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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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則的意識從一片黑暗中漸漸醒來,他緊閉著眼睛,很多紛亂復雜的片段在腦海里閃過——蔚藍的天,漆黑的夜,海邊的風,無邊的云,水里的星,最后是蔓延的紅。 烏羽般的睫毛蒲扇般微微顫抖,平緩的呼吸略微急促。他從濃黑的云霧中跌下,周邊的繁星墜落下去,流淌在綿延的長河上,被星辰圍繞的木船上躺著兩個人,蜷縮著擁抱在一起。 似乎有夏日的晚風輕柔地拂過他的臉龐,他閉上眼。突然,有人緊緊握住他的手臂,猛地一扯。廣闊的天地都消失了,眼前是昏黃的燈光和忽近忽遠的床板,他的身體隨著男人的動作起伏。 夢里不會帶來什么真實的疼痛或者愉悅,只有當時意識深處不斷放大的恐懼和厭惡。 沒有什么兩樣,那張帶著情欲的臉龐,眼里帶著捕獲獵物的滿足和獨占的瘋,換成哪張臉都一樣。他會在高契合度的情況下淪為發情的母獸,恬不知恥地抬起腰身附和對方,在清醒混亂的意識中反復拉扯,最終無力看著自己淪陷,被抓著咬住致命的腺體注入alpha的體液。 這算什么?如果最后的結果要是這樣,他費盡心力擺脫一個劣質alpha的身份,最終卻淪成一個畸形的alpha?這就是一個巨大的笑話,他就是笑話本身。 與其逃跑被抓獲,不如直接干掉危險的源頭,不是嗎?這個念頭從他被改造后,醒來的那天就愈發清晰。 那句老話怎么說來著,人不爭一口饅頭,好歹爭口氣吧。 所以現在……他們兩個怎么樣了呢? 這個疑問促使他睜開眼睛,忍不住從周身溫暖的觸覺里脫身出來。眼前是白色的一片,鼻間是輕微消毒水的氣味,旁邊的柜子上放著一束花插在水壺里,這里是一件單人病房。 他沒有在身邊找到任何通訊工具,于是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護士很快就趕來,她抱著一個記錄板走到病床邊檢查儀器上的相關數值,同時招呼后面的同伴去通知醫生。 “365床醒過來啦,快去叫人。” 接著是一套詢問和檢查的流程,在他們要結束的時候,夏則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能不能借一個終端,“你好,方便借一下終端嘛?我的終端好像不見了。” “您要看什么嗎?還是要聯系家人朋友,我可以幫您搜索,不太方便直接把終端給您。關于您的終端,大概是送來的那天就因為意外緣故破碎了,現在只有里面的信息芯片。” 夏則靠在病床上,聞言搖了搖頭:“沒事,你可以把芯片給我嗎?我想先辦理一下出院手續。還有,我想問問,我被送來的當天,其他兩個人被送來的人怎么樣了?” “您是說那兩位軍校的學生嗎?在經過治療液修復過,就被他們的家人接回去了。” “醫生怎么關于他們的情況?”夏則抑制住內心的忐忑和焦急,裝作關切同學的樣子,臉上帶著擔憂地問道。 “這……這涉及病人隱私,我……”護士還沒說完,就被門口一道溫和的聲音打斷了。 “不如我來告訴你。”白發alpha向護士擺了擺手,捧著手里的鮮花走到夏則床邊,隨手放在了一邊的柜子上。 夏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對于不相關的人他向來記得不是很清楚,在腦海里搜索了一會兒,接著疑惑問道:“是你?你怎么就在這?” “不用對我有什么防備。”廖然修長的手指在花瓣上撫摸了一下,然后把過了一天有些萎靡的花束從水瓶里抽出來,一把扔進旁邊的垃圾桶里,“我只是替我弟弟來看看你,他暑期還要繼續補課,不能每天來探望你。” 夏則看著他拿著水瓶去附帶的衛生間去換水,忍不住問道:“你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我昏迷了多久,如果可以的話,能把你終端借我看一下嗎?我想知道現在是什么狀況?” 廖然慢條斯理地拿著水瓶從衛生間走出來,坐在他床邊,“你現在上星網查也查不出什么,你睡了大概一個星期,校方已經把這件事壓下來了,對外宣稱是機甲零部件出了問題,責任推到了負責機甲檢查維修的工作人員身上。” “但我們都知道,不可能兩臺機甲同時出現系統意識沉睡和零部件斷裂的問題,防御系統沒有及時開啟一直是校方在疑惑的一個點。幾次檢修調查過后,校方覺得是駕駛員的身體緣故。但是醫院當時對他們進行拯救花費了一定時間,后續調查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藥物殘留。”他停下往水瓶里插花枝的動作,饒有興味地看了一眼床上無害的少年,“我很好奇,你做了什么?” 夏則臉色蒼白,長睫微垂,目光虛無地落在被子。聽到這句話,驚訝地轉過頭來,不可置信地說道:“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 廖然臉上原本只是淡然的神情,此刻竟忍不住笑了笑,沒有什么惡意,只是覺得分外有趣。