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聞香之人
上一章節:第33章·孽緣相生(微H) 第34章·聞香之人 上元宮的山間路里,晦暗的月光之下,那褐發異瞳的男人笑得志得意滿,“妙靈劍,你武功盡廢,不如跟回南秋別院繼續當我床笫之寵。” “寧可死都不會跟你走……”李春庭想要一劍要了那人的性命,可他雙手沉如鉛鐵,難以運功,恨意如火讓他感覺心間發燙,見那人笑著走近,他拼命逃走,顧不上厚雪阻礙,深深淺淺地在雪地里奔跑。 忽然一個踉蹌,落入雪里,再爬起身,已是在天元殿廣場,周圍灰衣弟子或是輕蔑或是惋惜的眼神看向自己,“大師兄你怎能做出這般下作的事!” 白發道人一掌打在自己胸口,引得心間肺腑好似被烈火灼燒一樣痛苦,“李春庭有違江湖道義、犯下諸多大錯,之后更是和任語穢亂門派,違反門規……今廢去內力逐出門派,用不得返。” 李春庭跪在雪地里求著李韶,“是我的錯,師父不要累及任語……都是我一人的錯,是我錯了,不該找他。” “這確實是你一個人的錯。你這違背誓言的jian佞之徒,為了竊得清心訣便要害得同門師弟功力盡毀。”李韶的眼神透著寒意,他冷笑著看向徒弟,“難道你忘了自己發的誓么?” “沒忘……”李春庭感覺心口已經痛到難以呼吸,他近乎嘶吼,“我是真心待他……你為何不信!我不要清心訣,也不要掌門之位,我只是喜歡他。” “師兄你騙我。”任語細挑眼角的笑意,隨著云溪峰飄散的雪花漸漸淡去,“師兄,你說過只喜歡我的……為何還要和旁人糾纏不清?” “我……”李春庭望著那人的容顏,說不出解釋的話語。 “你是騙我,還是生性yin亂,片刻離了男人就不行?”男人眼神發冷,輕蔑打量。 “我只喜歡你一人。”李春庭抓著離去人的衣袖,“不要走,師弟。別走……我不愿離開你。” 一切都化作幾許忽明忽暗的光暈,好似被什么重物拉著沉入水底,冰涼入體周身失去溫度,那抹光暈緩緩擴大,一個溫暖的身軀擁住了他,將他抱緊以熱意相送。 ---- 翠綠衣衫的女子,踩在仆從背上走下馬車,抬頭看了眼郡王府門楣,“邵曲陽在哪?他若是不來,我就不進去。” “邵莊主有要是和郡王商議,夫人您先進去吧。”仆從站在府邸引路,笑得一臉諂媚。 “這邵曲陽倒是長脾氣了,把我一個大肚子的從江南叫來,他連出門迎一下都做不到?”楚云直接轉過身,邁著閑庭信步向侯府走去,“叫他去定遠侯府找我。” “夫人不可!”仆從麻溜從郡王府門口奔到楚云前邊,“侯府大公子新喪,正在辦白事呢,您一個雙身子,若是進去怕是不妥吧。” “上官元死了?”楚云扶著腰向不遠處的侯府門楣看去,果真是掛著白綢奠燈,“去年上元節還還挺好,怎么一下子就沒了。” “所以夫人還是避諱些的好。”仆從彎著身子示意另外幾人上前攔住。 “好歹算是一家的親眷。”楚云扶腰向前挪了兩步,“還叫過他幾聲表哥,照例也應當去給他上柱香。” “夫人!夫人!……不可不可。郡王早有吩咐,讓您別去侯府,就直接到郡王府安頓……您這是讓小的們為難啊!”周圍幾個仆從竄到楚云前邊,幾個人懇求著差不多要跪下。 “滾開……”楚云定下步子,眼神掃過幾個面有難色的仆從,“這侯府我去不得?當年我的花轎就是直接抬進這侯府成親的,也算是我婆家。我去侯府還要他人應允才能么?” “表嫂您好大的脾氣,都身懷有孕還是這般不客氣。”一襲素色衣袍的上官哲從侯府走出,“還未出來,就聽到您的聲音。” 楚云見那人走近,象征性地微欠身,“鳳陽郡王有禮。” “不敢承您大禮,要是讓表哥看到該怪罪我的不是。”上官哲笑意含春,笑得客氣,“讓表嫂住在郡王府是我特意安排,侯府新喪,你又身懷有孕,實在不適合來住。表嫂從江南趕來,一路舟車勞頓,想必已是疲乏不已。若是想要來吊唁,不妨先去安頓了,侯府就在隔壁,隨時能來。” 