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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相顧在線閱讀 - 第四章

第四章

    在顧啟松的幻想、春夢里,自己對顧寧做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僧斎苏嬲乇凰麚ё ⑽赵谑种校X子是懵的。

    他像捧著一個水晶,生怕它有絲毫損失。他對顧寧用的每一分力道都是認真酌量的,怕輕了顧寧不舒服,怕重了傷著顧寧。

    顧啟松知道自己這樣乘人之危很不對,顧寧是因為喝了酒,身體反應和情緒波動才比平日大。

    但當時手里的人太美妙,他無法控制自己。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顧寧已經讓他停下了。

    他應該停下的。

    自己這樣算不算猥褻?

    顧啟松雖然是個gay,思想卻又很直男。他忍不住想,如果顧寧是個女孩子,他的行為確實是猥褻,顧寧都可以報警抓他了。

    把顧寧送回家后,他給顧寧發過幾條短信,都是道歉的。

    然后他就發現他的手機號已經被拉黑了。

    顧寧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要和這場經歷說再見,連張鳴渺都聯系不到他了。

    張鳴渺有天開完會,問顧啟松:“我那天晚上是不是對顧寧說什么話了?為什么他現在電話都不接了?!彼麌@氣,“我肯定是哪兒得罪他了,可他不給我道歉的機會呀,面兒都見不到了?!?/br>
    顧啟松當天晚上沒有回家,他開著車沿著松茸街轉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天亮。他跟自己說,如果找到顧寧喜歡的那家咖啡館,他就以此為借口去找他。

    可惜,沒能找到。

    顧啟松也不想自己像一只張著嘴巴流著哈喇子的癩蛤蟆,那滿身的疙瘩,丑陋的嘴臉,想想都惡心。

    顧寧像是他做的一場夢,這場夢甜香卻又虛幻。他陷在里面,沉迷其中,可什么也觸摸不到,直到有一天他似乎快觸及到什么了,夢境戛然而止。

    哎,午夜夢回,總被自己春夢嚇醒的,顧啟松大概是第一人。

    從前他像個惡劣的色情狂魔,幻想過把顧寧綁起來,讓他流血讓他疼痛,讓他因自己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幻想過在顧寧完美的身軀上留下斑駁痕跡,幻想過把顧寧雪白手腕上捏出血色的鐐銬,幻想過顧寧像個殘破的玩偶被他摟在懷里。

    可現實是,每每回憶起顧寧那晚紅著眼眶落淚的樣子,顧啟松的心臟就像被捏住了一樣,他心疼得連呼吸都帶上了刺。

    于是春夢變成了噩夢。

    遇到顧寧是他的一場苦行。偷偷喜歡一個人就是苦的。而他這種情況,知道沒有結果、看不到任何盼頭,當然苦的多一點,甜……無非源于能見到對方,和對方的一個眼神交流,一段簡單地對話,是混在濃重苦悶里的那點甜。

    可苦里帶的甜總讓人記得更深刻一點。

    再遇到顧寧是好幾個月以后,顧啟松陪張鳴渺、宋憑和幾個客戶吃飯。

    吃著飯,宋憑忽然用腳踢了踢張鳴渺,指指窗玻璃外,“嘿,看是誰?”

    桌上的其他人都隨著他的提醒往窗外看去。

    顧啟松就看到顧寧和一個男人并排從窗外走過去。

    桌上幾個客戶好奇的問怎么了。

    張鳴渺清清嗓子。

    宋憑笑呵呵地說:“沒什么,一個朋友,待會兒去跟他打個招呼?!?/br>
    飯吃得差不多了,客戶先行離開,桌上就剩他們三個人。

    宋憑開始蹺二郎腿,“怎么的?顧小少爺交男朋友了?老張,不給你面子啊,你倆曖昧了這么久,他轉身就不認人了?”

    張鳴渺搖搖手,“曖昧什么呀?沒那回事兒。說多少遍了?我們倆從小就認識,我對他好不只是對他有那意思。”

    宋憑說:“你就裝吧。”

    “不舒服是肯定是有點兒的,但主要原因是我想不明白,他怎么忽然不理我了,一副斷交的樣子。誒?”張鳴渺皺緊眉頭想了想,“剛才這男的,長得有點眼熟呀?!?/br>
    宋憑似乎知道內情,給了他一點提示,“賀源。”

    “哦,對,賀源前男友?!睆堷Q渺想起來了,“聽說這人人品不太好?!?/br>
    “是前前前男友,和賀源勾搭上的時候兩個人都有對象。和賀源勾搭上沒一月,這家伙又勾搭了個新的,硬是把賀源那小sao貨都給渣了?!?/br>
    “顧寧怎么會和他認識的?”畢竟是多年世交,張鳴渺還是挺關心顧寧的,“哎,不行……小顧,你去看看,看他們進了哪家餐廳,待會兒我們去打個招呼?!?/br>
    顧啟松正有此意,一扯椅子就起身離開了。

