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如果方便的話，能麻煩您來一趟XX醫院嗎？”

    “醫院……？”

    “嗯，……程總車禍入院，目前還沒有清醒過來。程董現在在國外，他的班機也得后天才抵達京城。而程夫人……”她嘆息了一下繼續道，“何先生，我一個人有些兼顧不過來了。”

    車禍昏迷……何彥倒吸了一口涼氣，何彥看了看窗外還在飄著的雪……其實程昱不過來也是正常的，因為他有時候會出差去，也經常有幾天不來的情況……

    “我馬上過來。”何彥掛斷電話，就拿著外套和圍巾出了去。

    抵達醫院，何彥在病房外看到了一臉疲憊的李秘書。她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微閉著眼睛，像是在小憩。

    “李秘書。”何彥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

    李秘書這才清醒了過來，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站起了身。

    “何先生，非常抱歉打擾你。只是程總，只交給護工看著我很不放心。但是我家里還有小孩，真的有些顧不過來，不得已只能打電話給你了。”

    “他現在怎么樣了？”

    “醫生說生命體征都沒有問題，只是目前還沒有清醒過來。”她嘆了嘆氣繼續道，“程總最近工作非常忙，我常常看到他黑眼圈都掛到臉上了。這次突然下這么大的雪，他又疲勞駕駛，他開的車子撞了出去……”

    “還好，還好交警趕到及時，不然那么冷的天，他又是在那么荒僻的地段出的事……何先生，程總昏迷一天一夜了，醫生說必須盡快喚醒他的意識，如果再這么下去，腦損傷最壞的情況是……”

    看著李秘書那紅著的眼眶，何彥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里交給我吧，你家里有事，你先回吧。”

    李秘書點了點頭道：“嗯，那這邊就麻煩何先生看顧一下了。我明早把佳佳送到幼兒園后，再過來替你。”

    何彥朝她點了點頭，她才轉身朝電梯走了過去。

    何彥在病房外，透過小窗的位置朝里看了看。程昱躺在病床上，還罩著呼吸機。

    何彥打開門進了去，在病床一側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他看著程昱那呼吸罩下蒼白的臉。伸手握住了程昱的手指。

    一旁的點滴瓶還在一滴滴地流進他的靜脈。

    “程昱……你睡這么久了，該起來了。”

    何彥湊過去聽他的呼吸，因為氧氣罩的關系，他的呼吸非常的重。

    “我就見你睡過一次懶覺，也上午10點就醒了，這次打算睡到什么時候？”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讓你不要再來了，你怎么就是不聽呢？”

    “你每天那么多工作，臨近年底，行程安排得那么滿。你大半夜的往我那兒跑什么？我連一個好臉色都沒給你，我還總是兇你。”

    他感覺到程昱的手指動了動，他立馬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看到程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緩緩轉過了頭看向了何彥，“你哭什么，我只是太累了，睡著了。”由于帶著氧氣罩的原因，他說的話都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何彥還是聽清了。

    何彥愣愣地看著他，“可是……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我去叫醫生……”

    “別去。都說了我太累了，睡著就不想醒了。你別哭了，你這哭得我還以為我死了呢。”

    何彥看著他那戴著氧氣罩，說話都費勁的樣子，還能開這種玩笑，氣不打一處來。

    “你！哪兒有你這么開玩笑的！”

    “那我不開玩笑了，你也別哭了。”

    “你……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

    “嘶……哪兒都不舒服。頭疼，胸口疼，腿也疼。”

    何彥看了看他，他頭上還纏著紗布。何彥伸手掀了一下腿部的被子看了看，他的腿還打著石膏。

    “你都受傷了，當然疼啊。”

    何彥這才想到李秘書，他趕緊給李秘書發了個短信過去說程昱醒了。

    那邊李秘書立馬回了一條：哇！太好了太好了！哎呦，擔心死我了！

    何彥還是按響了值班醫生的鈴，不一會，值班醫生就趕了過來。

    他例行給程昱做了個基礎的檢查，又讓明天再做一次全身檢查。

    呼吸機拆掉后，何彥拿著棉簽沾著水，輕輕的蘸到程昱已經有些開裂的嘴唇上。

    程昱笑道：“我真沒想到，你還有照顧我的一天呢。死了也值了。”

    何彥咬了咬牙：“你今天跟‘死’字杠上了是吧？”

    “你還為我哭了，太值了！”

    “你！你這張嘴能不能閉上！”

    程昱啞著嗓子，還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這一笑，牽動了身上的傷，又唉喲了一聲停了下來。

    何彥放下水杯，將病床床頭搖起來了一些。

    “咳咳……怎么辦？我想尿尿。”

    還在搖病床的何彥手頓了頓，轉頭看著他道：“啊？那我去外面叫一下護工。”

    “嘶……我可下不了床，我腿疼著呢。”說著他看了一圈病房，看到了醫院發放的尿壺，放在了房間的一角，“你把那個尿壺給我拿過來。”

    何彥瞥了一眼放在墻角的尿壺，還是走過去拿了過來，把尿壺遞給程昱。

    見程昱沒接，他又將尿壺放到了地上道：“我去讓護工進來，讓他幫你。”

    “嘶……這個不行啊。”

    “？？？怎么不行？”

    程昱好笑地看著他道：“我的鳥太害羞了，不想給別人看，別人看著我肯定尿不出來。”

    “！！你！”

    “但是你不一樣，你反正看過，我的寶貝對你一點都不害羞。來吧，要是你的話，我肯定尿得出來。”

    何彥怒道：“你還要不要臉！”

    “要什么臉，吃喝拉撒人之常情嘛。”

    何彥白了他一眼，再一次把尿壺拿了起來。他將臉側向了一邊，然后把尿壺放到了他的襠部。

    “你自己放……放進去。”

    程昱笑道：“怎么放？”

    “你說怎么放！”

    “那個，你看，我的左手掛著點滴呢。這右手……啊，好痛，抬不起來。”

    何彥氣得都快磨牙了。他一直自我暗示：照顧病人撒個尿而已！

    良久，何彥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設一樣，還是將手伸到了程昱的褲腰。他拉開褲腰，將程昱那沉睡在草叢中的物件拿了出來。

    小程昱還適時地抖動了兩下，何彥氣得臉都紅了。他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程昱，才將小程昱對準了尿壺口。

    何彥就那么用兩根指頭替他把著尿，頭則轉向另一邊。

    程昱這才舒爽地尿了出來。何彥聽著那尿尿地水聲，又漲紅了臉。

    程昱清了清嗓子，憋笑道：“好了，抖兩下。”

    “你……！”

    “哎呀，都是男人嘛，你懂的，那不然一會兒褲子臟了，你還得為我換褲子呢！我腿好疼，換褲子肯定很麻煩……”

    何彥只能用兩根手指提著小程昱抖了抖。

    只見程昱半臥在病床上哈哈大笑起來。

    要是這個人現在不是在病床上，何彥真想給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