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清楚，每個人都看不清楚，包括我自己。

    人生到底是什么？到底怎樣做才能讓自己有意義呢？我不知道。

    與周諭一別以后，我就沒有再見到鹿緩了，他似乎非常地忙，忙到不可開交。

    我呆在他的房子里面，計劃著如何離開。

    雖然我沒有見過鹿緩，但是他的秘書有時候會過來見我，和我說明為什么鹿緩不見了。

    “老板現在正在競標一塊土地，所以非常地忙。”他言簡意賅，說完就走，沒有任何多余的廢話。

    鹿緩連其他的話都沒有帶給我過。

    仿佛那一切都是夢境一般。

    我的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沒什么東西，但是我需要把錢偷偷攢起來，好讓自己不會那么狼狽。

    在走的前一晚，鹿緩突然邀請我去餐廳吃飯。

    或許他是知道了我要走，所以需要挽留我？

    這種想法一出，我馬上搖頭嘲笑自己，我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藥，連他的傷害都能視而不見了嗎？

    只是因為那些情話？那些鮮花和禮物？

    我從來就沒有被任何人愛過，許未城只是把我當成消遣，而鹿緩只是愛我奮不顧身的愛情。

    哪怕他們表現出來了愛，也只是假象罷了。

    就去見他一面，做最后的告別吧。

    鹿緩把地點定在了海邊，露天的地方。

    我覺得奇怪，鹿緩不是這樣粗糙的人，為什么會在海邊呢？

    這里的景色一點也不美麗，桌子什么也很粗糙。

    鹿緩站在桌前，背對著我。

    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他轉了過來，讓我坐在了對面，自己也坐了下來。

    “林源”他喊到。

    他沒有叫我小白兔，是用很正式的語氣和很嚴肅的表情。

    看來他果然知道我要走了。

    我沒有說話，我在等著他開口。

    “我的父親把我當成繼承人培養，雖然他從來不曾給過我父親一般的愛，讓我不斷去追尋那種東西。”

    “可是我還是決定按照他的道路走。”

    “我不再需要你的愛情了，林源。”鹿緩對我說著告別，神情里面沒有任何傷心和難過。

    我看著鹿緩，剛想說些什么，突然就有人把我抓住了。

    許未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后，他滿臉胡渣，是我從未見過的狼狽模樣。

    “許未城，放棄那塊地，我就放開他。”

    許未城握緊了拳頭。

    我則驚訝地看著鹿緩，說：“你要拿我威脅許未城？”

    我錯了，鹿緩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壞。

    可是他那么聰明，怎么卻在這種事情上面那么糊涂呢？許未城不愛我，那不是他自始至終就知道的事情嗎？

    到頭來，我還是容易陷入無謂的幻想之中。

    我曾經以為許未城無論如何，哪怕他不愛我，他也會對我留有一點點憐憫。鹿緩雖然愛著我的愛情，但是他會不會也會對我產生出一點點愛意。

    結果是我錯了，我錯得離譜。

    許未城看著鹿緩。鹿緩在等他的回答，我也在等他的回答。

    雖然我早就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