    宋憑盯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顧寧并不難找,他們去的西餐廳離張鳴渺吃飯的地方只隔了兩家店,坐的也是靠窗的位置。顧寧并不在位置上,顧啟松看到的是那位賀源前前前男友。

    他推門進去,環顧一圈。過了飯點,里面人不多。

    有服務員過來詢問。

    顧啟松說:“借一下衛生間。”

    顧寧果然在衛生間里,正洗著手,從鏡子里看到顧啟松進來,他愣了愣。

    “顧寧?!鳖檰⑺奢p聲喊他。

    顧寧轉過身來,不咸不淡地說:“這么巧?”

    顧啟松并不拐彎,直接問:“我后來給你發短信了,你收到了嗎?”

    顧寧不與回答。

    “你把我拉黑了?”顧啟松看著他問。

    隔了好一會兒,顧寧才輕輕地回:“嗯?!?/br>
    顧啟松組織了一下語言,“那天,那天晚上是我冒昧了,對不起,我不該對你做那樣的事。你……你要是生氣就揍我,怎么都行?!?/br>
    他倆都以為廁所里沒人,實際上有位無辜的中年男士在隔間里正打算上大號,為了避免聽得越多越尷尬,那人廁所上到一半就拎上褲子出來,快步走出了衛生間,連手都沒洗。

    那人走遠,顧啟松靠近了幾步,再次道歉,“真的對不起?!?/br>
    顧寧往后退,倚在洗手池上,和他對視,“你為什么要道歉?是覺得我哭得很可憐?你本來就沒有說錯,我確實是個缺愛的同性戀?!?/br>
    “不是。”顧啟松又靠近了幾步。

    顧寧退無可退,只好偏開了臉,“別離我這么近好嗎?如果你不想那天晚上的事情重來一遍?!?/br>
    顧啟松連忙往后退開些。

    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尷尬的氣氛,是張鳴渺打來的,顧啟松看一眼顧寧才接。

    張鳴渺問他,看清顧寧去哪兒了沒?顧啟松回答了一個店名。

    顧寧趁他接電話,咬了咬嘴唇往外走去。

    有幾個人進來上廁所,和顧寧擦肩而過。

    顧啟松看著顧寧的背影,覺得自己應該上前拉住他,因為還有話想要說,可實際上除了對不起他也不知道要說些別的什么。

    他不知道顧寧現在對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情緒。是在為自己信任的人不那么正人君子而失望,還是在為遭人猥褻而難過,或者單純覺得自己令他感到厭惡,越靠近和越多的糾纏越厭惡。

    顧啟松留了幾米遠的距離跟在顧寧身后出了衛生間。

    這會兒張鳴渺他們已經進了餐廳大門。迎面和顧寧遇到,他們很熱情地上前打了招呼。

    張鳴渺故意嬉笑著問:“微信不回我,怎么電話都不接了?躲我呢是吧?”

    顧寧頓了會兒才回:“沒有,我最近……忙?!?/br>
    張鳴渺壓低聲音問:“是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說什么做什么了嗎?”

    顧寧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沒有啊?!庇终f,“不關你的事兒,真的是因為這幾天忙?!?/br>
    “哦?!睆堷Q渺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邊上宋憑輕輕笑了一聲,“接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看來顧少是真的忙。”他轉頭看向遠處。

    遠處和顧寧一起來的那個人注意到了這邊,正起身走過來。

    等對方快走到近處,宋憑又開口,“顧少,老張新搞了個項目,是個度假島,明兒我們要去那邊玩兒,咱們能不能有幸,邀請你一塊兒去呀?誒,這是你朋友吧?也一塊兒來呀!”

    不得不說,顧寧眼光很好,和他約會的男人個子很高,長得很帥。

    對方走到邊上,很紳士地做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章默?!?/br>
    只有宋憑伸手和對方握了握,意味不明地說:“章先生,我們見過的,你可能不記得我了?!?/br>
    “怎么會怎么會?張少和您我怎么會不認識?!?/br>
    章默處于一個很尷尬的境地,他當然知道自己和宋憑在哪兒見過,是他前前前男友生日會上見的。

    原本今天朋友新介紹了個富二代給他認識,見了面他發現對方家世、長相都極好,性格又安靜沉默,看上去很溫順,一看就是條容易上鉤的魚。

    作為一個老油條,沒說幾句話他就猜到了對方的喜惡。這幾個小時里他兢兢業業地扮演著一個做事妥帖紳士的成熟男人,絞盡腦汁地想著要怎么和顧寧有進一步發展。

    只是沒想到,繞了一圈兒顧寧和宋憑有交集,那他的過往是肯定瞞不住顧寧了。

    既然這條魚沒戲,他也不用再扮演魚喜歡的什么正直傲骨。他轉而奉承地沖張鳴渺賠笑,“其實我和張少也見過的,遠遠地沒好打招呼,今天在這兒遇到真是太榮幸了?!?/br>
    張鳴渺淡淡地沖他點了點頭。

    宋憑說:“這不就打上招呼了嗎?以后一起玩兒。正好,我們剛才邀請顧少明天去新開的度假島,你也來呀?”

