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齊天磊走了，許松問許霖：“你這是要報恩？我勸你省省，他根本沒做什么值得你用時間去賠的。。。你是不是還瞞了什么？”

    許霖搖頭。

    “不要有那種想法，什么以身相許，以命相賠，都是狗屁。他若真心救你，那只要你好好活著就好，絕不期盼你回報；若是要你賠身賠命，那就是交易。人死燈滅，前世他都死了，你不覺得你沒搞對交易人嗎？”

    “我沒有。”

    “那怎么回事？他強迫你的？威脅你了？”

    許霖表情古怪：“沒，你想哪去了。”

    “那怎么回事你倒說啊，我口水都干了你一問三搖頭，再猜下去我都要以為你是失戀空窗找床伴了。”

    “你問那么多干嘛。”

    “靠！你說我問那么多干嘛！哎呦，跟你說話真是累死，頂嘴的時候話不挺多的！”

    “我也說不清，反正就這樣了，也沒什么不好的。”

    “你不清楚你和他搞什么搞啊！不浪費時間了？我多說兩句你都嫌我耽誤你練異能，和他就不嫌了？”

    “也不是，我也不知道。就這樣吧，你別問了。”

    “你最近在我這這么多天，你想見他嗎？”

    “還好吧！”

    許松咬牙：“這也就是親的，你要是爸媽外面抱的，我絕對不會管你死活！”吐口氣：“他情愿被刺被打都不能不見你，你還好吧是什么意思？”

    “我真不知道，就，還挺愉快的，就一起唄。”

    許松瞇起眼睛：“不會又是一起打游戲，打靶吧？”

    “也打，子彈不限量，比在部隊爽！”

    許松覺得自己要吐血了，他辛辛苦苦買點子彈還愧疚半天，合著人自己把自己賣出了不限量。CTM的不限量，許霖腦子有坑嗎？他都找他要每周幾百枚的子彈了，那邊。。。算了，這事不能想。

    吐口氣，平復一下心情：“那你就打算這么下去了？”

    “他沒意見就可以。”

    許松心一墜，他的弟弟，怎么成了這樣。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沒有希望，沒有未來，他重生歸來，卻把魂魄留在了過去。

    半天，輕輕柔弄一下許霖頭頂：“阿林，你。。。想怎么樣都可以的。想見齊天磊就去，我反對他來見你，但你要想找他，我不會反對的。我只是反感他欺你年幼，并不是反對同性戀，你喜歡，誰都可以的。嗯——你。。。可能不知道，許湘。。。有個，很多年的同性愛人。。。還。。。有男朋友，人數。。。咳！我這不是鼓吹她那樣的私生活啊，實際上我也說過她的。。。主要，嗯，是數量問題。。。你也知道，不太，不太安全。”話說的許松自己都尷尬不已，胡亂擺擺手：“反正你自己高興就好了，其他不要考慮那么多。你不想離開部隊就呆著吧，我不催你了，只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想你回戰隊也是想多照看一點，現在外面危險太多了。想要什么找我，晶核還夠嗎？”

    許霖木木點頭，許湘是那樣的嗎。。。

    像過去那樣在許霖臉蛋上掐掐，又拍拍：“去睡吧！晚上要我過來陪你嗎。”

    許霖還在震驚中“不用！”

    第二天兄弟兩各自上班。

    齊老板又在床上躺了一天，呆呆望著窗外，看上去像快死一樣。傍晚死人復活，飽餐一頓出發，小畢和陳凡跟車。

    到頑石的時候許霖還沒來，幾人坐進許松的客廳，大眼瞪小眼一陣。

    許松不耐煩：“你纏著他有什么意義，他根本不愛你。”

    開口就是重拳，狠還是大哥狠啊！陳凡偷看懶洋洋攤在沙發里的老板。

    “我不在乎的，留著人就夠了。”

    “那何必非得是他，你找別人不是一樣。”

    “不一樣，只能是他。”

    許松一陣腹誹，轉而嘆口氣：“何苦呢。想想原來，你可是大院里唯一一個全獎讀大學的人，一畢業就掌了齊氏這么大的企業，和ED公司的并購案還是進了教材的案例。末世了也是拔了尖的異能者，一己之力屠了全基地都沒辦法的大老虎。眼下傷痊愈，正是該重整威風的時候啊。何必耽于。。。這種不靠譜的戀情。看你現在這樣，坐沒坐樣，站沒站相，了無生趣和離了毒品的吸毒者一樣，你的意氣呢？豪情呢？才30不到的年紀，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時候。眼下亂世，往大了說安邦定國拯救蒼生，往小了說建功立業嬌妻美妾，這才是你該追求的，你說是不是？”

    許松說“坐樣”的時候齊天磊稍微撐起身體坐直一點，也沒太直，胸口還有點痛，抬手摸摸。小畢異能悄悄覆蓋過來。

    等許松話說完，齊天磊又賴下去了，伸出一根手指點點：“我不會告訴許霖你說他是毒品的事。”一副快謝主隆恩的口氣。

    許松輕輕cao一聲：“你怎么油鹽不進的！”

    齊天磊坐起來一點，雙手放在膝蓋，低頭說：“昨天我說對不起不是情勢所迫，是真的很抱歉。他本來可以和普通人一樣，談幾場戀愛，娶妻生子。是我自私，執意拉他走這條沒人走的路。我真的很抱歉，要打要殺我都認，但我不會放手的。對不起！”

    扭頭對陳凡：“我有話單獨和大哥說。”

    等其他人都退出客廳，齊天磊說：“昨天你們談了什么，是不是只要我不放手他不會主動離開？”

    許松嘆口氣，捂著嘴悶悶說：“他對什么都無所謂，除了練習異能，也沒有其他興趣。”

    “不只是我，他其實根本不能愛任何人。他把人生弄得干干凈凈，不虧不欠，以備，隨時死去。前世的事，把他的自信擊潰了，他不相信他會長長久久活著。他這樣，每次出門我都很擔心，一旦有事，他根本不會掙扎求活，他沒有負擔，沒有牽掛，死的心安理得。他才21歲，人生都還沒開始，不是這該死的末世，他應該還在大學課堂里，每天都充滿希望，未來無限可能。”

    停一下，齊天磊做個深呼吸，調整一下情緒，問：“我只知道前世你會出事，看他行事，應該就在近期，還有就是他說欠我一條命。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能告訴我嗎？”

    “今天沒時間了，你周五來一趟。”

    天黑時分許霖才到，看到齊天磊在客廳挺意外的，但也自然地坐過去：“好點了嗎？”

    齊天磊整個人貼在許霖身上，下巴在肩頭點點：“還有點痛，幫我揉一揉。”

    許霖還沒怎么樣，許松站起來：“時間到了，快滾！”

    “再等一下。”

    “欠揍！”說著一撩袖子就要過來。

    許霖馬上拉齊天磊起來：“我送你出去！”

    齊天磊乖乖被牽出門，又哄著許霖和他在車上吻別，也就別了十幾分鐘吧。

    等許霖惴惴回屋，許松已經不在客廳。