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死纏爛打
云深之處,白霧皚皚,冬風(fēng)吹過山間松林,依稀見一個高大身影在山路上疾步行走著,而另一個稍矮的灰袍人也緊隨其上。 “六郎為何不走官道?”鄭云生背著包袱,腳步加快,和李春庭走在一起,開口說話的熱意化作白氣飄散于山間,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沒錢。”李春庭目視前方,看向遠處山巒,頓了頓腳步,“銀州地界的官差衙役個個雁過拔毛、吃人不吐骨頭。” “原來如此!” 鄭云生見前人慢下腳步忙提速跟上,并行而走,“在下九歲時隨家父離京,在祁州呆了二十年,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對這些人情世故還要靠六郎你多指點。” 李春庭悠悠地轉(zhuǎn)過頭,再一次用訝異的眼神來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剛過自己眉梢的書生,面龐白皙,掛著一雙炯炯有神的深色眸子,睫毛撲閃間似是林間常見的某種溫馴動物,臉上總是笑意盈盈,像是沒挨過打的愣頭青,這愣書生的樣貌神態(tài),說十六歲都不為過……竟然,比自己還要大三四歲? 心中暗嘆了一聲,李春庭轉(zhuǎn)過頭快步走開,這人看起來模樣周正俊俏,行為活像塊狗皮膏藥,粘著自己不放。 “六郎怎的又走這么快?”鄭云生心中念著剛才這美人看自己的眼神,就一陣心口發(fā)熱,拔開步子小跑跟上,每每和男人靠得近些,就能聞到那股子隱隱體香,“你怎會沒錢?看你這一身打扮就知道是富家公子。 李春庭用眼刀剜向那多嘴書生,“昨夜我倆剝得精光……你看我身上可有一個銅板?” “原來你還記得昨夜的事呀……”鄭云生故意嘆了句,“還當你翻臉不認就把這事給忘了。” 天元殿外的廣場上,兵器相擊乒乒作響,劃破空氣的聲音頻起,直到一陣悅耳的銅鈴聲乍響,打破僵持的情景…… “都退下!已至午課時間,爾等不去潛心修行,還和這遠來客多做計較?”白發(fā)真人一身黑袍,右手拂塵,左手持鈴,他將手上銅鈴交到身旁弟子手上,掃視著周圍的戒律院弟子,見弟子們都識相地離開,又掛著溫和笑意看向那褐發(fā)異瞳的男子,“韓教主回來得有些晚,錯過了天山兩派的上元節(jié)燈會,倒是有些可惜。” “你大徒弟究竟在何處?”韓煜將長劍轉(zhuǎn)手收起,徑直走向白發(fā)道人,“你這些弟子都說你將他武功廢去,已逐出門派,可是真?” 李韶勾起嘴角眼神嘲諷地看向韓煜,他比韓煜大上許多,但不知為何除卻一頭白發(fā),身形面龐依舊如青年,平日里居高位老成持重不茍言笑,此刻的嘲弄表情倒是從未在這位平素情緒冷淡的道人身上見過。 韓煜進一步上對視上白發(fā)道人的眼神,“我問你,可是真?” “李春庭穢亂門派,有違宮規(guī),已被我親自施懲戒禮廢去武功逐出天山。”白發(fā)道人說罷,雙指用力夾住飛來的劍刃,“懲戒逆徒、清理門戶乃是我派的私事,與韓教主何干?” 褐發(fā)人怒目圓睜,恨不得在這人身上戳出幾個血窟窿,“李韶,你這卑鄙的白毛妖孽,當年舊事我都暫不與你計較,你竟還要從中作梗?” “李春庭犯下諸多過錯,我雖與他有師徒情義,也當秉公處理。”李韶揮動拂塵輕松化解韓煜的劍招,見這連番劍招莫名眼熟,不由得勾起嘴角笑意漸濃,“韓教主倒是將那吃得透,還能和我那孽徒一樣做到左右手持劍起式。”