    章默連連點頭,“好好好?!?/br>
    顧寧說:“我不去。”

    宋憑笑著說:“別啊,怎么說也是老張投的第一個旅游項目,顧少別這么不給面子嘛,你看你……這位朋友是要去的?!?/br>
    宋憑勸了顧寧好一陣,顧寧一直到最后也沒開口答應。眼看顧寧臉色越來越差,到最后儼然一副再說下去他就要拉臉走人,連飯都不吃的態度,宋憑才慢慢收了聲兒。

    一直不說話的張鳴渺倒是笑了,笑得有點兒高深莫測,“那我們就先走,別影響阿寧吃飯?!?/br>
    這樣說完,他便領著宋憑離開了。

    顧啟松在原地又站了會兒。他面上沒什么表情,內心卻是暗潮洶涌。他的身體像一個狹小的空間,里頭滾上了油,點上了火,火舌翻滾直想往外沖,可同時有冰涼的水在往里澆灌。

    他一會兒想,把顧寧拉走吧,我不想看到他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一會兒又想,我算個什么東西?人家小少爺什么身份?別說和這人吃個飯,就是和人家上床也輪不到我管,我就是個屁。然后又想:真想做個瘋子,像夢里那樣,把顧寧帶走,然后綁起來,鎖在屋子里,讓他只屬于自己,哪兒也去不了。

    但顯然,顧啟松就算要瘋,也不會讓自己在顧寧面前瘋。他離開了,甚至沒再看一眼顧寧。

    等人全部走遠,顧寧像個漏了氣的皮球,瞬間泄掉所有力氣。他看一眼身邊探頭探腦的章默,覺得自己真可笑又可悲。朋友安慰他時,他到底是怎么生出這種開始一段戀情就能從暗戀的痛苦中解脫出來的幼稚想法的?

    上帝告訴你,你受傷了,但沒事兒,你能自愈。

    但顧寧疼。

    時間可以治愈一切,更別說只是這一點淺淺的緣分牽扯。過不了幾年,這段人生小插曲就被磨得干干凈凈,渣都不剩,顧寧是知道的。但這段時間太難熬了。他想,只要能止疼,什么亂七八糟的藥來一點都行,哪怕有副作用。

    但顯然這亂七八糟的藥對他并沒有什么用。

    張鳴渺第二天沒按計劃直接去旅游島。上了車,他忽然對顧啟松說:“走,小顧,我們去接顧少?!?/br>
    坐在副駕的宋憑回頭看他,“你真跟他家里人說了?”

    張鳴渺晚上睡覺感冒了,拿紙巾擤鼻涕,聲音有些悶,把他語氣中的不愉快放大不少:“是啊,親自請都請不動他老人家,我不就得拐著彎兒想辦法了嘛。忽然就不搭理人了,也不給個理由,朋友哪有這樣的。慣得他,真當我沒脾氣?”又問:“昨天那個章什么的,你叫上了嗎?”

    “叫上啦。我不是沒他聯系方式嗎?你猜我怎么叫的?!彼螒{自問自答,“我讓賀源聯系的,今兒賀源也在,有意思嘍。”

    車子并沒有開到顧寧家,在離顧家別墅不遠處的路口,他們遇到了正在遛狗的顧寧,以及顧寧的母親。

    顧寧母親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眼神和氣場都散發著一股犀利勁兒。顧啟松有一次送顧寧回家,遠遠地和她四目相對過。他當時就渾身一凜,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車子在母子倆不遠處的路邊停下。

    車門打開,倆人的對話也傳了過來。顧母的聲音和想象中一樣嚴厲,“需要你遛狗嗎?家里沒人了是吧?讓你早點收拾收拾,早點走的呢?”

    顧寧攪著狗繩,低頭不說話。

    顧母狠狠地瞪他一眼,“你看看你什么樣子,整天無精打采。都跟你說了,有事情就去解決,別磨磨唧唧的,最煩你這性格?!?/br>
    張鳴渺腿跨下一半,這氣氛令他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顧母已回頭看過來,“鳴渺。”

    張鳴渺他們只得趕忙下車,挺直了腰桿上前打招呼,“伯母?!?/br>
    顧母點點頭,看一眼張鳴渺,又看一眼宋憑,最后轉頭看向顧啟松。

    顧啟松出于禮貌也下了車,但他沒有靠近,只是筆直地站在車門邊。

    顧母似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但又像是因為眼神過于威嚴把人鎮住了而生出的錯覺。最后顧母收回視線,一把奪走了顧寧手上的狗繩,冷冷道,“既然鳴渺來接,你東西也別收拾了,現在就跟他們走吧,上車去。趕緊!”

