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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韓二講完,白老爺似無意問:“貨運行一直到現在這么些年,荊平雖不是天天去,但也總不至于到不認路的境地吧?” 韓二不動聲色,只說是因為夜里遇到了暴風雨,為了避開,這才不得不開到了不熟悉的海域。 韓二知道白老爺心中肯定有懷疑,但這件事他想自己來解決,若告知白老爺,最后由他出面,那自己就只能是躲在白老爺身后靠著關系的無能之人。 話趕到這了,韓二也順勢提了出來,他先是把自己抱了一路的木箱拿過來,打開放到白老爺面前。 而白老爺看著面前放著滿滿當當的金塊的木箱,難以置信地問:“你去劫船了?” 韓二失笑,搖搖頭解釋:“不是,這就是我當時落腳的那片岸上,我猜,他們那好像盛產金子?本來我想拿著茶葉與他們交換食物的,沒想到被硬塞了金子。” “他們對我們的茶葉也挺喜歡的,如果是這樣,老爺,我覺得我們可以將運輸的海域擴的更遠一些。并且這個地方,他們當地可能沒意識到,但對我們來說絕對算個富饒之地。” 白老爺沉思片刻:“你說的是不錯,可是,太遠的話也會有風險的啊。” 韓二點頭:“這個確實,但風險高利益也高。” 白老爺看著韓二挑了挑眉毛:“你有把握?” 韓二笑笑:“我想試試。回來的路上我把路線也畫了些。” 白老爺沉默著,像是在思索,再抬起頭時說:“好,這件事明天到貨運行,看過路線我們再細細商討。” 韓二應一聲好。 正事談完了,久別的兩人就該回房里膩歪了。臨走前白老爺叫住韓二,指著木箱里的金子:“你把這個收起來。” 韓二卻搖搖頭:“那是用船上的貨物換來的,不該是我的。” 說完,牽著白喬離開了。 白夫人看著兩人的背影,嘴角噙著笑,眼里的滿意愈發明顯:“到底是歷練過了,瞧著不一樣了。” 白老爺擺擺手:“估計啊,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輕松嘍。” 兩人回房路上,白喬被韓二牽著,臉上帶著不滿:“那金子分明是你用命換來的,說是你的也不為過啊。” 韓二笑著,故意道:“可是東西不是我的,是貨運行里的啊。” 白喬急的跺腳:“這不一樣!” 韓二把白喬的小手包在掌心里,話語帶著笑意:“老爺把你給了我,其他的我不想多求了。” 白喬哼哼著,小聲說:“不留著錢,看你拿什么娶我……” 韓二聽見,俯下身逗弄白喬:“嬌嬌有錢,不如嬌嬌娶我?” 白喬眼珠轉了轉,忽的一笑:“好呀,那你先叫聲相公來聽聽?” 本是玩笑,沒想到韓二來真的,直接就貼著白喬耳邊喊了聲:“相公。” 白喬鬧了個紅臉,沒用什么力道地推了推韓二,嬌嗔著:“外面呢,收斂點。” 回到房里,兩人親吻著倒在床上,韓二幾下把白喬的衣服脫干凈,著迷似的從上到下將白喬全身親了個遍,白喬早就耐不住,不斷央求著要韓二進來。 這一晚白喬簡直乖順的不像話,不管韓二怎么弄都不拒絕,還聽話的自己托著雙腿,只被頂的受不住時黏糊的跟韓二要親親。 積攢的思念在這一刻勃發,韓二不斷在白喬泥濘的xue里進出,緊緊抱著白喬,要么親吻嘴唇要么舔吮脖頸和胸前,白軟的身體上遍布著曖昧的紅痕,射過一次之后白喬軟著嗓子說還要,明明承受不住了,卻抱著韓二不放,只哭的又嬌又可憐。 之前玩鬧的話又被韓二拿到床上,咬著白喬耳朵一邊喊相公一邊身下用力挺動,白喬身體抖的厲害,別樣的情趣讓他異常敏感,而這時韓二又會笑著說相公咬的好緊。給白喬羞的捂住臉。 也不過才幾天沒見,但對兩人來說卻是漫長,久別重逢的情緒通過兩人交纏的身體得到揮發。