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歡蜷著身子躺在床上咳嗽，呼吸像是發病的哮喘病人嘶啞粗重，每一團通過咽喉進入肺部的空氣都令他感到疼痛，他陷入了窒息缺氧的放空狀態。

    又冷又熱，混著記憶的潮水淹沒了他，冰冷的水灌進口鼻中又變成了灼熱的火在他體內燃燒，如同無法阻止的山火蔓延開來，除了脖子以外的地方也開始疼痛。耳邊吵鬧得仿佛無數個正在播放的電視同時播放，音量被調到最大，連帶著整片空間開始顫動……

    宋令歡想要求救，可最后只爆發一陣更加劇烈的咳嗽……

    ‘呼吸不上來了，要死了……啊忘記了，根本死不掉……哎好煩。’迷迷糊糊間，宋令歡感覺自己好像被抱了起來，溫暖的掌心覆在他不斷冒著冷汗的背上輕拍。

    “……要喝水嗎？”

    電視組成的墻中央突然出現一點色彩，整個黑白世界的燈光忽閃忽暗了幾下，先是一臺電視屏幕‘啪’得關機，然后是幾臺幾臺的黑屏，最后從墻的左右盡頭成片成片得暗了下去，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

    一雙黑白分明的干凈眼眸倏地出現這片空間中，撞進宋令歡飄忽不定的顫亂視線中。

    ‘啊，墻塌了?！?/br>
    宋令歡就著秦修的手喝了幾口水，勉強聚焦了目光，對著眼睛主人無聲地笑了下，吃力地抬起手臂抱住了前方的熱源。

    秦修往上坐了坐靠在床頭，沉默順從地任宋令歡溫涼的手臂貼上他的腰側。又過了一小會兒，黑發少年才逐漸恢復了平靜，額頭抵在秦修的鎖骨上方最后小聲咳嗽了幾下后，就撐著手臂往后退了一點。

    于是秦修清楚地看見了那傷勢糟糕的脖子，他面上閃過一絲懊悔，咬唇低頭輕聲說了聲抱歉。然而道歉對象卻只是笑了笑，一手撐在秦修的胸上報復似的同樣用力咬了男生的嘴唇一下，在秦修皺起眉毛時又伸著舌頭來回舔舐那處傷口。

    秦修木著臉暗自嘆了口氣，仿佛已經適應了宋令歡異于常人的行為舉止，心想要是不讓宋令歡成功估計他能這么舔到嘴唇破皮，反正做都做了，也不差這點，自己也不算吃虧，吧？

    念頭不過一瞬，心底里到底是什么心思恐怕也只有秦修自己知道。反正最后宋令歡的舌頭順利地鉆了進來，兩人舌尖相觸時秦修還有心思感受了一下人生第一次舌吻，雖然是和個男的，但也不算糟糕。

    宋令歡見狀立刻得寸進尺，一手摸著警校生鍛煉出來的胸肌，一手插進秦修的頭發里拽著他唇舌交纏。比自己健康溫暖得多的體溫驅散了剛剛的陰冷，宋令歡瞇著眼把大半身體都壓在秦修身上，像是攫取凡人精氣的精怪一樣汲取秦修的體溫。

    剛脫離處男行列的十八歲男生根本禁不起撩撥，吻著吻著下體又不受控制地半立起來，和暖手寶一樣貼在宋令歡大腿外側。宋令歡翹著屁股剛想再來一炮時，就被秦修僵著臉推開。

    他疑惑地眨眨眼，動動嘴唇卻只能發出一點極輕的短促氣聲，兩次受傷徹底讓聲帶停止工作，吞咽口水都像是吞了一把粗燥沙子磨蹭著黏膜，宋令歡干脆閉上了嘴歪頭表示詢問。

    ‘不做嗎？’秦修不想承認，但他幾乎立刻就讀懂了宋令歡想表達的意思。

    “……那個，今天就先這樣吧，你也受傷了。”秦修往右看了眼落地窗外已經完全暗下來的夜色，借此躲避和宋令歡對視，頗有些無語地想這對話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說不了話的黑發少年看起來乖巧無害了許多，彎著嘴角從秦修身上爬了下來跪坐到旁邊，目送著秦修下床光著屁股往浴室走去，寬肩窄腰大長腿，項圈上的鏈子貼著脊柱的弧度左右輕微晃動，襯得警校生偏深的膚色格外性感，容易讓人聯想到黑豹之類的大型動物。