    顧寧被她最后兩個字忽然拔高的音量嚇了一跳,怔怔地朝這邊走過來。

    張鳴渺昨天晚上給顧母打電話告狀,拐彎抹角地說顧寧不看兩家世交情面,不把他當朋友,約不出來等等,那時多多少少是有些壞心思的。

    但他以為顧母最多勸顧寧一句‘給個面子,你就去吧’。

    他是真沒想到顧寧會被訓成這鵪鶉樣兒。大家已經不是十來歲的小孩,這場面……確實讓人很沒面子,張鳴渺都有些愧疚了。

    所以出發后,車上一路都沒人再開口打擾顧寧。

    顧寧安安靜靜地貼門窩在后座上。到了目的地,他也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徑直找工作人員要了個空房間,弄得張鳴渺那些朋友一臉茫然。

    張鳴渺擺擺手,“沒事沒事,讓他休息吧,可能不舒服?!?/br>
    顧寧確實是有些不舒服,他頭暈乎乎的,大概是這幾天沒睡好。

    張鳴渺搞的這個旅游島還沒正式對外開放,一排休息屋都是閑置的,但設施不齊全,空調都還沒開始運行。顧寧在床上躺了會兒,是被凍醒的。這個天氣,蓋個薄毯子本來不冷,可他卻凍得睡不著了。

    外面不遠處有不少男男女女在打露天排球,顧寧靠著窗聽了會兒他們的吆喝聲,然后裹著那件毯子出了門。

    休息屋的走廊盡頭外站著一個抽煙的人影。

    聽到動靜人影轉頭看過來,把煙頭按進旁邊垃圾桶的沙盤里。

    顧寧一時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早上母親跟他說,有事情就去處理,別逃避,可感情不是多開幾個會多加幾天班就能解決的。

    最后還是顧啟松先開口,他聲音很輕很溫柔,“你跟我來?!?/br>
    對,顧寧心想,就今天吧,說清楚。

    ——我對你有非分之想,為了避免尷尬,以后咱們還是能避開就避開吧。

    顧啟松帶顧寧去了一個稍微偏些的地方,然后他停下,指了指遠處的亭臺,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讓顧寧看。

    顧寧瞇著眼盯著他指的位置看了一會兒,開始只意識到是兩個男人在那約會,倆人摟摟抱抱,姿勢曖昧。過了會兒他才慢慢反應過來里頭其中一個男人是昨天和他約會的章默。

    顧啟松遲疑開口,“這個人不靠譜?!?/br>
    這一刻,顧寧腦子里蹦出了很多念頭。他開口就想問:“你為什么忽然對我的事情這么關心?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對我有意思?”

    算一算,從第一次同桌吃飯至今,他們‘認識’已經有一年了。

    這一年里,顧寧對顧啟松最大的印象就是公事公辦。

    不管是工作,還是張鳴渺的私人事宜,顧啟松都做的一絲不茍,面面俱到。每次安排聚會,他總把他們這些二世祖照顧得很舒坦。但同時,很明顯,他也很不屑和他們這些富二代同流合污。

    顧啟松對自己和對他們所有人的態度都是一樣的,謙和客套,又疏離冷漠。

    如果不是自己刻意的偶遇和安排,對方可能永遠不會和他多說一句話,多看自己一眼。

    所以問題還沒問出口,顧寧已經不覺得顧啟松對自己有意思了。

    對方應該不是gay……那天晚上,顧啟松幫他解決,身體一點反應都沒有,連氣都沒有多喘一下。當顧寧痛苦又歡愉地抬起頭,對上的是一雙像是在認真完成工作的眼睛。

    也正是因為那晚的不堪,讓顧寧徹底死的心。

    顧寧一想起那件事,就立刻陷入了懊惱的漩渦里。用三個詞總結那晚的他,yin蕩、下賤和廉價,任誰都不想多回憶。

    顧寧感覺頭疼得更厲害了。

    這時,宋憑恰好找過來。

    他先是裝作好奇地問:“你們在這兒干什么?”然后看向遠處約會的那倆人,露出驚訝憤怒的表情,“哎哎,那……那怎么回事兒啊?那不是章默,昨天不還在跟顧少你約會的嗎?這,這也太過分了吧?”