結束后白喬整個人濕的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沒骨頭似的趴在韓二胸前,yinjing垂軟著,像是也被折騰的沒了精神,前后兩個xue不斷漫出濃白粘稠的jingye,嗓子也叫啞了。 可還是有些后怕,白喬用手撫著韓二的眼睛,似是要他承諾也似是蠱惑:“以后你不可以離開我。” 韓二沒忍住,親了親白喬嘴角:“我怎么舍得。” 抱著人去清洗,換了被褥,兩人躺下之后,白喬可勁往韓二懷里鉆,比從前要黏人多了。 互相抱著,兩人總算挨過前幾日的擔驚受怕,睡了個好覺。第二日清晨,韓二醒來后起身,照常要去貨運行,但白喬卻鬧起來了,一聽到動靜就醒了,還抱著韓二耍無賴,怎么也不讓人走。 韓二看著胸前毛絨絨的腦袋,摸了摸,有些無奈:“嬌嬌。” 白喬兩手收緊,還撒著嬌:“不要不要!你說話不算數!” “算數,”韓二哄著,“辦完事就回來,好不好?” 白喬不說話,哼了一聲。 “嬌嬌,”韓二一下一下輕撫著白喬的頭發,“我現在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配得上你,放棄的話,我大概做不到。在海上那幾天我不是沒怕過,但我想著,我一定要回去,我的嬌嬌還在等我,不管多遠我一定要回到他身邊。你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漂去哪了,但我一樣找到了回家的路,我想一定是嬌嬌在牽著我,所以不怕,不管在哪,有多遠,我都會回來,找到你,嗯?” 韓二的聲音還帶著些早晨獨有的微啞,摻著溫柔,白喬久久未動,半晌,點點頭,同意了。 但他自己也坐起來,使喚著韓二給他穿衣服,嘴上咕噥著:“那我也要去,我跟著你,看你還能亂跑。” 韓二無奈笑著,給白喬換好衣服。 穿戴好兩人一同去吃早飯。白老爺來到桌前坐下,看了看白喬,挑眉:“喲,真稀奇。” 白喬聽出白老爺的揶揄,沒說話,小手在桌下悄悄勾韓二的手指。 “起這么早,去干嘛啊?” 白喬回答:“我要跟韓二一起。” 白老爺故意調笑:“這么黏人可不好啊嬌嬌。” 白喬撇撇嘴。 趁白老爺沒注意,韓二俯下身在白喬耳邊小聲說了句:“我最喜歡嬌嬌黏人了。” 白喬就又被哄開心了。 用過早膳,三人一起上了馬車,去往貨運行。白喬還小的時候倒是跟著白老爺去過幾次,那時看見大船也新鮮的很,后來年齡漸長覺得無聊就不去了。 貨運行里的人都知道白府有個小少爺,但都沒見過,這會白喬跟著二人走在貨運行里,不少人都停下腳步盯著白喬看。 韓二知道他家嬌嬌好看,但這會感覺到周圍人的視線讓他心里很不舒服,不動聲色地挪到白喬身邊用自己的身形將白喬擋住。 這時傅生過來了,俯了俯身向白老爺問好:“老爺。”又看向白喬:“少爺也來了。” 白喬笑笑,如平常般打招呼:“傅生哥哥。” 韓二聽到這一聲整個人都怔住。 傅生?哥哥? 而后就是醋壇子被打翻,這還不夠,像是又把醋從他頭頂澆下來一樣。 叫他哥哥?哥哥? 韓二心里反反復復就這一句話,憋屈又不爽,本來因為前幾天在海上的事他心里就對傅生憋著氣,這下更是達到了頂點。 傅生轉而看向韓二,笑的很是友善:“平安回來就好,大家都擔心壞了。” 韓二也笑,面上裝的無異,心里卻在罵傅生偽善的老狐貍。 白老爺看向傅生:“待會把老王和老張叫來,有事商討。” 傅生應一聲就去找人了。 白老爺帶著二人上了三樓,沒多久,傅生和老王老張也來了。 老王老張是貨運行里經驗最老道的掌舵,也是當年跟白老爺一起打拼的那伙人,海上的事,沒人能比他們清楚。 白老爺讓韓二又簡單說了說他漂泊在海上的經歷,拿出那張繪制的圖,但因為條件不好,看上去粗糙的很,不過足夠看得清楚。 