說著以內(nèi)力縱那拂塵纏住劍刃,逼停韓煜的劍招,“可惜還是不及李春庭那般隨心所欲……火候未到。” 韓煜怒視其人,“你說秉公處理,那任語何在?” 淡下笑意的李韶,揮開拂塵,踱步走向一旁,“囚于后山思過。” “呵……”韓煜氣急反笑,他索性將長劍扔到一旁,“同為親傳弟子,那姓任的留在門派好生養(yǎng)著,卻將李春庭廢去武功丟出門派,你這妖人還自詡公允?” “一切皆因你而起。”李韶回過身神色恢復(fù)淡然,“若非韓教主下邪蠱,又怎會有這許多事……我兩個親傳弟子可以說都是毀于你手,韓教主現(xiàn)下還要同我來計較?是了,韓教主自認李春庭欠你,所以我上元宮理當把人交出。但你可知……我那徒兒,寧廢去一身武功也不愿同你走。” “為何不愿,我不會害他性命。”韓煜未料想李韶會言及此,更不解為何那恨自己傷了他武學(xué)修為的男人,會甘愿放棄一身武功。 李韶不再理會韓煜,收好拂塵,轉(zhuǎn)身走回天元殿,“韓教主若有疑惑,就親自去找那李春庭問清,他與本派已無干系,就莫再來叨擾吾等清修……” 李春庭見那西方天際赤霞漸起,山巒四周染出層疊紅云,估算著時辰,心中隱隱擔憂,怎奈身后還貼著塊大型狗皮膏藥,丟不開甩不掉,“別纏我,不然……” “不然如何?”鄭云生湊近著站到李春庭面前。 李春庭直接就想給這人來上一掌,他揮手運氣就覺得內(nèi)息紊亂,丹田處隱隱作痛,只得壓下心中怒氣。 書生清亮的雙眼里透著笑意,“我應(yīng)是幫了六郎的恩人吧……昨晚在廟里,還未走近就聽你痛苦呻吟,而后又主動脫了我的衣服,纏著我歡好,像是中了……春藥?可同我cao弄完了之后你就在一旁呼呼大睡,所以是我?guī)土四悖 ?/br> 鄭云生一番有理有據(jù)的大膽推測說完,李春庭慢下腳步,忍著笑意打量俊秀書生,“所以你纏著在下是為了什么?想要拿酬勞?還是昨夜情事舒爽到家,想要反過來給在下打賞?” 鄭云生耳朵發(fā)燙,沒想到眼前這人直戳重點,一點也不避諱,“我……我……” 李春庭嗤笑出聲,將視線看向遠處,不理會身旁人直接走開。 書生立刻拔腿跟上,追著李春庭七彎八拐,一直到了一處山洞似的地方才停下腳步。 “別,別,別再跑了……你,你再……我就跟不上了!”鄭云生扶著山石大口喘氣,見男人靠在山洞門口安靜地打量著他,“我不會武功……自是比不上你們這些會輕功的江湖人士。” 李春庭恍若未聞,直接轉(zhuǎn)身走進山洞,摸索著搬開幾個硌人石塊,找了個較平坦的地方,盤腿坐下便閉上眼開始打坐調(diào)息,“你出去……” “不可能。”躡手躡腳走近的書生被發(fā)現(xiàn),干脆解開自己的包袱拿出厚衣鋪在李春庭身旁空地,“六郎怎么這樣對待幫過你的人?” 李春庭不想理會,丹田之處的痛楚開始蔓延,當他試著去調(diào)息這不受控的一股內(nèi)力,體內(nèi)那不耐感覺就騰升而起愈演愈烈,這股子欲念在身旁人嘀嘀咕咕的背景音下,竟然漸漸蔓延全身。 李春庭睜開眼看向身旁俊秀書生,那明眸皓齒薄唇微張的樣子像極了任語,“那你想讓我如何對你?” 鄭云生一瞬間愣住,他沒想過。 “把手給我。”男人身上的香氣由淡轉(zhuǎn)濃,對鄭云生伸出手掌,催著內(nèi)力調(diào)息,抓住書生的白皙手掌十指交握掌心相對,由著體內(nèi)一股莫名熱意升起。 “你的手好熱。”鄭云生體內(nèi)莫名升起一股熱意,下體漸漸抬頭,看著眼前人的朗目星眉竟然燃起了高漲的欲念。 “既然鄭兄你愛做好事……那就不妨好人做到底。”李春庭貼著身子靠在鄭云生胸膛上,貼著男人的耳畔輕輕說道,“我深受重傷,內(nèi)力散盡,需得每晚與男人交合才能恢復(fù)。鄭兄愿意幫我么?” 下一瞬,李春庭就被人緊摟在懷里。 鄭云生親著男人的脖子,快速地扯開二人的腰帶,松開里衣讓彼此的身軀緊貼,一手捏著男人的細腰,將細碎的吻印在男人的肌膚上,“六郎記得……要叫得大聲些。”說著就一口含住男人胸前乳首,作弄地吸吮那愈發(fā)脹大的rou珠。 “呃啊……”李春庭呻吟著渾身一顫,挺起胸膛迎合,被推著躺倒在地,用硬起的yinjing蹭上俊秀書生的白皙玉指,待到y(tǒng)injing被人靈活taonong起來,他順從地打開雙腿,發(fā)出快意的喟嘆。 被這美人用勾引的眼神注視,鄭云生的roubang又脹大幾分,抬起身把男人的雙腿分得更開,食指按上男人的褶皺后xue,伸入兩根手指將xue口擴開,讓粘膩液體緩緩漏出,用脹大的guitou試探著頂上,看著男人的rouxue主動張開,包裹著吸引著讓粗壯陽具進入,“六郎的后xue真貪吃……含著我的roubang便不肯放。” 李春庭愜意地享受著roubang挺入抽插,cao弄得愜意了,yin聲疊起,肆意呻吟,“呃啊……啊……還要……”抱起雙腿,搭在書生肩膀,撫弄著自己同樣碩大的roubang,前端滲出的律液沾滿手,轉(zhuǎn)而用沾滿液體的手指撫摸上鄭云生的薄唇,俊秀書生帶著笑意將他的手指含入口中,吸吮舔弄把指間律液吃得干干凈凈,見此情景,李春庭只覺后xue失措地收縮起來,抓著男人肩頭不住地呻吟,“啊……好舒服……不只是roubang,連陽精我也想吃。” 鄭云生一把拉起男人,讓其跨坐在自己身上,他帶著男人的雙手抱緊自己,身體相貼,耳鬢廝磨,舌尖劃過耳廓,發(fā)現(xiàn)這男人耳上竟有兩個閉合耳洞,發(fā)紅耳垂含在口中,將熱氣灑在男人的脖頸間,雙手急切地撫摸著男人的身體,這習(xí)武人的身姿挺拔,腰肢細而有力,豐肌秀骨的后背摸起來細滑非常,捏著男人緊繃的肌rou,觸感極佳,忍不住狠狠地捏了幾下,弄得男人一陣瑟縮,而后xue的含弄更加熱烈,“六郎可真是絕色妙人……” 李春庭聽到耳熟的詞語,腦海中連番憶起火云教惡徒成玨總在cao弄得暢快時這樣說自己,連那韓煜也總夸贊似的用這詞來凌辱他……胸口怒意騰起,他一口咬上鄭云生的肩頭。 “做什么!”鄭云生下意識地想要推開,怎奈男人死死咬住,破皮見血,絲毫不放,痛意化作不耐yuhuo,更加發(fā)狠地頂弄,擒住身上人的細腰,手上變著法地捏弄,在李春庭身上留下片片嫣痕,好似赤云繞腰,一派旖旎情色之景。 本就腰際敏感,被書生惡意扭擰,刺痛混著酥麻,難耐地想要抓住書生作惡的手指,怎料胸口又被一口咬住,“啊……疼……呃啊……” 鄭云生聽了,更是用力,牙齒咬住軟rou,含弄茱萸用力吸吮磨弄,用快感逼迫男人主動地夾弄求饒,感覺自己快要忍不住,才松開牙齒,“知道疼了?” 李春庭此刻眼眸微瞇,銷魂快感遍及全身,兩側(cè)rutou讓快意刺激得脹到發(fā)麻,身體不耐地挺起磨蹭,“后xue好癢……求你……” 書生見跨坐于身上的男人一副饑渴求歡的樣子,推著他躺在地上,用舌尖輕舔一下那挺立乳首,“求我什么?”說著用牙齒劃過嫣紅rou珠,分開男人的雙腿,又幾下發(fā)狠挺進。 “啊……好舒服!”