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和溫初陽深情對視，看著看著，江忘突然問系統。

    【寶啊，你做見證，月餅自己送上門的對吧。】

    【是啊，怎么了？】

    江忘迷之微笑，沒怎么，只是月餅都送到眼前了，親到就是轉到，不親就是血虧。簡而言之，他把持不住。

    而且，溫初陽可不是什么好人。

    抱著這個念頭，江忘伸著腦袋啵了上去，貼上溫初陽的唇，江忘伸手環著他的脖子，果然，在溫初陽沒有真正喜歡上江晏之前，他不會被推開。

    呵，狗男人。

    溫初陽一只手撐在沙發上，另一只手捧著江忘的后頸，他的舌尖破開江忘的唇瓣，不容拒絕地侵占江忘的口腔，唇齒交融，溫初陽的舌頭勾著江忘的舌頭吮吸。

    江忘想：溫初陽真是不矜持，做做樣子都不做。

    吻還在繼續，溫初陽沒想到這小東西膽子會這么大，直接就親上來，不過他不想拒絕就是了。

    溫初陽帶起江忘的腰，體位轉變，現在是他坐在沙發上，江忘雙腿分開坐在他腿上，溫初陽模仿著性交，舌頭一進一出，一下溫柔的吻，一下用啃的咬江忘的唇瓣，被咬疼的江忘推了推溫初陽，腦袋想要撤離，可是后頸被扣著，他無法動彈。

    江忘：大意了。

    江忘的唇都麻了，溫初陽才慢慢松開他，唇瓣之間拉出一條銀絲，溫初陽臉有點紅，江忘的臉則是爆紅。

    江忘伸手掐了一把溫初陽的臉，嗯，是垃圾月餅沒有錯。“老師不是說不能早戀嗎，為什么不拒絕我。”

    溫初陽舔了舔唇瓣，那種柔軟的觸感有些饞人，想起江忘以前表現出來的，是有些脫跳，但行為舉止上又有些死板的，他是沒想到自己的小學生還有這么一面。

    “一下子沒控制好，人之常情。”

    溫初陽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伸進了江忘的衣服里，微涼的指尖搭在江忘的腰上，他有意無意地揉著江忘的腰窩。

    被人揉著敏感點的江忘整個人都發軟，媚眼如絲，“那，老師現在控制好了吧，能把手從我衣服里拿出來嗎？”

    溫初陽：“抱歉，還是有點控制不住，小同學先忍耐一下。”

    系統看著他們這一來一往，有些震驚，溫初陽就算了，系統知道他是爛人一個，可江忘是怎么回事？

    【崽，這是怎么回事？】

    江忘被揉的舒服了，指尖撩著溫初陽的頭發，從耳后，到下巴，再到喉結，細細描摹著這張他癡迷了兩世的臉。

    【因為月餅是個爛月餅啊，他就是這樣的月餅。】

    是他江忘從六歲開始單戀的人。

    系統：……？……！

    他好像明白了。

    【您知道溫初陽的……私下？】

    【嗯？當然啊知道啊……不會吧？你以為我不知道？】

    溫初陽私下也是爛人一個，明面上是貴族學校的班主任，正人君子，私下里可是臟透了。溫初陽還是SM圈里出名的頂級S，被他玩爛的M，江忘了解到的有八個，雖然是你情我愿吧，但跟溫初陽約過的M絕對不會約他第二次。

    江忘是很羨慕的，他那時候沒膽子去接觸溫初陽，等有江忘那個膽的時候，溫初陽金盆洗手去給江晏當舔狗了，江忘遺憾終身。

    接收到江忘的想法，系統沉默，他以為的單純沙雕不是真的單純，到頭來只有他最迷茫。

    【嗯……我以為您只是因為小時候所以喜歡溫初陽。】

    【當然也有啦，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叫他垃圾月餅。】

    【我以為你只是單純的在罵他。】

    【謝謝你把我想的那么天真可愛。】

    預備鈴的響起阻止了溫初陽想繼續下去的手，江忘跟滑溜溜的小泥鰍似得，趁著溫初陽分神，一下就從他身上下來，推門準備離開，“老師，快上課了，學生就先走啦～”

    轉身離開。

    江忘走的很果斷，當然，不果斷不行，垃圾月餅都有反應了，下面那玩意邦邦硬抵著他，即將上頭那種，不走等著被dio嗎？他是挺想，但還沒準備好，而且這還在學校，要上課的呢。

    江忘走了以后溫初陽伸手撩起額前的頭發，目光危險，感受著下身的腫脹，溫初陽嗤笑一聲。

    沒想到是一個撩完就跑的小混蛋。不過他居然這么輕易就被勾起了欲望，是最近憋太久了嗎。

    .

