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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做什么好呢?我也很迷茫。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鄉(xiāng),那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我在一家培訓(xùn)機構(gòu)教書,教小學(xué)生語文,看著他們天真無邪的臉,讓我仿佛回到了小的時候。 我有時候會在家里的舊址路過,那片老舊居民樓還沒有拆除,還在出租。 幸運的是,我家,或者說我以前的家也在出租。 我租下了那間房子,房子里面沒有任何小時候的痕跡了,這幾十年里面,這間房子不知道租給了多少人,里面的一切痕跡早就被抹得干干凈凈。 我在家里一寸寸搜尋,試圖找出一點什么痕跡來,終于在墻角找到了我小時候在墻上亂畫的火柴人。 記憶撲面而來,那是我畫的幸福一家人。 可是現(xiàn)在我一無所有了。 生活又回歸了日常。 我以為我會痛苦得活不下去,我會日日買醉,甚至染上我最討厭的煙癮。 可是我沒有,我只是麻木地重復(fù)著我的日常。離開以后,我甚至都沒有再哭過。 我以為我會哭,其實我早就麻木了。 清明節(jié)到了,我打算去祭拜一下我那混蛋老爸,那時候我那么拼命地想逃,逃出這里,和他撇清關(guān)系,可是我又回來了。 多么諷刺啊,只有他是我的親人。 他的墓早就成平地了,我憑著記憶尋找,找了半天也找不到。 后來踩上了一塊墓碑,才從那還沒有被磨平的碑文里面看到他的名字。 我在他的墓碑上灑了點酒,燒了一點紙錢。沉默地坐了一個下午。 晚上回到家里,我買了很多酒,各種果酒。 人有的時候希望自己能夠喝酒,然后發(fā)瘋,做一些平常做不到,不能做的事情。 我希望把自己灌醉,好獲得一絲絲安慰。 我打開酒瓶,打開電視,把聲音開到最大,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臉開始發(fā)紅了,我脫掉外套,隨手丟在了沙發(fā)上面。 門外好像有些聲音,但是我沒有在意,這種老舊居民樓經(jīng)常會發(fā)出奇怪的聲音,有時是彈珠的聲音,有時是推椅子的聲音。 一群人沖了進來,我反應(yīng)了過來,站了起來,說:“你們是誰?” 一個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是鹿緩。 他臉上露出我熟悉的,如狐貍一般jian詐的笑容,說:“又見面了,林源。” 接下來的事情發(fā)生得非常戲劇。 我縮在沙發(fā)角落,看著那群人把我的房子搜刮干凈,鹿緩走到我面前,手上拿著我買的酒,喝了一口,皺眉看了一眼那瓶酒的名字。 “難喝。”鹿緩把酒瓶扔在地上,酒瓶發(fā)出了叮叮當當?shù)穆曇簦舷缕鸱拖袷俏椰F(xiàn)在的心情一樣,上下起伏。 鹿緩向我伸出手,就好像是圣經(jīng)里面,伸出手的上帝一樣。 他是來干嘛的?毀滅我的嗎? 我沒有伸手。 鹿緩神情不變,強硬地拉過我的手,說:“林源,我想了想,覺得五百五十萬就這樣結(jié)束我們的關(guān)系,實在是太虧了。” “為了及時止損,我決定。”鹿緩把我抱在懷里,輕撫著我的背,說出了好像惡魔一般的話語。 “我決定,再給你一千萬,買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