他指腹在嫩綠色的葉子上輕輕摩挲,拋出了另一個對方在意的消息“由于你好勝心過強,在明知道對手失誤的情況下,依然采用致命的攻擊手段。校方對你的處理措施是,退學處理。” “但也有人為你說話,覺得是校方的危機意識不過關,沒有提前對學生進行交待,紅黑機甲本身就存在不正常的攻擊行為,再者出現這場事故的主要原因在于校方的機甲,所以處罰是留校察看,接下來十場野外訓練都禁止參加。” 他終于把所有的花束都插入水瓶,開始左邊擺弄調整位置,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夏則的臉色,對方緊緊咬住下唇,眼角有些微紅,神情有些難過。 “現在回到你最關心的問題。他們兩個在這里待了兩個晚上,身體能被治療液修復,但是意識不太好醒過來。兩家都請了高級治療師,現在對外宣稱的消息是秦哲半個月就能醒來,齊宣大概一個月才能醒過來。” 他雙手抱胸,翹起腿靠在椅背上,“你們這一個宿舍的關系比我想象的要精彩。不過你放心,他們雖然知道跟你有關系,但沒有直接性證據,何況這件事說出去是個丑聞,兩家把你們的關系瞞得死死的,現在統一說法就是機甲出了問題。” “如果你想換個軍校,我可以幫你,來我這。現在能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嗎?” 夏則松開被子下一直緊握的拳頭,指甲在他掌心里留下血痕,他冷冷看了一眼這個神情溫和的alpha,“中藥學是一門快要被砍掉的冷門課,在很久之前,有個叫假死藥的東西。剩下的,你自己去查吧。”他拔掉手背上的針頭,趿拉著拖鞋去開門,“關于轉校,不用了,我不想欠你什么人情。” 廖然微微一愣,看著緊閉的房門,嘴角的弧度拉得越來越大,最后笑出聲來:“真有意思。” 新生機甲比賽,只是為了讓大一學生驗收他們本學期的訓練成果,激勵他們的學習意識。機甲基礎課程開課不久,學習掌握各種機甲哪有這么短的時間,他們還有好幾年的時間才能掌握一角的理論和實踐知識。 比賽所有的機甲都是表演型,只有到了高年級才能接觸到戰斗型,甚至學校為了降低新生賽的危險程度,使用的機甲都是前幾年的老型表演機甲,這才被他鉆了空子。 沒有什么比這更好的機會了,難道他要看著他們變得更強,看著他們握手言和,直到他喪失所有報復的機會?他和他們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接受和拒絕都由不得弱者。 夏則冷著臉,走得越來越快,迎面剛好和拿著芯片回來的護士撞上。 “先生,您的信息芯片。” “謝謝,請問出院手續是那邊辦理嗎?” “是,是的,誒,先生……” 夏則打算在醫院附近購買一個終端,然后再去把醫藥費債務給結了,躺了一個星期,他只能用攢給自己下個學期的生活費來結算了。 他這樣想著,轉角處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在原地站了片刻,接著大步朝夏則跑過來,沖進他懷里,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身。 懷中人抬起頭仔細地打量著夏則,目光滑過他烏黑的瞳孔,挺立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帶著咬痕的嘴唇上,“夏夏,你終于醒了,你睡了好久,我一聽護士說你醒來就趕緊過來了,剛好被我碰上。” “我得去結個醫藥費。”夏則揉揉他的頭,“先松手。” “不要緊的,把你送過來的時候,我就讓醫院記我賬上了。”接著他松開手,抱住夏則的胳膊,扯開話題,“夏夏,你要回學校嗎?” “要回去處理一下事情。” 夏則去辦了出院手續,他又買了一個新的終端,等他們乘坐飛行汽車到達學校的時候,終端剛好送到他手里,他把信息芯片置入,所有的數據流在一瞬間完成了交換。 他撥開沈辭戀戀不舍挽著他的手,答應對方明天還會再見,沈辭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掉了。 夏則回宿舍收拾了一下東西,他打開門的時候,宿舍還是那天他們離開的樣子,沒有拉嚴實的窗簾透出來暖黃色的陽光,桌上的水杯里還有半一半水,機器人扭著屁股站起來,然后朝他的方向走了幾乎。李輝的東西已經不見了,估計是收拾好搬回自己宿舍了。 他把架子上的行李箱拿下來,打開衣柜開始收拾東西,他的東西本來就不多,不過住了一個學期還是有些雜物。回來的路上,他就跟校方提交了退學申請書,言辭里面交代了自己求勝心切的過錯,認為自己不配在待在本校繼續學習,希望校方同意他的請求。 只不過還有一些證明以及同意書需要提交申請,可能還要兩三天才能完全離開這里。 他坐在書桌旁,和小機器人玩了一會兒,接著從抽屜的角落里里翻出一張名片,撥通了電話,“您好,我是夏則,請問是秦管家嗎?我有點事要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