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冷戰(耳光抽腫臉/裸體趕出家門/住狗窩)
06冷戰 白思遠的住所是一處高端小區的獨棟別墅,也是宋家名下的房產之一。別墅共四層,是典型的海派建筑,門前院子里有一大塊空曠的綠草坪,雕花精致的鐵柵欄上爬滿了盛開的薔薇花。 這是宋董事長早期創業時購置的房產,蘇宸五六歲時在此處度過了愉快的童年,如今十多年過去,院子里的花木已經十分旺盛,不用特意打理也能長得繁茂。 白思遠將車停在地下車庫,側頭小心地瞧了弟弟一眼,才發現蘇宸已經睡著了。 蘇宸的睡顏很乖很安靜,他繼承了宋太太白皙如玉的皮膚與嫵媚的容貌,皮相十分俊美,又加之年紀小,有份少年獨有的稚嫩纖細。如今他安安靜靜的淺淺呼吸著,濃密的睫毛垂下來,純潔得接近美好。 小家伙。白思遠的心忽地很寧靜,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撫摸幼弟的睡顏,手伸到一半卻又止住。從某種意義上說,蘇宸從小就很黏他,好像是被他帶大的一樣,他對蘇宸有一種發自心底近乎縱容的寵溺。 白思遠懊惱的想,今晚實在不應該呵斥幼弟,蘇宸不過是開了開車窗,深夜的街道也不會有人。 蘇宸無意識不舒服的翻了翻身,緩緩睜開了朦朧睡眼。 “到家了,小宸。”白思遠的嗓音很低很溫柔,好像怕驚擾到蘇宸的美夢一般。 蘇宸迷迷糊糊的睡眼看到白思遠后陡然變得冷漠起來,他鼻子里冷哼一聲,兀自下了車。 電梯向上兩層直達一樓,白思遠心懷愧疚,有心討好蘇宸,主動跪下為弟弟換鞋,可是蘇宸還在氣頭上,踢開了他的手,自己換上拖鞋進屋。 蘇宸對這里并不陌生,畢竟是他住過兩年的地方。 “小宸,要不要泡泡澡?”白思遠耐著性子賠笑,“你想吃宵夜嗎?二哥幫你點外賣。” “你能閉嘴嗎?”蘇宸依舊不肯給他好臉色。 “小宸,剛才是二哥不對,你也踢了二哥呀。”白思遠見蘇宸肯說話,連忙趁熱打鐵,解開襯衣扣子指著小腹一塊青紫的傷痕略略委屈道,“如果你還不解氣,再打二哥幾下,不要自個兒生氣,好不好?” 蘇宸掃了一眼青紫的傷處,不吭聲。 “二哥當時擔心有人,才無意識的喊出來。”白思遠伸手去拉蘇宸的手,輕輕捏了捏少年細長柔軟的手指尖,耐心又溫柔的低聲道,“小宸不要冷戰了,二哥害怕。” 長久相處已經讓白思遠獲得經驗,蘇宸生氣時必須第一時間哄好他,否則等過了第二天,這個小家伙就會化作傲嬌冰山,任由人使出渾身解數,十天半個月都難以哄好。 “當時怎么可能有人?”蘇宸感覺不被信任,心底怒氣又被激發出來。 “是,是二哥考慮不周,不應該懷疑小宸的。”白思遠將蘇宸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苦苦哀求道,“小宸狠狠扇二哥幾下,二哥再也不敢了。” “啪!啪!” 蘇宸不負他所望,狠狠扇了他兩下耳光,都打在左頰上。 白思遠痛到微微蹙眉卻不敢躲,老老實實站在原地挨打。 “外面即便是有人又如何?”蘇宸氣笑了,“二哥的臉面真有這么重要,怎么會被我扒光了在車里cao?” 羞辱的言語刺激著白思遠的自尊心,他是個男人,在情欲的范圍內不介意被幼弟侮辱,但是每當蘇宸真正用輕蔑的態度嘲諷他時,他還是會覺得難過。 “小……”白思遠剛要開口,狠厲的一記耳光打斷了他的話語,他被抽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我允許你講話了嗎?”蘇宸厲聲呵斥。 白思遠明顯感覺到臉頰火辣辣的腫起來,口中有鐵銹的腥味,可能是牙齒磕破了口腔。他別無選擇,只能站回原地,神色小心的垂眸,不敢再開口說話。 “誰會在乎你的顏面?”蘇宸用手抬起白思遠的下巴,漂亮的丹鳳眼里滿是輕蔑。 “啪!”“啪!” 又是兩記耳光重重抽在左邊臉頰,每次都抽得白思遠側過頭去,幾乎站立不穩。 蘇宸再次伸手鉗住白思遠的下頜,白思遠本能的想要閃避,卻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本能,甚至微微揚起臉。 “你有什么資格對我大喊大叫?”蘇宸少年心性,越想越氣,抬手狠狠抽在白思遠臉上,連續抽了五六下,噼噼啪啪的耳光聲清晰的回蕩在屋子里。 最后一下尤其重,竟抽得白思遠摔倒在地。 白思遠忍著渾身上下的酸痛感站回原處,低頭垂眸,眼底都是畏懼神色,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慢慢腫起來,嘴角被蜇得生疼,可能已經破皮了。 “你是妓女的兒子。”蘇宸咬牙切齒地說,“別以為我叫你一聲二哥,你就真的配做我哥哥。” 這句話如一記驚雷轟炸在白思遠內心深處,將他的理智炸的七零八落,他狠狠握緊了拳頭,有點想要開口爭辯,可又不知道能爭辯些什么,許久后,他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眼眶越來越紅,終究是什么也沒有說,沉默的悲哀的站在那里。 這是事實。 這種話白思遠從小聽過很多,但是蘇宸從未對他說過這樣嚴厲的話語,他很珍惜蘇宸的心意,也愿意放下自尊哄小弟弟開心。他心底并不愛宋太太,所以無論宋太太如何嘲諷他,他都能低眉順眼的全盤接受,可他心中在乎蘇宸,蘇宸對他的傷害,往往是要放大很多倍的。 “脫衣服。”蘇宸冷著臉吩咐。 白思遠沉默了幾秒,緩緩動手脫掉衣服與褲子,渾身赤裸站在幼弟面前。 他知道,蘇宸今天做了兩次,自然不會再cao他,讓他脫衣服,只是為了繼續羞辱他。 果然,蘇宸走到玄關,推開了大門。 門外是濃稠的漆黑的夜色,花園里一盞夜燈靜靜亮著,燈光下是一片五顏六色的繡球花,整個后花園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呼嘯的風穿過草木窸窣的聲響。 “出去。”蘇宸斬釘截鐵地命令。 時值初夏,白思遠卻覺得渾身徹骨寒冷,似乎有一股冷意從脊梁處攀爬上去,他抬頭望了望蘇宸,對方的眼眸冷漠而傲慢,沒有半點回旋的余地,白思遠知道深夜里不會有人過來,可赤身裸體被趕出家門,讓他內心深處并不是很能接受。 他知道蘇宸在惡意報復他。因為他害怕赤身裸體被人看到而呵斥了蘇宸,蘇宸就要直接扒了他的衣服讓他滾出去,這的確很符合蘇宸的性格和手段。 白思遠咬了咬唇,將頭垂得更低,慢慢挪動步伐艱難的走向門口。他在車上經歷了激烈的性愛,渾身酸痛無力,又開著車回到家,被幼弟抽腫了臉肆意侮辱,精神和rou體都充滿疲憊,隨著他的腳步,有粘稠的白濁液體從他臀縫間流出來,順著大腿慢慢流下去。 他走過蘇宸身邊,走下臺階,孤零零的站在鋪著鵝卵石的小徑上,抬頭深深望了蘇宸一眼,有那么一瞬,他很想試試求饒,看幼弟能不能原諒自己;可轉念一想,他又瑟縮起來,他害怕蘇宸紅潤的嘴唇再說出那些刺耳的誅心的話語。 “砰——”大門被狠狠的關上。 巨大的關門聲驚動了躲在籬笆下的小動物,隨著一陣草木窸窣,一只肚子圓滾滾的大黑貓竄出來,站在薔薇花架下,一雙閃爍著綠光的電筒一般的眼睛瞪著白思遠。 這只大黑貓是后花園的常駐客,最初是一只瘦骨嶙峋的瘸腿流浪野貓,不知從哪里竄來別墅里,由于這邊實施垃圾分類,貓咪走路一瘸一拐,餓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白思遠將貓咪帶去醫院檢查,又給它治療了傷腿,等到小貓完全健康后將它養在了后花園里,現在貓咪皮光水滑,能跑能跳,偶爾還抓幾只小麻雀放在門口臺階上報恩。 “喵——”大黑貓慢慢走過來,用腦袋蹭了蹭白思遠的腳,再仰起頭瞇著眼睛要撫摸。 貓咪是高冷的動物,但這只大黑貓仿佛通了人性,對救助自己的人十分的親近。 白思遠蹲下身,用手輕輕的撫摸大黑貓的腦袋,摸著摸著,淚水順著他紅腫的臉頰流下來,滴答滴答,落在大黑貓厚厚的皮毛上。 他一想到方才蘇宸罵他是妓女的兒子,他就覺得心疼得無法呼吸。 他知道蘇宸年紀話沒有輕重,一定只是氣頭上隨口講的,可是這句話如此扎心,扎到他感覺胸腔被刀劈成兩瓣,肝膽俱裂。 大黑貓仿佛能感受到人的悲哀情緒,乖乖的抬起腦袋蹭著白思遠的手指。 白思遠偷偷哭了一場,拿手抹干凈眼淚。現在不知是幾點,夜空中星光黯淡,屋內的燈光已經熄滅,蘇宸應該已經進入夢鄉,白思遠有些無措的抱著大黑貓四處張望,最后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狗窩上。 那是個有一米多高的小木屋,以前住著宋董事長的愛犬,狗窩做的非常精致漂亮,后來棄用,在屋頂種滿了藤蔓與薔薇花,也能做花園里的裝飾之用。 白思遠困意襲來,他明天還要去公司處理許多事務,的確需要休息。于是,他顧不得許多,抱著大黑貓鉆進了狗窩里。 狗窩里墊著許多柔軟的墊子,還放著一只毛茸茸的小狗玩具,白思遠蜷縮著身子勉強擠進去,調整了個相對舒服的位置靠好,大黑貓窩在他的胸口,對這個rou墊墊非常的滿意,很快打起了呼嚕。 白思遠實在是太疲憊了,在大黑貓愉快的呼嚕聲中,他很快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