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20快樂/劇情過渡)兄長的到來(彩蛋兄長的春夢,主動騎乘cao哭以后抱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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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徹披著外衣走下樓,仆從和衛隊早已在會客廳候命多時,他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淺淺地呷了一口溫熱的紅茶。 年輕的公爵握住胸前的十字架,心中默念著圣經里的篇章,沉思片刻后方才站起身,領著隨扈們向外走去。 北地冬天最美的是雪景,屋外已經下了片刻的雪,薄薄地在地上鋪了一層,枯木的枝條也鍍上一層銀輝。 所謂伊甸園大抵也比不過玫瑰莊園的四時美景,但現下的蘭徹公爵實在無暇去欣賞這番景致。 不多時就看見遠方的一隊人馬飛馳過來,黑色的旗幟在狂風中昂揚地展開,露出一只銀色鷹隼的圖案來,那凌空的羽翼簡直要比北地的烈風還要凜冽。 領頭的那人揚鞭駑馬,在雪地里肆意地疾行,騎術高超精湛,那是常年在戰場上浸染后才出的來的熟稔,就連公爵衛隊里的成員恐怕也難以望其項背。 蘭徹抬頭看向高昂的天穹,等到那人到跟前時才低下頭顱。 來人穿著黑色的披風,肩頭還沾著細碎的雪花,高挑的身形在寒風中似一樹挺拔的勁松。 他從馬上下來,解下披風后露出一張俊美非凡的臉龐,鼻梁挺直,眼窩深陷,最令人沉醉的是那雙和希爾如出一轍的藍色眼睛。 艾勒-利斯特七世就這樣帶著他的銀鳶衛隊來到了蘭徹公爵的領地。 他輕嗅著空氣中泥土和冰雪的芬芳,以及潛藏在華麗古老城堡中的那獨屬于他弟弟的旖旎香甜。 “他還好嗎?”兩人一邊隨意地聊著一邊向里走去,好像他們不是君主和封臣,而是一對親切的密友。 玫瑰莊園的侍者在皇長子未登基時就常遇這位大人的突降,對他的喜好早已無比熟悉,甚至對他喜愛的糕點甜度的把握都不會有偏差。 待到兩人落座后眾人退下,只余下他們二人閑談。 “昨天晚上開始發熱,剛剛才睡下。”蘭徹輕聲說道,眼底的青影讓他顯得有些憔悴,“今天醫生來看過了,他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 “是嗎?”君王的聲音有些冷,片刻后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向蘭徹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你知道的,我一向很關心我這位至親。”他輕佻地開口,“可是他呀,有時候就是喜歡給我找麻煩。” “我以為您不會親至的。”蘭徹沉聲說道,事實上他也想不明白皇帝為何會突然駕臨北地,盡管他以前也經常如此,但現如今他已經不是那個荒唐肆意的年輕人了,他是帝國的掌控者。 難道他真的會因為希爾突發的怪病而跋山涉水來到北地嗎? 蘭徹想著邊境的亂事和高熱未退的希爾,沉默地看向落雪的窗外。 艾勒-利斯特七世輕笑一聲,終于沒有再說什么。 兩人就這樣各想著各的,坐在只有壁爐里木柴燃燒聲的會客廳里,相對無言。 皇帝的目光注視著中指戒指上的鷹隼花紋,在隱忍許久后還是開口了:“我要見他。” 他說這話時聲音有些柔軟,隱約帶著顫音,蘭徹偏過頭看向他,淺灰色眼睛中醞釀著未知的情緒,他清楚地明了君王真正要做的是什么。 “他發熱了,剛剛才睡下。”公爵的聲音很輕,但是他還沒有說完君王就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的擔心。”艾勒-利斯特七世的神情冷漠而殘酷,似乎無比的理智,“他不會知道我是誰,在我們的約定結束之前,他是你的,也只會是你的。” “好。”蘭徹露出一個未達眼底的笑容。 兩人走在二樓昏暗的長廊里,聊起那些輕松愉悅的過往,似乎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只是一場意外,身后跟著的是城堡的衛隊和帝國的銀鳶衛隊。 畢竟這些年來,他們關系一向很好,盡管沒有什么人知道。 皇長子與北地公爵的勾結是這個帝國最晦暗的秘密和陰謀之一,只有被父親偏疼的小皇子始終蒙在鼓里,他向來只和帝國權勢最高的那些人交往,連老蘭徹公爵的名諱都不甚清楚。 他的算計全留給帝都的那些人了,全然沒有想到兄長竟然劍走偏鋒,在暗地里聯合北地的領主對他使了個釜底抽薪的狠辣計謀。 等到希爾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關進了兄長精心鑄就的金籠之中。 艾勒-利斯特七世站在門前,俊美的臉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緒。蘭徹拿著金色的鑰匙打開內室的門,等到咔噠的聲響落下時,門終于被打開。 公爵從隨從端著的托盤里拿過一顆藥粒,無聲息地走進來。 燭光照亮了昏黑的內室,希爾正躺在床上平靜地睡著,凌亂的金發四散開,露出白皙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曖昧的吻痕被掩蓋在繡著瑰麗花紋的錦被之下,但這已足夠誘人做出錯事。 蘭徹喂他吃下藥粒,睡夢里的青年順從地喝下溫水,唇邊還沾著點點水漬。公爵低下頭親了親他的柔軟的唇瓣,用一根冰涼的深色絲帶綁住了他的眼睛。 做完這一切后蘭徹轉身離開,而隱在黑暗里的皇帝目光始終不曾離開熟睡的弟弟,那銳利的目光幾乎是像一只鷹隼。 他的腳步沒有聲音,尤其是踩在地毯上時。希爾全然不知道自己就這樣被蘭徹交到了兄長的手里,他只是在夢里本能地感受到了寒冷和恐懼,細白的手指抓緊了柔軟的布料。 艾勒-利斯特七世走到床邊,將燭臺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他和希爾的面孔都因為這溫暖的燭光變得柔軟起來,皇帝的冷酷、殘忍都在他看見病弱消瘦弟弟的那一刻短暫地消弭了。 強烈的情緒波動在他的心頭翻涌,艾勒-利斯特的手掐住了希爾細瘦的脖頸,青年的熟夢被人打亂,精神陷入極度的恍惚。 希爾茫然地掙扎,貼在他耳邊的聲響卻讓他如墜冰窟,陷入一個至深的可怖噩夢里。 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從地獄中傳來:“希爾,希爾,我的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