胸口刺痛后便是層疊的快感,李春庭感覺自己下身都快濕透了,那粗大的roubang時不時地撞擊攪弄,胸口兩處酥癢被人吸含揉捏,說不出的舒爽快意,讓他不由得yin叫出聲,“這roubangcao弄得我好舒爽……”, 眼眶里溢著晶瑩,眸神渙散,見身上人薄唇微啟勾起嘴角的模樣像極了師弟任語,視線暈染,身影模糊,好似真的是任語在cao弄著他,快感層疊,籠著心口被撕裂一樣的痛,他情動地擁住身上人,“別走……我心里……只有你一人……”鼻尖相對,視線相合,說出的語句因為快感而發(fā)顫。 被俊朗美人擁入懷,只覺心中暖意橫流,萬沒想到自己會被這天人之姿的男人用這種近似深情厚愛的眼神凝望,他知道,這人定是將他看作了旁人,即便如此,在聽得那于快意喘息間傾瀉而出的情話后,自心頭好似燃起千般火焰,灼燒心神,攪動yuhuo,“我心中也只有你一人……”說著就吻住身下人,將之后的呻吟喘息堵住唇舌交融中。 山巒重疊,翠林靄靄,云氣繚繞,飛雀旋于山石,啼聲似報曉。 兩個灰袍身影并列而行,一個挺拔偉岸,而另一個高挑瘦削。 “穿上我的素麻灰袍也是光風(fēng)霽月不減風(fēng)采,可真是個大美人。”書生快步走著,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花言巧語的夸贊,手指捏上男人的袖子,“就當是念我昨晚同你幾番旖旎的辛勞,你能否別再無我如無物?” 李春庭瞥了身旁人一眼,“我會想辦法把這身衣服的錢還你。” “六郎你一身富貴,怎會是沒錢的人呢?”鄭云生扯起嘴角,“你那一身名貴袍子,雖是弄得臟兮兮,可送到當鋪里也能換個十幾兩銀子。” “那倒好。”李春庭扯開袖子,側(cè)身躲開男人的貼近,“到了青城地界,我找個當鋪,將這身袍子換錢,也夠償還你了。” 鄭云生一聽就急了,“我不要你的錢!” “那你要什么?”李春庭聽了眉毛微微擰起,這種不要錢的人,要的玩意通常比錢還貴。 “我……”鄭云生上前笑著應(yīng)答,“我只要六郎陪著我一同去京城。” “你?”李春庭露出幾分疑惑,“看上我了?” 不等書生應(yīng)答,李春庭又開口,“鄭兄你來晚了,在下有心上人。” “你既有心上人為何還要同我做那些事?”鄭云生一把抓住李春庭的手腕,“你不是受了重傷必須要和男人交合么?為何不去找你那心上人?” 李春庭咬著唇瓣將男人的手甩開,“與你何干?” “你和我cao弄了那么多次,怎還和我無關(guān)?”鄭云生湊上前去,逼視而對,“難道非要等到我倆把對方的身子都熟悉遍,什么花樣都玩過了才算有關(guān)?” 李春庭第一次聽到有人能把yin膩情事這么大方,且還臉不紅心不跳地講出來逼問他人,不由得佩服這位書生的臉皮,只得開口,“他師父不允許我和他在一起,再者……遠水難解近火,而你剛好在我身邊纏著不放。” “既然你和那人無望,我又是你伸手可得的近水。”書生笑意更濃湊著貼上,“不放考慮一下我?” “不可能。”李春庭伸手點在書生額頭,稍用力將人推開,“你太老,我喜歡比我小的。” “六郎多大?”書生挑眉打量著。 李春庭撇嘴而答,“天兆十三年生人。” “那我確實比你大上了四歲……”鄭云生掰算手指念叨著,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男人不知何時又甩開他跑到前頭去。 “六郎等等!我雖比你大幾歲,可我面貌顯小呀!” “村里的人都說我看起來好似少年,旁人見了我倆,定會以為我比你年幼。” “六郎,你別不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