楚云想要開口回絕,然而看著周圍一干人等的架勢,只得妥協,“怕是要叨擾郡王……” 上官哲目送著綠衫女子被仆從圍著走近郡王府,嘴角勾起笑意。 “剛才一陣什么聲音?”高大的身影從侯府走出,邵曲陽開口問詢,就見上官哲一臉詭異笑意,“你在門口做什么?” 上官哲轉過身看向邵曲陽,聲音淡淡,“我自作主張,把楚云從曲陽山莊接來郡王府了。” “你什么!?”邵曲陽差點跳起來,看向郡王府門口,果真有一輛馬車在往下卸行李,“楚云身懷有孕,你把她弄來做什么?” “表哥你心倒是真寬。”上官哲走近邵曲陽,笑得真誠又認真,踮起腳湊到男人耳邊,“當然是要幫你弄清楚,她肚子里到底是不是你的種。” 邵曲陽愣了一下,又氣又無奈,低聲道,“你這是胡鬧。我的家事,我自會料理。” 轉念想到被囚禁在石室里的李春庭,他竟然沒由來的有些心虛,過往背著楚云去喝花酒都跟做賊一般,現在自己都和那人不知都cao弄過多少回了……若是湊一塊追究起來,也不知到底是誰拿誰的jian。 ----- 石室里一旦燭火滅盡,便是伸手不見五指。 忍著酸痛爬起身,摸著柔軟的綢布鋪被,李春庭覺得自己應該是睡在軟塌上,那沈孝和終于發善心讓自己好受一些了? 撐著從床上爬下,李春庭蹲下身摸索,腳邊踢到不知什么冰涼事物,引起一陣環佩金器碰撞聲,他意識到是用在自己身上的那些玩意。 一抹光亮隨著暗門打開透入,李春庭急忙返身躺回軟塌,扯著薄被蓋在身,聽著腳步聲走近。 “一起把這人抬上去,咱們得在晚宴前把他收拾干凈。”灰衣仆從掀開薄被就見到男人胸膛掛著兩處乳環金穗,他順手把玩了一下,就看到那人因為胸前異樣微微轉醒。 另一人見李春庭醒來,猶豫著小步上前“聽說這人武功高強……” “怕什么,看他脖子上戴著的項圈,是專門用來化散功力的。”灰衣人把男人手臂搭過自己肩膀,用著力一手抱在腋下,將赤裸的男人從床榻上拖起,“別干看著,快搭把手!” “我……我看他好像醒了。”身形瘦弱的另一個灰衣仆從向后退了一步,“你力氣大,一個人應是沒問題,我在柜門口幫你托著就行,”說完就一溜煙跑向暗門處。 “我呸你奶奶的……慫貨一個。”灰衣仆從一把將人扛抱在肩上,這男人皮膚細膩體格結實,看著不壯,抱起來還挺沉,不自覺嗅聞了一下,才發覺一入暗室就聞到的香味,竟是來自這男人身上,“郡王給你用了什么玩意,怎么比萬春樓的姑娘還香。” 忽然的光亮刺得李春庭睜不開眼,感覺腰上被人重重捏了一下,直接被扔到浴桶里,熱水嗆入鼻腔氣管,不由得劇烈地咳起來。 “長得倒是不錯,這滿面通紅的……看著怪可憐。”灰衣人端起一盆的皂角水,嘩啦啦地對著李春庭頭頂倒下,而后漫不經心地搓起散亂黑發,“挺干凈的,壓根用不著洗。” “咳咳……啊咳……咳……”李春庭撐著靠在木桶旁,眼睛瞪向那快把自己頭發扯下的灰衣仆從,“輕點……你他娘的會不會服侍人?” “老子就是會服侍人,也不是來服侍你。”灰衣人一瓢水潑在李春庭臉上,他抓過瓜蔞胡亂地在男人身上擦拭,劃過胸前金穗,引得男人一陣瑟縮發顫。 “啊……”李春庭捂住胸口那兩處,不愿人觸碰,這般情狀下誘人氣息四溢,眼波流轉,喘息著看向那灰衣人。 灰衣人呼吸粗重,不自覺地咽下口水,就看到這雪白酮體的美人一副虛弱模樣背靠在浴桶上喘息著,他拉開那人遮擋的手,紅腫又挺立的rutou上掛著小巧金環,手指揉捏著rou珠,轉而把玩勾繞著幾縷金穗,果然這美人立時就發出了yin蕩的喘息,“這身子怕是要比怡芳樓的娼妓還要聽話好用……” 李春庭眼神掃過不遠處偷摸打量的另一人,悄聲說,“是不是聽話好用,你一試便知。”蹭著那人的手,主動挺起身任由眼前的灰衣人把玩乳首,“還等什么?要是不行就叫那人來。” “還真是個sao貨。”灰衣人被勾得心神蕩漾,難耐地沉聲說道,“行,怎么會不行,我一個人就夠把你cao得服服帖帖。” “干別的活去……待會你來把人接走。”灰衣人下身那roubang都快被男人的氣息弄得抬頭,他強拉著站在旁處窺視的瘦弱男人,直接推出門去,反手栓上,直接走到浴桶前對著那水中美人親了上去。 