    感受到背后的灼灼目光，秦修僵硬地從地上隨便撈了一件衣服擋住兩腿之間的物件，快步走向配套的浴室，一腳踏上白色瓷磚時，他突然停在原地躊躇了幾秒后才側身開口：“你……能自己洗澡嗎？”

    黑發少年扭頭盯著秦修看了會兒，直到把秦修看得渾身不自在、想要立刻穿越回去揍剛剛說話的自己一頓時，他翻身跳下了床，搖搖晃晃地走到秦修身邊越過男生先一步進了浴室，走到淋浴下擰開了水龍頭。

    宋令歡往后退了幾步避開噴出的冷水，轉身見秦修還傻愣愣地站在門口，搖搖頭上前牽起他左手垂下的鏈子。

    “啪嗒。”用來擋著下體的衣服掉到了地上。

    ＊＊＊

    水汽氤氳的玻璃淋雨間里，宋令歡正摟著秦修的脖子接吻，熱水劈頭蓋臉地淋在兩人身上，打濕了頭發和身體，有一些還在唇舌交纏時掉進了嘴里。

    嘩啦啦的水聲和熱度像是一個大大的蛋殼把宋令歡包在里面，從幾天前清醒后就一直持續縈繞在他心里的陰冷死氣仿佛也都被擋在了蛋殼外，宋令歡幾乎整個人都掛在比他高了不少的男生身上，感到安全感的同時久違地涌上昏沉的睡意。

    秦修低著頭微微睜雙眼，頭上澆下的水流順著睫毛掉到宋令歡近在咫尺的臉上，他的黑發被完全打濕成一縷縷的，蒼白的膚色被熱氣一熏，充盈血氣透過薄薄一層皮膚翻涌而出。因為仰著臉，黑發少年只能緊閉著雙眼，長睫貼在眼下微顫，秦修發現他的眼皮褶皺上有一顆很小的黑痣，如果不是那么近的距離幾乎都看不見。

    像是被爪子撓了一下，秦修松開放在宋令歡身上的手，往后面墻上一靠，抬手把濕發往腦后一擼。

    “你還洗不洗了?！?/br>
    宋令歡點點頭，垂下頭避開打在臉上的水串掩嘴咳嗽了兩聲，一只比水溫度更高的手突然摸上了他的脖子，手指小心翼翼地點上兩處交叉在一起的腫傷。宋令歡身體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后退了半步才反應過來，透過水簾看向仍舊伸著手的秦修，也看見了他沮喪難堪又不知所措的神情。

    兩人之間一向是宋令歡挑起話頭，現在宋令歡說不了話，秦修便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嘴唇張張合合也沒往外蹦出一個音節，最后只能垂下手臂，從旁邊的架子拿了洗發水想要遞給‘小啞巴’，結果剛碰上瓶子，左手臂就貼上了另一人濕漉漉的皮膚。

    宋令歡兩手抱著秦修的手臂，前傾著把腦袋湊上去，故意咳嗽兩聲又眨眨眼朝秦修露出一個無辜的微笑。幾秒后，男生嘆了口氣，反手擠了點洗發水糊到他的頭發上，生疏地搓揉起來。

    洗發水是柑橘類的果香，混著浴室水汽竄進鼻腔，秦修打完泡沫就拿著蓮蓬頭懟在宋令歡頭發上沖洗。

    也許是橘子香氣水溫正好，又或是剛做完還在賢者時間，被關了兩天一夜的不安就這么順著泡沫一起被沖走了，秦修眉眼低垂地幫著宋令歡洗頭，又撩起他長長的劉海沖走他臉上的泡沫，心里是詭異的平和。