    顧寧沒心情的看他表演,低頭盯著木棧下的流水。

    宋憑看他沒反應,也不繼續了,但他心情大好,“哈哈,顧少別怪我,老張的意思。他說,以這倆人品行,約一塊兒肯定得來個舊情復燃,干柴烈火,還真一猜就中?!彼蟻頁ё☆檶幍募纾皣K,不是打你的臉,就是想讓你看清楚,這人不行。走,去香蕉屋喝酒去,大伙兒都在里頭呢,別為這種人傷心?!?/br>
    顧寧被他帶著離開,有些不情愿,但也沒拒絕。

    走到拐角處,宋憑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跟在幾米遠外的顧啟松。

    香蕉屋是專門設計用來開派對的地方。

    里面很熱鬧,男男女女,舉杯笑鬧。

    一向嗜酒的張鳴渺今天倒是例外,他早上出門前吃了感冒藥,到這兒喝了兩口紅酒才反應過來不能喝,還開玩笑說:“頭孢配紅酒,干完咱就走。記得隨時幫我叫救護車啊。”

    他沒想到最后還真叫了救護車,不過不是給他叫的,是給顧寧叫的。

    顧寧進香蕉屋,找了個地方坐下。沒坐多久,他就覺得耳鳴、心顫、呼吸困難。

    有人遞酒和他搭話,喧鬧嘈雜的環境令他根本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

    他努力地盯著那人看了一會兒,發現視力也漸漸模糊起來,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像犯了哮喘一樣。

    再后面他頭腦不清晰,已經分不清現實虛幻。他感覺顧啟松好像過來抱住了他,對方大聲地質問別人給他喝了什么,聲音傳過來又并不像顧啟松的。顧寧的臉埋在那人的胸口,聽到了鼓鐘般劇烈的心跳聲,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這個季節,天已經有些涼了,除了穿裙子的女孩們,男人大多都穿上了外套,顧啟松當天穿的還是套硬挺的西裝。

    顧寧再清醒已經是第二天了。期間他迷迷糊糊的睜開過一次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冷峻成熟的大哥正在床邊給他換吊瓶。

    顧寧人沒完全清醒,張張嘴,第一反應居然想問,誰送他來醫院的。

    但他太虛弱了,還沒問出口又重新睡了過去。

    第二天再醒過來,他果然躺在醫院病床上。

    顧母坐在床邊削蘋果等他醒。

    顧寧哼哼了一聲,顧母才抬頭看過來,微微皺了皺眉,“醒了?”

    她說:“怎么回事?自己身體不舒服不知道嗎?醫生說是急性支氣管炎,病毒感染引起的。感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自己感覺不到嗎?又不是小孩子?!?/br>
    顧寧伸了伸腿,虛弱地說:“這幾天心情不好,我都分不清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理不舒服了?!?/br>
    顧母沒好氣地瞄他一眼,“跟你說幾遍了,有事就去解決,憋著干什么?”她威嚴慣了,說話總顯得嚴肅,但兒子現在不舒服,她也只能盡力放軟聲音,“餓嗎?”

    顧寧說:“不餓?!?/br>
    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顧母拿起來看了一眼,掛掉電話,又放回去。

    顧寧瞄到了手機屏幕,“老顧打的?你怎么不接啊?”

    顧母沒好氣的說:“催我陪他出差,之前定的?!?/br>
    “那你去吧,我已經醒了,有需要會喊護士的?!?/br>
    顧母哼了一聲,“我怎么看你不像能自己照顧好自己的樣子?!?/br>
    手機又響,顧母這次才接,“喂……嗯,他醒了……知道了……一會兒就過來。”掛掉電話,她給顧寧理了理被子,“你哥在這兒呆了一晚上,剛回家補覺去了,估計中午過來,有急事就給他打電話,他離這兒就十分鐘的車程。我先走了。哦,餓了,這邊有人煮了排骨粥,自己坐起來弄點喝喝。”

    顧母用手指在床頭的保溫桶上彈了一下,嶄新的不銹鋼保溫桶發出清脆的聲響。

    顧母見兒子沒反應,挑了挑眉,又說:“我本來想讓阿姨給你送點兒吃的,但有人送過來,我想想就免了?!?/br>
    她兩次說‘有人’,這次似乎還加了重音。顧寧想到什么,猛地抬頭看過來,“誰啊?”

    顧母已經拎包起身,她扁了扁嘴,“叫什么來著?我沒記住名字?!庇终f,“估計晚點兒還會過來,你自己看吧,我走了。”說完絕情地離開,留下被挑起期待的顧寧一個人在床上欲言又止欲語還休。

    顧啟松在中午之前就過來了,手里拎著個和顧寧床頭同一款式,只蓋子顏色不同的保溫桶。他進門前就發現顧寧醒著,卻并沒有打招呼,而是直直地走到床頭來放下了保溫桶。

    之前的排骨粥顧寧喝了些,床頭柜的一張餐巾紙上還放著兩根骨頭。

    顧啟松盯著骨頭看了會兒,才側頭看顧寧,聲音溫和地問:“好點沒有?”

