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反問
第二天的天梯賽,教練就坐在中央,搖著羽毛扇,靜靜地巡視九位選手打天梯。 Wiz連續(xù)兩把撞上自家隊友,被人按在月球基地一頓暴揍,一屋子都是Wiz忽大忽小的鬼叫聲。 晚上關(guān)機之前,Wiz終于是被青澤押著出了別墅。 錦城的深夜,天幕總是仿佛絲絨材質(zhì)般微微閃著光澤,而今天,喜歡躲在云里的月亮端端正正坐在屋頂,屋頂中央的浮雕迎著月光朝別墅門口的年輕人投來注視。 青澤不僅愁眉苦臉,心里還有些疑惑。 自己并不了解眼前這個朝夕相處、同床共枕的人,不清楚徐時冶到底在想什么。 青澤知道自己不像meimei,那位是具有魅力的天然領(lǐng)袖,那雙眼睛似乎窺得清一切。 但是他有自己的辦法。 “你就負責找他撒嬌。”Wiz眉頭舒展,語氣愈加輕快,“哥,不是我說,這絕對是個好辦法。” Wiz豎起一根手指:“他絕對絕對吃軟不吃硬。” 兩句話夾了三個絕對,Wiz自信滿滿地笑起來:“據(jù)我觀察,他就吃這一套。”Wiz心想那肯定吃這一套,軟磨硬泡讓他跟我一起排了雙輔的事情我會說出去? “你接著講。”青澤不知什么時候摸出了一副無框眼鏡,實實在在地架在鼻梁上,可看上去根本壓不住那雙勾人的丹鳳眼。 青澤做著筆記,Wiz眉飛色舞地講了一長串,直到嘴巴都講干了才停下來。 “就這些。”WIz癱在別墅門口的竹編秋千上,慢悠悠地打了一個嗝。 青澤收好記滿筆記的牛皮本,轉(zhuǎn)身推門上了樓。 臥室房門虛掩著,里面一絲動靜都沒有。 青澤突然有點心虛,也許是夏夜的空氣太黏膩,握住門把手的掌心出了點汗。 徐時冶老老實實地做著手cao,見他回來了便轉(zhuǎn)過頭扯著嘴角笑了一笑,望見他戴著無框眼鏡,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艷之意:“眼鏡,很適合你。” “適合”這詞今天才被99提過,99難得說一次人話,還是送給徐時冶的:“你是我打職業(yè)以來見過的選手里最適合玩槍的。” 來自99的一句“最適合”,就意味著在這位或許是聯(lián)賽最強的自由人看來,徐時冶是最強、最具天賦、最不可代替的槍位選手。 青澤漸漸走了神,天梯排位結(jié)束,他都會留在結(jié)算頁面默默地點完贊再離開——徐時冶通常都有一個輸出牌子在上面掛著,看多了甚至覺得好生囂張,低的時候輸出占比百分之二十八,高的時候輸出占比高達百分之四十好幾。 這是什么樣的詛咒?如此超眾的天才,竟然只能打一個賽季的比賽。 青澤談不上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感受,宛如心臟被一棍子猛掄,鈍痛感從四肢百骸延到胸口,又悶又疼。 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俊逸無雙,青澤的視線卻沒有過多停留,伸出雙手摟住了他。 徐時冶反而穩(wěn)重地摸了摸青澤的頭,面容平靜。 近在咫尺的這雙眼勾魂奪魄,徐時冶卻沒有任何抵抗的心思,輕輕吻了上去。 落在眉心上的吻很快便移到唇上,四瓣柔軟的嘴唇交錯相接,夏日的炎熱隨著火一樣的親吻仿佛就此燃燒殆盡。 親完的兩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滾在了床上,徐時冶下意識解開扣子,分開了雙腿。 “你別!”青澤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不好意思。”徐時冶傻乎乎地收回手,呼吸平穩(wěn),沒有一點失態(tài)。 青澤整個人釘在原地,拼命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下意識動作意味著什么。 徐時冶平靜地牽起青澤的手,他想了想解釋道:“沒事的。” 這些并不重要,反倒是耽誤了我們的相處時間。 青澤挨個兒撿起碎掉的情緒,慢悠悠地將心態(tài)壓平,他捏了捏徐時冶的手,目光似水:“如果我能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 徐時冶都被他逗笑了:“現(xiàn)在也不晚啊,我才十七,你也才十八。” 被這么一打岔,青澤微微頷首,沉思片刻:“我剛想說什么來著。” “徐時冶。” “怎么?”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有魅力?” “有人說過。” “那我當?shù)谝粋€……不是,你叫我這怎么接?”青澤瞪大眼睛。 徐時冶看著他吃癟的樣子,神情卻并不得意,反問他:“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有魅力?” 青澤搖了搖頭,深知這樣的評價從來是給自己meimei的:“沒有。”就算他做得再好,奈何旁邊就是天生的發(fā)光體,又怎么會有人看他? 徐時冶更加鎮(zhèn)定,眼神不曾游移半分:“那我當?shù)谝粋€說你有魅力的人。” 青澤心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怎么自己被這一句話感動得一塌糊涂,完全不想提別的事情破壞氣氛了。 徐時冶拈起青澤的一縷長發(fā),先是極慢地吻了吻,再抬眸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說起話來慢條斯理:“你是想問為什么跟之前相比,我的變化這么大?” “對。”青澤點頭道。 “因為賽季快結(jié)束了,打完我就要走。我們以后就是異國了,當然要好好珍惜當下。”徐時冶語氣平淡,心道自己這也不算是騙人,的的確確是時間緊迫,沒有一分鐘時間可以浪費。 嗯……異國,遠著呢。 遠到就算自己死了,青澤也不會知道任何消息。 徐時冶跪坐起來,摸了摸青澤的頭發(fā),再次發(fā)出邀請,雙眼投出的目光懇切至極:“跟我做吧。” 再不做就來不及了。 跟喜歡的人zuoai,一定會是很好的體驗。 徐時冶一點也不怕之后的事,只是知道會疼,不免有些不愿面對。 炎熱的新國怎么能跟溫度宜人的錦城比?灰色的劣質(zhì)水泥地怎么能跟舒適柔軟的被窩比?冰冷的金屬門怎么能跟愛人溫暖的懷抱比? 這樣大的落差,徐時冶只能提著嘴角苦笑。 他毫不猶豫再次俯身印上一吻,一口親在青澤的頭發(fā)上,鼻尖頓時縈繞著淡淡的茉莉花茶香,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清香纏絡(lu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