兩個小孩怎麼處理?” 男人越過哭得聲嘶力竭的母親,來到他與弟弟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們。 “秦晝的孩子?” 深怕男人對弟弟做什麼的他把弟弟護在身后,明明害怕得雙腿打顫,卻還是倔強地與男人對視。 男人吸了口菸,便將那菸丟在地上,用鞋尖輾了輾。雙手插進口袋里,悠悠打了個呵欠,“送到黑市拍賣吧。” 輕描淡寫地決定了他們的未來。 祈殊遙懨懨地靠坐在沈卿曄的身邊,垂著頭,目光渙散,臉色蒼白得可怕。他的指甲都已經深深刺入了掌心,流出鮮血,但他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這股痛楚,依舊死死攥著拳頭。 直到他的臉頰被人掐住托起,明亮的燈光照在臉上,他的眼睛才重新聚焦,視網膜倒映出沈卿曄的容顏。 但是他的神情仍是恍惚的,就宛如魘著了一般。 沈卿曄端詳半晌,而後把祈殊遙整個人抱進懷里,祈殊遙本能地替自己調了個舒適的位置,腦袋埋入沈卿曄的頸窩。聞到熟悉的香氣,繃到極限的情緒忽然可笑地放松下來,到底是被調教過了。尤其當沈卿曄的手覆上他的背脊摩娑時,他這具敏感的身體甚至還自動起了反應。 “唔嗯.....”祈殊遙顫了顫,發出壓抑的呻吟。 這聲音微不可聞,但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跟沈清澤激情辯論的江瀾還是被吸引了注意,望見親密地抱在一起的兩人時,眼睛亮了亮。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江瀾拽了拽沈清澤的袖子。被江瀾懟到閉麥的沈清澤涼颼颼地斜了他一眼,只給他兩個字:“呵呵。”然後又轉過頭去繼續搞自閉。 “我這不是都跟你認錯了,你就原諒我唄。”江瀾繼續好聲好氣地哄著沈清澤,但沈清澤依舊對他不理不睬。見示弱無效,江瀾聳聳肩,故作哀愁地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現在不想看到我,那我去睡客房了。” 說罷他站起身,才剛要邁開步伐,下一秒就被沈清澤掐住手腕拽回沙發上。 江瀾慢條斯理地轉過頭:“喔,終於想理我了?” 氣得半死卻怒不敢言的沈清澤沉默地點點頭,目眶泛著委屈的紅,咬牙切齒地掉著眼淚:“道歉,不然我絕不原諒你。” “好叭,那絕交吧。” “你敢!?” “是是是,對不起嘛,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才怪,下次就點豪華套餐來吃。江瀾習以為常地揉了揉沈清澤的腦袋,猶似在撫摸一只神經質的大貓。他是挺想讓沈清澤跟他一起吃瓜的,不過嘛現在......沈清澤已經被他氣哭了,他得先安撫沈清澤的情緒,雖然有點可惜不能現場圍觀吃瓜,但也只能等明後天再和他聊這事了。 江瀾牽起沈清澤,轉頭朝沈卿曄說:“小曄,我跟你爸先回房間,你們兩個也早點休息唄。” 沈卿曄騰出手朝江瀾揮了揮:“嗯,晚安。”毫不意外地對上了沈清澤的目光。 那雙惑人的桃花眸里閃爍著戲謔而玩味的幽光,哪還有前一刻被江瀾懟哭的可憐模樣。 又或者,那其實都是他演的。 “卿曄,我很高興見到你。”驀地,沈清澤漾起意味不明的笑靨,“這次回來就在家多住幾天吧,我還想多跟你聊聊。” 沈卿曄沉吟片刻,也勾起虛偽的微笑:“好。” 就算不刻意注視,沈卿曄也能想像到那是什麼樣的情景。 江瀾會為他們父子關系的緩和而綻放笑容,他的父親則會一如既往地編織謊言,用爐火純青的演技欺騙江瀾,不讓他窺探到任何一絲真相。 但沈清澤卻樂此不疲,沉醉在由謊言構筑成的幸福之中。 病態。 扭曲。 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沈卿曄忽然有些慶幸,還好自己不是被沈清澤養大的,不然自己大概也會變成一個三觀扭曲的瘋批。 沈清澤這個心機深沉的瘋子從不做毫無意義的決定。他會開口讓自己留下來,一定別有意圖,不過....... 這些現在都不重要。 他將祈殊遙放倒在沙發上,欺身壓了上去。 “阿遙。”他居高臨下地說,“我們該算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