    顧寧從他進門就一直在盯著他看。

    兩個人四目交匯,顧寧在對方眼里看到了坦然和決絕。

    顧啟松從前總想給自己留點兒臉面,不敢把心思表現得這么明顯。和顧寧說話時總是克制而壓抑,偷看顧寧時也只敢在顧寧注意不到的時候悄悄瞄幾眼。

    誰不想活得體面點兒?誰想讓自己在喜歡的人面前看起來像條狗?

    但很多時候,人是不能如意的。

    顧啟松收回視線,看看保溫桶,“我中午弄了點兒飯菜,你要是愿意吃就吃,不愿吃可以讓護士去食堂打。”說完他似乎無話可說了。

    顧寧仰頭看他剛毅的下巴,頓了好久,忽然說:“呃……我,我想上廁所,你能幫我一下嗎?”

    顧寧恢復得很快,這會兒已經有力氣自己走路,不用人扶,顧啟松只需要幫他舉一下吊瓶就行。

    顧寧撒尿的時候,顧啟松就背對著他在邊上站著。只是顧寧單手穿褲子脫褲子有些不方便,用的時間有點長,顧啟松全程聽背后窸窸窣窣的聲音,腦子里浮想聯翩。倒不是有什么歪心思,只是單純想象到了顧寧此時的樣子,令他耳根發紅。

    一番折騰,顧寧重新回到病床上,背后起了層虛汗。

    他沒有再躺下,而是悶頭坐著,眼睛盯著自己交疊在白色被子上的雙手。

    顧啟松拿了個小毯子披在他身上。

    顧寧用手指扣了被子兩下,忽然抬起頭來,“顧啟松?!?/br>
    “嗯?”顧啟松認真地看著他。

    顧寧問:“你是同性戀嗎?”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問顧啟松這個問題。很小的時候因為生長環境,他是刻意隱瞞掩飾過的。但慢慢地長大,他就坦然了。之前有個女孩跟他表白,他還主動告知過對方自己的性向,至于人家信沒信他不知道。

    是他平時表現得太坦蕩,太像個‘正常人’了嗎?連顧寧這樣的同類人都發現不了。

    顧啟松懵了一瞬,然后才調整好情緒回答,“嗯。你……之前沒看出來?”那,也沒看出自己的妄想?

    顧寧和顧啟松對視好一會兒,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他一笑就像是停不下來,聳著肩斷斷續續地笑個沒完。

    顧啟松一頭霧水,“你在笑什么?”

    顧寧又笑了兩聲才停下,朝顧啟松歪了歪頭,調皮地說:“我不告訴你?!?/br>
    顧啟松沒在病房呆多久,沒一會兒,顧寧的大哥過來了。一起進來的還有查房的醫生護士。

    顧啟松昨晚和今早都是見過顧寧這位冷漠威嚴的大哥的,今早還略微做了個自我介紹,但顯然對方并沒有記住自己。

    再見時對方只當他是醫院護工,沒有多看。

    顧啟松給醫生讓出位置,讓他們查看顧寧的病情。他的自卑令他在病房里站著略顯局促。又靠邊站了會兒,聽醫生說病人沒有大礙后,他便和顧寧打過招呼離開了。

    等第二天去醫院才知道,顧寧前一天就已經出了院。

    也許,他們以后不會有機會再見了,因為他向張鳴渺提了辭職。

    其實這是遲早的事兒,只是他一直拖著。當初自我安慰,這個工作雖然無聊,且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意向,但工資還是不低的??涩F在他不得不直面自己,一直不調崗,完全就是為了能見到顧寧。

    張鳴渺收到辭職信也有點兒不知道如何應對,他和辦公桌對面的宋憑面面相覷,“呃,他倆……”那天顧寧暈過去,顧啟松的反應那么大,表現得太明顯了,再回憶顧寧這些天來不明緣由地疏遠,合著這和張總裁壓根沒關系,是人家情侶在鬧別扭呢。

    宋憑翻白眼,“他倆有貓膩,我早看出來了。人前裝陌生人,人后偷偷約會,整得和偷情似的,我撞著好幾次?!?/br>
    張鳴渺,總裁無語,“你早不跟我說?馬后炮啊?!?/br>
    宋憑,“……”

    顧啟松是裸辭,現在在跟公司交接事務,接下來要找工作。他還得找老周聊聊天,老周對他有些怨言,埋怨他不把自己當朋友,忽然就辭職,調崗不行嗎?工資好商量的呀。

    顧啟松不好和他說太多,只能說是自己私人的原因,以后他們還是朋友。他還會在這個城市按部就班的生活下去,只是不會再和顧寧的圈子有交集了。

    生活就是這樣,不管你心中有多少欲望和不快無法發泄,它還是會像個無情的機器,推著你往前行,試圖把人也變成一臺無情機器。

    顧啟松是真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見到顧寧。遠遠地見顧寧斜倚著靠在自家門上,他還以為是自己最近思慮過度,出現了幻覺。

    顧寧聽到腳步聲,抬眼看過來,站直了身,卻并沒有開口說話。

    顧啟松走近才問:“你身體好了嗎?”

