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食不言,寢不語。 直到芝麻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門口。 “呵呵。”我冷笑一聲。 餓了,知道回來了。 我假裝沒有看見芝麻的探頭,繼續吃飯。 芝麻還是契而不舍地在門口打轉,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 最后還是季清瀾受不了,讓景和師兄把它帶進來。 “小沒良心的還有臉回來。”我一把揪住芝麻的耳朵。 芝麻心虛地躲閃著眼神。 “小沒良心的說小沒良心的沒良心。”宋則御邊說邊跨過門檻,“好歹狗知道要回來。” 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他怎么來了。 芝麻趁我分神,溜到季清瀾腳邊,蹭了蹭季清瀾的大腿。 季清瀾輕輕擼了一把狗頭。 真·狗腿子。 宋則御走到我旁邊的椅子,拉開,坐下,一氣呵成,沒有一點兒猶豫的。 什么cao作,給我看呆了。 “小沒良心的看我做什么,吃飯。”宋則御敲了敲我的碗。 “哦。” 我和景和師兄繼續秉持著沉默是金的原則吃飯。 桌子下的饞狗口水都快滴下來了,全然忘記了剛才的教訓,眼巴巴地跑過來看著我。 見我不理睬它,趴下來把頭枕在我的鞋上,源源不斷的熱從我的腳傳遞上來。 我往下看去,芝麻用它楚楚可憐的眼神望著我。 顏值暴擊,我的狗實在是太帥太可愛了嗚嗚,我原諒它了。 我偷偷夾起一個雞腿送到芝麻嘴邊,芝麻迫不及待一口咬住。 “師兄,此行北去我打聽到魔界新上任的魔君似乎與時家聯手了。” “略有耳聞。新上任的魔君手段狠辣,只不過時家?時家素來持兩立態度,那魔君許了時家什么好處,時家為何…”季清瀾皺了下眉頭。 根據我看話本子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個新上任的魔君肯定一肚子壞水,聯合時家指定沒好事。 不過,時,是時溪舟的時嗎? “咔嚓。”景和師兄不解地看了我一眼。 季清瀾停頓了一下,接著說說,“罷了,時家亦正亦邪,則御你繼續盯著魔君那邊的動勁。” “嗯。” “咔嚓。” 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音。 這下不止景和師兄,連季清瀾宋則御也奇怪地看著我。 “阿蕪…你很餓嗎?想吃雞腿的話這兒還有,不用連骨頭也吃。”季清瀾給我夾了一個雞腿。 我剛想回答,宋則御就拉起我的手把脈,一臉嚴肅。 ??? 景和師兄的冰山臉都有些動容,我好像看出了他的擔憂。 氣氛到這一步了,我是不是沒病也該病一下… “咔嚓。” 桌子下又響了,不過這次三人都聽清了是哪兒傳出來的聲音。 真的不是我!!! 宋則御從桌子下揪出一只嘴里還有半截骨頭的狗。 “三師叔,要不?你換一只耳朵拉?”宋則御拉的也是芝麻的右耳,我有點擔憂芝麻會不會變成大小耳。 宋則御似笑非笑,“你說呢?” … 自消息傳出后魔君和時家遲遲沒有動手,倒是又入夏了,我泡在后院的湯池里舒服得我想睡覺。 湯池里的水是從后山引來的靈泉水,冰涼清爽。 季清瀾真會過日子,好想一直住在這里嗚嗚。 泡著泡著突然有水草纏住了我的腳,怎么甩都甩不掉。 小小水草在我面前也敢放肆! 我把手伸進水里一把抓住了那討人厭的水草拎了出來。 我才看清,那不是水草… 是一條漆黑的小蛇!! 還在朝我呲著尖牙!! “啊啊啊啊啊!”我尖叫著把蛇扔了出去。 蛇啪唧一下掉在岸邊,又從岸邊飛快地爬回水里向我游過來。 我揮手想把它趕開,這小畜生竟然盤上了我的手腕,光滑冰冷的蛇鱗緊緊貼著皮膚,我感覺我快窒息了。 “嘶,別晃了笨蛋,是我。”被我甩的七暈八素的黑蛇開口說話了。 蛇!成精了!!!!!!! 我敢動嗎?我不敢動!! “是,蛇,蛇精不是蛇王大人。”我僵住了身子。 手腕上的黑蛇歪著頭用它的豆豆眼看著我,我竟然覺得有點可愛。 “連我都不認識了?” “您,您是哪位?”天地良心我之前真的沒有見過蛇妖。 “郁。”它吐了吐蛇芯子。 ? “郁淞?” 小黑蛇點了點頭。 “橋豆麻袋,你不是半魔嗎?”我真誠地發問。 “魔可以幻化成任何樣子,還有橋豆麻袋是什么意思?”輪到小黑蛇真誠地發問。 我沒有向他解釋橋豆麻袋是什么意思,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他跟我吵架還不辭而別!!!這個逼還沒向我道歉!! 越想越氣,我冷哼一聲把蛇從我手腕上扯下來扔進水里就起身上岸。 留郁淞一條蛇在水里翻騰就像當時他把我一個人留在魔界一樣。 讓這條壞蛇也嘗嘗這個滋味。 吃了一碗冰糖雪梨,我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 我走進湯池,郁淞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是不是過分了… 郁淞千里迢迢從魔界來找我,我卻這樣對他,他是不是對我失望了… 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會是他嗎? “怎么又沒穿鞋光著腳走路,嗯?當心著涼。” 是提著我鞋子的季清瀾。 我有些失落,又不知道為何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任由季清瀾幫我把鞋子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