    江忘回到教室時，江晏已經搬了桌子坐在另一頭，還好，狗登西沒有發神經突然想跟他坐。狗登西離自己那么近，江忘怕自己哪天沒忍住刺殺江晏。

    江忘坐回自己的位置，從另一邊的抽屜中摸出一顆薄荷糖塞進嘴里，清涼的薄荷味崽口腔蔓延，吸一口氣，透心涼，心飛揚。

    月餅還真兇，他嘴不僅破皮了，還腫了，又疼又麻。

    接下來一節課，溫初陽有意無意朝趴在桌子上摸嘴唇的江忘看去，江晏也是。

    半天下來，下課時溫初陽沒找江忘，本意是放學再跟江忘好好算算賬，只是沒想到，剛放學，江忘百米沖刺跑出教室，一下就沒影了，根本抓不到。

    一路沖出學校的江忘，沖到小巷子里才停下腳步，扶著水泥墻喘氣。還好跑得快，不然就被垃圾月餅抓到了。

    【宿主，您真的很像那些欠債不還，遇到討債人就瘋狂逃命的賭狗。】

    江忘深呼吸幾個來回，拍了拍小胸脯，“沒辦法，上課的時候垃圾月餅那個眼神就跟要吃人似得，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好像也是，不過宿主，因為您沒有完成在廁所里挨揍的劇情點，所以有懲罰。】

    江忘緩過氣，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哈——我該說的話我也說了，江晏那個崽種不打我能怎么辦。”

    江晏不打他也沒辦法啊，總不能抓著江晏的拳頭他自己上手吧，畫面太美，不敢想象，而且被打還說得過去，江忘做不到自己打自己。

    【……所以問題的主要原因不在宿主，但宿主總歸會受傷，系統會保證受傷的范圍不會太超過原定范圍。】

    江忘：……“不會吧。”

    江忘是笑著說的，然后他收起笑容回頭，就看到小巷子口突然出現幾個小混混似的人，領頭的那個拎著一根鋼管，他很是囂張地說：“江忘，終于被老子逮住機會了。”

    思來想去，江忘也記不起來面前的人是誰。“冒昧問一下，你是……？”

    小混混也沒想到江忘會問，那人拎著鋼管往旁邊的墻一敲，刺耳的聲音傳出，江忘皺了皺眉頭。

    “老子之前都被你送進去，你他媽居然不記得老子？！”

    過濾掉這個小混混的不文明用語，江忘勉強找到一點點記憶，沒辦法，太久遠了。前段時間，江晏還沒回來，他自己在學校附近攝影的時候遇到一伙人正準備強暴一個女孩，然后就拍下了證據。但因為那個女孩的叫叫嚷嚷，江忘被發現了，相機也被砸了，那混混頭子見江忘長得不錯就說讓江忘跟那姑娘一起伺候他哥幾個，但動靜鬧得有點大，最后這幾個被警察以打架斗毆抓走了，總歸沒有強jian嚴重。

    “哦，那就是那個沒什么腦子的混混啊，兄弟，別難過，你父母雖然沒把你教好，也沒給你一個優秀的腦子，但總歸讓你從細胞核變成了垃圾人。”

    面對這種場面，江忘完全不怕，反而出言挑釁，總歸是要被打，被誰都一樣。

    那混混反應了一會，立刻明白了江忘說的意思，也顧不上什么排場了，他氣勢洶洶上前拎起江忘的衣領，咬牙切齒。

    江忘的眼鏡和書包都掉在一旁，但他十分淡定，“兄弟，別氣了，所謂忠言逆耳，就是這種。”

    混混氣的一拳打在江忘右眼上，疼痛瞬間席卷大腦，但江忘還是笑著，只是手抬起了又放下，嗯，今天親到了溫初陽，開心。

    接下來是一頓拳打腳踢，系統還挺靠譜的，除了眼睛上，江忘沒感覺到任何疼痛。嘶，眼睛肯定會跟上輩子一樣，或者比上輩子更離譜。

    幾個混混見打了一會江忘也沒什么發言，掙扎與呻吟都沒有，混混掐指江忘的脖子把他提起，惡狠狠地說，“哼，上次老子就想cao你了，可惜沒成，不過現在也不遲。”