    顧寧說:“都一個星期了,當然好了,又不是什么大病?!?/br>
    “嗯?!鳖檰⑺捎謫?,“你來找我的?”顯然這是句廢話,不找他,難道找他室友。

    顧寧說:“我到附近來玩兒,沒地兒去,到你家來打發時間總行吧?”又說:“外面有點冷,我穿得少,你能先開門嗎?”

    他穿得確實少,只一件薄薄的衛衣,連外套都沒有,但很好看,很顯年輕。頭發似乎打理過,右耳上戴著一只鉆石耳釘。他的臉本來就長得很顯小,這樣打扮像個十七八的少年。

    顧啟松開門請他進屋。

    屋里客廳的陳設有些改變,原本陳舊的沙發上新加了個淺色的沙發罩,前面還添置了一個玻璃茶幾,上面擺著一些零食和兩套撲克牌,對面墻上也新添了一臺電視機。

    看起來還挺齊全,以后如果有客人來,在這里招待就可以。

    兩個人在門口站了會兒,顧啟松問:“你是到里面去還在這兒坐坐?”

    顧寧猶豫了一下,“到你屋里去吧?!?/br>
    跟著顧啟松身后,快走到房間門口時,他又問:“你室友在家嗎?”

    顧啟松打開房門,溫和地回應,“不在,他下班比較晚,要到七八點。”扶住門把手,他請顧寧先進。

    顧寧從他身邊慢悠悠走過去時側頭盯著他看,這是一個很長久的凝視。顧啟松能感覺到對方目光從自己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巴下巴衣領一一滑過。收回視線前顧寧甚至向他挑了挑眉尾,像是拋了個媚眼。

    顧啟松被看得腦袋轟轟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他忽然意識到今天的顧寧很不一樣,似乎比往常更生動一些,就和第一次見到時一樣,帶著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孤傲和不可企及的嬌貴。

    顧啟松走了一下神,等反應過來,走進屋的顧寧正回頭問他,“屋里沒凳子啊?”

    “哦。”顧啟松這才想起,“椅子被隔壁室友借走了,你就坐床邊吧?!?/br>
    “好。”顧寧特意找了個床尾的位置坐下,只占了一個小角落,坐下沒多久他像是發現了什么,伸手摸了摸床單,問:“這種天用這個,你睡覺不冷嗎?”

    夏天過去一段時間,但顧啟松用的還是那種類似涼席的床單。他火氣旺,睡普通床單夜里經常熱醒,就沒急著把這換掉。

    “不冷。”

    顧寧聽到他的回答,抬頭看過來,“真好呀,我這人就特別怕冷。”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識的,看過來時顧寧的手指還停留在床單上。這張床單是深藍色的,襯著他的皮膚像雪一樣白。

    “是嘛?但看你冬天穿得不算多。”顧啟松說著話,余光卻一直注意著顧寧的手,顧寧用他修長的手指沿著暗紋輕輕地來回滑動著,每一次滑動都會讓被單拱起一個小波浪,等他手指拿走又平整開。

    顧寧笑笑說:“可能我就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吧,我怕穿太多影響我形象?!?/br>
    顧啟松有些恍惚,他定了定神,忽然問:“喝水嗎?我去給你倒點水?!?/br>
    等他出了屋,顧寧才收回手,偷笑了一下。

    顧啟松再進來,顧寧已經起身了,站在書桌邊打量上面的陳設。他問:“我能隨便看看你屋子嗎?”

    顧啟松不知道顧寧今天怎么了,但他也不敢多問,他把水杯遞過去,“隨便看,就這么大地方。”

    這間屋子很簡潔,進門一眼就能看全,也就書桌上勉強還算擺了點東西。左上角立著十來本書,不是就是工具用書。

    旁邊是兩個高達手辦。

    顧寧拿起來問:“你喜歡這個嗎?”

    顧啟松回答,“我不懂這個,是別人送的。”

    “哦?”顧寧又問:“誰送的呀?對你這么好!其中一個還是限量款的?!?/br>
    顧啟松忙說:“是之前的室友,聽說是他女朋友送的,分手了,見了傷心,不想帶走,就送我了。我還以為就是個做工精致的玩具,后來查了才知道,特別貴。你喜歡嗎?喜歡送你。”

    顧寧搖搖手,“我不喜歡,我一個朋友喜歡收集,我才認識?!?/br>
    “哦?!?/br>
    顧寧放下手辦去拿旁邊的兔子玩偶,這玩偶巴掌大小,做工不算很好,但造型很可愛,眼睛圓溜溜,耳朵耷拉著。

    “前幾天街頭掃碼送的?!鳖檰⑺烧f。

    顧寧握著玩偶把玩,問:“那這個能送我嗎?”