李春庭喘息著偏過頭,讓那人舔咬在自己耳畔,一手摸向下身疲軟陽具,指尖輕捏玉珠,忍著刺痛將玉簪抽出,另一手攬住那人脖子壓著向下,磨蹭著身子好似情欲難耐。 指尖輕柔,摸著那人脖間皮膚,對準那脆弱之處,直接將玉簪狠狠刺入。 被刺穿脖子的人猛烈掙扎,水花撲騰得周圍盡濕,而赤裸的男人使出全身的氣力鉗制住,像是嫌這樣死得不夠快,他拔著玉簪在男人喉中攪弄穿刺,霎時,熱燙的血腥噴濺在李春庭臉上,打濕了睫毛,讓他眼前一片血暈。 “噗通”一聲…… 失去掙扎的身軀倒進浴盆。 李春庭面不改色,撐著站起身,掬起一捧水洗去面龐血污,而更多的鮮紅從那人咽喉散出,交融入水,染出層層淡紅。 撐著木桶邊緣跨出,男人此刻一身濕漉還混著血腥氣味,手里捏著金銀項圈,盡量避免那尖銳刺入皮膚,打開另一處雕花柜,從里面搜刮出一套能穿的衣物,直接用幾層布料裹住脖頸,不讓那項圈里的藥物再進入體內。 深吸一口,運氣于丹田之處,那股熟悉又霸道的力量不僅沒有絲毫損耗,反而比之前更加強勁。 意識到這點,李春庭立刻盤腿打坐調息,稍一運氣,便覺神清氣暢,周身經脈隱隱發熱,卻不再似之前那樣灼燒苦痛,體內熱意蒸騰徐徐向上,隨著內力通達周身奇經八脈,加快調息讓內力引動于周身。 額頭冒出細漢,感覺氣力漸漸恢復,感覺門外似乎有人走近,即刻手勢站起。 一把將那斷氣的灰衣人整個丟進浴桶,從那人咽喉處的窟窿里拔出帶血玉簪抓在手上,打開木栓站在門后,看著一個灰色背影推門走入,順勢將門踹上,直接撲了上去。 瘦弱灰衣人被嚇得腿軟,若不是身旁還有一根玉簪頂在咽喉,就要直接跪在地上,浴桶的水被鮮血染紅,方才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此刻雙目瞪大帶著驚恐之情就躺在水里,“大、大俠饒命……” “跪下!”李春庭后退半步,掃了眼掉在地上木盤,上面放著一套嶄新衣衫和鞋襪發帶,“上官哲為何給我送來這些?” “小的不知……郡王只是吩咐要讓大俠您穿戴好了去晚宴。”瘦弱灰衣人跪在地上一個勁磕頭,“大俠饒命,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剛來郡王府,小的求您……我……” 李春庭直接手肘一擊打在脖頸上,看向瘦弱男人身上尺寸不合的寬大灰衫,又看了眼地上繡工精致用料考究的青綠色錦袍,內心斗爭了一下,還是動手把這仆從的衣服給扒下套在身上。 頭發束起,一身仆從衣物穿好,奈何鞋子尺碼不合,李春庭只得套上送來的厚底官靴,拿起托盤將錦袍放好,將門虛掩上走出,提著領子罩住那惹眼的金銀項圈,看起來活像個沒脖子的人。 抵著頭向前廳方向走去,沒想到小小后院,六七步便是一持刀護衛,不禁慶幸方才自己沒有穿惹眼的錦袍出來。 “誒,新來的吧?怎么還沒有把衣服送去?”一個年歲稍長的灰衣仆從端著盛糕點的托盤從旁道走來,“一會兒貴客落座晚宴就要開始,不抓緊當心扣工錢。” 李春庭偏著腦袋點頭應是,腳步匆匆地向旁道走去。 天邊耀眼斜陽刺得他有些不適應,瞇著眼低頭向前走,眼角撇過,見一腳踏鑲翠高靴的男人從前方走來,看清了那高靴上的翠綠碧玉,李春庭把頭埋得更低向前快步走去。 沈孝和剛從客堂出來,他邁著步子向那后院走去,心里盤算著,自己在這郡王府也呆了有一個多月,若是再不回青城派,只怕家里都要亂了。 忽而,一股血腥味自他鼻尖飄過,深嗅聞,就發現熟悉的香味夾雜在血腥味中。立刻停下腳步,向四周查看,仆從端盤往客堂而去,侍衛持刀守崗,一切如常…… 撇過頭看向那方才匆匆而過的灰衣仆從,那人的身形高大,一身灰衣,唯獨腳上的靴子,是和自己一樣的厚底高靴。 “李春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