    說著就去扒江忘的褲子，可手還沒碰到，手腕就被江忘捏著，混混隱約感覺到疼，江忘舔了一下滲血的唇角，血腥味綻放在舌苔，“你要敢碰我，這次進去，你就別想再出來。”

    混混被威脅先是驚慌，然后是惱怒，“你他媽，你還敢威脅我？！你不是很喜歡拍照嗎，老子這就cao你，然后就把你被cao的sao樣拍下來，你要是敢報警，老子就把你挨cao的視頻發出去。”

    江忘咧開唇，笑得很瘋，把系統都嚇了一跳。

    【宿主……】

    “好啊，你發啊，大不了咱們同歸于盡，都是男人，誰怕誰啊。”

    混混被江忘這笑嚇到了，江忘淺棕色的眼睛里就像藏著一只惡魔，恐怖且滲人，后背感覺到毛骨悚然，混混一把將江忘摔在地上。

    這小兔崽子，真他媽邪門。

    算了，看他這個破樣老子也cao不下去。混混看了一眼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江忘，如是安慰自己道，帶著一幫子人離開了。

    等他們離開，江忘慢悠悠爬起身，他看著手臂上大片大片駭人的青紫開始淡化，只留下幾條小血痕以及小塊的淤青。

    【合理范圍內的小傷勢保利，除眼睛外的重傷，比如骨折，系統已經完成修復。】

    江忘動了動脖子，脖子上有些疼，但不礙事，“謝啦，系統。”說著，江忘撿起眼鏡和書包，一瘸一拐回家。

    【統，書包和衣服臟了能恢復嗎？】

    【……可以。】

    看著書包和衣服上的腳印和塵土消失，江忘心情好了。回到家，他將書包和衣服扔在沙發上，赤身裸體進了浴室。

    鏡子里，纖細的少年額頭有個紅印子，破了點皮，右眼青了一片，現在睜都睜不開，脖子上有著紅色但不明顯的指印，腰上，肩膀上，手臂上，大腿小腿上都有淤青和破皮的地方。特別是膝蓋，一大塊青紫。

    莫名有施虐欲。

    膝蓋上倒跟混混無關，是早上行大禮的時候磕的，這個傷不在系統的修復范圍內。

    江忘洗了個戰斗澡，因為一個眼睛不能用，洗的時候又給自己增加了點淤青，套上睡袍和棉襪，江忘本想煮個雞蛋敷眼睛，然后他發現最后一個蛋被他早上吃了。

    麻了。

    嘆了口氣，江忘翻出藥箱給自己上藥，幸好藥箱里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有，比如避孕套和潤滑劑，比如驗孕棒。