    “當然可以?!?/br>
    “真的???那謝謝了?!鳖檶幪ь^道謝,只是一個廉價的贈品,他像是收到一份貴重禮物似的,很開心地笑起來,然后又低下頭去把玩,捏捏鼻子,摸摸耳朵。

    顧啟松近距離看著他的側臉,注意到他耳朵上戴著的小耳釘是有樣式的,鉆石外面一圈白金上刻著一串阿拉伯文字。之前就覺得很好看,原來近看會更顯精致。

    當然,不僅耳釘精致,顧寧的耳朵也精致,耳廓泛紅,白得有些透明。然后是脖子,喉結,鎖骨……

    顧啟松目光所及之處都令他心猿意馬,他不得不強行讓自己轉移注意力,“昨天買了水果,我去給你切點兒哈密瓜?!?/br>
    哈密瓜需要削皮切塊,他這次在外面呆得有點久,再回來時顧寧已經站在那兒捧著一本書翻了好幾頁。

    顧啟松把水果盆放到他身前書桌上,“顧少吃點水果吧,不好意思,沒有椅子讓你坐。”

    顧寧對‘顧少’這個稱呼不太滿意,他撅了噘嘴,將目光從書上移到插著牙簽的水果,又移向顧啟松的臉,輕輕地瞪了他一下,“謝謝。”他戳了塊哈密瓜送進嘴里。

    這水果塊兒和顧啟松平時的切法對比已經算小的了,但他現在又覺得好像還是有點大。顧寧不緊不慢地吃了好幾塊,前幾塊是咬著吃,到第三塊時他一口包了一個,但錯誤估算了自己嘴巴的大小,果汁差點漏出來,他眼疾手快地抽了張紙巾按在嘴上。

    顧啟松覺得有些可愛,問:“餓不餓?剛才開冰箱,發現里面還有點泡芙,我去拿過來給你吃?!?/br>
    剛想轉身,發現手腕被抓住了,顧啟松驚訝地低頭看過去。顧寧真的抓著他的手腕,而且是偏下方的位置,兩個人的手心手背大面積重疊,顧啟松有些惶恐地感受到了對方手心溫熱細膩的觸感。

    顧寧咽下哈密瓜,擦好嘴,才開口問:“你是不是很不喜歡和我呆一個屋,所以一直找借口出去?”

    顧啟松忙說:“不是?!?/br>
    顧寧扁了扁嘴,和他對視,“那你是什么意思?”

    顧啟松的注意力還集中在被抓住的手腕上,可能是太僵硬了,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抖了好幾下。

    顧寧不僅沒放開,反而頗壞心地捏了捏,并且帶著幾分嬌嗔地沖他笑起來,“怎么了嘛?”

    顧啟松再笨也意識到了,顧寧今天就是特意來撩撥自己的。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開心還是難過,調整好心態,他無奈地問:“顧少是最近太閑了嗎?想找人打發時間?”

    顧寧不笑了,朝顧啟松靠近過來,直到兩個人面對面,離得極近才停下,生氣地問,“我在你眼里就是個會隨便找個男人打發時間,一點不自愛的人,是嗎?”

    顧啟松說:“不是?!?/br>
    “那你是不是覺得我私生活混亂,和很多男人上過床?”

    顧啟松忙緊張地回,“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兩個人離得太近了,顧啟松都能看到顧寧黑色眼睛里映著的自己,他最近忙著投簡歷和交接工作,原來的寸頭變長了,他又沒時間打理,顯得又頹又廢,尤其是和顧寧精致的臉一對比,他的樣子粗糙得像個野人。

    最后,顧啟松萬般無奈地嘆了口氣,“顧少,我不介意你拿我尋開心。我是個粗人,不會吃虧的。但你要考慮你自己的處境?!彼f話時氣息噴在顧寧臉色,再加上他比顧寧高出一大截,顧寧只能仰著頭看他,這讓顧寧在他面前不僅強勢不起來,還顯得無辜又弱小。

    顧啟松盯著面前這張漂亮的臉,嚴肅地說:“我不能保證,我能控制住自己不對你做什么。一旦做了什么,我可能會像個瘋子,可能困住你,可能……我本來就一無所有,根本不用考慮后果。所以,如果沒有心理準備你最好不要招惹我這樣的野狗,你不招惹我,我不會對你做什么。但你有一天你給一點rou吃,給我點甜頭,到時候再想把rou從我嘴里掏出來就沒那么容易了,我會叼著你,死也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