    但很快，這短暫的平靜就在宋令歡撅著屁股的動作時破功了。

    “……你自己不能弄出來嗎。”

    宋令歡兩手撐著膝蓋，聞言扭頭，臉上是一副詫異控訴的表情。

    秦修木著臉保持著一個動作站了很久，才在宋令歡不耐煩的眼神中伸出中指捅進了屁眼。

    ‘cao他媽?！?/br>
    【“嗯？那可能不行，你cao我吧？”】

    秦修暗自罵了一句，卻立刻響起昨天宋令歡的的應答，然后很有骨氣的換成了cao他大爺。

    哄騙小處男幫自己清理內射的jingye的計劃得逞，宋令歡半張著嘴小口呼吸著，感受著男生修長的手指在腸道里抽動，修剪圓潤的指甲時不時扣到周圍的rou壁，引起不受控制的收縮，次數多了后，宋令歡聽見了水聲都蓋不住的喘氣聲，嘴角剛翹起屁股就被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別那么sao。”他聽見男生啞著嗓子說。

    宋令歡搖了搖屁股表示知道，結果又被揍了兩下屁股。

    剛進去了兩個指節就被卡住，秦修不得不掰開那兩瓣屁股才把中指全插了進去，硬著頭皮忽略那四面八方擠壓蠕動的腸rou，抿唇開始思考應該怎么清理。

    他又不是男同，怎么知道該怎么做！再說哪有受害者給強jian犯洗頭洗澡還帶清理屁股的！

    秦修硬生生被逼得在心里瘋狂吐槽，手上無意識地開始在腸道里碾轉抽插，不知道碰到了哪里，黑發少年渾身一顫就腿軟著往地上跌去。

    要不是秦修反應快，宋令歡除了可憐的脖子還有收獲兩個可憐的膝蓋。

    嚴格說起來，是宋令歡故意逗秦修，他知道對方根本不可能會清理射在屁眼里的jingye，也許都不知道那是要清理，畢竟男的又不會懷孕。但這并不妨礙他理直氣壯地把這些鍋都丟到警校生身上，反正他也不知道。

    于是場面演變成他被放在洗漱臺上張著腿被手指插弄也不是很奇怪了。

    連串的水痕從淋雨間的玻璃門開始一路滴到臺下，白色半透明的濁液被手指一點點帶出，掉在黑色的桌面上。

    秦修扶著黑發少年的后腰，另一只手臂小幅度地前后移動摳挖，兩人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地在地上匯成一灘。宋令歡呼出的小股氣流打在他的頸側，秦修抬眼看了一眼有些起霧的鏡子，體型瘦削的少年幾乎整個人都被他罩在懷里，一手撐在身后，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幾乎沒什么弧度的腰線下是還帶著掌印的屁股，因為坐在桌子上，沒幾兩rou的屁股被這么一擠倒是顯得圓潤一些。

    秦修原本沒覺得自己有多黑，但從鏡子里看到正扣在宋令歡腰窩上的手，第一次這么直白地感受到兩人膚色差，感覺這人比林青檀還白些。

    想到林青檀，秦修手上動作一頓，低頭看著宋令歡的發旋開口：“我答應你留在這里，不逃，所以……你把林青檀放了吧。”

    宋令歡撐在桌上的手指微動，他垂眸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黏在桌沿上的jingye，才抬頭對上秦修忐忑的目光，臉上已經重新掛起微笑。宋令歡搖搖頭，推開秦修跳下洗漱臺，拿了一條浴巾圍在身上就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空調的冷風瞬間驅散了浴室帶出的最后一點溫度，沒有擦干的水冷冰冰地貼在皮膚上，宋令歡看了眼凌亂的床鋪，嫌棄地避開地上的衣服出了臥室順手鎖上。

    他隨便進了一間客房，也沒開燈就撲到了床上，踢開松垮的浴巾扭著滾進被子里，宋令歡望著窗外那一點月光看了半晌，才拿過旁邊的枕頭抱在懷里閉上了眼，頭發上的水一點點滲進布料里。

    “啊，好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