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
剛一下車,凜冽的冷風一股子吹過來,江簡腳步一頓,又急匆匆地向醫院里跑去。 明明江云告訴她沒事的。 “江簡?你怎么來了?”準備下班的Eray出聲叫住她,“你是....?” “她在哪——”江簡沉聲道。 “在醫院后面的隔離區。”Eray好心提醒道,“你進不去的。” “不過我早猜到你會來,特地留了一張門卡,只是沒想到這么早就有用了。” “你拿去吧。”她遞了過去。 * 江簡問清了值班的護士,緊張忐忑地刷開了房門。 里面有點黑,她適應了光線走進去的時候,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房間不大,氣息滿是干凈冷冽的雪花,Omega粘膩的信息素,可又像一個幽閉的禁室,她的Omega就縮在不大的床上,瘦小的一只。 呼吸變得艱難起來,她輕輕地靠近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那股快要消散的雪一直在纏著她。 櫻桃的Alpha信息素也漸漸釋放了出來。 “嗯......”床上的女人動了幾下,呼出一聲嚶嚀,江簡走了過去,將一個吻落在自己Omega的額上。 直到這一刻,她才清醒地明白,這是她的Omega,她親手攀折下的花朵,又因為她而淪落至此,江簡滿懷歉意地跪在床邊,攥過女人冰涼的手,環著放在了心口。 好不容易睡下去,濃烈的酒氣張牙舞爪地貼了過來,寧沐螢艱難地眨了眨眼,才意識到自己身邊有個人。 她遲鈍的感官神經又告訴她,這是江簡,她的Alpha。 所以為什么江簡會來?寧沐螢漫無邊際地想,五指無意識地蜷了蜷,她索性將手收回來。 “我來找你了。”江簡追過去,重新圈住了女人的手,她看著那張蒼白的面龐,鼻尖一酸,久違地想哭出來。 她低下腦袋,顫抖地將唇印在那細細的手腕上。 寧沐螢側身,淺灰色的瞳仁閃爍,她伸開食指,碰了碰江簡的脖頸。 “找我做什么?”長久不說話,她的聲音有些干,“抬頭。”她輕聲道,心中一片坦然。 江簡順勢看了過去,她半仰著頭,認真地和寧沐螢對視,一雙手卻攥的寧沐螢越發緊。 “和我走吧。”江簡聽到自己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又沉又重,她深呼吸,竭力想要按捺住突如其來的情緒浪潮。 然而很可惜,并不管用。 她的情緒表達能力一向不好,哽咽在喉間的話說不出口,可她又自責,又懊惱,還有無數的心疼浮上來。 “我會尊重...我,就算...你不愿意和我走,我也不會強迫你...”她喃喃道,“可是....能不能就和我走啊?”她慌亂地看了一眼寧沐螢,又小心地避開了視線。 另一只冰涼的手緩緩拭過她的眼尾,這才覺得眼眶燒的厲害,薄薄的水霧早已氳住了整個視線,她抬起手背擦掉,沒過一會又溢滿整個眼眶,最終滑落到了女人張開的手心里。 江簡低下頭,桃花眼里憋的淚汪汪的,卻還是像護食一般圈著寧沐螢的手。 寧沐螢用了些力,收回了手,支著身體坐在了床上。 她斂著眉眼,能透過黑暗看到江簡的一舉一動,江簡又抬頭看她,眼巴巴地,像條渴望被帶回家的小狗。 并不乖,也不可愛。 “沒...沒關系的....不愿意....”她生澀地吐出每個字。 肩膀一重,是女人放大的秀美輪廓,極近的距離下,濕熱的呼吸一點點撲在臉上,她眨了眨眼,不自覺地抬起了下巴。 她不知道在期待什么,可又不得不期待。 “信息素。”江簡適量的信息素確實讓她感覺好很多,但是現在如同潮水覆來,寧沐螢有些吃不消。 江簡努力聞了聞,一鼓作氣地又低下了頭。 “那,咬我,可不可以標記我?”江簡小心地提議道,與Omega一樣,Alpha后頸的腺體同樣是脆弱的,是一切感知的來源,除了高等級的Omega可以短暫標記,讓Alpha留上自己的味道以外,其他情況,Alpha是不會讓人靠近這里的。 受到損傷可是會影響一生的,明知道寧沐螢不能標記她,江簡卻還是想試一試。 “那你上床趴著吧。”寧沐螢往小床里挪了挪,雖然不解,但是她的確想嘗嘗櫻桃的味道,她并不全怪江簡,打亂了所謂的平靜生活,浮出水面的才是原本的樣子。 江簡悶聲答應道,大半個身體趴在了寧沐螢身邊。 “鞋。” 江簡又蹭掉鞋,安安穩穩地把自己固定到那里。 寧沐螢的位置變的很小,她只得越過對方的身上,坐在了女人的后腰上。 江簡沒什么感覺,只是比那雙唇先到達的,是冰涼的手指,撥開了她的頭發,而后是濕熱的唇漸漸。 江簡忍不住繃緊了身體,Omega不太尖利的平齒先是叼住了那塊小小的皮rou,似乎沒什么,可江簡卻能感覺到,寧沐螢的確是精準地咬到了她的腺體。 鈍痛伴隨著試探性的信息素注入,江簡睜大眼睛,腰背向上蜷了一下,寧沐螢的膝蓋便向下頂到了她的脊骨上。 寧沐螢跪伏在她身上,雪花的味道像要溢滿整個身體,其實并沒有多少,但是作為Alpha,天生的領導者,即使是自己的Omega,她卻也在強烈的排斥著。 身體輕飄飄的,像云端,江簡蜷著的身體又脫力般跌落了回去,薄薄的汗水浮了起來,她想要抓緊自己的Omega,卻只能無力地看著床單。 信息素還在一點點的試著進來,帶著點香味的手掌伸來摸了摸她的臉頰,江簡想去蹭蹭,身體里的信息素又在不斷沖擊著她的理智。 短短的幾秒,寧沐螢便又收回了手。 “好像有點奇怪。”寧沐螢下了床,打開了燈,又回來困惑地點了點那被咬的通紅的腺體。 “可以,和我走嗎?”江簡顫了一下,肆虐的Alpha信息素被她一股腦的壓下,寧沐螢只是捂住嘴巴,急匆匆地又跑到了另一邊的衛生間里。 想吐,可什么都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