老王和老張二人拿著圖,仔細分析,眾人又一起商討,結合韓二觀察到的海上的情況,最后得出結論,遠是遠了些,但也不是做不到。 這時傅生輕輕一笑,用平和的語氣說著:“沒必要吧?現有的和周邊幾個地方的生意已經夠忙的了,何必大費周章跑那么遠?除去路程上的損失,恐怕賺不了多少錢吧?” 韓二抬眼看向傅生,同樣帶著笑說:“我從那兒回來的,賺不賺錢我自然清楚,不然我提出來是想尋大家開心嗎?” 傅生又換了個話問:“是,你已經走了一遭,自然最清楚,這么危險,你覺得會有人去?” 韓二面色不改反問回去:“有利益,為什么不會?” 傅生點點頭:“好,你說得對。我還是想說,現在貨運行幾單生意往來都很穩定,何必要去找這個麻煩?” 韓二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輕飄飄看了傅生一眼:“竟然還會有人覺得錢夠賺了。” 傅生被噎了一下。 大抵平時韓二在府里都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鮮有現在如此尖銳的時刻,白老爺沒有出聲打斷,白喬也沒有說話,但一直在亮著眼睛偷看韓二。 “好了,”白老爺適時站出來,“各有各的考慮,現在我老了,折騰不動了,但這并不是說我們貨運行就要停滯不前,年輕人有想法,我自然不會阻攔。” 接著又看向韓二:“說說你怎么想的。” 韓二緩緩而道:“我覺得可以改變一下跟一趟船的酬金,現在據我所知跟船一趟五兩、十兩都有,十兩已經是最高了,那對于路程遠的這個地方,就可以提高酬金,有些人喜歡賺安穩錢,但不見得所有人都是。” “當然,我也不能說完全有把握,除去這些以外還有問題,那個地方和我們語言不相通,要談生意的話,可能還要費些功夫。” 白老爺其實有私心,因為貨運行以后是一定會交給韓二的,現在韓二有想法,他是想支持的,成了,以后交給韓二對眾人更有說服力,就算沒成,也沒關系,就當歷練了。 白老爺有了決定:“這個地方還要再去一次,考量仔細了才能確定適不適合我們做生意,等過幾天吧,看看海上情況,這次做好充足準備,出船再去一趟。” 即白老爺已經拿了決定,那眾人也沒得說了。事情談完,各自離開,留白喬韓二白老爺三人。 白喬皺皺鼻子:“還要去啊……” 韓二哄白喬:“放心,這次跟上次又不一樣,沒幾天就回來了。” 白喬一臉不情愿,但想到韓二今早跟他說的那些話,白喬忍了忍,終也是沒說不讓韓二去。 這件事算是解決了,但他和傅生之間的事還沒完,韓二下樓后,正巧碰見傅生正在二樓的觀臺,韓二走上前,用肯定的語氣說著:“陸師傅是你的人。” 做就做了,沒什么不好承認的,傅生笑笑,淡聲說道:“說不上是我的人,諂媚,歪心思太多。” 而后側目看向韓二,沒什么真情地說著:“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想過要你在海上回不來或者要了你的命,我自詡不是什么好人,倒沒做過趕盡殺絕的事,腦子也還是有的,在這個當口動了你,所有人都會懷疑是我做的。” 傅生突然眨眼笑了笑:“我嘛,還挺有自知之明的,老爺早就屬意你,我何必找這個不痛快?” 韓二心說你還挺能給自己找漂亮話,真這么想,那跟他來那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傅生很大方地拍拍韓二肩膀:“改天請你喝酒,當賠罪了,以后當上老板別跟我過不去啊。” 說完就笑瞇瞇地走了。 韓二看著傅生的背影,半晌搖頭笑笑,行吧,就當解決了,要不是因為傅生摻和了一腳,自己還找不到這么快能賺錢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