    一邊上藥一邊掏出手機，刪除LV發來的提示，江忘點開那條置頂但聊天記錄還在十天前的微信，是溫初陽的，江忘給溫初陽發了條請假的信息，現在這副模樣上不了課，眼睛重傷。

    【旺仔牛奶：

    親愛的溫老師：

    您好！

    我是您的學生江忘，因為身體不適，特向您請假三天半，望您批準。

    此致

    敬禮

    江忘

    x年x月x日】

    標準格式的請假條，今天后兩節語文課老師講的，江忘現學現用吧上面的名字改了改發過去，他真是個小天才。

    【月餅：江忘小同學是在因為今天的事躲著老師嗎？微笑/微笑/】

    江忘看著結尾的兩個微笑黃豆，草，被搶先了，本來今天還說一定要給溫初陽發微笑黃豆的。

    【旺仔牛奶：怎么會，只是因為身體不適所以想要請假，希望老師批準。微笑/微笑/】

    啊，微笑表情真好用，垃圾月餅，你感受到我表情后的壓迫感了嗎。

    【月餅：只是因為身體不適？那么是哪方面的不適呢，如果不說清楚，老師不能給你批假哦。】

    江忘：微笑/

    老子被人打了你懂嗎？！老子破相了你懂嗎？！擱那問問問，哪天你頂著單個熊貓眼去上班啊！

    單只眼打字有些眼睛疼，而且還有點暈，那小混混手勁還挺大的，江忘晃了晃腦袋，發了條語音過去。

    【旺仔牛奶：原因有些難以啟齒，拜托老師給我批假。】

    江忘的聲音帶著些哭意，沒辦法，太特么疼了，發完后，江忘也不去看手機，批就批不批拉到，大不了記他曠課。

    江忘在外賣軟件上點了一份粥外加水煮蛋和一些蔬果后，就抱著旺仔牛奶的抱枕裹著毛毯窩在沙發上睡覺，沒注意到溫初陽的回信。

    【月餅：我知道了。】

    江忘這一覺睡得挺久，他是被門鈴和電話聲吵醒的，草，他不是已經在外面那寫了放在門口別按鈴別打電話，會給五星好評了嗎，這送外賣的腦子怎么就這么直呢。

    忍了一會，江忘有些暴走，抱著抱枕一把拉開門，來的人不是送外賣的，而是溫初陽。

    “月……老師，你怎么在這？”連忙吞下那句月餅改口老師，不是，溫初陽怎么……草，他的眼睛。

    江忘連忙捂著右眼，然而溫初陽已經看到了，看到他右眼臃腫青紫時，溫初陽愣住了，江忘吞了口唾沫，大腦運轉三秒。

    “呵，死之教徒？被本少的魔靈圣法之邪王右眼召喚的惡色之靈重創后，你這死之教主的走狗居然還能這么快就找上門，說罷，你有何居心，還是一如既往地想要利用本少去尋找赤海之心嗎！？”

    江忘這波中二的發言把溫初陽唬得一愣，江忘趁機拿走掛在溫初陽手中的外賣，迅速關門反鎖，草，還好他機靈。

    【宿主，魔靈圣法之邪王右眼，死之教主的走狗，還有赤海之心是什么東西來的。】

    系統不懂，但系統大受震撼。

    【魔靈圣法之邪王右眼是我挨揍后青紫的眼睛，死之教主是狗登西，他三個舔狗是死之教徒，赤海之心是他們想要把我沉海。】

    很好，有理有據。

    【得虧您編的出來，那惡色之靈是指什么？】

    江忘翻了個白眼。

    【我早上色誘他。】

    系統：……

    編還是你會編。

    透過貓眼，江忘看到溫初陽還沒走，而且在看手機，撇了撇嘴，自己也拿起手機，而溫初陽發來的信息只有兩個字。

    【月餅：開門】

    【旺仔牛奶：老師，家訪就不用了吧？】

    【月餅：開門】

    江忘在想，溫初陽不用上課嗎？然后一看時間，五點了，而且溫初陽下午沒課。

    江忘：……

    門外，沒收到回信的溫初陽擰了擰眉頭，今天中午聽到江忘發來那條，帶著哭腔的語音后，他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有那種被江忘哭腔勾起的施虐欲，也有一點擔心這小東西是不是遇到什么。

    然后，他還是來了，提早下班來了。

    找到這還廢了點時間，江忘以前寫的地址一直是江家地址，現在他從江家搬出來了，溫初陽為了查倒這個地方，動用了一點手段。

    按門鈴加打電話，江忘來開門時溫初陽的心莫名落下，看到他右眼青紫，睜都睜不開后，溫初陽有些生氣，就是一個放學的時間，這小東西到底干嘛了。

    江忘剝著雞蛋，他在想：為什么溫初陽會找來，因為關心嗎？那可是他，一輩子都沒求到的東西啊。為什么呢？因為早上他的撩撥，因為早上的吻，所以溫初陽對他有了興趣嗎？那他上輩子失去自我的做法又算什么？

    江忘不明白。

    系統又一次被江忘的情緒塞住了，他沉默一會，還是提醒了一句，然后迅速消失。

    【宿主，書是書，人是人。】

    江忘愣神，系統是……什么意思？

    他的曾經只是書中反派，可綁定系統后的現在，就不是書了，而是獨立的人嗎？

    江忘很聰明，他自己也有感覺的，在上輩子，他總會沒有原有的做出一些事，然后在對于溫初陽的事上，他的情緒會被放大很多，然后失去自我去做一些事，江忘自己心里清楚，可他還是很難接受，因為，不真實，現在發生的和刻在骨子里的差距太大，江忘沒有真實感。

    與自己糾結了一會，江忘打開微信，給溫初陽發了個信息。

    【旺仔牛奶：你是在關心我嗎？】

    江忘捏著手機，指尖泛白，他在隱隱的期待，又在莫名的害怕。期待溫初陽說出他該說的話，那么，一切回到他熟悉的方向。但又害怕溫初陽說出那些話，說了以后，江忘臉欺騙自己都做不到。

    等了一段時間，江忘度秒如年，終究沒收到信息，江忘扯了扯嘴角，他真是個笨蛋，到底在緊張什么。

    江忘用紗布包著剝好的雞蛋敷在眼睛上，微信提示音突然響起，溫初陽回了一個字，江忘霎時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