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牽手,并肩,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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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挨挨擠擠地走到了過山車項目口,Gml主動請纓要當攝像師,指揮著一幫人喊茄子,又壞笑著讓大家對著鏡頭比心。 李曄旸一語道破:“這是你們的任務吧?” 場面安靜了一秒,八人哄然大笑。 青澤一臉無奈地走向摩天輪:“散了散了,沒意思?!?/br> 徐時冶偷偷放下背在身后比了心的雙手,張望著跟上了青澤的步伐。 “等……”徐時冶欲言又止,只急急地發出了一個音節便斷在了喉嚨里。 青澤倏然轉身,站在原地等他,及肩的長發在空中飛揚、落下,如同舞女飄蕩的霓裳。 徐時冶眨了眨眼,緊接著呆了一呆,快步朝他走了過去。 說不清是什么感覺,他心底一團亂麻,糾纏的線條虛虛實實,使得他難以窺見自己的真心。 就像是一只受傷的鳥遇到了一只順眼的鯨,撲動著翅膀,小心翼翼地踩在鯨背上。 青澤坐在摩天輪的車廂里,朝他伸出了手,陽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窗,搭在青澤的發尾,呈現出溫暖的橘色,臉上罩一層金燦燦的描邊,勾勒出由黃金比例落成的輪廓。 徐時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映了光,是摘了夕陽的余光的、波光粼粼的、海水一般的模樣。英俊的面龐被照得像是在發光,雙眸被浸成琥珀色,閃閃的,一如他在賽場上專注的神情。 持著麥克雷左輪自信而激進的Vixeru,卻無法保持這幅模樣在場外生活。 他錯身而過,強行忽略那只伸出的手。徐時冶連在摩天輪車廂里和隊友對坐都四肢僵硬,惶惶不安,很怕被青澤就此責問。 青澤像是察覺不到緊張的氣氛一般,自然地轉移話題:“你的任務是?” “牽手?!辈徽f這個還好,一提到這個,徐時冶就覺得陽光好刺眼,仿佛勢要把他的rou體穿透,扎碎,再晾曬開來。剛剛自己分明拒絕了別人的好意啊……現在又怎么好意思說出口? 青澤聞言,卻再次朝他伸出手,那是一只獨屬于電競選手的、修長而靈活的、毫無芥蒂地攤開的手。 這一次徐時冶沒有抗拒,屏著呼吸將自己的手掌輕輕放了上去。 手指猶豫地扣住青澤的手掌,然后心虛地松開,最后觸電般地縮回。 “謝謝。你的任務呢?”他真心地道謝。 青澤想了想說:“不重要。”任務并不重要,但如果是你的任務,那就是重要的。 沒有了攝像機的跟隨,兩人都輕松了很多。徐時冶甚至生出一種荒謬的念頭——假如能夠再牽一次手就好了。 摩天輪緩緩下降,車廂在空中的軌跡是一個圈,他們之間灼熱的空氣卻沒有歸零。 攝像機拍到了剛出鬼屋驚魂未定的Wiz;拍到了在大擺錘上哈哈大笑的李曄旸;拍到了過山車上咬著牙的思林云;拍到了從摩天輪上下來肩并肩的徐時冶和青澤。 歸隊途中,青澤突然冷不丁說了一句:“你似乎很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了?!?/br> 徐時冶一怔,之前假裝的開心好像被這人看穿了…… 青澤望著他的反應,腳步微滯,原來他真是裝的。 那些一閃而逝的笑容,都是徐時冶刻意揚起的嘴角。為了最終的勝利,他不得不如此。和諧的團隊氛圍有利于贏得比賽,不是嗎? 半晌,青澤慢慢地說:“晚上我想開燈跟你聊聊,可以嗎?” 徐時冶沒有吭聲,僅僅是點了一下頭。 房間的窗簾被拉開,朦朧的月光仿佛是一盞審訊用的強光燈,對準了徐時冶脆弱的雙眼,照得他不敢直視前方。 青澤輕碰開關,將奢華的吊燈打開,屋內登時亮得讓徐時冶心里一驚。 他想說的話都被明晃晃的燈光噎回去了一截。 青澤沒有質問他,而是先來了一段無厘頭的陳述,就像平日里轉移話題那樣:“府南河上有一座橋,燈火輝煌,夜間絢爛的倒影很好看。但是在以前,府南河里映的可是漫天的繁星。見不到固然有些可惜,但不是非它不可。我很喜歡,不管河里裝的是大橋的倒影還是星星的光彩,我都很喜歡。” 徐時冶好像聽懂了一點,老老實實地說:“我不太懂?!?/br> 青澤這才進入正題:“也不用勉強笑,畢竟Wiz的冷笑話真的很爛。” 徐時冶反而覺得這句話很好笑,一時間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有時候開心不起來?!?/br> 他把手掌往下壓:“歡樂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毙鞎r冶承認,自己心里壓著一塊巨石,能開心才是奇跡。 “你好像在被什么東西恐嚇、追趕,有時候吃飯都急匆匆的,我能知道那是什么嗎?”青澤細心地觀察他的臉色,“如果不想說也沒關系,你可以自己寫出來給自己看,然后燒掉。” 徐時冶呆呆地坐著,不知道該如何講述,好一會兒,他誠實地告訴青澤:“我白天很好,是因為忙碌起來就忘記了壓力,晚上很不好,是因為閑下來就再也無法忘記壓力。閉上眼睛就覺得壓力很大,睜開眼睛返回現實,就沒什么感覺。” “你怕黑嗎?” “有點。”與其說是怕黑,不如說是害怕黑暗里的未知。 “我還想問一個事……”青澤斟酌著用詞,醞釀著運氣,“如果你白天不忙,會想起那些壓力嗎?” 徐時冶僵了一僵,答案竟然是不會。今天就是不忙的白天,而無法否認自己過得很開心。 但這是因為青澤吧。 因為和他待在一起,所以心情不錯。 人就應該和相處起來輕松的人一起生活。 青澤隱約能聽見徐時冶的心聲,比如偶爾閃爍的眼神和刻意錯開的身體,好像都在述說徐時冶的苦衷和他難以言喻的糾結。 底氣十足的青澤對自己有信心,對徐時冶更有信心。 總有一天會講的。 總有一天他不用猜測不用推斷不用琢磨,徐時冶自己會向他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